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落紅點點 文 / 花殘劍
天已大亮,二人穿好衣衫,匆匆離開半山亭。
望著輕羅長裙上的點點落紅,林毓秀的俏臉蒙上一層令她更顯嬌艷欲滴的紅暈,就像清晨朝霞般燦爛明艷,美目中蕩漾著的幸福和滿足,給了任逍遙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豪感。
任逍遙這才想起昨晚來半山亭的真正目的,暗道:自己也太過荒唐,說是設計擒賊,結果卻一時把持不住和林毓秀作出事來,甚至還折騰了大半夜。不知造謠者跟來沒有,若是來了是否思函已經將其擒住。
「大哥哥,我們……我們現在去哪?」林毓秀美目流轉,幽幽道。初成小女人的她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一種嬌羞誘人的風韻。
「當然是回大殿咯。」任逍遙油然笑道。
「可……可秀秀現在這樣子怎麼好意思見人呀。」林毓秀雙足攥著衣裙,不勝嬌羞的喃喃道。
任逍遙恍然大悟,笑嘻嘻道:「沒關係,我先送你去自己閨房,等換好衣服再去見你爹娘不遲。」
林蘊秀現出一個沒好氣的動人表情,語帶雙關的柔聲道:「只是秀秀的爹娘麼?」
任逍遙啞然失笑,愛憐萬分的說道:「呵呵,當然也是我未來的岳父岳母。」
林毓秀現出似喜非喜,似嗔非嗔的動人表情,低聲道:「秀秀還是有些擔心,萬一路上遇見誰,真要羞死人家的。」
任逍遙暢懷笑道:「大不了我帶你從後山走,再用飛仙化羽送你進房,保證衡山派山下除了獨孤前輩和你爹決沒第三個人發現得了。」
林毓秀緊咬下唇,神態天真的撒嬌道:「秀秀那裡還疼著呢,只怕走不太遠。」
任逍遙握緊她一雙柔荑,油然道:「你啊,抱緊大哥哥便是,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擔心。」
奇峰兀立,險嶺嵯峨,林木深茂,鬱鬱蔥蔥,無論是後山的地形還是環境對於隱匿行蹤都極其有利,任逍遙背負林毓秀,平步青雲全力施展,足不點地的從空中飄過,凹凸起伏的山巖,隨風搖曳的枝杈,全都成為他借力運力的工具。
林毓秀只覺四周景物不住向後飄退,全身虛虛蕩蕩,猶如騰雲駕霧、羽化登仙,正待閉上美目細細享受,任逍遙卻忽然停了下來。
「大哥哥,你怎麼……」林毓秀話剛出口,倏地發現自己已然回到閨房,登時呀道,「真……真快呀?」
「可不是。」任逍遙苦笑道,「說來也怪,這片居所今早竟一個人都沒有,原先我還打算走房頂的,後來索性就徑直入內了。」
林毓秀透過窗戶望了望,皺眉道:「今日派中並無大事,何以……」
任逍遙含笑道:「別瞎猜了,快換衣服吧。」他琢磨著定是衛思函擒住了傷風造謠的那個敗類,林非凡正召開全派大會予以發落,是以眾弟子盡數前往,居所十室九空。
林毓秀毫不避諱的當著任逍遙面開始更換衣衫,朱唇皓齒,紅白相映,配上窄袖淺紫色褂衣,素綠色燕尾形誇裙,真個令人色授魂與。
任逍遙立時生出最原始的反應,正巧給林毓秀柔情似水的目光瞧個正著。
「大哥哥……」想起昨晚徹夜纏綿的動人滋味,林毓秀俏臉微紅,旋又露出絲一閃即逝的渴望神色,垂下螓首輕輕道,「你……你還想要麼?」
任逍遙知她此時絕禁受不起第二次的風雨,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的櫻唇,柔聲道:「秀秀,你想到哪去了,大哥哥會是那種不憐惜你身體的人麼,咱們還是快回大殿向岳父岳母請安吧。」
「恩」林毓秀「嘻」的露出雪白整齊的可愛貝齒,眼中儘是迷醉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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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任逍遙愈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衡山派上下每天都有弟子輪班負責各處屋舍的打掃與清潔,加上菜園、伙房務工的門人總計三十餘名。除了祝聖大會這樣莊嚴肅穆的儀式,尋常集會他們是可以不到的,難道說謠言一事牽扯太大,非得全派上下一齊到場才能處理麼?
「嗚……嗚……」離大殿尚有百步,陣陣哭聲傳入二人耳畔,任逍遙更加詫異,估磨著林非凡定是盛怒攻心,迭下狠手,一點不給造謠者改過自新的機會。
「大哥哥,這是怎麼了?」林毓秀顰起秀眉,愕然問道。
「依我看,或許……」任逍遙話未說完,殿內倏地響起陸巖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大伙快瞧,任逍遙那狗賊來啦!」
黑壓壓的人群潮水般從大門湧出,頃刻將任逍遙圍在中央。
「諸位,你們……」任逍遙愣立當場,茫然不解的環顧四周,希望能從眾人眼神中找出情由。
「任逍遙,納命來!」陸巖一聲嘶吼,挺劍直刺。
他重傷未癒,腳步虛浮,任逍遙略微側身立時閃過。
「唰唰」左右兩人旋又包抄攻來,赫然正是王超、李哲。
任逍遙不明就裡,生怕貿然出手傷及無辜,當下雙掌微揚,故伎重施,劈手將他倆兵刃奪下。
「你個卑鄙無恥、忘恩負義的小人!」陸巖指著任逍遙鼻端,破口大罵。
「陸巖,我招你惹你啦?」饒是任逍遙寬宏大度,當著幾百人面給陸巖痛罵,也不禁心中有火。」
「你……你殺了我師父!」陸巖雙目淚湧,悲呼道。
「什麼?」任逍遙虎軀劇震,失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