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節:遠走他鄉(2) 文 / 古寓

    四虎身背乾糧，一路上風餐露宿。走了幾日，來到豐鎮，此時乾糧已經吃光，身上沒有一文錢。沒法再往前走，只好暫留此地打些短工，掙些盤纏，找機會再去包頭。

    豐鎮不算是很大的城鎮，但在周邊鄉村也是一片繁華地帶，這裡有林立的店舖和熱鬧的集市。每到趕集和廟會，人山人海，熱鬧非常。豐鎮車馬店的生意相當興隆。從草原運來的皮毛、草藥、牛羊、毛毯、馬匹和各種皮貨經此處運往各地銷售。各地的鹹鹽、布匹、糧食、茶葉以及生活日用品經此處銷售到草原。

    四虎在車馬大店找了一份打雜的活計。每天的事情就是劈柴、挑水、給客人的駱駝，馬匹加草料。所獲報酬是一日三餐和一月二百枚銅板。他通過客商瞭解包頭方面的情況。來自包頭的客商不少，但沒有人認識一個姓封的銀匠。

    車馬店門外是一條寬闊的馬路，兩邊是林立的店舖。有飯鋪、糧鋪、藥鋪、雜貨鋪、縫紉鋪、鑲牙鋪、銀匠鋪、皮匠鋪、鐵匠鋪……。

    距車馬店不遠處有家鑲牙鋪，主人叫喬明，小時患過小兒麻痺，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老婆去世早，膝下只有一女名叫巧巧，年方十八，長著雙水靈靈的丹鳳眼，櫻桃口，身材細瘦，皮膚白皙。

    喬明非常疼愛閨女，只讓她幹些做飯、燒水的輕便活。一些重活僱人做。所雇之人都是短工。前些日子，一直在這裡幹活的後生回鄉下種地了。

    聽說喬明想僱人，四虎來鑲牙鋪打了短工，平時趁餘暇在鑲牙鋪挑水、劈柴、買糧。活不是經常有，每月能賺一百枚銅板。喬明為人和善，鑲牙技術很高，做活細緻精巧。巧巧幫著燒水、沏茶、點煙，忙裡照外的，鑲牙鋪的生意還算紅火。

    四虎勤快，每天給鑲牙鋪挑一甕水，掃院子。隔幾天，劈一大堆板柴。沒事時，他和喬明父女拉些家常。他聰明有心計，耳濡目染竟然學會了鑲牙最基本的做法。有一天，喬明出門買鑲牙的材料，巧巧在裡屋繡花。四虎將缸裡挑滿水，手心發癢，做了個假牙，放在桌案。

    隔日，他依舊挑水、劈柴。他發現巧巧的態度挺古怪。平日裡和善的姑娘，不斷地對他冷嘲熱諷，聽著很不舒服，不知哪裡得罪她？等他進屋和喬明拉家常，發現喬明臉色難看。

    喬明拿起案上的假牙問：「這是你做的？」四虎點點頭。

    喬明說：「平日裡，我瞧你挺仁義的。沒提防，你以幹活作幌子，偷偷學我的手藝。這是正人君子做的事？明天你別來了，過兩天就到月底，你過來把錢一遍結清。」

    四虎抱著好奇做了一顆假牙，沒想到喬明的反應如此強烈,抱歉說：「喬叔，我沒別的意思。覺得好奇，就做了個牙。」

    喬明冷笑一聲說：「我看未必，你是別有用心。」

    四虎被人誤解，心裡難受說：「四虎不是有心傷害您，如有得罪，四虎求您諒解。」深施一禮，轉身離開。

    月底，四虎也不好意思到鑲牙鋪結賬，一個月的辛苦打了水漂。

    有個客商叫金龍，家裡似乎做很大買賣。每次入住車馬店都有十幾峰駱駝，馱的是皮貨和草藥。回去時，馱著茶葉、麻油、糧食、布匹……。

    金龍有三十幾歲，老成持重。聽店裡夥計說，他雖是生意人，卻不斤斤計較，好江湖義氣。有貧困住不起店的，他出錢安排住下，臨走送路費。有小本生意被土匪打劫一空，除了安排吃住，還送本錢做生意。

    四虎敬重仗義疏財，講義氣者，對金龍十分仰慕。可惜自己是不名一文的小夥計，人家是萬貫家財的大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