正文 第108節:那達慕會(3) 文 / 古寓

    四虎參賽的是奔馬賽，他一路催馬揚鞭，馳騁飛奔，逐漸趕上落後的騎手，一匹匹的駿馬被他甩在身後。

    跑至二十多里，他看見賽罕騎的那匹白色的雪絨兒。她身穿鮮艷的大紅袍，頭紮綠巾，不斷地揚鞭打馬。頭上的綠巾隨風飛舞，飄逸飛揚，煞是好看。

    賽罕看到四虎齊頭趕上，先是笑了一下，看到他頭上的紅巾奇怪地問：「四虎哥哥，你哪來的紅頭巾？」

    四虎說：「一位姑娘給扎的。」

    賽罕心裡一酸，有些吃醋，說：「她好看嗎？」

    四虎看她的表情，笑著說：「特別俊俏。」

    賽罕不說話，對準馬屁股狠狠抽了幾鞭，把他甩在後面。

    她等了半天不見四虎趕上，回頭大喊：「四虎哥哥，往前趕，快追前面的人。」

    四虎揚鞭超過賽罕，一眨眼消逝在賽罕視線之外。

    賽罕心想，阿思蘭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馬，希望四虎哥哥能跑第一。

    她一邊奔跑一邊想，聽說漢人的男子都是負心漢，有人三妻四妾不滿足，還要到外邊采野花，風流快活。四虎哥哥大概例外吧，他對人很真心，為了別人赴湯蹈火，捨了性命也不後悔。他要是辜負了我的一片真心，我就把這條他救回的生命還給他，用自己的鮮血染紅他的衣衫，讓他明白自己是如何愛一個人的？想到那個給他扎頭巾的姑娘就心煩意亂，發洩似的在白馬身上亂抽。

    四虎跑至三十里時，已經追到第五名。他聽到賽場外有人大喊：「快看，阿思蘭！」

    於是歡聲如雷，很多人齊聲高喊：「阿思蘭快跑！」

    四虎向喊號的地方揮了一下手。

    有人高興地說：「他看見我們了！」

    最後的十里，四虎遠遠看見跑在第一的白色汗血寶馬，於是揚鞭奮力追趕，逐漸地接近它。

    藍眼青年看見四虎和他齊頭並進時，看了一眼馬，吃了一驚。這匹叫阿思蘭的棗紅馬他認識，是難得的寶馬良駒。

    此時兩人都快馬加鞭，齊頭並進。眼看要到終點站，藍眼青年突然用馬頭別了棗紅馬一下。

    棗紅馬一驚，歪了一下身子差點把四虎甩下去。四虎急忙扥韁繩，穩定一下。此時藍眼青年衝過終點得了個第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匹汗血寶馬身上。

    一位白髮蒼蒼的祝頌人按傳統習俗端起吉祥的哈達和銀碗，祭灑鮮奶抹畫騎手和馬，詠頌《駿馬贊》：

    額頭上有月亮

    月亮中有太陽

    明星般的眼睛

    蒼狼般的雙耳

    大象般的頭顱

    魚鱗般的額紋

    蒼天恩賜給的

    快駿馬的後代

    成吉思汗馬群中的

    白色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