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華麗登場(下) 文 / 折花不語
平山公之所以點名讓賀然發言,無非是想在群臣面前表現出自己對他的偏愛,完全是出於一番好心,可賀然竟然把醉鄉侯與靜庭侯一視同仁的對待,讓他多少有些不快,但想到賀然機智百出既然這麼做肯定會有自己的道理,再想到那個不爭氣的醉鄉侯的確難當大任,所以心中也就釋然了。
齊敏卻心頭暗喜,以為賀然是想借此來幫自己打壓平山公的氣焰,她本就想削去齊寧的侯爵,現在賀然居然要連醉鄉侯的爵位也削去,若真能如此則自己一方無疑是佔了個大便宜,她偷眼看了一下平山公,見他臉上並無怒意,心中更喜,恨不得現在就把賀然拉進後宮好好「獎賞」一番。
「太后之意如何呢?齊卿家倒真是個敢於直諫的良臣,不是本王托大,寧兒與那醉鄉侯果如齊卿家所言都不成器,日後真要委以重任難免會壞事。」平山公對齊敏說道。
齊敏哪裡還會反對,當即道:「如此也好,就依尚議郎所言吧,順便以此二人給那些王公貴戚之子做個警戒,尚議郎不畏權勢,敢於直言,哀家定當獎賞。」
殿上群臣面面相覷,均lou出驚異之色,他們沒想到爭論多日的棘手難題,竟然被這個新上任的尚議郎幾句話就解決了,而且處罰之重遠超他們先前的想像,更讓他們不解的是,平山公與太后在自己親屬因他而受到嚴懲後不但不怒反而爭相褒獎他,這簡直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趙宏靜靜的看著賀然,他的心已經開始發涼了,看到太后與平山公對賀然的態度,他已清楚的知道:自己握在手裡的不是賀然的把柄而是一道催命符,若不能取得賀然的信任,自己恐怕連今晚都活不過去了。
賀然聽到齊敏要獎賞他,暗自咧了下嘴,心道,你這幾天獎賞的夠多的了,你想累死小爺啊?可當著群臣他只能躬身謝恩,雖然隔著面紗,他也能想像出齊敏此時得意的樣子。
「臣還有一事奏請太后、攝政王。」謝完恩,賀然朗聲道。
聞聽此言,百官都服了,心中都在想,這位大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第一次上朝已經得了個大大的綵頭,居然還不肯見好就收,真不知他在想什麼,同時也都對他要奏請的事充滿了好奇。
「講」平山公含笑看著他。
「臣以為二位少侯的親兵奴僕不應給予處罰。」
「這又是何道理?」齊敏好奇的問。
「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忠於主上並無過錯。」
百官聽他奏請的居然是這等小事,都笑著搖了搖頭,儘管很多人覺得他是在強詞奪理,但想到兩個少侯的爵位都讓他削了,為幾個奴僕根本不值得跟他計較,況且看情形也計較不過他,所以無人出來反對。
平山公本來想駁斥幾句,可見到賀然對他連連眨眼,遂笑道:「就依卿家,但若查出其中有惑主亂事者不可輕饒。」
「攝政王英明,臣生平最恨這種小人,有事無事的挑唆主子,在背後出盡壞主意,事到臨頭卻躲得遠遠的,著實可惡,不過據我所知,這件事倒不關下人的事。」賀然談到小人時咬牙切齒,這神態甚合平山公的心意,他連連點頭。
齊敏強忍著才沒笑出聲,若沒有面紗遮掩恐怕早就在群臣面前失態了,她心中暗罵:這個不知羞恥的無賴!自己罵自己居然一點都不臉紅。
下朝後,賀然已經成了群臣競相爭搶的香餑餑,都欲邀他過府飲宴,趙宏急了,一邊緊緊拉著賀然的手一邊為他擋駕,賀然笑著對眾人拱手致謝,推說病體初癒一一推辭了。
出了宮門,不等賀然上轎,趙宏就請求道:「大人就別回府了,直接到下官居處吧。」
賀然知道他是真的害怕了,笑了笑道:「也好。」
來到趙宏的府邸,奴婢奉上香茶後就被趙宏揮退了,不等賀然說話,他就一躬到地道:「望大人寬宥下官往日之罪,趙宏日後甘受驅馳。」
賀然在朝上已看出他在中間派的官員中頗有些威望,要殺他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遂扶起他道:「先前之事怪不得你,是我壞了你與肅王的大事在前,你想除掉我也在情理之中,我與趙王有仇你是清楚的,你們若真殺了那昏君未免不是趙國百姓之福,論起來要賠罪的應是我才對,往事休要再提了,否則我可真的要怪罪你了。」
趙宏聽出他語氣摯誠,感激的又施了一禮,「大人雖年少,但胸襟卻如此寬廣,難怪有此成就,老朽當日初見大人就已看出大人絕非池中之物。」
賀然想著那晚在他府上發生的「解煞」趣事,臉上不禁lou出了笑容。
趙宏瞥了一眼賀然肋下的寶劍,忽然起身道:「大人稍候。」說著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不一刻,趙宏又急匆匆的走了回來,手裡捧著一把造型古樸的寶劍,賀然正在納悶時,趙宏賠笑道:「大人所佩的可是竹音公主的嗜邪劍?」
賀然點頭道:「不錯,好眼力。」
趙宏皺眉道:「嗜邪乃兵中神品,加之公主昔日曾佩此劍周遊列國,所以能識出此劍的人不在少數,大人既要隱跡藏行最好還是別佩戴它了。」
賀然被他點醒,急忙解下嗜邪劍道:「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若無你指點,我如同掛著賀然的招牌嘴裡還硬說自己是齊然,真要貽笑大方了。」
趙宏笑道:「好在公主芳足不踏康土,想來德昌城內能識得此劍的人並不多,不過還是小心為妙,老朽這裡有一把珍藏的裁雲劍,不是老朽誇口,其名氣並不亞於公主的嗜邪,來康國後老朽本想以此作為晉身之階,可一直未捨得送出,今日正好送與大人,略表些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