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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章 五美在側 文 / 花殘劍

    進城時天色已晚,無法欣賞到「街垂千步柳,霞映兩重城」美景,眾人索性酒樓找了家酒樓先行用膳,待酒足飯飽後再去游一遊著名的二十四橋。

    龍菲芸、南宮鳳儀、南宮鳳姿、水芙蓉、林毓秀依次而坐,五女有說有笑,開懷不已,顯見心情十分舒暢。

    「大哥哥,吃魚。」「呆子,喝湯。」「逍遙哥哥,來盅燕窩粥。」甫一上菜,任逍遙的碗便給堆的滿滿的,周圍食客見罷,俱各傾羨不已。

    「鳳姿,你最愛吃的西湖醉蝦。」「鳳儀,這糖醋鯽魚不錯喲。」「芙蓉,嘗嘗看,似乎比不上你的手藝。」「秀秀,銀耳蓮子湯很和你口味的。」任逍遙運筷如風,四面兼顧,看得龍菲芸忍不住掩嘴嬌笑。

    「芸姐,你笑什麼?」林毓秀天真爛漫的問道。

    「光你們四個逍遙就手忙腳亂的,以後要是七個八個怎麼辦?」龍菲芸吃吃笑道,「到是非得把逍遙扯騰死不可。」

    「啪——」水芙蓉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盤碗筷險些跌落滿地,狠狠瞪著任逍遙,嗔怒道:「他敢!他敢再招個女人回來我非把他……」話來沒說完,樓下忽然響起一陣喧嘩「杜老闆,知府大人要包下你的淮月樓,把客人給我通通趕出去,半個都不許留。」幾個如狼似虎的官差咆哮著衝上頂層。

    「官爺,錢知府他啥時候要用……」掌櫃小心翼翼的問道.

    「三天後。」為首的胖大公差顯得有些不耐煩,大咧咧的答道。

    「那……那幾位官爺也不用……不用現在就來趕客人啊。」掌櫃囁嚅道。

    「你他媽懂個屁!」胖公差低斥道:「荊楊都部署(荊楊軍區總司令)徐仁徐大老爺三日後要來揚州巡查,他老人家可是朝廷高官,要是招待不周被錢知府怪罪下來,你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小的知道。」掌櫃忙不迭的答應道,「不過……幾位官爺好歹讓我做完今晚的生意。」說著他從懷中摸出定銀子塞給胖大官差,陪笑道:「小小心意,還請官爺們拿去喝茶。」

    「算你識像,待會快些收了啊。」胖大官差接過銀兩,領著眾官差下樓去了。

    「哼,什麼東西,狗仗人勢!」水芙蓉看不過眼,低罵道。

    「小心,隔牆有耳。」身旁的夥計提醒道。

    「怕什麼,區區一個知府,七品而已嘛」南宮鳳姿傲然道。拋下任逍遙、龍菲芸的尊貴身份不說,就憑她聽雨軒富可敵國的家財,逢年過節上門拜謁的官吏最少也是三品,揚州知府什麼的她哪放在眼裡。

    「姑娘,話不可能這麼說,錢知府他好歹是朝廷命官。」臨桌一人道。

    任逍遙循聲望去,但見說話者年約三十五、六歲,身穿儒服,外披錦袍,身形高挺筆直,瀟灑好看,白皙清瘦的臉上掛著笑容,完美得一如大理石雕像,雖出言譴責,說話仍是從容不迫、慢條斯理的。表面看似是個文弱書生,但任逍遙卻從他精芒閃閃的眼神感受到一個不同尋常的王者之氣。

    與他同桌的是位峨冠博帶的白髮老翁,留著三縷長鬚,面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錦袍,謙和中隱含高人一等的傲氣,更有一對使人望而生畏精明而眸神深逢的眼睛,頗有出塵飄逸的隱士味兒。

    林毓秀沒好氣道:「朝廷命官怎麼了,府裡的衙役如此專橫跋扈,他自己也決不是個好東西。」

    白髮老翁笑問道:「何以見得?」

    南宮鳳儀嫣然道:「上樑不正下樑歪,若沒有一個貪贓枉法、為禍鄉里的知府,如何養的出這幫蠻不講理、欺壓百姓的惡吏。」

    夥計插言道:「姑娘說的對,知府錢逸真就不是個東西。」

    中年人饒有興致的問道:「小二哥,此話怎將?」

    夥計訕訕一笑,不敢言語,倒是掌櫃看看四下無人,輕聲道:「錢逸仗著他乾爹王若欽是太子身邊的紅人,根本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中,成天就知道巧立名目,大肆搜刮百姓財產,就拿我的酒樓來說,每月除上繳稅銀外,還得額外孝敬他百多兩銀子。」

    水芙蓉好奇的問道:「大不了不給呀,他能把你怎樣。」

    掌櫃苦笑道:「要是不給,他定扣我個窩藏侵犯的罪名,把我關到大獄去,到時候想要贖出來花得銀子更多。」

    龍菲芸淡淡道:「難道徐仁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錢逸胡作廢為嗎?」

    掌櫃歎氣道:「哪的話,徐大人可是好官,原本也有心處置錢逸,無奈王若欽掌管律政司,沒有御使敢上本彈劾,徐大人自然也就無法公開審問。」

    中年人寒聲道:「如此說來,他就放手不管了?」

    掌櫃的搖頭道:「不,徐大人一直在暗中收集錢逸貪贓枉法的罪證,只待時機成熟就像八賢王和寇大人告發。八賢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德高望重、公正無私,寇大人身居相位,素來疾惡如仇,不懼權貴,有他二人出面,聖上亦要忌憚三分,何愁收拾不了錢逸。」

    林毓秀追問道:「那錢逸為何要包下你的酒樓,用來招待徐大人?」

    南宮鳳姿續道:「對啊,他們應該勢成水火的。」

    掌櫃低聲道:「姑娘有所不知,錢逸為人狡猾奸詐,行事極其隱秘,徐大人派手下幾次察訪始終找不到可靠證據,這回定是親自出馬來抓錢逸把柄的。錢逸嘛肯定想花銀子買個安生,所以包下我的酒樓想要把結徐大人……徐大人為官清廉,公忠體國,豈會與他同流合污。」

    白髮老翁忽然問道:「錢逸究竟貪了多少?」

    掌櫃想了想,皺眉道:「這……這我哪知道,怎麼著也有個十幾萬吧。」

    「豈有此理!」中年人聽罷,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七品知府一年的官俸也就幾十兩,他搜刮的民脂民膏竟數以百倍。」

    「可不是,咱揚州繁華富庶,位列荊揚七郡之首,光每年的煙花稅便不下二三十萬,錢逸只要私自加收一成就夠他貪的了。」掌櫃據實答道。

    任逍遙放下筷子,雙目精芒爍動,沉聲道:「掌櫃的,東郊三巖井至西華門一帶是揚州的貧民窟吧。」

    掌櫃點頭道:「嗯,那裡的百姓多半交不起租,田產、房屋又給錢逸霸佔,生活很是困難。」

    龍菲芸坐直嬌軀,明眸閃閃生光,輕聲道:「逍遙,你莫非想……」

    任逍遙微微一笑,並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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