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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天籟之音 (中) 文 / 折花不語

    暖玉夫人注意到了賀然臉龐上那道晶瑩的淚光,止住簫音,詫異的問:「你怎麼了?」

    賀然擦了擦淚水,強笑道:「姐姐這簫吹的太好了,令我沉醉不能自拔,以至心生感應為之落淚。」

    「胡說!我特意選的是安撫煩躁的《清寧曲》這曲子是令人心情舒暢的,我縱吹的再不好,也不至於讓你感應至落淚吧?我本不想探尋你的心事,可你居然傷心至此,那我就不能不問了,你心中到底藏了什麼事?你把剛才藏的那幾張紙拿給我看。」暖玉夫人眼中有濃濃的關切也有不容賀然迴避的質詢。

    賀然此刻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愧疚與憐惜,不願再有任何隱瞞,從懷中取出寫有譯好的消息的那張紙遞給了暖玉夫人,然後低著頭看著酒樽默然不語。

    暖玉夫人藉著月光把那幾條消息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皺眉問:「你是在為易國擔憂?你這消息從何處來的?」

    賀然悲傷的望著暖玉夫人先是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你倒是說話啊!莫非你還有別的事瞞我?把那幾張紙也給我。」暖玉夫人心中焦慮,起身坐到賀然身邊。

    賀然微一遲疑,又把那份圖樣和箋封取了出來,憐愛的望著暖玉夫人猶如失神一般。

    暖玉夫人顧不得安慰他,慌忙的去看圖樣和箋封,看罷不禁一頭霧水,著急的問:「這都是什麼啊?你快告訴我。」

    賀然動情的緊緊把她抱住,用夢囈般的聲音道:「我不能拋下你不管。」

    暖玉夫人不知他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問道:「你這話是何意?」等了一會不見他回答,遂用力掙開他,再次急切的嗔道:「你說話呀,想急死我不成!」

    賀然避開她的目光,淒苦道:「易國要不保了,我不得不回去,可我……」

    暖玉夫人一驚,問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有了脫身之計了?」

    「不是我想出了脫身之計,是康國的墨琚要救我,他重振盟約,欲再合七國之力攻西屏,只要戰事一開,我就可以回易國了。」

    「你確信到時可以回去?」暖玉夫人雖不甚明白七國攻西屏與他回易國有何關聯,可此刻也無暇細問。

    賀然點了點頭,難過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暖玉夫人看了看賀然,又呆呆的看了看那幾張紙緊緊的咬住了櫻唇,過了良久才輕聲道:「我先前講的那些阻攔你回去的話皆是戲言,你若真能回去,我是不會攔你的,更不會為留住你而設什麼阻礙,所以你不必顧慮我會壞你的事。」

    賀然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痛苦道:「我不是怕姐姐阻攔我,而是不忍把姐姐一個人拋在這裡。」

    暖玉夫人把臉扭到一邊,過了一會才開口道:「你不用管我,我已習慣了清靜。」

    賀然只覺喉頭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暖玉夫人轉回了頭,輕輕替他擦著眼角的淚水,柔聲寬慰道:「堂堂男兒掉的什麼淚啊?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好了,你又不是明天就回去,要掉淚也留到日後再掉吧,其實我早就知道留不住你,也沒想過要留你一輩子,我明白你對我的心意,但也知道你終究是無法捨棄蘇夕瑤與竹音的,西屏對你來說畢竟是險境,能早點回去也是好事,別為我擔心了,我還不至於照顧不了自己。」

    賀然越聽越難過,緊緊咬著牙關極力抑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暖玉夫人看著他那樣子心裡十分心疼,鼻翼一扇險些也掉下淚來,她抱住他的頭,道:「真想哭就哭吧,別憋出病來。」

    賀然忽然覺得萬分羞愧,他輕輕掙開暖玉夫人的懷抱,兩手扶著她的香肩深深的注視了一會,然後對月長歎道:「我算什麼男兒啊!」

    「快別胡思亂想了,你要不算男兒天下還有誰算男兒?咱們回屋去吧。」暖玉夫人怕他傷了心神,起身欲拉他回去。

    賀然稍稍用力,輕柔的把她拉了回來,讓她與自己對面而坐,呼了口氣道:「我心中壓郁難消,姐姐陪我在這裡說說話吧。」

    暖玉夫人見他神情好了些,稍稍放了點心,笑道:「好,那你就給我講講在康國的事吧,嗯……先說說綠繩兒吧。」

    賀然笑了一下,道:「姐姐不用拿別的事引我分神,我既是男兒有些事情就無法逃避,我此刻心中的話只想跟姐姐一個人講,即便是面對夕瑤姐姐我也不會說。」

    暖玉夫人微微一笑,道:「那我可要洗耳恭聽了。」說著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賀然與她五指相扣,仰面望著夜空想了一會,然後收回目光望著她道:「我如今總算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了。」

    「活了這麼大你今天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暖玉夫人笑著用另一隻手端起茶盞送到他嘴邊。

    賀然低頭飲了一口,等暖玉夫人放下茶盞,才繼續道:「我自小父母雙亡,尚未成人時唯一的親人,我的爺爺也離我而去,我獨自一人艱難的活於世上,雖無什麼才能,卻也自覺比同輩中人要強些。」

    暖玉夫人不知他幼年這般淒苦,輕輕的握了握他的手。

    賀然拉起她的玉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接著道:「及至年長,為了生計少不得對權貴要低三下四的諂笑逢迎,可我內心孤傲之性不曾稍減,憤世嫉俗之念日重,總覺的世上之人皆是糞土,常想避世而居以求清靜。」

    暖玉夫人笑道:「你哪有那般可憐?虧你說的出口,你不是一直在師傅門下學藝嗎?下山之後就到了蘇夕瑤的歸月山莊,接下來就到了定陽,一鳴驚人的敗了籌聖,之後的事我可全知道,你何時為生計發過愁了?在趙國為官時有金典保護你,竹音照應你,我也暗中助你,雖偶受屈辱,但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麼可憐吧?你這也太受不得委屈了吧?」

    賀然輕輕的哼了一聲,道:「此中別有隱情,我回頭一併告訴姐姐,姐姐且聽我把心中煩悶說完。」

    暖玉夫人雖心中疑惑,但還是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沒有追問。

    此章欠兩千字,半小時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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