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節:身入匪穴(4) 文 / 古寓

    鬍子熬鷹是強迫人票圍坐在火堆旁不讓睡覺，鬍子整夜輪流看管，有膽敢睡覺打瞌睡的，輕則吃麵條（用皮鞭抽），重則過來幾個人抬起人票扔進火堆裡活活燒死。幾天下來熬得迷迷糊糊，服服帖帖的再到秧子房過堂。

    這些蒙古人當中有一個十歲左右穿著紅色蒙古袍，袍上繡著精美圖案的小男孩。雖然害怕挨打，但禁不住瞌睡，頭歪在一個面皮白皙，戴綴纓圓頂帽，穿藍色蒙古袍少年肩頭睡著了。少年緊張地盯著燈籠蔓，生怕他看到。

    最後還是被燈籠蔓發現了，過來對準兩人就是幾馬鞭說：「尖椿子（小孩），再敢放仰（睡覺）燒死你。」

    藍袍少年說：「你就讓阿古拉睡一會兒吧。他還是個小孩子，熬不了幾夜。」

    燈籠蔓說：「等你窯堂拿來老頭贖人以後就能仰（睡）。你看那幾個哈郎子（生意人），已經拿來飛虎子（洋錢），就不用熬了。」

    又過了一會兒，阿古拉又靠在藍袍少年肩頭睡著了。

    燈籠蔓過去抱起阿古拉就往火堆裡扔。

    阿古拉從睡夢中驚醒，大聲用蒙語呼喊。

    藍袍少年一把抱住燈籠蔓大腿哭喊著：「饒了我弟弟吧，等我阿爸來了，你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幾個蒙古壯漢站起來想救護阿古拉，被十幾個鬍子摁住用槍指著不能動彈。

    燈籠蔓一腳踢開藍袍少年說：「你總說這些屁話有啥用，幾天了也不見你們窯堂來人，爺爺早失去耐心了。」把阿古拉舉過頭頂，隨著藍袍少年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阿古拉被拋向篝火中。

    說時遲，那時快，四虎一個箭步衝過去，魚躍從空中接住阿古拉，抱在懷裡。

    燈籠蔓瞧見四虎氣就不打一處來，指揮眾鬍子來打他，豈料被四虎一頓拳腳全打趴下了。

    燈籠蔓一聲忽哨，從四面過來二三十個荷槍實彈的鬍子衝著四虎過來，有個鬍子開了一槍，子彈從他的耳邊飛過。

    四虎護著阿古拉，生怕鬍子傷到孩子，舉起手說：「弟兄們別開槍。」

    燈籠蔓說：「這個犢子會武把操（武術），給我碼起來（捆起來）。」

    幾個強壯的鬍子摁倒四虎把他五花大綁捆起來。

    燈籠蔓過來劈頭蓋臉就是幾馬鞭說：「鱉犢子，頂硬（膽大），敢跟爺爺起屁（鬧事）。」

    呂旺帶著十幾個人過來看到四虎被綁說：「大哥（大櫃）說了，不能怠慢客人，快放開四虎。」

    燈籠蔓說：「雙口子，你最好別找不自在（麻煩），這裡爺爺說了算。你最好滾犢子。」

    呂旺說：「你想把他咋樣處置？」

    燈籠蔓說：「我要活剝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