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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章 稽凶異變 文 / 花殘劍

    「教主,現在怎麼辦?」出得含章殿,秦懷玉湊了過來,急切的問道。

    「告知各路群豪,暫時呆在巽風城裡不要離開。另外,總壇進入戰時最高戒備,各宮殿、屋宇、亭台樓閣多遣教眾嚴加把守,另外……」任逍遙神情凝重,沉吟半晌後補充了一句,「總壇的出入不要控制,盤查一律取消。」

    「不控制!?」秦懷玉驚道,「不控制的話要是絕殺的殺手混進來……」

    「還是封鎖四門吧,這樣查起兇手來也方便。」

    「封鎖,封鎖的住麼?少林、丐幫、四大世家、五大劍派、蜀中唐門、十三省綠林盟數千群雄還有我們自己的教眾難道憋在總壇,都不出去?何況刺死唐大護法的是恨天,四門封得再死能擋得住他?」任逍遙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原本他就十分敬佩這位棄暗投明、協助唐雲鶴一手撐起蜀中唐門的老前輩,昨晚聽孟飛說起自己生世,曉得在護送自己逃難的途中唐天鷹曾出過力(提供情報,助唐雲鶴掃平絕殺大小分舵二十四處,一定程度上阻止了對他的追殺),算起來是自己的半個救命恩人,而今連聲謝謝都來不及說,他已成了具冰冷的屍體……

    「但……如此內緊外松,豈非更給對手可乘之機。」張勁宏插言道。

    任逍遙笑而不答,陡然運起第六感,確認方圓十丈內無人在偷聽或是窺探,這才轉向柳玉虛、獨孤宇,沉聲道,「柳盟主,獨孤前輩,你們以為呢。」

    柳玉虛輕捋白鬚,似笑非笑的道:「任教主怕是故意要給絕殺可乘之機吧。」

    獨孤宇身為嘉許的點點頭,接口道:「巽風城裡高手如雲,唐天鷹這一遇刺想必任何人都會崩緊心弦,多加提防。鬼冥神君應諾退走,絕殺扭轉敗局的唯一機會就是趁此殺光各門各派的高手領袖,趁中原武林盟群龍無首,聯合彌勒教、黨項會一舉破之。恨天武功再高終究只一個人,要想達成計劃必然會派焚日、絕月、追魂、奪命、懾魄甚至是更多殺手想方設法的混進來。」

    「有了昨晚的前車之鑒,想必各幫會、門派的宗主掌門定會多加提防,相應的總壇也進入戰時最高戒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即便武功高絕如恨天也休想肆意作案,來去自如……」任逍遙微泛冷笑,虎目掠過森寒的殺機,平靜至近乎冷酷的道,「接下來無論絕殺的目標是誰,只要行動中出現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差錯暴露了身份,本教教眾會在十數之內趕到總壇內的任何地點,將其一舉擒拿。」

    「倒時我有一百種、一千種辦法讓他開口,乖乖說出恨天和其他殺手究竟藏在哪兒。」聲音不大,但卻震撼,字字千鈞,充盈著強大的、無與倫比的自信,更有一種令人信服、堅信他會成功的奇異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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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巽風城裡一片昏暗,除了打更的更夫,所有百姓都已進入了夢鄉。

    然而在城池的西南角,天極教總壇所在此刻卻是亮如白晝,一片通明——足足八千名教眾手舉火把、腰挎利刃,在金甲天王荊嗣的統一調配下嚴密把守住總壇內所有的通路要道,他們都是各堂口抽調出的精英,一個個高大威猛、步履矯健,武功雖然未必一等一,甚至有的連二三流也稱不上,但長時間的軍事化操演訓練出的組織性、紀律性以及視服從命令為第一天責、勇往直前、悍不畏死的鬥志絕對是任何殺手最感恐怖、最感棘手的天敵。

    外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為各派群雄暫住之所,守備尤其嚴密,天極教各軍指揮使幾乎全部帶隊。內堂因系教中重地,尋常教眾不得擅入,遂由秦懷玉、張勁宏親率內衛把守,各路群雄事先均已知會:戌時一過,除幾大宗師協助緝補殺手,任何人不得離開住處,違者——殺無赦!!!

    例外的只有一處,太極殿。

    ***熙熙落落的點著,守衛也不見增加,好像完全不怕絕殺來行刺似的。

    這也難怪,太極殿是任逍遙的寢宮,就算恨天有心想殺他,還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別說任逍遙的第六感世所罕有,方圓十數丈內任何風吹草動都休想瞞得住他,即便恨天和五大殺手殺光僅有的守衛強攻進來,能在聞訊而來的大批禁衛趕到前殺……不,傷到輕功天下第一的任逍遙麼?

    臥房裡,幽幽地燭火透過薄薄地燈罩射出來,在昏暗地房間裡灑下一層淡淡地誘惑,空氣裡瀰漫著異樣地氣息,有些灼熱、有些曖昧。

    錦幄猶溫,獸香裊裊,任逍遙一襲睡袍,半倚著梨花木精雕的大床。

    南宮鳳儀一身宮裝華服,輕盈的坐在桌邊,酥胸半露,膚若凝脂,容光明艷,頭上梳的墮馬髻高聳而側墮,配合著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幼的蠻腰,修美的玉項,潔白的肌膚,輝映間更覺嫵媚多姿,明艷照人,眸子又深又黑,顧盼時水靈靈的采芒照耀,蕩漾著濃濃地春意,輕風透窗而入,薄薄的輕紗緊貼她娜曼妙的嬌軀,春光乍現又隱,煞是誘人,明皓齒的外在美,與風采煥發的內在美,揉合而成一幅美人圖畫,使人有一種如入仙境感覺,那還知人間何世。

    錚錝幾聲,風中傳來陣陣琴韻,初時也不成曲調,只是零星幾下弦響,左一聲、右一聲,清脆爽利,如流水落花一般,與透窗而入的涼風交相應和,絲毫不顯突兀;漸漸的,撥弦轉密,曲調卻仍十分簡單易聆,猶如一鴻清泉款款淌過松間,幽冷地明月從天上灑下淡淡地清輝,漂著落花的小溪蜿蜒而下,叮叮咚咚的順過溪石,激起無數晶瑩水珠,頗有「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意境。

    任逍遙抬眸望去,見南宮鳳儀低垂著烏黑濃睫又彎又翹,白晰腴嫩的小手居然比陽雪凝霜琴上的玉製琴軫還要玲瓏剔透,纖細的皓腕隨著琴韻輕柔地翻動,衣袍起伏德褶皺中盡顯胸前嬌美的峰壑,不由看得呆了。

    南宮鳳儀一曲撫罷,抬頭見任逍遙呆瞧著他頓時玉頰微紅,水靈靈的清澈明眸裡似笑非笑:「即興奏來的一首曲子,調還沒譜全呢,用得著……」

    任逍遙一楞回神,教主架子蕩然無存,嬉皮笑臉的道:「當然啦,我初出江湖遊歷各處時聽遍無數大家,卻沒有一個的琴藝及得上你,要說那首流傳千古的高山流水怕也不如方纔的幽幽雅韻啊,對了,這曲叫什麼名字。」

    南宮鳳儀得情郎稱讚,俏臉抹過紅暈,招架不住的露出女兒羞態,垂首避開他灼灼的目光,乜眸笑啐:「我就那麼隨手彈幾下,舒緩舒緩心情,哪成什麼曲調,更別說和伯牙的高山流水比了,你啊就是改不了拍姑娘馬屁的脾氣,討好人家也不用這樣吧。」當真如天香忽綻,滿室驟地亮了起來。

    任逍遙哈哈一笑,忽然運勁凌空一扯,使出了擒龍手的功夫。

    南宮鳳儀「嚶嚀」一聲,硬是被他攬進了懷中。

    「逍遙,你……你要幹甚麼。」

    「你說呢,哈哈哈。」任逍遙啞然失笑,一邊去拉床頭帷幔,一邊道,「夫君我不是幹什麼,是要……」

    「砰!」大門倏地被人推開,一道鳳姿綽約的靚麗人影疾掠而入。

    任逍遙、南宮鳳儀不約而同的止住了動作,扭頭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真宮寺美奈那張清雅脫俗,明麗照人的俏臉,濃黑如墨的秀髮只用一枝白玉簪挽住固定在腦後,襯得臉色晶瑩、膚光勝雪,彎彎柳眉下一雙俏眼精光閃爍,冷厲無比,一襲緊身的黑色夜行衣映著昏暗的燈光,初看猶如同一枝綽約朦朧,弱不勝衣的芍葯,帶著不染纖塵的雅致清理,再看則有種刀鋒一般的冰亮美態,窈窕修長的身段兒,盈盈一握的小蠻腰,時刻撩撥著任逍遙的定力。

    真宮寺美奈一瞥衣衫凌亂的兩人,頓足嗔道:「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空……門外守備薄弱,萬一恨天衝進來……」

    「哼,我還怕他不來呢。」任逍遙哈哈一笑,復拉住南宮鳳儀皓腕,輕輕一拽把她攬進了自已懷中,作惡多端的大手不安份的滑進她的衣襟內,手下傳來的滑膩感伴隨著南宮鳳儀嬌軀的陣陣酥顫怎一個**了得。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瞧著滿臉閒適,慢不在乎的任逍遙,真宮寺美奈急了,快步走向床邊,邊走邊勸道,「娘親常說中原有句古話,叫做『勝不驕、敗不餒,即使你贏了鬼冥神君也不該目空天下,自以為是,不把和他其名的恨天放在眼裡,你這種心態是最容易被殺手鑽空子,最容易陰溝裡翻船……」

    「好啦,好啦。」任逍遙不耐煩的揮揮手,咧嘴笑道,「別忘了,說起偷襲、伏擊、暗殺來,你們扶桑忍者可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恨天吃飽了撐得,會把主意打到身為武林太閣、執掌忍術界的我頭上?嘿嘿,他要真這麼傻,我只好送她一句老話……呵呵,順帶著也教你: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哈哈哈。」

    真宮寺美奈見他不以為然的模樣,不禁跺了跺腳,秀眸射出焦急不安的神色,緊張道:「哎呀,我的太閣大人,你要在殿外多派守衛我還不說什麼,可這門口稀稀拉拉的就那麼些人,要是……哎呀,龍姐姐說了,不光恨天武功高絕,麾下五大殺手的本領也不遜色與各番隊隊長,倘若六人齊至……哎呀,說不定現在就潛伏在外面了!」她越說越急,急匆匆轉過身去走到床邊,兩手飛快的結印,運起洞察仔仔細細直言打量著殿外的狀況。

    任逍遙依舊面泛笑意,直覺她纖腰款擺,步態輕盈,裊裊嫣然的背影說不出的好看,渾然沒有半點戒備的樣子。」

    「沒有……這邊沒有……那邊也沒有……」真宮寺美奈一邊瞧著,一邊喃喃自語的道,忽然面色一緊,「啊,是誰,怎麼走的這麼快——逍遙,這人有問題,趕緊穿好衣服,我們一塊去……啊,你你你……」回頭招呼任逍遙的剎那,她嬌軀陡然一震,眸中射出驚悚、戰慄、不能置信的神色,驚呼道,「你不是逍遙!!!」

    「啊,什麼!?」南宮鳳儀聞言乍驚,欲待起身纖白如玉的幼細皓腕已被「任逍遙」按住,渾身再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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