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8】身材……長贅肉了 文 / 獨孤衛
姜弈抽了兩張紙巾,難得溫柔地替她擦拭眼淚,這娶了個比自己小太多的女人,自己是又當丈夫又當爹,個中苦楚,也就他自己知道,面對小妻子難得的大發脾氣,他也不得不將就一次,「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幹嘛,不就是摸……,摸吧摸吧,咱們偷偷地躲家裡摸,成吧?」
馨子一吸鼻子,得寸進尺,「我要當眾!」
姜弈抿緊唇,想了半響,才低聲道,「好吧,你給他們打電話!」
馨子破泣為笑,趕緊地去包包裡找手機,可下一瞬,又被姜弈的大手給按住了。
馨子癟癟唇,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原來,你騙我!」
姜弈頭疼地很,耐著性子地安撫道,「當然不,只是,你看都這會兒了,他們早該散了,下次吧。」
馨子看了看時間,確實,估計林菀和安敏見她撤退,也不會單獨聚多久的。
可是,下次?
遙遙無期啊。
瞧見馨子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手機,姜弈不動聲色地捏了捏眉心。
個個都說他命好,娶了那麼個如花似玉的年輕老婆,可是誰知道他的苦?
一把年紀了還要陪這些小年輕們玩「捏屁股」的遊戲,丟臉事小,可要是被這小女人摸出他的屁股下垂有贅肉什麼的,對他厭倦了,那才事大!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馨子,那算是真的有緣。
如果真要追溯二人的淵源,第一次見面,還是沈馨七歲那年,才加入少先隊的時候。
那一年,沈馨也就依稀記得,她們第一批的少先隊員,作為全校的代表,給一群「可愛」的解放軍叔叔們獻上紅領巾。
而沈馨的那條,就繫在了姜弈的脖子上。
這件事,沈馨壓根是沒有半點印象了。
而姜弈也是在整理陳年的老物品時,發現了這件「古董」,而那「古董」的右下角,被沈馨的母親繡著「沈馨」兩個字,時間太久,雖然絲線已經褪色,卻不影響辨認上面的字體,自此之後,姜弈便將此「古董」徹底封存。
別看姜弈槍林彈雨地混過那麼些年,可他這人,其實挺迷信。
對他來說,男女之間講求緣分。
他的第一任妻子,是繼父給指定的,說是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還是同一個村裡的老鄉。
這就是緣分,所以,他同意了繼父的這場包辦婚姻。
可事實證明,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未必能跟你共同生活到老,那女人後來背著他又搞了個外遇,於是,二人一拍兩散,也算和平分手。
姜弈這人,明明被蛇咬了一口,卻依舊相信緣分。
所以,在那日,他一天之內和沈馨相撞三次之後,他心裡有絲久違的悸動:緣分來了。
……
再說姜誠憋了一路,都沒有討到一點豆腐,早就心癢難耐了,好容易熬到下了公交,二人才閃入小區裡,那廝見四下無人,長臂一伸地架在林菀的肩上,手自然下垂,那手放得叫有技巧,正好扣在某處。
林菀拍開他的手,橫掃一記白眼,「姜誠,不帶這麼耍無聊的!」
姜誠的手從林菀的肩頭撤開,又轉而從她的腰下襲入,看似是圈住她的腰,可那手又不懷好意地拐了彎,再次扣在某處。
林菀一路就這麼跟他打太極,粘粘糊糊地進了家門,也沒將身上的黏膠給扒下來。
「姜誠,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姜誠嬉皮笑臉地撤開雙手,呈投降狀,後退兩步,「好,好,不摸了,咱們……洗澡睡覺!」
如果林菀真的認為漫漫長夜,姜某人會就此作罷,那她大錯特錯了。
二人先後洗了澡,林菀率先進了自己的房間,沒過兩分鐘,姜誠裹著浴袍出現在她的房門口。
林菀隨手撈起一個抱枕,「姜誠,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她是打定主意了,今晚說什麼不能讓姜誠得逞。
姜誠只手撐在門框上,另一手一把解開浴袍。
林菀以抱枕擋住臉,「姜誠,耍流氓去你自己的房間,別在我門口窮晃悠。」
就聽見姜某人帶著誘哄的聲音傳來,「小菀,我沒說要怎麼,只不過就想你看一眼。」
看?
看什麼?
誰知道他浴袍下面穿了什麼。
「姜誠,你快把衣服穿好,不然……不然我丟你了!」
林菀手裡的那抱枕,實在是夠不成任何威脅。
姜誠乾脆敞開浴袍,大搖大擺地走到她面前,「小菀,你也真是的,咱們老夫老妻的,你害羞什麼啊,就看一眼,看看我這身材,標準麼?」
林菀想吐血,搞了半天,這男人就為了讓她看他的身材?
「你……你能別這麼自戀麼。」林菀小心翼翼地露出雙眼,警惕地瞥了一眼,還好,要害部位被內褲遮住了。
姜誠笑得跟朵花似的,「瞧瞧哥這六塊腹肌,怎樣,標準麼?」
林菀憋笑,既然危機消除,她也大了膽子,裝模作樣地「鑒賞」一番,半響,才若有所思,「你腰部是不是長贅肉了?」
姜誠聞言,怪叫一聲,「怎麼可能?你過來給我指指,哪里長了?」
林菀探出食指,對著姜某人結實的側腰戳了下,因為碰觸到他微涼的皮膚,自己的臉也有些紅了,「就這兒,是肥的。」
其實,就林菀那一戳,姜誠也有感覺了,似有若無的一下,直撓到他心坎裡去,比之前的「摸屁股」事件還讓他雀躍幾分。
眸色一暗,他沉聲道,「哪裡?你再捏捏看。」
林菀不知危險,捏著兩指掐過去,「就這啊,像你這種自戀的,鐵定三天兩頭地照鏡子吧,是不是上一次照時,這塊還沒凸出呢,這發展速度夠驚人的,照此下去,不用過多久,就該穿『肥佬褲』了。……呀!」
林菀話音未落,姜誠就把她直接掐著腰給抱起來了,「小菀,我發現你這膽子也越來越驚人了,你說誰是『肥佬』呢?該罰吧。」
說著,一隻手臂摟緊她的腰,另一隻手把她的睡褲一扯,就打在她的屁股上,「啪啪」地響著。
林菀哪經歷過這種事,又羞又窘的,紅著小臉不吭氣。
姜誠似笑非笑道,「怎麼,疼了?」
林菀還不吭氣。
姜誠壞笑,「不怕,親親就不疼了。」
林菀驚怵地發現他彎下腰去,想要推開他的腦袋,卻已經晚了,某處一涼,惹得她全身一顫,「姜誠……」
太煽情了!
「姜誠,你快起來!別……啊,別!你要幹嘛……嗯……」
接下來,林姑娘只有乖乖就範的份,迷迷糊糊中,她還想著:怎麼又讓他得逞了呢?
……
鑒於前一晚的「陣地失守」事件,林菀第二日從姜誠的懷裡爬起,第一句話就是,「我今兒要回家。」
姜誠現在臉皮厚的,不管對方說什麼,都能繞出一番流氓說辭,「確實,這出嫁三天也要回門的,是該回娘家看看,我也一起啊,聽說,在丈母娘眼皮底下……嗯……也別有一番滋味。」
「姜誠!」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三句話不離本行。
姜誠笑著躲過林菀揮來的一拳,其實,他一直很想說:他特喜歡看她紅著小臉氣呼呼地叫他名字時的模樣,嬌羞、可人。
而可人的任何「合理」要求,他自然是無條件滿足。
當晚,姜誠便開車載著林菀回到黃吟秋那裡,卻不想,能夠在這裡見到了完全意料外的客人。
尤其是姜誠,當他聽到林菀衝著面前陌生的一男一女中的男人叫「二舅」的時候,他懵了。
想也知道,站在這所謂的「二舅」旁邊的,是誰。
這也是林菀有些擔憂的。
所以,當二舅媽看向姜誠問道,「這位是……」
林菀和黃吟秋都沉默不語了。
想起來,這真是很諷刺的一件事,最先恢復自若的,竟還是姜誠。
在那一刻,林菀覺得,姜誠又回到了三年的那種樣子,淡漠,全身散發著生人勿擾的清冷氣息。
「我叫姜誠,曾經……是姜恆雷的兒子。」
林菀和黃吟秋將空間留給了這對母子。
姜母看著姜誠,這是個不曾在她身邊長大的孩子,她猶豫良久,才幹笑兩聲,「想不到,你都長這麼大了。」
姜誠笑笑,笑意不達眼底:分離了二十多年,這有什麼是想不到的?
姜母似乎在找著話題,「你弟弟……哦,就是我和……我們的兒子,他今年也上了大學裡。」
姜誠對於什麼弟弟之類的,並無興趣,其實,如果不是她自己找上了黃吟秋的家,他甚至不期許這輩子會再見她一面,於是,他淡淡地打斷了自己生母的話,並不是因為不尊敬,而是他有更迫切的事情要問。
「有件事,還請您明說。」
姜母有些賠小心的,畢竟,面對姜誠,她是過錯的一方,「你說。」
「我到底是你和誰生的孩子?」
這問題,倒似乎並沒有讓姜母吃驚,她甚至是有些鬆口氣一般地,眼神無比肯定地說,「姜恆雷!你不用覺得吃驚,之前他去過d市向我核實過這個事,我不知道其中是不是有了什麼誤會,這輩子,和我有過瓜葛的,就只有兩個男人,而今天,我也是為了澄清這個事,才重新踏上了這片二十多年不曾踏入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