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shang下之爭卷 195 夜戲新房 文 / 飛觴
房間內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氣,侍女們見小樓來到,躬身行禮,小樓走了幾步,快到內間,隔著雕花屏風,忽然望見大床之上有人靜靜地趴在那裡,燈光搖曳,照出他雪白的裡衣,烏黑的髮絲糾結,面向內,卻是看不清他是什麼樣子。
小樓望著步青主雪色的裡衣,以及衣領略微敞開後lou出的一截隱約可見的脖子,他完全是一副家居休息的姿態,如此……陌生。
小樓略覺得訝異,自她跟步青主相遇,她眼中所見過的步青主都是鐵甲繞身,威武驚人,哪裡見過他這般雪白柔軟如小白兔似的姿態,不由地略微一怔,旋即將目光轉了開去,也隨之停了步子。
王府的伺候丫鬟見狀,低低說道:「殿下,王爺才服了藥,可要喚醒他麼?」
小樓心頭迴旋著方纔那驚鴻一瞥,白衣,黑髮,嗯……這步青主的背影看起來,還像是個人的樣子,嘴裡隨意應付說道:「不用了……時候也不早了,就讓王爺好好地休息吧。」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心底想:「這樣看來還好,幸虧沒轉過臉來,不然要嚇死我。」
她本是想來做做樣子,探看一番,卻沒有深思細節,如今看步青主只穿著家常裡衣,她若是擅入了,他再起身來,兩兩相對,衣衫不整的,真是難看,起碼她心底會覺得難看,此刻恍然察覺這一層的不便。只覺得這乃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匆忙那麼略微一站,轉身便出門去了。
小樓回到新房,等到一切安定,卻已經在半個時辰之後。
短暫一天之內,換了兩個住處。幸虧是在宮內飽飽地睡了一大覺,才又養足了精神對付這所有。小樓抬頭打量周圍陌生佈置。無非是紅帳紅燭,十分醒目,看著這些熟悉喜氣地東西,心底卻好似吞了黃連一樣苦苦的,連連白眼。見她無語,奉珠在旁邊說:「殿下,既然卸了妝。那就好生地歇息一會兒吧?」步青主傷重未癒,自是不能來行圓房之禮,小樓方才一進門便吩咐人將喜服之類卸去,只著尋常的衣裳,才覺得輕鬆。
聽奉珠如此說,小樓想了想,回答說道:「我現在卻不睏,你們若是累了。就下去休息吧,對了……」忽地想起一件事,問道,「你們誰看到周簡過?」
明盞聽她相問,回答說:「周侍衛他們先前被招待去喝酒,方纔已經跟著過來。想必另有安排。」
小樓此刻心底空虛寂寞,很想找周簡過來說話,只不過今夜是她在秦天的第一夜,若是貿然如此,無論於誰面上,都是不好,再說要見周簡,必須要遣人去找,一來二去,又要鬧騰一番。她想了想。不由地心灰意懶,說道:「好啦。沒事啦,你們兩個也忙了許久,下去吃些東西就休息吧,我若是有事,自會叫人。」
明盞奉珠領命退下,小樓歎一口氣,kao**邊,忽地想起一事,如被什麼咬到一樣,又挺身坐了起來,低頭看了一會兒身下的被褥,卻都是簇新之狀,這才放心下去,嘟起嘴來,重新kao了過去。
正在胡思亂想之時,忽地聽到窗戶邊有人輕輕扣動,發出細微聲響,接著窗戶一閃,有個人影探頭探腦出現。
小樓一驚之下,正要出聲呼叫,卻望見那人形狀,急忙咬住嘴唇將那聲喝問忍下了下去。
「是你!」小樓見了那人一張臉,一驚之下大喜,自床上起身,急下了地,向前跑出兩步。
那人輕輕縱身,自窗口跳了進來,身段靈活無比,窗外的月光映入,那一張秀美絕倫的臉在月光下如沐冰雪。
小樓跑到他身邊,立刻伸手拍向那人肩頭,一邊低聲怒道,「你死到哪裡去了,我還以為你被步青主殺死了,所以聲息不聞。」
那人略略一笑,悄悄地問說:「那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一笑燦爛,卻同方才地冷肅截然不同,正是御風。
「我有何失望的?」小樓哼了一聲,白了御風一眼,故意又說,「你好大膽子,竟然敢擅闖入本宮地新房,小心我叫人進來,捉了你出去……」一邊察覺自己冒昧,縮回手來,慢慢轉身向床邊返回。
「你當真要如此?」御風微微一笑問,見小樓邁步向著床邊走,便也跟著她的腳步緩緩走過去。
小樓哼了一聲,說:「你以為我不敢麼?」
御風淡淡地說:「你敢是敢,不過你是不會這麼做。」
小樓不以為然,半嗔說道:「你又知道?自大!」
御風卻停了步子,kao在桌子邊上,自顧自坐下,說:「我不是自大,我是猜到你的心意絕對不忍如此啦。」
小樓坐在床邊,手撐著床沿,雙腿輪換踢動,才覺得燭光融融,房間也有些暖意來,心思也覺得愉快,說道:「你這話都敢說,還不是自大?」眼睛骨碌碌看向桌邊的御風,他的白皙臉色,被燭光映照,多了點金黃的暖色,修眉齊鬢,看來輪廓深淺分明,十分好看,不由地貪婪多看一會,心想:「我當日心心唸唸,想將他賣了還錢,眼光實在是不錯,大秦居然能出這等美男子,嘖嘖。」
御風嘿嘿笑了笑,轉頭看向小樓,卻見她手撐著床沿,聳著肩頭,雙眼靈活地只管在自己身上看,不由笑意盈盈,問道;「怎麼,你看什麼呢?」
小樓歪著頭,說道:「我越看越覺得自己虧了。」
御風眉頭一挑,驚奇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小樓歎了一口氣。有些惆悵地說道:「當初在神風之時,沒有賣掉你,想來我損失了一大筆銀子。」想到這裡,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情,雙眼霍地瞪大起來,不再言語。
恰好御風聽了他這句話,也跟著說道:「你心心唸唸。都掛著那等不入流之事,更何況。我不是自個兒買了自個兒了嗎,留給你那筆金子,難道還不足以滿足你貪婪的小心靈麼?」
小樓聽他這麼說,更覺得痛苦,伸出手來摀住胸口,一臉悲痛莫名,似乎已經難受地說不出話來。
御風方才就見她衣衫單薄。卻沒有出言提醒,此刻見她忽然面lou痛苦之色,心頭一驚急忙起身,閃到小樓身邊,伸手扶住她肩頭,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小樓使勁揉搓了一下胸口,雙眉皺的緊緊的。痛苦無比的說:「是,我是很不舒服,我的心,很疼,很疼。」
御風心驚肉跳,急忙一手攬她肩頭。一手把住她脈象,細細傾聽,然而只覺得她脈搏平穩,沒有異相,心想莫非是自己判斷有誤,正要再探一次,卻忽地腦中靈光一閃,低頭望著小樓的臉。
小樓抽泣了兩下,斜了御風一眼,楚楚可憐地問:「你幹什麼不說話?」
御風眉頭一皺。問:「你是……真的心裡不舒服麼。為了什麼?」
小樓掙拖他握著自己脈搏地手,輕輕捶上了床頭。無比後悔地說:「你有所不知,我現在才想起來,你給我地那筆金子,我居然給遺忘在了攏翠袖那房子裡頭,我真是豬,嗚嗚,豬腦!豬腦!」
御風聽了這話,心頭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啼笑皆非,說道:「你……」想要隨聲附和罵她一頓,卻又說不出來,忽地感覺手底滑膩,卻是一手仍舊捂在她地肩頭上,不由心底一動,撤手開去,不lou痕跡地說,「你真是……能把人嚇死。」見她沒事,才又lou出笑容。
「我曾經想過要把那些金子給周簡,可我忘了跟他說過沒,現如今大概是沒有說過了,好後悔。」小樓依舊在自言自語,依舊是一臉痛苦難當的表情,全沒有聽出他那一聲如同歎息般的話。
如此左思右想了片刻,忽然間又憂心忡忡地又說道:「你說,那房子萬一被有心人潛入,把我的金子偷走了怎辦?」
御風忍無可忍,回頭,伸手,一指頭彈上她的腦門,說道:「還說,你夠了啊你。」
小樓「啊」地叫起,抬頭怒視向御風,捂著腦門,說道:「你膽敢冒犯本宮,該當死罪!」
御風不以為然看她一眼,啼笑皆非說:「是啊是啊,小人膽敢彈殿下您地腦門,實在該當死罪。」
小樓白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你別嘴硬,早晚打的你口服。」
御風躬身下去,拿腔作勢說道:「小地現在就很口服。」
小樓見他假惺惺地彎下腰去,腳上飛踢,向著他身上踢過去,說道:「口服心不服,也是枉然。」
御風說道:「哎吆吆,你的要求可真多,要了口服,還要心服,要了心服,是不是還會……」手上輕輕一抄,竟然正好將小樓的腳給一手握住,一怔,不由地停了口。
小樓也正聽他講話,忽地腳被握住,忍不住縮了縮腿,御風卻握著不動,小樓使勁掙扎來去,竟將鞋子給拖了下來,小樓驚,向後一縮,臉無端端紅了起來,卻嘴硬說道:「大膽,你居然……」
御風望著手上那刺繡精美的宮靴,望見美人紅暈的臉,不知是因為周圍的紅色帳子映的,還是那燭光搖的太厲害,看著小樓羞惱交加地表情,竟覺得心神蕩漾。
小樓也覺得心底砰砰亂跳,忽地想起了在攏翠袖時候,這個壞傢伙曾經對自己無禮,場景瞬乎閃過,那心跳地也越發厲害。
正在兩兩無言相對之時,門外忽地響起一聲問話:「殿下……可是在喚奴婢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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