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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天大之誤 文 / 花殘劍

    眾女委身隨他多時,從不曾見他如此激狂,不由得面面相覷。

    任逍遙看在眼裡,哈哈一笑,居然一把攔住龍菲芸纖腰,摟過來香了個嘴兒,弄得後者俏臉暈紅、嬌喘細細時,這才說道:「即刻飛鴿傳書,命本教屯駐兩湖的水師艦隊揚帆出海,直往扶桑!」

    「什麼,水師!?」一旁的蘇涵碧愕然。

    「對,再命聽雨軒器物工坊多造箭矢、弩機、投石機等物,隨時聽候調用!」

    「逍遙,你要作甚麼,又是水師又是弓弩箭矢,難不成……」真宮寺美奈俏臉倏地轉白,嬌軀劇顫道,「難不成要打我國!?」

    「怎麼會。」任逍遙啞然失笑,「且不說扶桑已與大宋結盟,永為同好,就是我任逍遙也不會去動結拜兄弟的國土呀。」

    「那……那你調動水師……」

    「逍遙是想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吧。」龍菲芸忽然笑道。

    「哦,菲芸你猜出來了?」任逍遙似笑非笑,幽幽然道。

    「當年蠣崎季廣虛報敵情,間接害死拽船隊長,空廢虛夜宮無數人力,這回逍遙也想作一次假,大大的誆高麗王庭一把。」龍菲芸秋波流轉,露出個迷人至極的笑容,兩個小酒渦若漣漪般蕩漾於玉頰上,香唇間現出雪白整齊的皓齒,以其充滿慧眼睿智的聲音道,「本教水師自長江出海,經東海駛往九洲,中途若然轉向,旬日之內可至高麗,容不得王誦不加提防。」

    「本教水師乃百戰精銳,縱橫海域、所向無匹,豈是高麗彈丸小國所能抵擋。」龍菲芸聳聳香肩,迷人嬌態不經意的益發流露,「鬼見愁連帝位都能相讓,必和王誦兄弟情深,鬼愁府亦在暗中效命於王庭,豈能坐等亡國而不率眾回援。」

    「此計之妙處,在於大宋、扶桑已結盟好,無論是以兩國邦交之誼,遣水師賜予厚賞,宣我大宋國威,或是以逍遙個人的身份,派麾下教眾前往照拂昔日曾由他一手執政的扶桑國,傳授曾蒙其指點、學習兵法的各地大名水師戰術都合情合理,不會落下任何話柄。如此鬼愁府若不回援,我可連扶桑之兵,盡收高麗之地,鬼愁府若然回援,水師既照常前往扶桑,高麗國想要追究亦是不能。」

    「好,好計,此計一出,王誦進退兩難,鬼見愁想不回去都不成了。」蘇涵碧撫掌而笑,說不完的妖嬈,道不盡的嫵媚盡在秋波流轉之間。

    「水師未必當真要動,免得勞師費餉,做個樣子唬唬高麗即可,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消息傳遞時有意將之透露出去,趕在恨天行動前把鬼見愁逼回高麗,趁機一鼓作氣滅盡絕殺,如此江湖可定、武林可安,大宋社稷再無憂矣!」任逍遙似是全然忘卻了尚未痊癒的滿身重傷,霍地站將起來,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射往窗外,內中傾透出無盡的自信和傲然,「一月之內滅盡絕殺,逍遙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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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任逍遙臥室時已是月上中天,儘管後者死皮賴臉的著說胸口疼要讓蘇涵碧留下來照顧,龍菲芸還是強拽著把他拉了出來。

    胸口疼是假,想要蘇涵碧伴寢渡夜是真,風流盜俠……俠聖,風流俠聖不是白叫的,即使傷重仍不忘御女尋歡。

    男人嘛,哪個不風流,哪個不好色。

    你要是嫉妒,嫉妒他身畔美女無數,日日夜夜風花雪月,享盡齊人之福,有能耐就去學學他。

    一個人保住天極教,一個人收盡扶桑群雄,一個人挽救中原武林,一個人設計就敢揚言滅盡絕殺……

    辦不到的有什麼資格嫉妒他。

    以前的任逍遙銅鑄鐵打,勇健無雙,夜御七女尚自縱橫馳騁,被真殿光昭、吉弘統幸砍成重傷猶能和林毓秀交緣歡好,現在的他功力尤勝往昔,歡好之時洩後不軟,噴薄之際依然一次又一次地瘋狂深插,每每搗得那灌滿肉膣的精漿不住溢洩,沿著豐盈的腿股一路漫流……

    只是這次他受傷實在太重太重,幾乎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龍菲芸為丈夫考慮、為天下大計考慮,不得不讓他稍加克制,免得縱慾過渡延緩傷勢痊癒的時日。

    ——如今落下的,以後再補嘛!

    「對了,陳亦希關在哪兒。」

    真宮寺美奈俏臉一紅,訕訕道:「沒……沒抓著,讓他跑了。」

    「怎麼會?」龍菲芸聞言大訝,「妹妹你是一流忍者,夜裡拿人無往不利,陳亦希武功雖然不錯,早被逍遙嚇去膽魄,外面又有無數教眾守護……」

    「他沒有往外跑,而是在太極殿裡穿房過屋,和我……玩起了捉迷藏。但不知怎地,追了一會卻突然……突然沒了影。」真宮寺美奈美目微見淒迷,正是在她身上從未出現過的迷惑神情,百思不得其解的道,「他要是偷溜出殿,駐防在外的數百守衛不可能沒有察覺,要是仍在殿內……當時鳳儀、鳳姿、秀秀和芙蓉都已醒轉,各自呆在屋裡等他自投羅網呢,其他空著的屋子全請孟前輩設置好了機關,豈至毫無預兆、毫無聲響的就這麼突然消失。」

    「這倒奇了,莫非他能上天入地不成。」蘇涵碧聞言,亦顰起秀眉。

    「怪我……怪我我功力未逮,不然再使一次洞察之眼,豈能尋不著他。」

    「會不會躲去了你我房裡。」龍菲芸沉聲問道。

    「我們的住處在西首,陳亦希卻是往東邊跑的。」真宮寺美奈望往前方,喃喃道,「再說了,之後我也回去查看了遍,若是他進過屋子不可能看不出來。」

    「若真如此……」龍菲芸清麗脫俗的玉容露出思索神色,沉吟道,「諾大的太極殿裡,還有何處可供他藏匿。」

    「應該沒有了呀。」蘇涵碧、真宮寺美奈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有,還有一處!」龍菲芸走動的身子突然一僵,雙手在袖中微微顫抖,帶得衣袖也簌簌起來,「鳳來軒……玄姑娘暫住的鳳來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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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女急奔而至,飛速掠到位於太極殿東面的鳳來軒外。

    這裡本是太祖趙匡胤建立天極教時為他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一代才女柳馨怡所建收復荊南時,他雖奪回柳馨怡,卻因後者病重只來得及見上一面便香銷玉隕,趙匡胤不勝傷感,繼位後命龍吟嘯修築巽風城,在太極殿內建此「鳳來軒」以悼念佳人,裝飾、佈置、陳設無不盡極奢華。

    鳳來軒建成後,唯和柳馨怡相貌極似的花蕊夫人在此住過,趙匡義之妻、皇后王氏;龍吟嘯之妻、花蕊夫人妹徐蘊蘭皆敬而遠之,任逍遙卻毫不猶豫的要玄清秋搬了進去,其心其意不言自明。

    龍菲芸、真宮寺美奈皆眼力超卓,蘇涵碧亦自不弱,遠遠的便瞧見鳳來軒裡亮著燈火,紗窗後閃耀著兩個人影。

    兩個!?

    對,兩個,一個儀態翩躚、身段兒裊裊,隔著大老遠也能感受到那艷冠塵世的絕代風華,另一個卻非女子體形,而是十足十的大男人!

    兩影子靠的很近很近,想也知道是陳亦希逼住了玄清秋,脅迫他不許呼救。

    三女對視一眼,各自心驚。

    好個陳亦希,果然摸來了這裡!

    「菲芸,怎麼辦?」真宮寺美奈俏臉一紅,顯為自己的「失職」而覺羞愧,眸子裡的關切之色卻是真真流露,溢於言表。

    「清秋不懂武功,硬衝進去恐怕……」

    「我們要做的不是拿住陳亦希,而是想盡一切辦法確保玄姑娘的安全。」龍菲芸秀眸射出銳利無比的神色,令她更是英姿颯爽。

    「這樣!」他招了招手,把真宮寺美奈、蘇涵碧交到近前,附耳言語了幾句。

    「這樣做……會不會、會不會狠了點?兩女幾乎異口同聲。

    「狠?別說太極殿,只要能救玄姑娘,就是毀了總壇逍遙也在所不惜。」龍菲芸玉容一整,與彎彎秀眉相得益彰的修長鳳目,射出智慧銳利的采芒,冷靜的道,「何況我們只是演戲,並非真的……」聲音壓低,終至細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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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水啦,走水啦——」一刻鐘後,太極殿外燃起熊熊大火,眾女驚悚的呼喊在這漆黑的暗夜分外刺耳。

    富麗堂皇的太極殿一角這時已被烈焰包圍,覺四周熱氣炙人,灼人肌膚,更有愈演愈烈之勢,濃煙滾滾,遮天蔽日,瞧來好不駭人。

    門外駐防的內衛們紛紛趕來,手忙腳亂的在那救火,喊人的喊人,提水的提水,奈何火勢正烈,一桶桶水潑到火上,霎時之間便化作了白氣,卻那裡遏得住火頭。一陣陣火焰和熱氣噴將出來,只沖得各人不住後退。

    龍菲芸、真宮寺美奈等諸女這時卻全埋伏在鳳來格外,只等陳亦希挾持玄清秋出便即一網成擒。

    果不其然,喊聲一至,黑影霍然站起,拽著玄清秋就往外衝。

    眼看要到大門,眾女一齊發動。

    真宮寺美奈手擰「巳——未——午——卯——未——午——卯」諸印契,使出以前她並不擅長、這時卻已熟練掌握的水遁水牢術。

    龍菲芸身形疾展,使動攝空幻影之術飛掠過去,算準陳亦希出門被水牢術困住的剎那,恰好掠至身側,一把就能將玄清秋搶出來。

    蘇涵碧手中捏著一包「醉仙甜釀」的藥粉,這是天下五大奇毒之一的「濁」,哪怕聞上一點任你功力再高也要頭昏腦脹。

    其餘南宮鳳儀、南宮鳳姿、水芙蓉、林毓秀也守在一旁,不是持劍在手就是運氣於胸,怕是玄清秋一旦脫難,不把陳亦希砍成肉泥決不罷休。

    陳亦希跨出門檻,水牢術立時發動,兩股水箭騰沖而起,捲住了他的腳踝,接著搠腿而上,只需片刻就能把他整個人包裹其中。

    醉仙甜釀業已灑出,兜頭蓋臉的罩將過來,眾女只聞到一丁點已然頭暈腦脹。

    誰曾想,陳亦希就那麼輕輕一抬腳,纏住腿踝的水束瞬時崩碎——真宮寺美奈全力催發的水牢術居然輕易被破!

    醉仙甜釀撒了一臉,陳亦希卻連晃也不不晃,好像全然無事,拉住玄清秋的手輕輕一帶,輕易將她攬入懷中,龍菲芸變招極快,九天玄穹劍驟然出鞘,「唰啦」電射往前,像一道閃電般迅疾無倫的直刺過去。

    這一劍乃她畢生功力所聚,速度之快、威力之猛簡直無與倫比。

    電光火石間,劍鋒已到了他咽喉要害前的方寸之地、

    森寒凜冽的劍氣,已刺入陳亦希肌膚毛孔,陳亦希卻突然笑了,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易易的隨便一夾。

    龍菲芸還沒聽見他的笑聲,劍鋒已被他夾住。

    陳亦希的出手竟遠比聲音還快!

    同一時間,南宮鳳儀、南宮鳳姿、水芙蓉、林毓秀一齊攻到,掌勁、劍風籠罩了陳亦希四周所有的空間。

    陳亦希身子溜溜一轉,手掌已托住了龍菲芸的右肘,輕輕一帶。接著就是一片金鐵交擊之聲,幾柄長劍互相撞擊,火星四濺,迫得眾女一齊退後,滿懷驚異的瞧著他,玄清秋卻還被陳亦希穩穩當當的扣在懷裡。

    陳亦希!?陳亦希哪有這等修為,遭遇偷襲還能抵擋七女!!!

    近乎完美的俊偉臉容,幾近無法挑剔;悠然自得的迷人微笑,決無任何女子能夠抗拒;豹子既充滿爆炸力,又是線條優美的雄偉軀幹時刻顯示出吸引人的非凡素質,英偉的外表下似有無窮盡的內涵等待你去發掘和發現。

    此時他的一對眼睛充盈可令任何人心動的沉鬱神色,那是種使人沒法抗拒的表達力,哪怕連心肺也掏出來給你看也心甘情願,縱使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他的風流瀟灑、充滿反叛性和為愛情一無所懼的獨特浪子氣質,使他站在哪兒不單毫不令人感到突兀,且讓人感到只有如此,方可以顯出他至情至性的放縱。

    如此男子,除了任逍遙還有誰人。

    任逍遙!?

    大半夜的,他去玄清秋房裡做甚!

    而且是在想留蘇涵碧渡宿,卻被龍菲芸強行拖走後。

    眾女一齊愣住,七雙修眉橫黛,星目澄波的美目忿忿然盯住他,大有不解釋清楚,就和任逍遙誓不罷休的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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