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9】傷上加傷 文 / 火凰
「主人,您猜的不錯,當初除了山賊外,的確還有一股勢力參與了圍殺您父親的行動中,而血玉也的確是您父親死後,被人從您父親身上取走的,只是這個取走血玉的人並非是殺害您父親的兇手之一……」白眼狼目光有些閃爍。
「既非兇手,那是誰?難道是過路的路人?」輕狂眉眼一挑,冷聲問。
「他……」白眼狼一副想說又不能說的表情:「主人,請您原諒我,這個人的身份我現在不能告訴您,因為我們眾獸曾答應他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輕狂瞇起她冷漠的眼瞳。
「他要我們對您父親被圍殺一事的所有情形守口如瓶,不能對任何人,特別是您透露隻字片語,只有這樣,他才肯答應我們把血玉還給您,讓我們重新回到您的身邊!」白眼狼小心翼翼地看著輕狂:「主人,實在是對不起,我知道您非常想要知道您父親之死的真相,我也非常地想要把一切都告訴您,可是……當時我們實在是太想回到您的身邊了,所以我們大家才會答應那人提出的要求,做獸要講信用,既然答應了別人,就絕對不能食言,所以……」說話時,白眼狼滿臉的歉意。
聽了白眼狼的話,輕狂沒有說話,她寒冰一樣的眸子一直注視著空間中的某處,許久許久之後,她才幽幽的開口了:「你真的確定,那個帶走血玉的人,並不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之一?」
「嗯嗯,我確定,百分百的確定!」白眼狼忙說。
「他既不是兇手,又為何不讓你們把一切告訴我?」輕狂低低自語,這個問題,她真的很疑惑,怎麼想都想不出答案。
主人,雷御天這樣做,完全是在保護您,那個設計殺害您父親的真兇,實力太過強大,他怕您知道真相後會一怒之下不顧一切地找那人算賬,結果卻反被那人所殺,所以才會要我們大家隱瞞您您父親被圍殺時的一切情形。
白眼狼在心中暗暗地說著,其實它剛剛跟輕狂說的什麼答應那人的一個條件,根本就是在撒謊,而且這個謊,完全是雷御天叫它們撒的。
雷御天不希望輕狂在實力還不強大時找殺父仇人報仇,所以便叫眾獸對輕狂隱瞞其父之死的真相,可又擔心眾獸的隱瞞會令輕狂不滿,反責怪眾獸,所以便想出了承諾一說,他相信有了承諾一說,輕狂看在眾獸著急回到她身邊才會答應他的條件,一定不會再責怪眾獸。
只是他如何都沒想到,輕狂雖然沒有責怪眾獸,可卻將他給惦記上了……
思緒未果,輕狂移動視線看向白眼狼,腦中突然閃過了什麼,她上下打量了白眼狼一番,忽地問:「小白,你之前不是說十年前找到我後,你們眾獸突然不能言語,怎麼現在你卻能說話了?而且方纔還能勉強地站起來?」
「主人,是這樣的,那人得到血玉後,便通過一些手段進入了血玉之內見到了我們,見我們如此多的雲獸集體失去所有力量,他感到非常好奇,就運用了一些手段,讓我們恢復了語言能力,只是我們雲獸體質特殊,一旦失去所有力量,唯有服下主人的一滴血液,才能漸漸恢復力量,其他的方法以及手段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令我們恢復力量的,所以即便那人堅持不懈地不斷嘗試幫我們恢復力量,結果還是失敗了,不過他有本事讓我們能夠開口說話,已是非常了不起了!」說起雷御天,白眼狼的眼中便有著明顯的欽佩和感激。
若換做其他人,得到至寶血玉後,哪個不是將之牢牢地捏在手裡,視作珍寶?誰敢覬覦其血玉,便立刻出手將之殺死?可雷御天卻不是這樣,他並沒有貪圖血玉給他帶來的種種好處,而是一心想要將之還給輕狂,若非他的身體……不然早在輕狂父親死去之後,他便將血玉送回到輕狂手裡了……
聽著白眼狼對雷御天的讚揚和它眼裡的欽佩,輕狂似笑非笑地看著它:「看來那個人對你們很不錯!」
白眼狼乾笑一聲:「他對我們的確不錯,不過即便他對我們再好,也不及主人對我們的好的十分之一,呵呵、、、、、、」
輕狂淡然一笑,隨即臉上浮現出堅定的表情,她一定會想辦法找出那個人,然後向他問清楚當年的一切,害死父親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主人,整整五萬年了,藍狸終於再見到您了,藍狸好開心。」
「主人,五萬年來,月兒天天都在想您,天天都在盼著能夠再次見到您,今天月兒終於再見到您了,月兒真是太開心了。」
「主人……」
剛剛白眼狼跟輕狂對話時,全場十分安靜,眾獸皆沒有出言打擾,因為他們知道重生後輕狂已經忘記了一切,再次見面,她對眾獸十分陌生,所以想要相認,就必須將她當年的死因等事先告訴她,如此一來,輕狂明白了前因後果,就比較容易接受大家了。
聽著眾獸激動地話語,看著眾獸為再見到自己而開心地熱淚盈眶,輕狂突然感覺心裡酸酸的,內心深處彷彿有著一種強烈的思念和鋪天蓋地地歉意被眾獸的眼淚召喚出來。
這種感覺讓輕狂明白,白眼狼說的不錯,她的前世的確是它們的主人,若非主人,此時面對眾獸時,她心底怎會有這樣的感覺?
看著眾獸一張張哭花的猙獰獸臉,輕狂心裡酸酸的,兩隻明亮沉靜的眸子也是隨著心中的情緒,不由自主地慢慢轉紅……
看著眾獸一具具躺在地上的龐大身軀,輕狂的心裡突然產生了一個疑惑,從眾獸見到她表現的如此激動就可看出眾獸與前世的她關係十分要好,而能夠得到眾獸如此真切地對待,顯然前世的她對待眾獸必然是極好的,既然如此,五萬年前的那場大戰,前世的她向眾獸借全部力量後,她為何沒有在死前的最後一刻,將自己的鮮血撒向眾獸,讓眾獸喝下鮮血,恢復一些力量後迅速逃走,保住一命?
獸獸的數量如此多,體形又非常龐大,相信若他們集體逃走的話,必能保住性命,可它們最終卻被混沌之氣奇異地弄進了血玉的空間之中,還因失去一切力量而無法行走,只能趴倒在地……
眼見自家主人看著大家的身子露出疑惑的表情,獸獸們登時知道了她在想什麼,一頭身子巨長的三頭黑蛇開口說:「主人,我們知道您現在在想什麼,其實,當初封印上古九大家族首領後,您便立刻劃破手臂,運用您體內的最後一絲力量將鮮血撒向大家,只是早在認您為主時,眾獸就已下定決心,主人在,我們在,主人死,我們亦不會苟活,所以當時眾獸都沒有服下您撒向大家的鮮血,原本大家抱著與主人一起死的心態,只是沒想到最後混沌之氣會突然出來。」
「原來如此。」聽了三頭黑蛇的話,輕狂心中的疑團終於解開,但同時,她亦為獸獸們的忠心而感動。
既然獸獸們待她如此忠心,她又如何忍心眾獸繼續因體內毫無力量而繼續趴著?所以這一刻,輕狂做出了一個決定。
『唰』的一下擼起袖子,輕狂鋒利如刀的指甲對著長臂一劃,一道鮮紅的口子立刻浮現在了眾獸的眼中。
「主人,您這是幹什麼?您剛剛為了救莫小墨,早已失血過多,您現在怎麼……」獸獸們急了,雖然五萬年來,除了思念自家主人,期盼早日再見自家主人,它們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夠再度擁有力量,能夠正常行走,翱翔天際,可若實現願望是建立在令自家主人傷上加傷上,它們是萬萬不願意的。
「你們如此效忠於我,如此為我著想,我自然也應該為你們著想,我知道你們非常的希望擺脫此時的狀態,再度擁有力量,所以,為了讓你們的願望成真,受點小傷,失點血算什麼?就是讓我把身上的肉割下來,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輕狂認真地說著。
她知道,對於曾經實力強大,驕傲無比的天地雲獸來說,實力就是它們的一切,五萬年都趴在地上,無法起身,無法自由行走,翱翔天際,這種日子對於它們來說猶如煉獄,它們渴望再度擁有力量,發瘋一樣的渴望,可是,再度見到自己,獸獸們卻沒有一個主動要求自己把血給它們,讓它們恢復力量,反而體諒自己身受重傷,寧可生生的壓下心底強烈的渴望,從此就能看出,在獸獸們的眼中,心中,自己這個主人的份量遠遠超過了它們自己,獸獸們待她如此,她又怎能不為它們做些什麼呢?
她早已失血過多,再度失血,恐怕會立刻陷入昏迷,沒有幾個月很難把失去的血補回來,可是這又如何?獸獸們待她如此好,為了讓它們實現願望,劃破手臂,再次失血,傷上加傷,她,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