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shang下之爭卷 198 杞人憂天 文 / 飛觴
一行人在「mi院」之外，駐足停留，大管家只覺得烈日當空，曬得人心急火燎，偷眼看御公主殿下自有宮女打著頂羅扇，陽光曬不到身，東張西望，言笑晏晏，端的是悠閒自在。
他躊躇片刻，躬身說道：「殿下，要不要進去一觀？」
小樓望那mi院，建的倒是獨特異常，院落外的牆壁上烏青色的葉片爬得滿滿的，風一吹嘩啦啦發生，薄薄的葉片齊刷刷地擺動，彷彿荷葉的裙裾一樣，十分賞心悅目，透過門看到裡面去，假山處處，流水潺潺，隱約到真的可見蜂蝶飛翔，此刻已經是秋月末，竟還有蜂蝶在舞，可見這院子裡當真是有「mi源」吸引。
她一路走來，所看的各院落景致，卻數這mi院最為出眾，可見步青主獨寵mi允姬，不是空*來風的。
看到那院中mi蜂嗡嗡飛過，活潑可愛，小樓又是一笑，說道：「不用了，本宮走了這半天，也覺得累了，還是回去吧。」正要起駕回去。卻正在這片刻，mi院門口有一隊人匆匆走了出來，當前一人，身材高挑，宮髻整齊，金釵搖晃，環珮叮噹，精緻動人的妝容，微微帶著一絲的著急跟不安，如此麗人，卻正是神威王爺的侍妾mi允姬。
見了那人出現，小樓笑說：「看樣子我們還需要耽擱一會兒。」
這功夫，mi允姬帶人已經到了小樓身前不遠，急忙地躬身下去。說道：「不知殿下來到，mi允姬失禮，還請殿下降罪。」
小樓點點頭，說道：「mi夫人不必多禮，請起。」
mi允姬起身站定了，頭仍舊半垂，說道：「本想是早起去給殿下請安的。只是昨晚上睡得有些晚，竟起地遲了。對不住殿下。」
小樓見她言談懇切，語氣真誠，微微笑說：「本宮遠嫁王府，難得有個作伴的人，當是姐妹情誼，何必講究那麼些繁文縟節呢，對了。mi夫人說是昨晚上睡得晚了，不知是何緣故？」
mi允姬聽她問起這個，臉上猶豫之色一閃而過，旋即說道；「回殿下，承蒙殿下錯愛，mi允姬惶恐之至，感激不能言。至於昨晚上，卻是……王爺忽然發燒。後來傳了太醫來，一直到半夜才退了燒下去，是以晚了些。」
小樓面lou驚訝神色，問道：「呀，昨晚本宮還去探望過王爺，那時候王爺還好端端的。不料居然又發病了，怎會如此，現在好了麼？」
mi允姬說道：「回殿下，現在王爺已經大好了。請殿下不必擔心。」
小樓皺著眉，又搖搖頭，憂心忡忡說道：「王爺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唉……」這麼說著，心底卻得意非凡，又問，「怎麼當時也不通知本宮一聲呢？」
mi允姬低頭回答。說道：「本是想通知殿下的。王爺說殿下有可能已經睡著了，再打擾殿下起身。實在不妥，於是吩咐人不要張羅……」
小樓聽了這話心底大吐，表面卻微笑，點頭說道：「王爺對本宮真是極好的呢，真貼心。只不過如此一來，卻是勞累到mi夫人你了。」
mi允姬行禮，說道：「殿下萬萬不能這麼說，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小樓看著她略有些清減地臉蛋，額頭上的傷還帶著淺淺地痕跡，沒有癒合。歎說：「嗯……mi夫人對王爺的一片心，本宮卻是深知的……」想了想，微笑點頭，說，「然而，夫人放心，日後夫人的擔子會適當地輕一些。」
mi允姬聽了她這話，心底驚疑不定，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問道：「殿下，臣妾不明白……」
小樓笑瞇瞇地望著她，說道：「本宮方才一路走來，發現這神威王府倒也是夠大的，只不過，就是有點兒人丁不旺。」說到這裡，緩緩地打量了mi允姬一眼，意味深長。
mi允姬對上她的目光，心頭一動，猜到她的意思，不由地臉上浮出一絲紅暈，卻不知要說什麼好。
「本宮昨晚去探望王爺地時候，發現伺候王爺的婢女，多是姿色平平，」小樓眨著眼，說道，「這樣不好。」
「不好？」mi允姬心底苦笑不得，想：「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安排幾個貌美的婢女去勾引王爺不成？」
小樓卻彷彿正想解答她心底疑惑，一邊轉開目光，打量這神威王府，一邊又慢慢地說道：「就算是王爺長的難看，也不至於非要找幾個醜八怪去襯托他啊……」自己沒忍住，「噗嗤」一笑，引得旁邊奉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樓卻裝模作樣地瞪了奉珠一眼，說道：「沒規矩！」
奉珠低頭，說道：「奴婢知罪。」
小樓卻是絲毫怪罪的樣子都沒，輕描淡寫之後，反而安撫地望著mi允姬，說道：「mi夫人真是……唉，不過想通了也就明白了，怪道王府會冷落如此呢……然而本宮不喜歡這樣，如此寥落，一點兒也不熱鬧，王爺雖然……容貌驚人，但好歹也有『神威』兩字，王爺之尊，總也要幹點兒襯得起他身份的事兒啊。」
mi允姬聽她左一個「長得難看」，右一個「容貌驚人」，若是先前她沒有去過軍營，便不會明白小樓所講是什麼，現如今聽她這麼一說，心頭一凜，想道：「王爺長的怎會難看？就算她天人之姿眼光再高，也不至於會那麼認知，她之所以這麼說，難道是因為她一直都……」忽地又想到了步青主昔日吩咐過自己的一件事，頓時怔了原地。
耳畔聽得小樓地幾句話，她心思不在此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吶吶問道：「殿下，是想做什麼呢？」
「嗯，」小樓答應一聲，才又說，「本宮在想，不如替王爺多尋兩房賢惠又貌美的妾室，人多了，說話的也便多了，又熱鬧，又好看，王爺又高興，何樂而不為，何況，也可以分擔一些夫人的勞累。夫人，你說對不對呢？」
mi允姬聽著小樓一句一句說下來，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臉已經從紅暈變成了慘白，聽小樓相問，嘴唇一動，勉強說道：「殿下，殿下說的、是……」語聲顫抖，語氣沉重無比，在此之前，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小樓所說地居然是這個。
小樓掃她一眼，驚奇問道：「咦，夫人的臉色不大好，可是有什麼顧慮麼？若是有什麼想法，可要告知本宮啊，本宮初來乍到，或者有什麼思量不周，還要夫人多多提醒才是。」
mi允姬聽她說的倒是動聽，但她又怎敢去提醒她什麼？整個秦天現在只她一人獨大，她要做什麼，誰敢攔阻，何況替王爺娶妾室，又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事情，反是喜事。
然而，若是當真如她所說，娶諸多的妾室進門來的話……mi允姬思來想去，只好低頭說道：「殿下的想法很好，只是……不知王爺那邊……」
小樓聽她這麼說，哈哈一笑，才又說道：「mi夫人是多慮了，自古男子多好色，王爺又怎會免俗呢？不過守著妹妹你這樣的天姿國色，也保不準王爺會不喜歡其他的庸脂俗粉……」
mi允姬聽她說到此處，急忙說道：「殿下謬讚了，mi允姬不過是蒲柳之姿，這天下女子雖多，又怎能比得上殿下天人風姿。」
小樓聽了這話，卻是不喜。她在別的地方聽人誇讚自己地姿色，是會挺高興地，但是這個場合，被這個人讚出來，卻是另一種滋味。她是唯恐自己太「天人風姿」，萬一那步青主養好了傷的話，……想到就心煩。眉頭一皺，說道：「夫人也不要過於謙虛，不過雖然如此，府內多個三房四房卻是無害地，哪個王孫公子不如是呢，不如此的話反而覺得沒面子。」
mi允姬聽她語氣忽地有些尖銳，心頭一驚，不敢再說話。
小樓似乎自己也察覺了有些不對，微微停頓，才又笑著說：「好了，這個問題就不要再討論了，我知道若是王爺納妾，夫人或者會不高興，可是恩寵無常，王爺那樣的人…哼…」微微冷笑，忽地反應過來，急忙剎住，才又微笑說，「嗯……對了，妹妹，這件事妹妹還是先不要告訴王爺的好，他病著，不宜狂喜衝動，還是等他病好了，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為好。」
「狂喜衝動？狂怒還有些譜兒……」mi允姬心中暗歎，想道：「然而她一意孤行如此，我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以我所知，王爺並非是喜好女色之人，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只留我一個，而且還時常冷淡……然而事到如今，又有什麼法子，雖然不知她心底打著什麼主意，然而她若是如此做，結果必定會觸怒王爺，他們兩個不和，於我有什麼壞處？何況王爺若是不喜女色，我又何必擔心進來更多人會奪了恩寵？」如此一想，心中坦然多了。
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殿下所言極是，妾身遵命就是。」
小樓見她出言附和，這才展顏，笑說：「夫人贊同就好了，如此，本宮也放了一半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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