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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有女如仙 文 / 折花不語

    賀然跨入大門感覺裡面不像宅院倒很像一個大花園,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東一處西一處的寥寥幾間屋舍都點著燈火,依稀還能分辨出裡面有一些涼亭水榭樣的建築。

    綠衣少女帶他倆走到最近一處屋舍,少女對著屋內說了句什麼,屋內傳出一聲清悅的回應。

    走進屋時,賀然學著「村長」的樣子施了禮,眼睛偷偷四下打量,屋內陳設很簡單,左右各擺著三張矮矮的几案,此外還有一些「落地燈」就再無其他東西了。

    聽到一聲悅耳的聲音後老者直起身,賀然也迫不及待的向上望去,一個臉上遮著輕紗的女子還完禮正盈盈坐下,旁邊侍立著的除了剛才那綠衣女子還有一個黃衣女子。賀然大感意外,這裡的主人竟是個女子。

    女人總比男人好,壞女人畢竟比壞男人少的多。老者與那女子講話時,賀然胡思亂想著,可俗話說女人當家,房倒屋塌……,唉,不管怎麼樣不能讓他們把自己扭送官府。

    想起古代酷刑賀然不寒而慄。老者這時已經說完,恭敬的垂手站立著,那女子朝向賀然半天無語。賀然覺得自己很像一個待審的囚犯,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垂頭喪氣的等待判決。

    那女子沉吟了一會,取過几案上的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賀然看到她用的是毛筆,無聊的祈禱她能寫出漢字來。

    那女子寫完把紙交給由綠衣女子送了過來,賀然躬身接過來看了看,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成大文盲了,上面的字雖然一個不認識,卻發現那些字的筆畫、間架與篆書有些相似,看來他們用的也是象形文字。

    他苦笑著搖搖頭,把紙交還給那綠衣女子。那女子接過綠衣女子遞回的紙放在一邊,想了一會又取過紙筆寫了起來。

    賀然暗想,真夠寧的,還寫啊?你就是把我名字寫出來,我也不認識啊,再說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他心裡又開始數落起那神仙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再次接過綠衣女子遞過的紙時,他本想掃一眼就還給她,可一看之下不禁愣了,那上面不是字而是一幅白描畫,畫的依稀就是那四個獵戶遇到他時的情景,景物雖有差異但畫中人物的模樣大體不差,自己與眾不同的髮型尤其扎眼。賀然心中狂喜,他想到了自己以前學過的動畫畫,總算找到交流手段了!

    誰**說女子無才就是德,這女子要不是能寫會畫我這條小命估計就完蛋了!他興奮的對那女子連連點頭,那女子又畫了一張「錦獅」給他看,賀然看她畫的似是而非,技癢難耐的比劃著示意也要畫。黃衣少女在下面的一張几案上被他準備好紙筆,賀然別彆扭扭的跪坐在几案後的坐墊上,用毛筆勾出幾個線條。

    他小時候在爺爺的逼迫下苦練過毛筆字,可卻沒怎麼用毛筆畫過畫,看著畫出的粗細不均的線條自己很不滿意,在老者與兩個少女的注視下,勉強又畫了幾筆勾勒出「錦獅」的輪廓就畫不下去了。

    看畫的三人都lou出驚訝的神色,綠衣少女拿起他畫的東西端詳了一會,轉身走回去遞給那個蒙面女子,那女子看到後好像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賀然,轉頭對那老者說了幾句話,那老者施禮後走出屋子。

    賀然有些沮喪,他大學時對動畫畫十分著迷,還特意在輔導班學過一段,本以為找到了溝通的手段,可毛筆用著太不順手了。正在發愁時,那蒙面女子示意讓他過去,賀然與那女子隔案對坐時,隱隱聞到一縷清香。

    那女子把他未完成的畫推到他面前,似乎要他繼續畫下去,賀然拿著筆在紙上又畫了幾筆,看了看覺得太丟人,索*把筆放到硯台上,無意間看到放在一邊的墨條心念一動,抬頭看了看兩個少女的眉毛有描畫過的痕跡,心中大喜,拿起那墨條指了指,然後在自己眉毛上來回比劃了幾下,兩個少女莫名其妙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賀然心中著急,不停的比劃就差把墨水塗到自己眉毛上了。那個黃衣少女似乎看懂了,皺著眉頭走了出去,一會果然拿來了一支纖細的眉筆。

    賀然接過來在紙上試了一下,這回找到感覺了,他像磨鉛筆一樣在紙上把眉筆磨尖,黃衣少女心疼的直咬嘴唇,綠衣少女在一旁看著她捂嘴偷笑。

    賀然管不了這麼多了,磨好之後他好不思索運筆如飛,勾勾描描間一隻精靈可愛的「錦獅」躍然紙上,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lou著調皮與好奇的神色。

    賀然畫完感覺很滿意,抬頭看時,發現那兩個少女早已驚的目瞪口呆,她們的這種反應賀然動筆之前就想到了,動畫畫在地球上也不過是剛剛興起,她們自然沒見過這種風格的畫法。

    賀然不知道顯lou這種「驚世駭俗」的畫風是不是飲鴆止渴,但他不喜歡讓別人主宰自己的命運,不能放過這唯一的機會,就是因此喪命也在所不惜了。

    其實他冒險這麼做還有一個理由,他相信那個蒙面女子不是「房倒屋塌」那種女人。從她試圖用文字、圖畫與自己溝通,就能看出她的機智;看出他畫法特別時立即遣走那老者,說明她不但不膽小,而且心思還很縝密。面對這樣的審判者不放手一搏,等到被送進官府真遇到一個糊塗官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賀然略帶得意的把畫紙掉轉過來推到蒙面女子面前。旁邊兩個少女同時彎下腰湊近來看,那女子俯身看了良久才直起身。綠衣少女趁機一把取過畫紙,看了又看,滿臉的欣喜,黃衣少女不高興的湊過去搶,二人一邊推拉一邊偷眼看女主人,那種頑皮天真的神態惹人憐愛。

    既然開了頭,賀然也就沒什麼顧忌了,賭就賭到底吧。他又取過一張紙,筆隨心動把二女爭搶畫紙的樣子畫了下來。動畫畫講究的就是抓住事物的主要特點加以誇張表現,達到傳神、搞笑的目的,無關緊要的地方則一筆帶過,所以不一會賀然就畫好了,畫中綠衣少女的刁蠻俏皮,黃衣少女的矜持文雅盡顯無遺,綠衣少女腰間的短劍被畫成了搞笑的玩具模樣。

    黃衣少女看見他又開始畫就放棄了爭搶,湊過來看,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那綠衣少女更誇張,笑的站立不住伏在蒙面女子肩頭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蒙面女子也笑的肩頭不住抖動。說實話賀然的動畫畫水平只能算作初窺門徑,但對她們這些只熟悉水墨畫的人來說就無異於是神來之筆了。

    笑了一會,那女子站起身對他盈盈下拜。賀然急忙起身還禮,心中長長舒了口氣,看來自己賭對了,她應該已把自己當作奇人異士了。這就好辦了,下一步就可以用畫給她們「講述」在山上就已經編好的有關自己身世來歷的故事了,原本有些地方編的還不太圓滿,這下都不是問題了,畫個大概就行了,怎麼理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過了第一關,他想到有件事是必須馬上就要表達清楚的,他再次伏案畫了起來,這次畫的是自己披枷帶鎖眼淚汪汪的樣子,背景是官衙和差役的大致模樣,因為沒見過這裡的官衙與差役是什麼樣,所以只能虛虛簡單描畫,重點突出了棍棒等物品。

    畫完遞給她們後一刻不停的又取過一張紙畫了起來,這次畫的是幾個人打獵的情景,因為對那個少年獵戶印象較深,所以突出了他的形象,自己也穿著和他一樣的服裝提刀沖在他身邊。

    三女笑著看完都對他點點頭,賀然這才放下心來,站起來躬身致謝,暗想這下小命總算撿回一半了。

    見那兩個少女又在爭搶畫紙,蒙面女子輕聲說了些什麼,兩個少女不情願的嘟著嘴把畫紙都放在桌子上。黃衣少女先走了出去,那女子隨後起身施禮也出去了。

    剩下的綠衣女子見那女子走遠,抿著嘴對他一笑眼中lou出幾分狡黠,快速給他鋪好一張紙,一邊示意他快畫一邊機警的盯著門口。賀然算領教了她的刁蠻與調皮,不敢得罪她,略一思索把她在門口用短劍試探自己的那一情景畫了下來,特意把她畫的英姿颯爽,把自己則畫的狼狽不堪。少女看的臉上笑開了花,小心的疊起來塞進懷裡,這才點起一個燈籠帶賀然走向另一處屋舍。

    這間屋子比剛才那間小了些,佈局是一樣的,上首是一張稍大的几案,下首左右各排三張矮几,他們進來時下首第左右第一席的兩張几案上已擺好酒水飯菜,早已在此等候的黃衣少女把他引向左邊那張几案。

    賀然看到桌上的飯菜時,才想起這「多姿多彩」的一天還沒吃過飯,太**的不容易了,把吃飯的事都忘了。賀然心裡感歎著,看著几案上幾樣從未見過的菜點忍不住嚥了下口水,抬眼看兩個少女坐在對面低頭小聲說著什麼,沒有請他開吃的意思,只好去欣賞古樸的杯盤酒盞藉以分散腹中洶湧澎湃的飢餓感。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女子提著燈籠優雅的走了進來,賀然本想站起來施禮,可看到她的臉時呼吸頓時停止了,霎時感覺萬物失色天地無聲,耳中只餘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按說賀然對美女是有免疫力的,處在各類傳媒高度發展的二十一世紀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既有先進醫學手段的精改細琢,又有各類化妝品的修復遮掩,自己那邊的美女都快美的無可挑剔了。

    要說有那麼多美女墊底他不應該跑到這裡再丟人了,可他還是丟人了,那美女走到他身邊施禮時,他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她動也不動,要不是綠衣少女用從那女子手裡接過來的燈籠故意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可能會把自己活活憋死。

    補償*的用力吸了口氣後他慌忙起身還禮,坐下後感覺頭有點暈,不知是缺氧造成的還是美女造成的,

    賀然啊賀然,你可太沒出息了。他低頭暗自埋怨著自己,可眼睛還是忍不住偷偷瞥向已經坐在對面几案後的絕世美女。他找不到恰當的詞語來形容她的美貌,就像他找不到恰當的詞語描述山上那些純淨的景物一樣。

    賀然此刻感覺以前最喜歡的「秋水為神玉為骨」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也失色了,在他看來杜甫和李白這兩句傳唱千古的名句加起來都不足以形容她那絕代風華。至於那些瑤鼻、櫻唇、貝齒、星眸之類的直白比喻就更不能盡表其美了,可除了這些他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詞了。

    那女子微笑著對他舉杯勸飲,似乎對他的失態並不介意,侍立在她身後的兩個少女好像早已見怪不怪了,只是相對一笑並沒有嘲笑他的意思。賀然舉杯一飲而盡,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再失禮。

    初嘗這裡的菜餚他竟沒感到和以前吃的有什麼差別,其實是他忙於飽餐秀色根本沒心情品味菜餚的滋味了。儘管再三告誡自己他還是在望向那女子時看癡了幾次,他自責的級別一次次提高,最後已經開始用「白癡、廢物」來罵自己了。

    今天自己可真強,如果說面對百年不遇的神仙和巨蟒無法保持冷靜還有情可原,那麼面對美女自己也表現的這麼白癡就說不過去了,簡直比青春萌動的小屁孩還差勁!

    賀然怎麼說也可以算是花叢老手了,俊朗的外形加上特立獨行的風格,不知令多少女孩子為之傾心,從初中到工作可以說是一路在女孩子的秋波中游過來的。

    雖然他眼高於頂沒和哪個女孩子真正談過戀愛,但跟她們嬉鬧談笑卻是常事,和那些男同學比起來即使自詡風流倜儻也不為過,哪有過今天這種色令智昏的倒霉德行。

    他想起了小強追求一個英國女留學生失利後,自己送給他的那句話:丟人也要有原則,不要丟出中國走向世界。現在自己可倒好,直接丟出地球走向宇宙了。

    回想起小強看美女時表現出的那種癡呆相,賀然在心中暗自嘀咕:要是讓小強看到這美女,說不定他立刻就半身不遂了,很有可能伴隨大小便失禁,嘎嘎……。齷齪的偷偷糟蹋了一會小強,他心裡舒服多了,狀態有所恢復,喝著黃衣少女奉上的茶水已能品出些滋味,這茶甜絲絲的,他喜歡喝綠茶還真有點喝不慣這種帶甜味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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