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自作多** (上) 文 / 折花不語
全橫來到城門口時胡將軍已經死了,幾個親兵正在撫屍痛苦,看樣子這胡將軍倒是很得軍心,那些士卒走過屍體時紛紛哭拜。
全橫看到這個情景心中也有些感動了,可他哪裡知道要了胡將軍*命的正是這幾個假冒的親兵。望見城外越殺越近的敵兵時,全橫不得不狠下心來催促那些士卒暫停哭拜,抓緊進城,一直到外面敵兵的容貌都能看清了這一百多殘兵才全部進了城。
全橫鬆了口氣,大聲喝令守城軍卒關閉城門,可他的話音未落,那些剛進城的殘兵驀地發出一聲吼叫,臉上的頹態霎時換做了猙獰,揮刀舞劍的砍向毫無防備的守城軍卒。
全橫立時就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他抽出寶劍一邊砍殺一邊大喊:「快關城門!」
那些詐兵也在喊:「城破了!快逃啊!」
不一刻,城外的追兵已如旋風般捲了進來,全橫滿眼血絲的奮死拚殺,身邊的親兵拉住他道:「將軍,賊兵勢眾,我們的**多在城內休整,難以抵擋了,先逃命吧!」
全橫哪裡肯聽,可剛推開親兵,一支長槍猛的透胸而過,他身體晃了晃栽倒在胡將軍的屍體旁,死不瞑目的兩隻眼中充滿了憤恨。
主將一死守城士卒再無鬥志,紛紛棄械而降,賀然進入城中時捨陵已控制住了局勢,他一邊命捨陵全力清剿負隅頑抗的敵兵,一邊命人把劫下的糧草運回城中。
這一仗勝得乾淨利落,到了下午時分,全橫手下四千軍卒除六百餘人逃拖外,兩千餘人被俘獲,餘者盡被殺戮。
捨陵回來覆命時臉上已經笑開了花,「軍師,那些降卒如何處置?可是要坑殺?」
賀然沉吟著看著他輕輕擺了擺手。
「不殺?先前軍師坑殺兩萬餘順軍,那番言論末將深為佩服,此刻與那時情況相仿,留這些降卒在城內乃是禍害啊!」
「呵呵,自然不能把他們留在城內,嗯……,你去好好安撫一下,然後命幾個偏將各領幾百軍卒,多帶保暖衣物押著這些叛軍藏身於城邊的幾座山上,等明河公的人馬來到城下時,讓降卒見到城上的燈火信號後高歌鄉曲以亂叛兵的軍心,歌聲響起就算立功,朝廷自會有封賞。」賀然想給明河公來個四面楚歌。
「這……會有用嗎?」捨陵笑著問,他感覺賀然這份安排十分有趣。
「姑且一試吧,能作用最好,即便無用我們也不損什麼。」賀然笑呵呵道。
「是!末將這就去安排!」捨陵笑著躬身施禮。
「是了,你不是要見林才女嗎,把城內事情處置妥當後我帶你去,咱們得去弔唁一下林老先生。」
「是!」捨陵嘿嘿笑著。
「到時你可不能這樣嬉皮笑臉的,心裡高興臉上可不能帶出來,人家可是死了父親的。」賀然提醒他道。
「嘿嘿,末將曉得!末將曉得!」捨陵喜滋滋的退了出去。
吃過晚飯,賀然與捨陵來到林府,林煙親自出門相迎,這等禮遇讓林府的家人都吃驚不小,那個已然回府綠墨更是忙前忙後的慇勤備至。儘管賀然對捨陵再三囑咐,他見到林煙後還是頻頻失態,一雙眼睛跟刀子似的盯在林煙身上,恨不得能鑽進肉裡去。
拜祭過後,賀然看出林煙對捨陵已lou出厭惡之色,忙告辭道:「才女節哀順便,我等不再叨擾了。」
林煙淡淡道:「軍師可否稍留片刻,將軍公務多忙小女就不留了。」
捨陵很不是滋味,心道,他是軍師,公務比我多得多!可想歸想,縱有千般不捨也只得告退離去。
綠墨奉上香茶後,林煙對賀然盈盈而拜,道:「林家險些壞了軍師大事,林煙賠罪了。」
賀然急忙攙住她道:「才女哪裡話來,令尊仙逝在下難拖干係,賠罪的當是賀然才對。」
林煙搖頭道:「家父一生只知讀書,雖有報國之心,卻少世故心機,此番**與軍師無干。」
「唉!」賀然歎了口氣,「我必殺明河公為令尊報仇,以慰在天之靈!」
林煙淡淡的笑了笑,道:「明河公待林家亦不薄,家父之死倒讓林煙想通了許多,記起了你在博論場對王羽講的那番百姓與戰亂的言論,先前頗覺不通,此刻想來卻極有道理,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何苦為他人拚死拚活,軍師的貪圖安逸才是大智慧。」
賀然咧了咧嘴,歎息道:「說歸說,你看我何嘗享過什麼安逸,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才是真的。」
林煙放下茶盞,望著賀然道:「能者多勞,軍師這樣的人掌權百姓或可活的輕鬆些。」
賀然連連擺手,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你活明白了,何苦讓我去受累,百姓活的好與不好與我何干?我只求自己過的快活也就夠了,為他人拚死拚活不值,為他人操心受累亦不值。」
「你倒直言不諱,如此自私自利不怕為天下人不恥嗎?你可是名動天下的軍師啊。」林煙閃動著明眸道。
賀然微微一笑,「你無須害我,我活的比你還明白,我自己高興就行了,別人如何議論是別人的事,況且我並無濟世之才,百姓還是留待賢士們去扶住吧。」
林煙會心的一笑,然後低下頭輕聲感歎道:「世人皆言藏賢谷乃人間福地,我神往久矣,此生若能居於樂土,與竹音、夕瑤兩位姐姐竟日談詩論畫、弈棋飲酒才是幸事。」
賀然愕然的望向林煙,站在二人身後的綠墨臉上卻lou出了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