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七章 且貪歡愉 (下) 文 / 折花不語
洗浴已罷,賀然神清氣爽的朝蘇夕瑤的房間走去,竹在房中聽見腳步聲,從門內探出身子,看是他,抿嘴一笑關上了門。
賀然心情更好了,走進蘇夕瑤的屋子,見她正以手托腮似在想什麼心事,柔和溫馨的燈光下,佳人顯得愈典雅高貴。
「姐姐想什麼呢?說來聽聽。」賀然坐下後眼睛直直的盯著蘇夕瑤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蘇夕瑤看他那副嘴臉不滿的皺了下秀眉,道:「竹沒跟你說嗎,不是讓你去音兒那裡嘛。」
「竹……哦,說了,我想先來陪姐姐說說話。」賀然想起竹剛才笑的樣子,自己也想笑。
蘇夕瑤輕輕的歎了口氣,開口要說話,可看見他還那麼盯著自己看,不禁嗔道:「還沒看夠嗎?」
賀然眼神絲毫沒有移開的意思,還嗯了一聲。
感受著他對自己的這份濃濃癡戀,蘇夕瑤又是感動又是歡心還有幾許無可奈何,她索性也不說話了,靜靜坐著讓他看個夠。
賀然終於不好意思了,嘿嘿笑著道:「那個……嗯……姐姐過兩天還是回谷吧,這裡太亂了。」
蘇夕瑤用那種柔柔的眼神看著他,想了想,道:「等你回來我再回去吧,在這裡消息來得要比谷中快半日。」
賀然見她為了早半日聽到自己的消息,寧可呆在紛亂的鳴鐘城,心下既感動又愧疚,輕輕握住她的玉手,激動道:「能得姐姐這樣掛懷,死了也沒什麼憾事了。」
蘇夕瑤不悅的皺起眉頭,嗔道:「胡說什麼!再說這種不吉之語我可生氣了。」
賀然吐了吐舌頭連忙道:「好好好,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蘇夕瑤沒好氣道:「看你這樣子,跟個十幾歲的孩子似的,唉!怎麼就整天沒點正經。」嗔怪歸嗔怪,可眉眼間卻不由自主的帶出來笑意。
賀然可憐兮兮的抱怨道:「哎喲,姐姐啊,我在外面可是正經夠了,累啊,難得回家輕鬆一下,要還是正正經經的,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蘇夕瑤沒有笑,想到他從離開歸月山莊後這段辛勞艱難的日子,不禁內心酸,心疼的看著他,歎息道:「閒了我總是在想,如果我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子,也不會累你受這麼多罪,你或許真的就能一生過上想要的那種田園日子,唉……。」
「行了行了,姐姐不許我說不吉之語,你也別總是說這種自責的話了,在外面再苦再難,想到有姐姐在家裡牽掛,我也就什麼都甘心了,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如果姐姐不是公侯之女,或許咱們還遇不到呢,相較起來,我寧願和姐姐在一起過出生入死的日子,再安逸的田園生活只要沒有姐姐我也不要。先前是先前,那時不是沒遇到姐姐嘛,別再提什麼田園了,我也試過了,自己根本不是種田的材料,要真靠著我耕種,咱倆非餓死不可。」
蘇夕瑤勉強笑了笑,玉手緊緊與他相扣,眉間依然有化不開的愁雲。
賀然收起笑容,變的正經了,「你心裡這份自責還解不開嗎?那我再說一次不吉之語,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初遇你時,就跟自己說過,能得到這天仙般的佳人芳心,立時就死了也值了,那你現在告訴我,姐姐這顆心可是全放在我身上?」
受到他即將遠征的影響,蘇夕瑤此刻心中又慌又亂,見他說的這麼認真,遂輕輕點了點頭,她不是那種故作矜持的人。
「我想讓姐姐說出來。」賀然目光清澈的盯著她。
「自然是全放在你身上。」蘇夕瑤的目光更清澈。
「那就是了,我秉承的觀念是:做人不能太貪心。既然我覺得和姐姐在一起一天就值得去死了,如今都好幾百天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過一天的,都是賺的,我對上天常懷感恩之心,它待我已經是萬分厚愛了。姐姐放心,我不會有事,雖說已經賺的盤滿缽滿了,但我現在比任何人都怕死,因為我捨不得離開你,所以我打仗總是千分心萬分謹慎,我早就暗自立下誓言,一定要與姐姐偕老終生,絕不再讓你一個人過歸月山莊那種淒苦孤涼的日子。」
蘇夕瑤眼圈微紅,動情的偎進賀然懷裡,此時此刻說什麼都顯得多餘了。
賀然倒沒那麼激動,向蘇夕瑤作表白對於他來講是最簡單的事情,把心裡話照直說出來就行了,一點也不費腦子,甚至連想都不用想,看到她這樣,賀然著急了,時間寶貴啊。轉著眼珠想了想,他決定用最快捷的方法破解這不利氣氛,直接抱起佳人就向床榻走去。
蘇夕瑤被放到榻上時眼角猶有淚痕,羞聲道:「你去音兒那裡吧,我現在可沒那心情。」
經歷過賀然那些花樣百出的手段,要說不想那純粹是騙人,可現在只有一晚,蘇夕瑤還是想讓他去陪竹音。
「沒事,我的那種心情可多了,分給你些就行了。」賀然壞笑著,「你還記得我上次傷好之後的那晚嗎,我把你的……」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後直接伏在蘇夕瑤鬢邊耳語,聲音幾不可聞。
蘇夕瑤聽他提起那個令她想想就耳紅心跳的夜晚,不等聽完就已霞飛雙頰,奮力掙扎著,又羞又急的低聲叱道:「你敢!快住手!你……」
賀然對自己製造出的這種氣氛很滿意,一旦到了床上蘇夕瑤說什麼他都不會聽了,他不但敢,而且比那晚還放肆,只把個人間仙子弄得面紅耳赤嬌羞無限……。
雨散雲收,賀然心滿意足的大口喘著粗氣,蘇夕瑤被折騰的芳魂欲散,遍體酥麻的幾乎連手指都動不得了,更別說跟這個下流東西算賬了,就那麼任他摟在懷裡享受著**餘韻。
稍稍恢復體力後,賀然又心有不足的戲弄起懷中的佳人來,蘇夕瑤勉力抗拒,可哪裡阻得住他,一時榻上又有了千般旖旎無限春光,直到蘇夕瑤實在不堪承受了,狠狠在他肩頭咬了一口,賀然才意猶未盡的罷了手。
蘇夕瑤再三催促他去竹音那裡,賀然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穿好衣服後,他替蘇夕瑤仔細的掖好錦被,卻捨不得馬上就走,賴在榻前對著那張俏臉親了又親,吻了又吻,開始蘇夕瑤還含情以對,可不久就不厭其煩了,嗔責幾句無用後,趁他再次把舌頭伸入口中時,用銀牙緊緊咬住,賀然疼的嗚嗚怪叫,蘇夕瑤那解恨勁兒就別提了,連剛才的帳一起算了。直到賀然圍魏救趙的把手伸進錦被一通侵擾,她才不得不鬆開嘴。
賀然跳起身跟狗一樣吐著舌頭不住的吸涼氣,口齒含糊的連聲抱怨,可說的是什麼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蘇夕瑤笑的燦若春花,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賀然想用報仇的借口再跟她糾纏一番,可蘇夕瑤不待他上榻就嬌聲道:「你要想讓自己血淋淋的,就只管上來。」
賀然瞇著眼睛看了看蘇夕瑤咬著櫻唇的那牌整齊如編貝的銀牙,衡量了一下她的決心後,覺得不應該冒險,轉身朝外走去,沒走兩步又回來了,蹲在榻邊再次仔細把自己剛剛弄亂的錦被掖好,然後又深情的在佳人額前吻了一下,才出了房門。
待他離開後,蘇夕瑤靜靜地流起了淚,這淚水既有心醉也有傷懷,她真想喚住他,哪怕是哀求也可以,讓他打完這一仗就別再去打了,要救暖玉夫人靠易國這點兵馬是萬萬不夠的,可她知道,如果自己那樣做就會讓他陷入兩難境地,她絕不能做那樣的事,可一想到他日後出生入死的勉力去無休止的廝殺,蘇夕瑤的心都要碎了,那種提心吊膽苦等消息的日子她真的怕了。回想著他方才說的誓言,淚水更是止不住了,蘇夕瑤在內心輕聲說著,遇到你之前,我本就和死人差不多了,你說你已賺的盆滿缽滿,那我賺的應該比你還多呢,也罷,如你所言,人應知足,一切且安天命吧,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隨你去,上天若眷顧我倆這份真心,或許來世還能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