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章 兵分兩路 文 / 花殘劍
龍菲芸倚著他的胸膛,猶自輕喘,朦朧的眼波裡透著絲絲情意,虛弱地搖搖頭,閉著眼睛羞澀一笑:「可是……很舒服呢!」
兩人換過衣衫,依舊共承一騎,倒非任逍遙還欲宣洩,而是方才顛狂得狠了點兒,龍菲芸身體經受不住,只好由他單獨駕馬。
任逍遙用情至深,絕沒有視女性為奴僕的大男人習氣,知道對待女人光有一顆誠心是不夠的,說點兒甜言蜜語其實蠻有必要——女人嘛,當然須要熨貼和愛撫,所以與他相戀的女子,**巫山之外無不享盡幸福。
此次他感慨於嬌妻的傾情奉獻,整整一路都由他施為,感動緊緊的摟著那嬌怯怯的身子,溫言絮語了好一會,說著她永遠不會嫌多的迷人情話。
什麼「你是我的靈魂,你是我的生命」諸如此類,說了不知多少遍,哄得龍菲芸心花怒放,不住獻上香吻,以示感激。
任逍遙確是愛煞了她全情付出的這番嬌嬈。
再一次熱吻後,龍菲芸歎息道:「吐蕃用兵的事情你看該怎麼辦。」
任逍遙登時冒出一身泠汗,暗忖光顧著和嬌妻翻雲覆雨,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隨口反問道:「你覺得該怎樣應付才行呢。」
龍菲芸淺淺一笑,櫻唇輕吐道:「如果吐蕃的目標是西夏,那麼等若給了大宋千難逢的雪恥良機,朝廷可效仿當年太宗皇帝滅北漢的戰略,趁著吐蕃、西夏交互攻伐,西南邊境暫得安定之計,分兵兩路揮師北伐。」
龍菲芸一對秀眸銳利起來,語氣卻靜如不波古井,道:「皇上御駕親征也好,以楊延昭元帥統兵也罷,總之以中央禁軍會同楊家軍先攻瀛州,然後沿莫州、涿州一路北進,而你則統天極軍,自朔州、寰州、應州一路以為偏師。遼國眾多大將,耶律斜軫死於你手、耶律休哥前時病歿,能征慣戰者唯耶律長勝一人,其餘韓德讓、蕭撻凜、蕭觀音奴雖世之虎將,然有勇無謀不足一曬,絕非你和楊元帥對手。所以只要一路拖住耶律長勝,另一路則可高歌猛進,逢關破關、逢寨奪寨。眼下武林大定,各路群雄聞聽征伐契丹必紛紛北上組織義軍,由你以武林盟主的身份統一指揮調度,屆時……」她秀眸閃亮起來,綻放出一個發自真心充盛愉悅的迷人笑容,「屆時休說收復燕雲十六州只在旦夕,就是滅亡遼國,徹底釐定北方邊患又有何難。」
「那麼若打大理呢。」
「大理?簡單啊。」龍菲芸美目一轉,瞟任逍遙似是含意深長的一眼,故作淡漠道,「坐山觀虎鬥,等它們兩國打得精疲力盡,再以天朝大國的名義,出動大軍調解,然後找個恰當的機會把他們一起吃掉……」
「這怎麼行,大理理鎮南王段澄對我有……」
龍菲芸「噗哧」一笑,唇角飄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白他一眼,似在說早曉得你會有此一說的動人樣兒,漫不經意的道,「你想報恩就和大理兩面夾攻,趁機把吐蕃滅掉,不過你得動作快,回去奏請聖上並整頓兵馬,一刻耽誤不得。」
「倘是伐遼一樣得抓緊時吧。」
「對!」龍菲芸迎上他的目光,深深看進他眸子深處,「無論怎樣,我們的行程都耽擱不得,明日此時必須取到骸骨,最晚後天早上就要啟程歸返。」
任逍遙輕歎口氣,問道:「不能再晚麼。」
「最多一天。」
「兩日怎夠!?」
「怎麼不夠,想當年你師父背著你不過奔馳了一個夜晚就從天山趕到這……」龍菲芸美目精芒閃閃,秀眉輕蹙的道,弄得任逍遙神態大窘,搶著要說話時,忽然「噗哧」嬌笑,向他展露風情萬種的一面,微聳香肩道,「芸兒知你俠骨丹心,絕不忍無辜百姓慘遭荼毒,牧區的事情解決之前無論如何是不肯回去的,但我們的時間確實緊迫,那該怎麼辦呢。」
任逍遙猜測龍菲芸早有答案,故意不答。
龍菲芸仰臉橫他一眼,俏臉泛起聖潔明亮的光澤,令她更是秀美至不可方物,柔聲道:「若你執意保護百姓,辦法就只有一個了。」
任逍遙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什麼辦法,快說!」
龍菲芸唇角逸出一絲輕柔的笑意,看似隨意的道:「因為事關亡母,聰明絕頂的任盟主、任大俠連這也想不通透麼。」
任逍遙搖頭。
龍菲芸知他裝傻,沒好氣的橫了他眼,這才道:「兵分兩路,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你自往天山去取母親骸骨。」
「你是說我單獨去?」
「當然。」龍菲芸迎上他的眼神,語氣出奇的平靜,「別以為修羅教的人沒有盯著我們,以鬼冥神君的性格不會放過任何同他有仇的人,尤其是你。咱大伙現在一起行動時,他們自不敢輕舉妄動,倘若平均劃成兩股,各個擊破就不難了。」
「所以必須把他們的注意力先吸引住,然後由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前往天山絕頂——你走之後,我會假扮成你出現,隊伍裡偶爾少一個姑娘他們是不會懷疑的;而你隻身行動也存在種種靈便,多的不說起碼遇見七八名絕頂高手想走還是輕而易舉的;至於攀到崖底尋找骸骨,以你集天下三大輕功傳出的『逍遙游』,就是縱身往崖底一跳當也沒事吧,加上身負第六感、靈覺遠超常人,一日功夫絕對能夠找著,剩下的一天騎馬來回不是剛剛好。」
「馬賊即是官軍,行動的路線和手段便有法可依,我猜想他們定是以某處或某幾處為臨時的營寨,然後以幾十人為一對各往不同的方向擄掠搶奪。我們的馬腳程快,又有精擅遠眺觀望、追蹤跟攝的美奈在,最多大半日就能找全這些臨時的營寨,然後再用一日到兩日的功夫稍加佈置,做成黑吃黑被真正的馬賊幹掉也好,弄成黑汗或黃頭回鶡的兵馬入境擄掠,順手滅掉了馬賊也罷,總之你帶著娘親的歸來前這裡的事情我會全部擺平。」
任逍遙大喜,撫掌歎笑道:「好好好,芸兒在側,如魚得水呀。」
龍菲芸瞄了他一眼,心道:「方纔我們不是還共效魚水的嘛。」她咬著嘴唇瞪了情郎一眼,這才臉紅紅地道:「好了,我們出來也很久了,還是回去準備吧。」
兩人抬眼一瞧,見眼前馬鬃飄揚,早已偏離了道路,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兩側頭頂的林織愈密,漸漸遮去月光,好在風火閃電駒神駿非凡,不用主人牽引自能識途,當即一夾馬腹,猶著他撒蹄前奔。
任逍遙緊握馬韁,抬首見四下枝杈低垂,月光由無數葉間漏罅透入,映得四野大地一片斑斕,興致頓起正要賦詩贊上兩句,忽見前頭的龍菲芸嬌軀瑟瑟,泛起一陣顫戰慄,似乎隨時都會跌下馬背。
「芸兒,怎麼了。」任逍遙向前靠近,伸手扶住佳人藕臂。
龍菲芸閉口不答,只輕輕搖了搖頭,隱約傳來貝齒嗑碰的輕響,月光下只見她唇色淡白,玉靨似有紅雲悄染。
任逍遙愕然:「牙關打架,那是冷得緊了。菲芸武功雖不及我,未至寒暑不侵的境地,但也不置於如此畏冷,何況還披著貂裘哩。」隨手脫下自己擋風的大氅為她披上,似乎隔著氅子心安理得,順勢又將她摟在懷裡。
「還冷不冷?」他湊近她耳畔,貼著她秀頰問道。
龍菲芸羞紅了臉,輕輕垂落螓首,顯露出如天鵝般優美的修長粉項,半晌才低聲道:「裙底……裙底又shi了,風吹……風吹甚寒。」
這一句頓時惹來又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