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shang下之爭卷 228 高抬貴手 文 / 飛觴
御風身子一動,小樓抬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他望見她濕潤的眼睛,她看不清他黑如點漆的雙眸裡承載的是什麼。忽地御風一笑,說道:「那你記得你說的這句話……你知道,我是生怕你會忘記的。現在我還沒有想好,以後或許我會向你要我想要的東西,你也記得要答應我,我要什麼就給什麼。除此之外,什麼給我尋侍妾的事情,就不用多勞煩操心了。」
小樓眨了眨眼,只好說道:「好的,我都記住了。你不要就不要,不過你以後可別後悔,哼。」
御風嘴角挑起,緩聲說道:「你放心就是,我自然是不會後悔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眼前之人便是最佳,是百花之中最為絕艷的一朵,哪裡還有心思去欣賞週遭的濫濫芳容。
小樓挑了挑眉,說道:「很好很好,生意談妥,我說御大爺,請你可以高抬貴手了吧?」
御風笑的壞壞,說道:「你是在求我?哈,不過要我放手,可先給我一些利息來吧。」
小樓不解,問道:「你是在說什麼?」
御風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輕.輕捏了捏,說道:「不知為何,每次認真看你這張臉,都覺得已經久違了,下一刻便會山長水遠看不見……」
小樓心頭一動,他這種惶恐心態,.卻更叫她覺得不安。御風又說:「讓我親一下。」
小樓正在亂想,聞言瞪了瞪眼.睛,說道:「你……」真是死*不改,剛才自生與死的邊緣爬回來,便又胡思亂想,不安好心了……
然而來不及小樓多說,御風頭一抬,輕輕地在小樓.唇上親了親,小樓脖子一梗,他的牙齒在飽滿的唇上咬了咬,才離開,紅紅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雙眸依舊看著她的臉一眼不眨,彷彿是意猶未盡的不曾饜足之神態。
小樓想了一會兒,還是無奈地歎一聲,說道:「好了,我.真敗了,熬不過你。」
御風聞言卻笑的燦爛,放手,說道:「這句話動聽多.了。我喜歡。」
小樓急忙起身,.白了他一眼,說道:「今兒你就暫時在這裡歇著,我叫人不許進來打擾,你安分著點,明天傷會好很多,再離開,知道麼?」
御風嘴角含笑,說道:「多謝御公主殿下開恩。」
小樓噗地一笑,又忍住,哼了一聲跳下床,隨手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才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去,說道:「你口渴麼?」
御風說道:「口渴,不過我最想喝的乃是……」
小樓心一跳,立刻截斷他的話,說道:「你三思而後出口,若是再敢胡說八道,水也沒有一滴。」
御風含笑看她,懶懶地說道:「我不過是想說我要喝點白水,不要茶而已,你這麼警惕做什麼?嗯?你原先心底以為我要說什麼?」
小樓眉頭皺了又皺,實在拿這人沒辦法,嘟起了嘴還是給他倒了一杯白水,送了過來,御風倒也沒有再其他動作,接過了水來緩緩地喝光了,小樓才又拿了杯子回去,人卻走到一邊的斜榻上面,歪歪地躺倒,鬆了口氣。
御風轉頭去看,問道:「你便要在這裡休息?」
小樓答應一聲,說道:「夜不早了,你快些收聲休息。」
御風歎了一聲,望著她小巧玲瓏的身子,念著那嬌軟,若是此刻能抱在懷中的話,該有多麼的圓滿**,只是想想而已,身子便如火如荼地燒了起來,喉頭一動,已經是嚥下一口唾沫,想道:「如此這般,可要熬到什麼時候才能……」暗地裡叫一聲苦,然而此刻他身處的所在,明明是小樓尋常休息的地方,被子裡甜香嬌軟,是她的氣息,於是心頭又帶一點點甜,左思右想,猶豫萬分,起初耳旁還不時地數著更漏,不知過了多久,模模糊糊地也便睡了過去。
一條傷腿上了藥,麻木的跟不是自己似的,除此之外,身體其他的機能卻恢復的很是良好,御風睡得昏昏沉沉,心底卻懷著一絲警惕,知道自己素來有一宗毛病,但是現在是在小樓的房間,若是他一個也便罷了,麻煩的是,那人也睡在這房間之內。
然而終究是到了不能自己的時候,他被傷腿折磨了一天,早就疲累不堪,人再警醒,也終於抵不住睡意侵襲,終究睡了過去。
小樓在榻上臥著,想著御風的傷已經根除了毒*,恢復之日指日可待,心頭去了大半心事。耳旁聽著他的呼吸之聲,起初還有些急促莫名,過了不久,便沉穩起來,竟是安靜睡著,更覺得欣喜,放鬆地翻了個身,準備也睡。
不知睡了多久,耳旁只聽到有人嗚嗚咽咽,說道:「不……不是的……別傷我!」
小樓以為自己是做夢而已,也不動。那聲音卻又帶一絲淒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似懷有極大的傷心之事,聞著動容。
小樓兀自不願意動,這裡別無他人,只她自己跟御風,難道說……她一味以為是自己的夢境,只是想睡,不想起身查探,耳旁聽那人喃喃不休,時而哀求時而懺悔,她心頭甚是煩惱,不知不覺隨著他的聲音而想了過去,彷彿魂魄隨之飄蕩了片刻,忽地猛醒過來:「啊!我是認得這個聲音的,這不是御風的聲麼?」
先前御風昏迷之時,小樓曾聽他囈語過,只不過現在睡得沉重,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是御風的聲音,此刻明白過來,立刻翻身起來查探,生恐御風的傷勢再有其他變動。
「御風,御風?」跑到床邊,低低地搖晃床上的人。
卻見,御風雙眸皺緊了,嘴唇動彈,果然是正被噩夢魘住的樣子,小樓怕怕,伸手摸摸他的臉,有點發燙,心中一跳,想到:「他不會是傷勢又帶累的發燒了吧?」急忙使勁拍了拍御風的臉,叫道:「御風,醒醒!」
御風應聲醒來,雙眸茫然地望著小樓,似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小樓將旁邊的一床被子拉起來,給他蓋在身上,四個角掖的嚴嚴實實的,力爭不透一點點風,御風被她裹得像是個大粽子,人卻慢慢地反應了過來。
「你……我怎麼了?」心頭有一點虛,望著眼前人。
小樓說道:「你做惡夢了,我感覺你有一點點發燒,不過沒事,我多給你蓋一床被子,你不用怕,再睡吧。」
御風呆呆地看著她,小樓望著他燭光下仍舊有些慘白的臉色,說道:「好吧,我就守在這裡看著你,所以你不用害怕啦,睡覺吧,明兒就好了。」
御風望著她關切的雙眸,心頭有什麼湧湧而過,生生地嚥了一口唾沫,咧嘴一笑,說道:「這個……沒事的,你去睡吧,我不會再做噩夢的了。」
小樓搖頭,說道:「沒什麼,你先睡,我看你睡了,自己再去。」
御風看她片刻,大概是累了,終於點了點頭,喉嚨裡悶出個「嗯」,眼睛一閉,似睡了過去。
小樓伏在床邊,一眼不眨地看著他的樣子,御風的眉頭微微動了片刻,被裹在被子裡的手動了動,終於摸到某處*道上,輕輕一點,意識失去的時候想道:「我到底……該怎麼辦?」
沒有了意識的感覺,或者才是幸福的。沒有了猶豫,沒有了矛盾,也沒有了慘痛的記憶,無邊的夢魘。若是她看了他的安穩睡去,自己也會去休息了的吧?唯一想到此處時候,御風的嘴角才浮起一絲絲的笑意。
只不過,當第二日清晨醒來,望見陽光灑落半床,而緊挨著床邊上,窩著那個小小的身子,大概是因為沒有蓋被子冷,她身子蜷縮如小狐,安穩信賴,kao在自己的身邊,被子之上呼呼大睡,那沉靜的面色,長睫毛一動不動,似乎仍舊在做著好夢,御風心頭一痛旋即甜意萌生,甜絲絲地掠過心底的時候眼睛又有一絲異樣。
左思右想,他悄悄地自床那邊的被子中退了出來,腿上仍舊有些鈍鈍的疼,御風來不及去看,只看著床邊蜷縮著的小樓,怕驚醒了她,幸虧沒有。他出來之後,便伸出雙手,將小樓的身子抱住,輕盈的身子,放她進自己原先睡的地方,又拉起被子,替她蓋好了,低頭看了她一會兒,粗糲的手指在那飽滿如櫻珠的唇上輕輕地按了按,才轉過身來,下了床。
身後的她忽地翻了個身,喃喃叫道:「紫耀……哥哥……」
宛如一支利箭,剎那將他方才溫暖起來的心射得支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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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風皇都,凌風之年,國師金紫耀頒布新的徵兵令。
因為代君的支持,國師的新稅法大行,皇親國戚紛紛解囊「慷慨捐獻」,國庫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又開放神風的進城之禁止,歡迎四方來朝,商賈貿易也逐漸地大有起色。
而徵兵令出,待遇甚是優厚,各地的青壯年紛紛踴躍入伍,為了避免有弊端出現,每一地的徵兵處,都特派一個神風派出的徵兵使,配合當地之官員進行徵兵的甄選,只不過是半月,兵力已經近乎是昔日神風的兩杯。
國師又下命令,面向天下之人公開招募神風兵衛的教頭統領,各地的豪俠勇士聞訊,紛紛打點行裝啟程前往神風皇城,力求在比武大賽之中拖穎而出,從此高官厚祿,封妻蔭子,亦或者實現平生之志,殺場博名。
時日神風街頭酒肆,時常聽聞有人高唱:「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如此慨然的聲音。
皇城之上,那人雙手背負,金眸掃過這崢嶸大好河山,卻輕聲歎說:「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lou立中宵,夜寒lou重,你還好麼?」
袖底,有什麼東西緩緩爬出,一身白光絨絨,吱吱叫了一聲,跳上此人肩頭,在他頸間溫暖依偎。
於是,他已經知道那個隔著萬水千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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