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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孔乙己 文 / 大碗麵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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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所長把來人安頓下來後對李林說:「這案子可是公安廳掛了號的,你操點心,再出不起事了。百-曉_生」李林忙不迭的答應著。梁海軍多了句嘴問道:「梁所長,這人啥案子?麻煩您說一下情況我們好掌。」梁海軍不說這話還好,老梁聽了臉色微變,呸了一口接著說:「媽的,就算咱們看守所以前、現在、將來所有的死刑犯都是冤枉的,這小子也得槍斃!」

    在老梁的介紹下我們才知道這人名叫商賈(這名字真他媽怪異)從外表看他,你絲毫不會將它與一個變態殺人犯聯繫在一起,可事實就是這樣的令你不可思議,就是這個一臉書卷氣的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和他的表叔還有表叔的孩子,那個孩子才兩歲大。

    原因很簡單,他與只比他大三歲的表嬸兩人不知怎麼勾搭成奸,後來姦情火熱,如膠似漆的分不開了,於是兩人就想結婚。那家裡人肯定是強烈反對,他表叔將它表嬸一頓好打,關在家裡。這一下商賈急了,要去找他表嬸,父母極力阻止,結果喪心病狂的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悄悄進到他表叔家殺掉了他的表叔和那個只有兩歲大的孩子。他的理由很簡單———要掃除一切阻擋他與他表嬸結合的人!

    聽了他的案子,李林抬起頭看了看梁所,把他拉到旁邊,苦笑一下說:「梁所,你讓我在多陪個殺人犯我不敢有意見,可你也不能給我弄個瘋子過來啊!」老梁笑了一下低聲說,「是瘋子才發給你!這小子平時倒還規矩,就是因為這案子太招人手癢,打沒少挨啊!你就堅持一下吧,這個我估計快,要不了多久,就該上法場了。」

    這傢伙微笑著向我們致意,雖然刑具加身,但他依然昂首挺胸,那架勢好像不是到看守所進行羈押,而是在**接受群眾的致敬,讓人看著就來氣。

    「蹲著!!」老梁一走,梁海軍當即大聲呵斥道。老梁儘管是輕描淡寫的簡單介紹,但還是令大家不寒而慄,對於這樣的人看守所一貫的作風就是先打掉你的氣焰,免得你好像覺得自己殺了幾個人,號裡就擱不下了。

    這傢伙看來是挨了不少打,看得出他很不情願但還是依言蹲在了馬桶邊。

    「匪號是什麼?」梁海軍漫不經心的問。

    奇怪的是這傢伙居然聽懂了,回答道:「商賈(gu)。」

    「嗯?」梁海軍一愣,看看手裡的商賈的身份牌,大怒,把手中的煙頭砸了過去,「欺負老子不識字是不?這明明是商賈(jiǎ)嗎?」

    商賈嘴角一揚,「悲哀呀!人沒有文化就是可怕呀!我來告訴你,這是個多音字,賈就是買賣的意思,」

    「賈你大個錘子!」梁海軍大罵道,「給老子把你那肛門閉緊,你給老子上課是不?」

    這個叫商賈的聞言撩了撩額前的頭髮,頭一甩,鏗鏘的說:「人生天地間,唯名耳!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只是希望若干年後,大家能正確的記住我的名字而已。」

    坐在一邊的另一個叫姚康的年輕犯人,好像是李林的分子娃,聽的臉上表情像是吃了大便,看著李林說:「林哥,這逼腦殼線圈怕是亂的吧?說話瘋瘋癲癲的!」李林撇了撇嘴,「有病正好,我們這就是專治各類疑難雜症的!」言罷又繼續問道:「在外面幹什麼的什麼的?」

    商賈拱了拱手,「好說,我在h大學教書,講師職稱!」

    「我**,怪不得現在大學生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那麼操蛋,原來是因為老師都是他媽的瘋子,還能教出什麼好來?」

    商賈很是尷尬,訕笑一下說:「這位大哥,也不要以偏概全,雖然難免有誤人子弟的,但大部分老師都還是很好的,嗯嗯,很好的……」

    這句哈引得眾人哄堂大笑,李林問我:「哎,胖子,你看他像不像上學時一篇課文裡魯迅的《孔乙己》?簡直是青出於藍啊!以後就叫你孔乙己了!」

    商賈顯然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夥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得人如此嘲笑,一時間激動地臉都紅了,也不知是氣憤還是羞愧。

    笑了一陣李林接著問:「案子到哪一步了?」

    孔乙己平靜如水的說,「,我是從別的地方轉來的,二審已經維持死刑判決了。不過我相信最高法是不可能通過我的死刑覆核的。」

    「沒看出來啊!咋了?難不成政治局常委,就是專管司法的那個**,是你的關係?」李林挖苦著他。

    「那到不是」孔乙己搖搖腦袋說:「因為咱們情況不同,你們不是為錢,就是為了一時之氣,要不就是因為愚蠢。而我———」他挺了挺胸膛說:「是為了愛情!北京最高法院的人一定會為我這種追尋愛情的行為感動的!」

    一直沒說話的我聽了這話也不禁啞然失笑。這傢伙一定是強烈的自我暗示都把自己催眠了,真他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

    「你那是行為嗎?那是罪行!」李林突然變色,「你追求愛情需要殺那個小孩嗎?他也反對你啦?」

    孔乙己聞言很是詫異,好像驚詫於我們竟然想不通如此簡單的原因,「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如果留下他,將來說不定我就會死在他的手上!」

    梁海軍忽然問:「你是怎麼斬草除根的?」

    「我先是用鎯頭敲死了我表叔,,然後把在他身邊睡覺的小雜種放在了洗衣機裡。開關一開,蓋子一捂,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孔乙己一臉的平靜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兒。

    我聞言色變,再看看眼前這個人,原以為曹成偉,李文華之輩就已經夠喪盡天良了,但他們還知道恐懼,而此人依然談笑如常,並且還深感自豪,身上哪還有一絲人類應具備的東西?真是沒有最壞只有更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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