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6】姜誠罵人 文 / 獨孤衛

    莫逸的事情，看似再次風平浪靜。

    沒兩天，姜誠突然給林菀打電話說，要一起回姜家一趟，說是姜雅回國了。

    這小妮子躲在國外不過大半個月，林菀還想著，她那麼快就拜託莫逸給她的多年陰影了？

    到了姜家，林菀才頓悟，原來，姜雅已經開始了另一段感情。

    看著小鳥依人的姜雅旁邊，站著一個身高一米九多的白皮膚、藍眼睛、黃頭髮的帥哥，姜誠差點沒把自己的妹妹給一手掐死。

    「你怎麼整了個外國貨？」

    姜雅壓低了聲音，對著自家大哥耳朵邊低語，「哥，你小點聲，他可是懂中文的！」

    那老外女婿也不怕生，竟操著一口不標準的中文，主動介紹自己，而後見到林菀後，「哇喔」驚歎一聲，便走過去，執起林菀的手，就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

    姜誠暴怒，不管旁邊還圍著眾多人，一把揪住那老外的衣領，拉到牆邊訓了一通。

    眾人就見姜誠辟里啪啦地說了好多，老外女婿似懂非懂地連連點頭。

    終於，姜某人放過准妹夫。

    姜雅揪著一顆心，趕緊用英語安撫了自己愛侶一陣，感覺未婚夫沒啥異樣，才又扭了頭地質問姜誠，「大哥，你別把他給嚇走了，這年頭，找個他這麼帥，又有錢，又有修養的老外男朋友，不容易。」

    姜誠不以為然，「見面就吻別的女人，這叫做修養嗎？」

    林菀也覺得姜誠夠神經的，「對於外國人，親吻手背是基本的禮儀！——對了，你剛剛霹靂撲通地罵了人家，說那麼快的中文，人家聽得懂麼？」

    姜誠得瑟地很，「我是用英文罵的！」

    林菀驚訝不已，「果然是曾經的高材生啊，你都罵什麼了，舉個例子來聽聽？」

    姜誠頓了頓，臉色赧然，「我就罵了一個英文單詞：**！其他的話，都說中文。」

    「……」林菀無語。

    姜誠補充一句，試圖挽回顏面，「不過，**這個單詞，被我用了五六遍，他肯定知道我是在罵他的。」

    「……」林菀再次無語。

    姜家爺爺坐在沙發上，瞧著自己的孫子吃癟，嘴裡卻笑得開懷，再看向自己的孫女……，雖然找了個老外，這點實在是超出自己的預料，不過，看起來那外國青年對姜雅的態度，可比莫逸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可是個過來人，誰有心沒心，那是一眼就瞧得清楚。

    看樣子，姜家又快要辦喜事了。

    這一次婚宴上，他總能對著符珊父女真心地笑出聲了。

    上一次姜誠大婚，面對符老和其女兒，他硬是要擺出失望和無奈的臉，天知道，他一把年紀了，總是玩這種角色，實在辛苦。

    話說回來，姜誠和林菀結婚，符家也沒什麼話說，誰叫在大婚前，那兩個人同居的事，就早傳得沸沸揚揚的呢？

    符老自己是丟不起這個臉的，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跟別的女人同居很久的男人，他可不願被人家說閒話，再加上姜誠曾私下裡找過自己，說是要去醫院鑒定下符珊腹中胎兒的dna，這下，符老沒轍了，只好自己要求作罷聯姻一事。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姜誠同居的那個話，還是姜家爺爺自己放出來的。

    姜家爺爺笑瞇著眼睛，光是笑著，都有些疲憊了，他老了，不能不服老，等姜雅結婚之後，他一定要去報名參加個老年大學什麼的，輕鬆地歡度晚年。

    這天，林菀夫婦在姜家吃了晚飯才回到自己的新居。

    晚上的時候，林菀喝了一點點的紅酒，沒辦法，大家都高興著，所以姜誠也就讓她喝了兩口。

    可回到家，林菀便不舒服了。

    胃裡翻攪著，頻頻想吐，卻又什麼都吐不出來。

    姜誠瞅著她臉色慘白的，緊張兮兮地問了句，「該不是懷孕了吧。」

    林菀開始算日子。

    姜誠見她不說話，以為是默認，那高興勁的，一把抓住她的雙肩，對著她的臉頰就啃了一口，「小菀，你真是太爭氣了！你這就是等著給我驚喜呢吧，真的太驚喜了！——哎呦，你說剛剛喝了那兩口紅酒，不會影響什麼吧？走走，咱們趕緊去醫院查查去！」

    林菀終於算清日子了，扯住姜誠的衣角，「你別激動啊，不可能懷孕的。」

    姜誠怪叫一聲，「怎麼不可能，你這不都已經在吐了麼？這叫做妊娠反應！小菀，不行啊，有空要惡補點孕婦知識！」

    林菀面對姜誠偶爾的一根筋，還是挺無語的，「當然不可能了，離我上次……嗯，上次例假，還不到一個月呢，哪這麼快就有妊娠反應。」

    姜誠眨眨眼，想想對方說得有理，又一屁股坐下，「沒懷孕？」

    「沒……不是，也不是說肯定沒懷孕，起碼，我想吐這點，肯定不是懷孕的表現。」至於是不是懷孕了，她還真說不好，畢竟，從結婚開始，他們就沒再用什麼保險措施。

    姜誠想了想，又站起來，「不行，咱們還是去醫院查查吧，說不定你跟一般人不一樣呢？」

    林菀擺擺手，「先讓我歇會兒，明天再查也不遲的，是不是？我現在心慌地很，想躺一會兒。」

    姜誠現在可是把她當做個准孕婦看待了，趕緊伺候著林菀上床。

    事實證明，林菀確實不是懷孕了，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晚，第二天醒來後，便沒有任何症狀了，但真要什麼都不做，也不違心，她算了算日子，如果買一個靈敏度高點的早孕試紙，自己也可以測得出現在是否懷了孕。

    試紙上的結果，讓她有點失望。其實，她還是挺渴望擁有一個自己和姜誠的愛情結晶的。

    林菀拿出手機，現在的她，已經習慣了有什麼事就向姜某人匯報的，她的一條短信還沒編完，便有一通電話打了來。

    那電話號碼她有印象的，是屬於莫逸的。

    距離上一次她幫莫逸戒毒，也已經過了三天，現在他打來這個電話，還想說什麼？

    有了之前和姜誠談話後的解決方案，林菀現在手握尚方寶劍，也沒啥害怕的了，沒怎麼猶豫地，就接通了電話。

    「小菀。」莫逸聲音溫柔地，都可以滴出水來了，「我想，我已經戒毒成功了，這都虧了你。」

    莫逸也夠開門見山的，但這樣的結果，也是林菀樂見的。「那很好啊，以後別再折磨自己的身體了，那麼大的人，道理咱們都懂的，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林菀的意思，是差不多的話，她便可以掛斷電話。

    可莫逸卻別有要求，「小菀，你……你能再來見見我麼？就最後一次！」

    林菀皺眉，「既然你已經戒毒成功，我看……」

    莫逸馬上打斷了她的話，「你別誤會，一方面，我是想要感謝你。另一方面……」他頓了頓，方帶著點窘迫地接著道，「另一方面，我也是有求於你。」

    林菀不解，「你不是已經戒毒成功了麼？」

    「是，確實如此，可是，經過這幾天的折騰，小菀，那天的情形你也看見了，我在毒癮上來的那陣子，掙扎很大，不怕你笑話，我現在身邊，已經沒有一件可以穿得出門的衣服了，天天就是靠外賣才過來的……」莫逸很會把握時機地再次停頓了下，才用一種委曲求全的聲音說道，「這幾天來，我真是過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了，現在我就算想出門見見陽光什麼的，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能過來一趟，順便給我買身衣服來麼？——當然，還有襪子和內褲。」

    這其實也不算強人所難，林菀細細分析了下，想著他說得也是事實，可是，誰知道她過去的時候，他又是穿了什麼？「這樣吧，我讓姜誠給你送身衣服，反正上次被他撞見，他也已經知道你是怎麼回事，放心吧，他會瞞著的……」

    「小菀，你還嫌我在姜誠面前不夠丟人，不夠低三下四麼？」莫逸的聲音冷了幾分，「你放心吧，我現在雖然衣服穿不出門去，卻也不至於衣不遮體，不過就是有點磨損而已。小菀，你一直都沒有理解，為什麼我最不願意的，就是讓姜誠看見我這種窘態，因為，我在他面前，已經是個輸家，我把你輸給了他，我不能再輸掉尊嚴的，小菀！就這一次，最後一次，我絕對不會再來找你麻煩，好不好？」

    林菀發現，莫逸在某種程度上，是有點瞭解她的，怎麼說，也是相處了六年，他知道怎樣的話可以說到她的心底深處去，怎樣的措辭，會讓她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無奈，林菀只好去一家男士服裝專賣店，買了一套男裝，用莫逸的話說，包括襪子和內褲。

    之後，林菀又接通了姜誠的電話，她依照和他的約定，就算再見莫逸，也要一同前往，就算莫逸心生不悅，可畢竟，她也在現場。

    姜誠接了電話後，和她相約了一個時間，在莫逸的樓下會和。

    林菀是乘了地鐵過去的，路途較順暢，很快便到了莫逸所住的小區樓下，而姜誠卻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