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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二章 千里送桃 (中) 文 / 折花不語

    望著老者,賀然不禁皺了下眉,自己坑殺降卒的道理連數千里之外的西屏人都略知一二了,不知這老者是真不懂其中道理還是因覺得自己手段太過殘忍而難以釋懷。

    「首先你所提數萬之數有誤,被我坑殺者不足兩萬,還有兩萬餘皆成了趙人俘虜。再者我要告訴你,兵家眼中之仁與學家眼中之仁不同,在兵家看來,讓帳下將士少受無謂傷亡為仁,保家衛國讓國內百姓免遭塗炭為仁,重創犯境之敵使其生出畏懼之心不敢再挑戰端為仁。是時,我易國兵不過三萬,城也只三座,難以駕馭如此之多的降卒,如果不坑殺他們,則有覆國之危。」

    看到息羽大有不以為然之色,賀然繼續道:「提此問題之前,你應先想想順國出兵是否是仁義之舉,趙王無道,我們大王憤然而反,自立易國,此乃順應天意,我們建國可曾侵佔過你們一絲一毫的土地?與你何害之有?順國為得區區數城,不顧天理倚強凌弱,驅虎狼之師塗炭蕞爾之國,致我百姓慘死者何止數萬?我想問問先生,為何只記得你們的降卒被殺,而不念易國百姓之死呢?難道易國百姓就賤於順國百姓都該死嗎?

    先生之論何其謬也!

    一群強盜闖入宅院,你用機巧暫時打倒了他們,在捆綁不及的情況下,明知他們馬上就能起來再次危害你的家人財產,你是當機立斷的殺了他們呢,還是假仁假義的跟他們宣講道德?我以凶狠對不義有何不妥?在你們看來,是不是易國只有任你們宰割奴役才算是仁義?!」

    紅享與幾個侍衛被賀然說的有些激動,叫好道:「大人講得好!就該問問他們,我們易國百姓就不是人嗎?!」

    圍觀眾人開始交頭接耳,有搖頭的有點頭的。

    老者不甘示弱,哼了一聲道:「以你這般殘暴冷血之性,即便再惺惺作態也是無用,你敢說你現在所作所為不是為了收買我順國百信人心嗎?恐怕我們順服之際就是亡命之時吧!」

    賀然望著眾人朗聲道:「不錯!我就是在收買人心!」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喧嘩的民眾立時就安靜下來,疑惑的望著這個易**師,有些人臉上已經露出鄙夷之色。

    息羽是久經辯場之人,自然懂得把握時機,此刻站起身縱聲大笑,道:「好!甚好!!軍師為人雖差倒不失爽快,此場辯論可以就此結束了!」

    不待場內喧嘩聲起,賀然歪著頭問:「你這是認輸了?」

    老者愣了一下,隨即又大笑道:「誰輸誰贏還用我說嗎?父老們……」

    賀然知道不能讓他煽動起百姓,提高聲音打斷道:「既不是認輸,何故起身不敢繼續辯下去呢?」

    「狼子野心昭於天下,何用再辯?!」得意的撫鬚而笑。

    「收買人心就是狼子野心?哈哈哈,那天下帝王豈不都是狼子野心之人?老先生,你還是坐下吧,再迂腐下去你學一輩子也是假仁假義。」

    「你還有臉再狡辯下去嗎?」老者睨視著他

    「若要狡辯我就不會承認要收買人心了,呵呵,賀然從不當自己是君子,但可算的是真小人,不屑沽名釣譽粉飾德行,狡詐之心只用於殺敵衛國,對百姓我更願意坦誠相待。」

    「哈哈哈哈,用詭計謀害易國祭酒可不是殺敵衛國,你那計策夠毒的!擋你路的你無不殺之而後快,如今老夫擋在你面前,就沒想見明日朝陽,能讓大家看清你是何等樣人,老夫死而無憾!」

    「爹爹!」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嬌呼,賀然側頭望去見是一個清秀的妙齡少女一臉急切的望著息羽。

    老者看到那少女臉色一變,斥道:「糊塗東西!你怎麼還沒出城?!」他老來得子,此女比他的命還重要,此番邀辯本已抱了必死之心,所以提前命人送她出城了,不想她竟會出現在這裡。

    賀然淡淡而笑,道:「你且稍安勿躁,不用為她擔心,我不會為難她,我也不會殺你,我既是為收買人心而來,就不會因你而惹民怨。」

    那少女聽了賀然的話,面露喜色,在人群中往前擠來。

    老者那裡肯信賀然的話,對少女喝斥道:「還不快走!」

    賀然冷冷的看著老者道:「我要想殺她,她跑的了嗎?」說完向那少女招了招手,笑道:「坐到你爹爹身邊去,你盡可以幫著他,他馬上就要輸了。」

    少女遲疑了一下,還是跑到老者身邊,偷偷拉他衣袖讓他坐下。

    原本劍拔弩張的辯論因少女的出現有了戲劇性的變化,賀然的話更是把敵我之爭變成了酒後鬥嘴一般。

    因愛女的出現,老者鬥志立時就矮了幾分,又愛又氣的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坐了下去。

    賀然把身前的果盤往少女面前推了推,親切道:「吃吧,別害怕,我可不是你爹爹口中的凶神惡煞,我只殺欺負你的人。」

    少女自坐下後一雙大眼睛就一直緊張的盯著賀然,此刻見他神態可親,言語不但溫和還頗為有趣,不自覺的對他笑了笑。

    老者卻難以放鬆,對女兒道:「你切莫要被他迷惑,此人不僅心腸狠毒而且好色貪花,絕非善類!」

    賀然略帶不悅的看著他道:「你這老丈真是固執頑愚,莫非你非要激怒我殺了你們爺倆才甘心?你這麼大歲數,學了一輩子也沒學明白,為了博個死後虛名死也就死了,這小妹妹豆蔻年華,害她陪你死,你當的這算什麼爹爹?」

    「你這是以她要挾老夫嗎?!」老者厲聲喝道。

    賀然哼了一聲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不會為難你們,你能不能有點學者氣度、老者風範?自辯論始,你一直激昂躁怒,惡語相向,我敬重你是此間賢士才赴你之約,以辯者之姿而非軍師之態與你辯論,你倒反處處欺我,憤慨激昂可用在戰場之上,你此刻是賢士不是鬥士,以這般姿態與人辯論你不怕丟了順國賢士的臉嗎?不怕損了在女兒心中的形象嗎?你設這場辯論要是只想罵我一通,那我沒耐性聽,你帶著你的女兒現在就可以出城了,想去哪去哪,如果你覺得能辨的贏我,那咱們就事論事,道理上分個勝負。」

    這番話說的老者有些臉紅,想想的確如他所言,自己心情激憤之下失了辯者應有的風度。

    「好!我倒要聽聽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講吧,老朽洗耳恭聽!」

    賀然在氣勢上佔據上風,嘴角含笑,道:「方纔你說到殺祭酒,他乃誤國之才,如果聽他的,我易國早就被滅了,按理他的確罪不至死,可時處非常,我不能讓他那種迂腐言論蠱惑大王及軍民之心,局勢嚴峻還別說作差行錯,就是決策稍有延誤易國就完了,所以殺他屬衛國之舉,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你要非說這是心狠手辣只能隨你。」

    「這些不過都是你自以為是、自說自話罷了,現在你想怎麼說就可以怎麼說,但要想讓天下人相信卻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老者不屑的搖頭道。

    「身為輔國重臣,難道能用國破家亡來驗證自己的判斷嗎?所謂兩害相權取其輕,除患於未然,縱手段毒辣些有何不可?現實是易國保住了,不但擊退了白宮博還將開疆擴土數百里,作為一個易國之臣,老先生覺得我是功大呢還是過大呢?」

    「你此刻權勢傾天,怎麼講都是理,可你不要忘了,蒼天有眼,報應不爽,無德之人民心不歸,你要以為能蒙蔽天下人的眼,那是癡心妄想!」

    「好,提到民心,那就回到方才話題,我說要收買人心,老先生甚為不恥,那你告訴我,哪個君王將相是不收買人心的?」

    「這你都不知道?上古諸多聖主且不必說,蔪朝開國之君就是一位,聖君仁德澤披四海恩施宇內民無不愛戴,何用收買人心這種齷齪手段?」提到聖君,老者面帶崇敬,場內百姓也皆露出嚮往之色。

    賀然點了點頭,含笑看著那少女,眉峰一挑,眼中那層世故的迷霧霎時散去現出原本的純淨清澈,柔聲問:「我如果說那是用仁德收買人心,你覺得對嗎?」

    少女被他看得有些羞澀,心神慌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欠一千字,隨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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