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帝后之爭卷 316 小小人兒 文 / 飛觴
蘇夜渾身一震，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低頭看看揚羽，小小的臉上帶著亮晶晶未乾的水漬，期盼又小心地望著自己。
蘇夜停下步子，伸出手去，重新認真地替小孩子將臉上的淚擦了擦。
「揚羽殿下……」輕輕歎了一口氣，蘇夜問道，「這個，你有沒有問過……御公主殿下？」
神風揚羽的臉上，忽地lou出了氣餒的表情。
「怎麼了？」蘇夜問。
揚羽說道：「蘇夜，我也很想問啊，可是，我以前問了幾次，娘娘雖然曾對我說過一些……可是，每一次她對我說完之後，都要不高興好幾天……」小孩子的臉上lou出憂心忡忡的表情，「蘇夜，我覺得，爹爹可能惹過娘娘，讓娘娘不開心，所以每當我問起來，娘娘都會生氣，所以我……」漸漸地也就不敢再輕易去問了。他的好奇心雖然大，可是卻又實在不捨的看娘娘的臉上，lou出那麼憂傷的表情。
他雖然年紀小，然而要保護小樓的想法，卻早已經根深蒂固。
蘇夜悠然出神，過了一會兒，.才說：「殿下，御公主她……並不是因為生你爹爹的氣吧……只是……」
「那是為什麼？」揚羽問道，小手握著.蘇夜的手，輕輕地晃了晃。
蘇夜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說道：「.只是……有些事情，是大人之間的事情，殿下你現在或許還不能明白，御公主她不開心，也未必是為了生氣，譬如……思念……或者，因為等候不至，而產生的怨怒以及……傷心。等等。」
他的聲音很輕很慢，神風揚羽豎起耳朵仔細地聽，.雖然，蘇夜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很清晰，可是畢竟是小孩子，心底似懂非懂地記下這些話，才又問：「蘇夜，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喋喋不休地仍舊開始問起來。
在宮內，他能談得來的人很少，蘇夜是一個，御史方.正大人是一個，其他的，宮女跟內侍，以及天風衛，是他指揮跟籠絡的對象，金紫耀，是他臆想之中的頭號大敵，要對付的人，而小樓，卻又是他喜歡又想依賴的娘親，只想守著她，讓她傷心的事，是堅決不能做的，因此就算是努力地想要對付金紫耀，在小樓面前，還是加油在扮演天真無邪乖寶寶的角色的。
有一些不能問娘親的話，就可以問蘇夜，對於蘇.夜，天生的有一種親近的感覺，聽他的琴，就好像以前都聽過，無論心情多麼浮躁不安，只要有蘇夜的琴聲響起，他就會不知不覺地安靜下來，甚至睡著。因此，有一些對別人不能說的話，也都會對蘇夜說，蘇夜不像是其他的宮人，也不像是方正一樣對國師好些，是揚羽在宮內最為親近信賴的人。
兩個人手牽著手，慢慢地走遠。
不多時候，「錚錚」的琴音，自琴室裡淙淙地傳出。
蘇夜低著頭撫.琴，揚羽起初還乖乖地坐在地毯上聽，聽了一會兒，終於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了過去。
蘇夜緩緩地停了手，望著門口輕手輕腳走進來的人。
「放心，他睡起來就很沉，等閒不會醒來的。」輕聲地說。
小樓衝著蘇夜lou出了感激的表情，慢慢走到揚羽身邊，伸手，將他軟軟的身子擁入懷中，小孩子似乎察覺到母親的氣息，自動地湊過來，張開手臂，抱住了小樓的脖子，將嬌嫩的小臉，kao在小樓的頸間。
小樓輕輕地拍了拍他，聽到揚羽不知嘀咕了句什麼，雙眼卻仍舊閉著，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顯然是睡得很熟。
小樓這才轉過頭，說道：「蘇夜……我……」
「你不用擔心溺愛到他的。」蘇夜歎了一口氣，說道，「他正是怕你……不理他，所以才千方百計地對付國師……」
小樓皺了皺眉，說道：「我正是討厭他這樣……其實你也知道，紫耀哥哥，他真的……很不容易。」想到那個人，這兩年間一直無怨無悔的替她守著國家，可是揚羽卻總是針對著他，雖然他大人大量，從不將他的惡作劇放在心上，只當是小孩子任性，可是，心底又怎會好過？
小樓的心頭愧疚陣陣。
蘇夜轉身，到旁邊的屏風上取了一件自己的外衣，輕輕抖開，替小傢伙披上，才又說道：「大概是父子天性吧……」臉上lou出了淡淡笑容。
小樓越發皺眉，歎了口氣，說：「他……又纏著你問什麼了？」
蘇夜點點頭，說道：「你瞞著他，也是無濟於事的，他已經懂事了，而且比同齡人更是聰慧，你不如將事情的實情全部告訴他。不然的話，他自己問東問西，我們這些人……又不敢將所知都跟他說……他自己總是會胡思亂想，這樣對他，也沒有好處。」
小樓為難地垂下眼皮，望著懷中熟睡的小娃兒，這孩子，眉宇之間還真的有那個人的氣質，雖然只是個小孩子，本應該天真爛漫，然而卻總在不經意之中透出一絲陰鷙，讓她驚心。
譬如，他隔三岔五針對金紫耀的種種手段，今日裡更是下毒……讓她這個當娘親的，又愧又驚，又恨又怕。
「可是我要怎麼說呢？」她有些傷心，眼眶不知不覺便濕潤，「我要告訴他，他的親生父親，生死不知？這話說出來，我都覺得可笑……蘇夜，你也知道，以步青主的個性，假如他真的活著，沒理由將近三年不來尋我的……」
蘇夜肩頭微微地一震，試探著，低聲說道：「或許，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樓搖搖頭，垂了眸子，說道：「蘇夜，不須再安慰我了……他離開的時候，對我說，讓我相信他，讓我，等著他追回來，可是最終呢？……是，我不肯讓自己失望，我絕對不肯，我始終相信，這兩年多以來，我天天等日日盼，似乎他下一刻就會出現，我對誰也不說，可是我的心底……」她哽咽，熱淚滾滾自眼睛裡滑落，「可是我心底，是什麼滋味？一方面，明知道他已經……不可能再出現我的面前，另一方面，卻告訴自己，或許真的有奇跡，或許，我真的應該相信他，相信他一輩子，相信到死，如果，真的到我死的那一天，仍舊相信著那始終都不曾出現的人，那麼，他就不算是欺騙了我，他……還是有可能，在我死後再來的，是不是？所以他始終是對的，我所做的，只是相信且等待。」
蘇夜嘴唇微動，似乎是想說什麼，可終究沒有開口。
「小樓……」低低地喚了一聲。他張開雙臂，將她連同揚羽一同抱在懷中。
小樓閉上眼睛，任憑眼淚奔流而出：「蘇夜……若不是紫耀哥哥跟你，一直都在我的身邊，若不是，當初還有揚羽，恐怕，我……我早就不存於世了……我時常偷偷地想，或許那樣，對我來說才是最好的吧……」
她的身子微微發抖，「這是胡說！」蘇夜一改方才溫和的口吻，嚴厲地看她一眼，說道：「這話你對我說說，也就罷了，不能在國師跟揚羽面前說。」
小樓垂下眸子，吶吶說：「我……我知道，我很沒用，遇到事情，只想要逃避。」
蘇夜卻又歎一聲，說道：「你不是逃避……你做的已經夠好。」說著，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把他給我吧。」
小樓力氣不支，雙臂鬆開，蘇夜將揚羽接了過去，小孩子兀自閉著眼睛，睡得很沉。
小樓望了揚羽一眼，說道：「他真的很喜歡你……」
蘇夜默不作聲，抱著揚羽回過身來，輕輕地坐回屏風之前。小樓跟著走了過去，雙膝著地，偎在他的身邊，將頭緩緩地kao在蘇夜的肩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我虧欠你跟紫耀哥哥良多，揚羽那麼對待紫耀哥哥，我……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責打他，可是他又是個可憐的沒有爹疼的孩子，我是該多疼惜他一些才是，然而……我看他那樣的行徑，又實在心驚，他的個性行事，實在太像步青主了，我怕……我怕若是我慣壞了他，他會越發的恃寵而驕，遲早對紫耀哥哥……」
蘇夜輕聲說道：「你擔心，你對他越好，他就越是纏著你，就越是針對國師，作出些稀奇古怪的事來，對麼？」
小樓點點頭：「蘇夜，我不想再失去什麼了……無論是你，還是紫耀哥哥，我什麼也不能給你和紫耀哥哥，我卻，我……我……這樣是不是很自私？」
蘇夜微微轉頭，看著從自己身邊離開的女子，微笑說道：「你問這句話，我卻是可以回答你的。」
小樓咬了咬唇，望著蘇夜。
蘇夜懷中抱著揚羽，卻輕輕地傾身過去，在小樓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親，才說：「國師的心，我雖然不敢妄自猜測，可是對我來說，能遇到你，卻是我這一生之中，最為感激的事情。」
小樓怔怔地聽著，一張臉緩緩地紅了起來。
蘇夜望著她仍舊窘迫的樣子，呵呵地低笑幾聲，伸出手來，將小樓摟入懷中，說道：「沒有人強迫我做什麼，我只是……想如此的守在你身邊，就算是默默地看著你，一輩子如此緩緩過去，也是好的。我的心底，對於上天，也是感激難言。」
他的聲音很溫和，如此慢慢地說著，一個字一個字，都滲透入小樓的心底裡去，旁邊不遠的窗戶上，透出一道金色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小樓歪頭kao在蘇夜的肩頭，靜默無語，蘇夜一手抱著揚羽，一手抱著小樓，亦微笑靜默。
如此的時光暖暖之中，蘇夜懷中的揚羽忽然喃喃叫道：「娘娘，娘娘，抱抱！」
那軟軟甜甜的童音響起，一剎那更是宛如夢境，小樓溫柔一笑，目光在揚羽身上掠過，同蘇夜目光相對，只覺得歲月靜好，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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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在風華之殿內，響起了輕聲的對話。
「娘娘，我爹爹，有留給你什麼東西不曾？」
「揚羽，你問這個做什麼？」
小樓驚奇地看著身邊的小人兒，神風揚羽身子扭動，雙手抱著小樓的腰，說道：「娘娘，我想看看。」
小樓想了想，說道：「沒有。」
神風揚羽輕輕地哼了一聲：「騙人。」
小樓皺了皺眉，轉頭看他：「你說什麼？」
揚羽有些膽怯，望了小樓一眼，才又慢吞吞說：「我說娘娘騙人，明明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小樓提高聲音，看他一眼，便又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理他。
小孩兒的臉上lou出了委屈的神色，可有帶著隱隱的不服氣，過了一會兒，揚羽又kao過來，臉在小樓身上輕輕地蹭著。
小樓喝道：「你幹什麼，老實點睡，不睡的話就出去玩兒去。」
揚羽低聲說道：「現在都很晚了，外面又黑。」
小樓說道：「那就老老實實睡覺，不然的話，就回到你自己的殿內去，老大不小了，幹嗎總纏著我？」
揚羽皺著眉，說：「娘娘，我才只有兩歲。」
小樓哼了一聲，說：「差不多三歲了。」
揚羽嘟起嘴，說：「我聽說有小孩七八歲還跟著娘親的。」
小樓驚了一跳，說：「你說什麼？你也要那樣？」
揚羽說道：「我沒有啦……何況我還小，娘娘……爹爹真的沒有留給你什麼東西嗎？」
小樓憤憤地推開他，轉過身去說道：「沒有！」
身後的人兒，像是小貓一樣蹭了過來，從身後又貼住了自己，說道：「娘娘……我……我想念爹爹，他……真的死了嗎？」
小樓身子一抽，胸口梗的發疼。
真想就這麼拖口而出，承認他是死了，可是……
狠狠地咬了咬嘴唇，說道：「不，他沒有死，他……他……他只是不要我們了。」可不是麼……她是相信他不會死的，他也要她如此的相信著，然而他的兒子都這麼大了，他卻始終不出現，不是扔下了他們不要他們了，是怎樣？
揚羽怔了怔，不說話。
小樓心頭有些後悔，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對小孩子說呢，身子動了動，終於又轉過來，抱著揚羽，說道：「好了，不要問東問西的了……現在的你，不好麼？有娘娘陪著，只要你……以後乖乖的，不要總是針對國師，娘就會好好地疼你，把……你爹爹沒有給你的疼愛，全都補給你，怎麼樣？」
揚羽垂著頭，過了一會兒，才說：「可是……誰來疼娘娘啊。」
小樓心頭一震：「你說什麼？」
揚羽黯然地低著頭，說：「娘娘，爹爹真的不要我們了麼？為什麼？」
小樓只覺得淚望眼眶上撞，怕在揚羽面前落淚，只好忍著，說：「我……我怎麼知道，男人的心，很善變的，何況，你爹爹他以前……也……，哼……」
心底酸酸的，明知道是在吃些無意義的醋，可是，想起來卻忍不住還是很不舒服，真想流淚。
揚羽忽然咬了咬牙，說道：「我知道了。」
小樓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知道什麼？」
揚羽說道：「爹爹對娘娘不好，哼，我以後不會再想他了。」
小樓心頭不知為何總覺得心驚肉跳，想了想，也許這孩子不那麼想步青主，或許就會安分些，也不至於對金紫耀那麼敵對，只好說：「好，那麼睡吧，別再問東問西想三想四了。」
揚羽抱著小樓，慢慢地湊過來，在小樓的嘴上輕輕地親了親，說：「娘娘，你別生氣，我會給你報仇的，誰對你不好，我就殺了誰！」
小樓大驚，忍不住發抖，說道：「你又在說什麼？」
揚羽的眼睛裡埋下一道光，卻軟軟地笑了，說：「我是說我會保護娘娘啊。」
小樓狐疑地望著他，卻只看到小孩兒天真無邪爛漫的笑，大概方纔那句話……是無意中的亂講吧。她垂眸想了想，才說：「好吧，我知道了，等你長大了……」
揚羽哼，說道：「我不長大，也一樣能保護娘娘。」
小樓終於噗嗤笑出來，自己生的這是個什麼啊，簡直是個小妖怪，這一本正經超級自信的口吻啊……
「行行，我知道了，娘娘很安全，行了吧？」敷衍一樣地說。
揚羽自然是看的清楚的，心頭想：你不信拉倒，哼……才又甜笑說：「娘娘，爹爹真的沒有留東西給你啊？你不能騙人哦，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娘娘你要是再騙人的話，揚羽以後也會跟著學的，以後也不會再說真話了。」
他認真嚴肅地望著小樓。
小樓迎著他的目光，有些心虛地眨眼，她望著揚羽，似乎在想他這話的真實性幾多。揚羽卻始終笑吟吟地看著她，這般小人兒，竟比她這大人還篤定。小樓被看的心浮氣躁，又怕他真的從金紫耀或者蘇夜那裡聽說了那包袱的事，以後萬一真的學著滿嘴謊話那怎麼行？只好自己打自己臉了，裝作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好了，有行了吧？」
揚羽眼睛一亮：「果然有是吧？我就知道……娘娘，在哪裡？」
小樓瞪大了眼睛，說：「現在幾時了？你不睡覺倒要去折騰，不許，快點睡。」
揚羽抓著小樓肩頭，輕輕地搖動，說道：「娘娘，我不要你去找啦，我只想知道在哪裡麼，娘娘你告訴我就行了。」
小樓被他搖的困意橫生，腦中嗡嗡做疼，口頭呵斥了兩句，揚羽只當什麼也聽不到，依舊我行我素，小樓又不捨的打他，閉著眼睛，無奈地只好說：「在床左邊的那個巷子的最底下，明兒再看啊，趕緊睡。」
揚羽捂嘴一笑，奶聲奶氣說道：「好的娘娘，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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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樓一早醒來，身邊那個往常都會賴著自己的小傢伙不見了。她慌忙叫一聲：「揚羽！」翻身起來看，剛一轉頭，就看見被攤了一桌子的金元寶，而自己的寶貝兒子，坐在椅子上，正在把玩著那黑乎乎的東西，看的津津有味。
「揚羽！」小樓一皺眉，翻身下了地，喝道，「你在幹什麼？」
神風揚羽笑瞇瞇地看著小樓，問道：「娘娘，這是什麼啊？爹爹給你的嗎？」
小樓皺著眉，沒好氣地說：「你這麼好奇做什麼，這不過是個沒用的東西罷了，你很喜歡麼？」
揚羽笑嘻嘻地說：「娘娘，這個東西很好玩的。」
小樓大為驚奇，這個小東西，她把玩過許久，最終不得其門而入，隨便扔在了箱子底，又有哪裡好玩的？
「什麼啊？」不耐煩地問兒子。
小孩子跳下凳子，說道：「娘娘，你看好。」獻寶一樣，將旁邊桌子上扯過一張紙來。
小樓驚奇地望著他，小孩子手中捏著那個印章似的東西，小小的手指頭，捏著印章的兩邊，輕輕地一捏。
小樓驚得叫出聲來：「咦？」
被神風揚羽這麼一捏，那印章似的小東西赫然變形，兩邊凹下去，底下卻凸了出來，小樓疑惑問道：「這是什麼啊？」
神風揚羽得意地在小樓面前晃了晃，見她吃驚的樣子，大為高興，表演欲也是高漲，說道：「娘娘，你來看哦。」
走到那桌子的紙張面前，他身子差不多才到那桌子，居然夠不到，小樓噗嗤一笑，走過來，將他輕輕地抱起來。
神風揚羽一手摟著小樓的脖子，一手捏著那東西，輕輕地向著紙上壓了下去。
「娘娘，你看！」清脆的叫。
小樓好奇地低頭去看，卻見，在那雪白的紙上，清清楚楚印著兩個字，她疑惑地皺眉，念道：「這是……『威……風』？」
神風揚羽點點頭，說道：「是啊，娘娘，這上面就這兩個字。」
小樓怔怔地盯著那兩個字看了半晌，最後輕輕一笑：「這是什麼意思？威風？哈……」
神風揚羽說：「我也不知道，暫時只發現了這個。」
小樓看他一眼，收拾心底的悸動跟不安，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這樣，你滿意了吧？要不要挨個金元寶也捏捏看啊？」
「我都看過了，沒有異樣。」揚羽一本正經地說。
小樓幾乎暈倒，呆站了一會兒，才又覺得手臂累，將揚羽放下，順便踢了一腳，說：「那好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好去上課了。」
揚羽膩在小樓的腿邊，說道：「好的娘娘……娘娘，這個東西，你反正也扔在箱子底……」
小樓聽這話古怪，扭頭問：「你想幹什麼？」
揚羽笑瞇瞇地，望著小樓說道：「娘娘，你把他給我吧？」
小樓的心頭有一點不安，問道：「你要這個幹什麼？」
揚羽說道：「我……我覺得好玩兒，拿著玩而已。娘娘……」還要再膩著求。
小樓揮揮手，說道：「好了好了，就給你了，趕緊去洗漱，別誤了功課。」
神風揚羽這才高興起來，跳著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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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時間，按照慣例，退朝之後。金紫耀將一些必須看的折子都呈給小樓過目，大多是他已經作出了決定批示的，只有一些重大的決議，才同小樓商量，小樓不明白的地方，便來問他，如此互補，倒也避免了一個人決斷產生的錯誤，兩個人國事上的配合，早已經到達心有靈犀的境地。
這兩年來，朝臣屢屢上議，請求小樓登基為女皇，小樓只是推辭拖延，兩年之中，一直以御公主的身份來處理國事，並未正式稱帝。
正處理的差不多，小樓望著眼前一份折子，乃是為了春節將至，四方來朝的事情，朝臣審議現在開始準備。
距離節日也不過有月餘時間，小樓想了想，問金紫耀說道：「這兩年，因為種種原因，一切從簡，神風也沒有大熱鬧過，今年，不如我們就昭告天下，舊例重開如何？」
金紫耀微笑看她，問道：「你想要熱鬧熱鬧麼？」
小樓點點頭：「紫耀哥哥你覺得如何。」
金紫耀說道：「總是僵著，也的確沒有意思，自從那場大戰以來，大家都休養生息的差不多了，心結卻仍在，借這機會，看看各方的反應，也是好的，我沒有異議。」
小樓說道：「那又要勞煩紫耀哥哥了。」若是四方來朝，這神風皇城的治安，卻又是一大問題。
金紫耀回望著她，說道：「說這些客氣的話，可真是沒意思了。」
小樓掩嘴微微一笑，心底忽然想起一件事，開口問道：「對了，紫耀哥哥，揚羽他今日……」
她這邊正要開口說，那邊金紫耀亦側耳傾聽。
門邊上有個聲音響起，脆脆地嚷道：「娘娘，我回來了。」神風揚羽那小小身影，如小鳥兒相似，撲啦啦地跑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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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這一章字數多一點，就勉強充作三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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