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一根繩子引發的竊案 文 / 大碗麵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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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撞牆了!
我們全都楞在了當場,沒有一個人說話。百-曉_生說實話,並不是他撞牆嚇住了我們,在看守所裡尋死覓活的人多了去了,我們早已見怪不怪,生命是自己的,您自個都不珍惜,別人還能為你心痛嗎?只是號子裡的人從剛才瘋狂喜悅的頂峰一下子滑到了谷底,等於是有人當頭給破了一盆冷水,所以一個個都面面相覷,好像有點不太相信。好半天,李哥才示意我去看一下。
也許是他自己死志還不堅定,也許是緣於閆凱拉了他一把,並無大礙,只是頭頂上破了一個口子,在往外滲著著血。很久以後,我和其他人多次聊起王希這個小孩--我到現在依然習慣稱他做小孩。其實那天,閆凱要拉不住他,或許對他自己是個解脫,也免得他後來受那麼多的凌辱。他要是真的死了,李哥或許會受到震撼,收斂一些,那樣的話,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兒,曹哥也就不會搭上性命了。
王希頭上冒著血,但不是很嚴重,甚至都沒有暈過去,神智都還很清楚。他匍匐在地上,我俯下身去觀察他的傷勢,只見他流著淚看著我,眼神裡全是哀求,我懂他的意思。唉!為什麼不學好呢?我心裡感慨著,站起來對李哥搖了搖頭,輕聲伏在他耳邊說:「搞不得了,挨球的身體不行,在搞要冒標!」
李哥看看我的臉,又看了看匍匐在地的王希,想了一想說:「那先算了,把規矩給他說一下,他媽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見這慫就來氣,還跑這裡來找吃的,呸!這兒只有拳頭,沒饅頭!」說完還餘怒未消的朝著王希身上吐了口口水。
我過去扶起王希,他全身已經和爛泥一樣軟了。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更多的苦難還在後面等著他……
鐵頭給他碾碎了一些不知名的藥片,混在煙灰裡塗在了他的頭上,血很快止住了。血,是能止住的,但他的噩夢卻沒有止境。
曹哥繼續著他的例行問話:「碎慫,你是幹什麼進來的?看你年紀不大呀!」
王希定了定神,囁嚅著回答說:「我是被冤枉的………」
話還沒說完,包括我在內,全號子的人都笑了起來:「哈哈哈……」
王希懵懂的看著我們,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茫然無助的站在當場。
等到大家好不容易笑畢,曹哥清了清嗓子說:「冤枉的?你問問他們都是咋進來的,川娃你是咋進來的?給他說說。」
「冤枉呀,我住的地方窗戶後面有根線,我想剪到前院做晾衣服的,結果他們說我破壞國家電力設備。」
「鐵頭你呢?也跟他說說。」
「我也是被冤枉的,我在地裡除草,和旁邊的人吵了起來,他吵不過我一頭撞在了我的鋤頭上,死了!說我故意殺人……」
鐵頭的話音還沒落,號裡洗碗的老侯的就哭上了:「你們還好,畢竟有講頭,我呢?和別人吵了幾句,他就心肌梗塞死了,說是我罵死的。嗚嗚嗚……我哪有那麼厲害,我又不是諸葛亮,還能罵死王朗。」
我一聽,不禁豎了個大拇指,心裡暗暗讚了一聲:強呀!罵人都能罵死,真是傳說中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呀。進來這麼久,今天才知道,真是失敬了。
有道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這時,貌不驚人的錐子哥悠悠的說了一句:「你們算啥,我那天晚上吃多了出去溜躂,看到路上有截繩子,我想這剛好撿回去當褲袋,就撿上了,沒成想--這繩子後面還栓了一頭牛!還判我個盜竊耕牛罪!我的媽喲,冤呀。」
錐子的話自然又是逗得我們一陣開懷大笑,好半天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曹哥才說:「看見了吧,碎慫,到這兒都是說自己是冤枉的,沒一個人說自己有罪!所以你就把你那一套給我收起來,老老實實的說。」
王希看見這個情況把後半截話生生的嚥了回去,支吾了半天才說:「嗯--我和閆凱一樣是偷摩托車進來的。」
當時我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這小子沒說實話!但是我看看李哥曹哥,他們好像心思也不在這方面,草草的又問了幾句,就讓川娃帶著他倆值班,讓我們其他人睡了。我睡在被窩裡,不知為什麼,又抬起頭來看了王希一眼,心裡想著,這恐怕只是個開始,不是結束。
這個世界上,幸福來得很慢,因為他離你很遠。但是不幸的事兒總是來得那樣快--我的話,第二天就應驗了,而且事實與我預料的相差的是那樣遠。它令我感到震驚和毛骨悚然。
第二天就在我們剛要收風的時候,刑警隊來提神王希了。老梁一開院門就一個巴掌扇在王希臉上:「你個碎雜種呀,我還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這麼壞,你還是人嗎?你爸你媽咋把你做出來的呀,你咋下得去手呀?」
王希剛一躲,老梁一把扯住他:「我看看,哎呀,嘖嘖,這臉咋像熊貓一樣,挨打了是吧?打得好,打死你個壞慫才好呢。」我們都感到驚奇,不知道王希是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讓梁所長一反常態的沒有追究我們打人的事情,要知道,梁所長是最討厭這些事兒的。
在梁所長義憤填膺的敘述下,我們才知道這小子的罪行簡直是令人髮指!
我到今天,依然不想仔細的敘述他的犯罪經過,因為實在是太噁心了。大概就是他追求一女孩未果,於是歹念頓起,他將自己這個女同學騙至荒山野嶺,用石頭砸死,然後姦污了她。這已經令人慘不忍聞了,但是,更噁心的事在後面!他把屍體匿藏於樹林裡,因為是冬天,幾天後他又想起(這一點上就看出這傢伙確實異於常人)到現場一看,屍體依然沒有腐爛,栩栩如生。用他自己的話說,看著看著,他又獸性大發,再一次對屍體進行了姦污………事後,他從家裡偷了些錢逃逸半年。但最終被抓獲……
媽的,還是人嗎?聽了梁所長的控訴,我們一起怒目注視著已龜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王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