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shang下之爭卷 179 月下撩人(粉紅199加更) 文 / 飛觴
秋天最後一場似盛夏般的熱,不似烈火燒灼一樣的猛烈,卻是無邊無際的悶,就好像是被蒙頭蓋簾放在一個密閉的角落裡,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明盞見小樓執意要外出,只好跟著。一群人跟著她出了主樓,院落之中,也沒有風,小樓歎了一口氣,回頭見這麼多人連夜不睡,陪著她在這裡獨立中宵,心底過意不去,何況走到哪裡便有眾人跟到哪裡,心中的鬱悶無絲毫的減退反而更加悶起來,想了想,小樓將宮人們揮退了大半,只留奉珠以及她手下的兩個小宮女在。
人退了大半,才覺得略微有些輕鬆,腳步挪動,沿著院落向前緩緩走去,明盞知道小樓有心事,也不出聲擾她思緒,就這麼淡淡走了一段路,忽地停了步子,小樓仰頭,望向樓上燈火通明的一間房子,問道:「哪裡……」
明盞看了那邊一眼,才在小樓肩旁,低低地稟告說道:「回殿下,那就是王爺所住的地方了。」
「哦……」小樓略微驚奇,輕輕地答應了一聲,眼睛眨了眨,想到自己關心的一個問題,於是問,「mi夫人已經在裡面了吧?」
明盞點點頭,說道:「是的,殿下。」
「這麼晚兩人還不休息啊。」小樓皺著眉,有些疑惑。
明盞望著她神色,心底略微一笑,想道:「殿下又在多想些什麼。王爺被打的傷重,就算是休息了也不能做什麼啊。」想到步青主雙腿稀爛地慘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樓下幾人靜靜的,明盞低聲又問道:「殿下,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用了。」小樓急忙搖頭,回答。正說完了,聽的樓上有個溫柔的出水的聲音說道:「王爺。妾身給您換些熱點的水吧。」
另那個略帶嘶啞的聲音回答:「嗯,勞煩了。」有些力氣不濟奄奄微弱地樣子。卻正是步青主的聲音。
接著便是輕微地腳步聲,似是有人要出門來,小樓知道那是mi允姬出門要換熱水,不知為何有些不安,自己本是閒著無事四處亂走的,可是卻不知不覺走到這個尷尬的地方來,若是被mi允姬撞見。指不定以為自己心底想什麼呢,正在猶豫要不要即刻走掉,那邊mi允姬開了房門,低聲喚道:「枝蘭,給王爺換些熱的茶水來。」
「是……」有丫頭答應一聲,飛快去了。mi允姬卻是沒有出房門半步。
小樓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轉身輕步走開,走了兩步。忽地問:「那諸葛軍師在何處歇息?」
明盞聽小樓問起諸葛小算來,有些驚愕,回答說道:「殿下,軍師就在離這裡不遠的院子裡。殿下有何吩咐?」
小樓想了想,微微一笑,說道:「本宮想去看看。不知他現在休息了沒。」
明盞聽她這麼說,只好低頭回答:「應該不會吧,方才經過那邊的時候,奴婢還看到那裡的燈光亮著。」
這般一說,小樓地雙眼也跟著一亮,說道:「大秦的這幫人,都習慣晚睡的麼?好,那我們就去看看。」
方才明盞問她是否要上去看看步青主,她一副如避蛇蠍的模樣,如今說起諸葛軍師來。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倒似乎是小孩子聽說了好玩的去處,半刻也耽擱不得。
明盞心底暗笑。轉過身在前頭引路,幾個人向著諸葛小算的院落而去。
剛進了院門,一陣清爽的風撲面而來,帶著陣陣地清香,叫人好不心曠神怡,小樓不由自主停了步子,微微閉上眼睛深呼吸,感受這陣撲面而來的涼爽,明盞輕聲地在一邊解釋說道:「這院子裡多栽著竹子,殿下你聽,還能聽到風吹動竹枝發的聲音呢。」
小樓這才知道這陣清香是竹葉的清新香氣,凝神靜聽,果然聽到夜色裡傳來的簌簌聲響,忍不住渾身麻麻的,卻很舒服,睜開眼睛,歎道:「諸葛小算倒是會選好地方,早知道,本宮就要佔了這個地方,不給他住。」
明盞一笑,說道:「殿下不要貪風涼,萬一著涼了就不好了,何況殿下怎可以住這種地方。」
小樓微微一笑,忽地說:「等等,不要說話。」
一行人鴉雀無聲,小樓側耳傾聽,低低地問:「你們聽,好像有人在吵架?」
明盞側耳也跟著聽了一會兒,只聽到有個聲音憤怒地叫了一聲什麼「怎麼可以這樣!傷……我去……拼了……」,聽聲音,卻彷彿是女子地聲音,不由地大大驚奇。卻聽得小樓在一邊揶揄說道:「我本以為諸葛軍師是個清淨人,卻不知道也是個風流人物啊。」不知是讚歎還是不屑的口吻,明盞心頭一動,也聽出聲音是從竹林後的房子內傳出,不是諸葛小算的客人,更是何人?聞言問道:「殿下,我們要不要回去?」
小樓意興闌珊,又想這般的夜深人靜,諸葛小算卻有「貴客」在,想必是關係不同一般的,何必打擾人家,於是搖搖頭,說道:「罷了,還是去別處轉轉。」
明盞見她雖然精神頭不高,然而卻絲毫沒有想回去歇息的念頭,不由地暗暗擔心,明兒還要趕路,這車馬勞頓,多少人盼著身子挨著床好好地安頓地休息,她卻偏偏不願如此,不知身子受得受不得了。
卻不知,小樓之所以如此入夜不睡,是怕自己獨自一個人再胡思亂想,她寧可將自己弄的精神疲憊,而後白日在轎子之中昏昏欲睡,也不願意一直保持清醒。感覺心底那揮之不去的隱隱作痛。
小樓正想轉過身,去別處瞧瞧,卻聽得有個清朗如竹lou滴清響地聲音緩緩傳來:「殿下大駕光臨,在下何以克當,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這聲音來地突兀,響地可愛。一瞬間竟讓小樓又想到了遠在神風的那個人,這聲音雖然比不上金紫耀地那把天籟之聲。可是伴隨著竹子清香,這夜風颯颯涼爽,自這寂寞夜色之中傳來,卻另有一種動人之魔力,小樓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去,看向聲音所來的方向。
濃濃如墨的夜色之中。就在竹林地盡頭,不遠的彼端,那男子一身素衣如雪,隨風輕輕飄拂,長衫斜斜披在肩頭,鬆鬆垮垮,似掉非掉地樣子,他一手撐住旁邊的竹子。一手握著那柄千年不離身的羽毛扇,靜靜地站在那裡,長髮未曾如昔日那般高高豎起書生髻,而是輕輕鬆鬆散開,面容清秀,透著靈*。雙眼如星子,微微發光,嘴唇絲絲抿著,似有一抹溫柔笑意,看向小樓這邊。
這一幅場景,宛如是精靈童話的畫面跟場景,白衣的清瘦男子,暗墨的夜色,青翠欲滴的竹林,他地長髮隨風絲絲招展開來。而那秀美神色如此的清晰堅定。雙眼晶亮的目光穿透夜色般看過來,似看出她心底所藏著的……這一瞬間。小樓驀地恍惚了片刻。
「是……諸葛軍師……」是他,又似乎不是他,看慣了他一身書生青衣,高高的髮髻,搖著扇子,玩世不恭自作聰明又可惡的樣子,這般散漫懶懶,寧靜安然,彷彿空谷幽蘭彷彿竹林君子般的模樣,卻是從來未見。出乎小樓的意料。
諸葛小算微微一笑,微微禮貌躬身,說道:「殿下這般夜晚到在下這邊來,不知有何要事?」
小樓望見他嘴角那一抹似曾相識地壞笑,才反應過來,咳嗽一聲,急忙調開目光,才說道:「這……本宮只是睡不著了,所以出來走走。」
「哦……」諸葛小算歎了一聲,大有幽怨失望之意。
小樓驚奇,轉頭去看他,問道:「你歎什麼?」
諸葛小算似笑非笑看著她,說道:「在下還以為殿下是心中惦記在下的傷,所以才來看看的。現在……卻是在下一相情願了麼?」
他口頭上說的幽怨無比,然而表情卻依舊是那般輕輕笑著,神色同方才都沒變過分毫。
小樓一時不知他這話是真的抱怨還是假的失望,定了定神,才說道:「嗯……本宮覺得……不需要本宮來看吧……軍師這邊,好似還有人在。」
諸葛小算地清秀長眉挑了挑,才含笑說:「原來……是這樣……啊……」這聲音拖得老長老長,讓人不望歪處想都不行。
小樓沒來由地覺得臉有些熱,訕訕問道:「原來是怎麼樣?」
諸葛小算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眼珠鬼精靈地一轉,才說:「沒……沒什麼……只是,殿下,既來之,則安之,殿下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片刻如何?」
小樓略微遲疑,望著諸葛小算,說道:「那你這裡……」
「殿下心有疑慮,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諸葛小算似看出她心底疑慮,笑著說。口吻中大有激將之意。
小樓看著他鬼鬼的神情,不由地撅了撅嘴,哼了一聲,說道:「去就去,哼!」
她邁步向前走去,諸葛小算始終看著她,雙眸並不移開,小樓走兩步,掃他一眼,他如竹一樣站著,也不離開,小樓走到他的身邊,才停了步子,不耐煩問道:「軍師,你戳在這裡不動是怎樣?」
諸葛小算聽了她不悅聲音,說道:「既然如此,在下遵命就是。」鬆開撐著竹子的手,轉身欲走,那長衫輕飄飄地自他的肩頭被風吹落,諸葛小算不覺,小樓卻看的分明,急忙伸手替他挽住了,那邊諸葛小算逕自向前走了兩步,身子一閃,「哎吆」地叫了一聲,要跌倒了下去。
小樓眼疾手快,身子一閃急忙向前,伸手把住他的手臂。將他牢牢扶住,諸葛小算身子向著這邊傾斜,不偏不倚地壓在小樓懷中,他出來地甚急,只穿著這一件雪白的裡衣,衣料單薄無比,外衣被風垂落。手臂貼上小樓的身子,只覺得那邊盈盈嬌軟。說不出地美妙觸感,弄得人心顫,不由地轉頭去看向扶住自己地人。
她近在咫尺,雪膚花貌參差是,一雙美眸,也正盈盈地看著他,關切是發自心底的忍不住。諸葛小算身子高挑,這一傾斜,將小樓略壓在身下地姿勢,居高臨下地看,望見她額前地琉璃珠爍爍發光,似一隻更加**的眼睛,襯著那絕色容顏,饒是他定力良好。一時之間,竟也無法將目光從這張臉上移開。
更兼,他如此依賴地kao在她地身上……一股幽香趁機襲來,跟竹子的清香不同,那是一種,甜甜的能沁入心脾叫人沉醉的味道。
「軍師。小心。」小樓急忙叫道,頗為吃力。看不出他瘦瘦的,卻……將諸葛小算架住,好不容易才抵住他不讓他跌倒,皺起眉,別看這人瘦,可是身子卻非常的沉。
小樓知道他是因為挨過板子腿腳不便所以差點跌倒,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去看其他,自顧自地將他的身子半環抱住,手圍上他瘦削地腰間。只覺得很容易的就要圍過來似的。心底一驚,想道:「諸葛小算比看起來更瘦啊……」可是瘦歸瘦。還是沉甸甸的抱著吃力,彷彿小孩兒抱住了大石獅子,小樓使勁穩住身形,這才得閒抬頭看向諸葛小算,卻見他雙眸微微泛波,正看向自己面上。
小樓一怔,低頭看,以她現在這個姿勢,竟如將諸葛小算整個人擁住了一般,一手攬在他身前扶住他,一手圍在他腰後,這……小樓不由地有些窘。
她眼波一閃的瞬間,諸葛小算也已經反應過來,急忙站住雙腳,緩緩地挺起腰來,小樓趁機撤去雙手,卻還是不時掃著他的動作,怕他站立不穩仍舊跌倒。諸葛小算站直了,把住旁邊的竹枝,自嘲說道:「自古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古人真是不餘欺也。」
小樓聽他這樣坦白,噗嗤一笑,笑面勝花燦爛,吐了吐舌頭,說道:「你還真有自知之明,被打了十下而已就支撐不住啦。」
諸葛小算眼波瞟著她的笑容,微微一笑,說道:「可不是,在下地身子很弱弱,殿下今兒知道了,以後若是小算再犯錯,盼殿下還要手下留情。」
小樓斜眼看向一邊,星空之下,竹枝隨風搖動,撥亂月影,她心情霍然開朗,也不生氣,笑說:「那也得看我高興不高興。」
諸葛小算看著她,微笑不語。身後明盞見兩人越說越是親近,上前一步,說道:「殿下……」語氣之中,暗帶提醒之意。
小樓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竟還拿著諸葛小算的外衫,不由又是微微一窘,咳嗽一聲,手遞向諸葛小算身邊,說道:「夜風涼,快些披上吧。」
諸葛小算聽她的這句話,竟大有關懷之意,又想到自己方才要跌倒時候她不假思索地便衝過來扶住了自己,卻沒有幸災樂禍地等自己跌倒後,再狠狠地踩上幾腳,一時之間竟怔住了,不知小樓心底想什麼,她前一刻還凶神惡煞心狠手辣地懲罰眾人,不依不饒地一步不退,看著血肉橫飛的場景連眉睫都不動一下,而後一刻她竟又不忍看自己跌倒,如此全情畢lou不顧避嫌的擁著他……
諸葛小算望著小樓,心頭暗歎:「大抵是千鈞一髮之時才能顯出一個人的心內到底如何……因為沒有事先演練,沒有嚴密準備,完全是發自內心地條件反射動作,這女人……」
伸手將那件長衫自她手中接過來,諸葛小算深深望了小樓一眼,才溫文點頭,說道:「多謝殿下。」
長衫一抖,展開來,當空被風吹動,諸葛小算重新披上肩頭,微微地有一股暖香沁繞身旁,他不由地回頭看小樓,卻見小樓正呆呆地望著他腰間,目不轉睛的模樣,諸葛小算看她一眼,又看看自己裹著寬寬同樣素色腰帶的腰,問道:「殿下?」
小樓一怔。對上他地目光,才訕笑說:「軍師,你好細的腰啊。」她想到什麼,就直接說出來,卻全不知這句話別人聽來會感覺怎樣奇怪。
諸葛小算聽了她這般的話,呆呆地同她對視了片刻,望著那雙清澈的眸子。才苦笑問道:「殿下……您這是在讚美在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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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小算前頭帶路,動作雖然不甚靈便。仍舊有些一瘸一拐的,卻沒有再跌倒。
小樓看他奇怪的動作,不時抿嘴而笑,心底卻又有些放心:他這般,能走能動,雖然有些不如平常,但畢竟可以行走。可見傷的不甚嚴重。比之步青主地傷勢嚴重。可謂是一天一地了。
竹門上吊著一盞明亮地燈籠,諸葛小算站在門口,躬身敬請小樓入內,小樓邁步進入,卻見室內佈置地文雅地很,瀰漫一股書香之氣,忍不住讚歎說道:「軍師大人可真會挑選地方啊,這地方可是上佳之處呢。看的本宮眼熱。」
諸葛小算站在身後,手扶著椅背,說道:「殿下若是喜歡,在下可讓與殿下住。」
小樓回頭斜睨他一眼,說道:「君子不奪人所好,何況只半夜而已。少來假惺惺啦。對了……」眼睛瞟了瞟周圍,看不出異樣,才問道,「本宮方才來時候,曾聽到有人在此地喧嘩,怎麼,軍師的那位客人呢?」
諸葛小算面色如常,說道:「那個……那人是在下的一位江湖朋友,方纔已經離開了。」
「哦,」小樓答應一聲。問道。「那軍師跟你那位江湖朋友說些什麼話題呢,本宮聽。好似說的十分激烈。」
諸葛小算心頭有鬼,卻泰然不驚的,說道:「只是,在下那位朋友遇上了一些江湖上地不平事,所以偶然發洩而已。」心底卻想:若是被她知道了小哀怨在這裡大聲嚷嚷要去找她報仇,還說她鐵石心腸蛇蠍心腸啥的,嗯,那恐怕自己還要挨上十板子,不……說不定是一百板子也說不定。
小樓明知他所言不實,然而自己的確也沒有聽到什麼實質*的對話,只是零星兩句,倒是有些附和諸葛小算所說,於是便點點頭,不再追究,只說:「軍師的交遊實在廣闊的很呢。」
諸葛小算不敢接話自誇,只好微笑不語。
小樓看了一會兒屋內佈置,才轉身,又問:「軍師的傷……如何了?」
諸葛小算條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板,後面臀部仍舊有些火辣辣的,面上卻是天衣無縫地笑:「本是不能下床,聽殿下來了,就算爬也要去接駕。勞殿下相問,估計過個十幾二十天就痊癒了。」
小樓知道他在故意誇大胡說,白了他一眼,才說:「那的確是很好了,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叨擾軍師了,軍師還是早些休息吧。」
她轉身,向外而去。
諸葛小算見她說走就走,不由地一怔,想了想,才說道:「殿下請留步。」
小樓聞言停住,站在門口,轉頭看他,燈光下,她的眉目口鼻清晰可見,身後竹林微動,宛如一幅畫一樣在眼前,諸葛小算垂下眸子,問道:「殿下入夜不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他的聲音放低,也不似先前那般飛揚跳拖,而是帶著一股脈脈溫柔。
小樓怔了怔,才微微一笑,伸手撩了撩鬢角髮絲,說道:「沒,沒什麼,只不過……想四處看看而已。」
諸葛小算聽她隱瞞不說,卻也不強求,想了想,說道:「殿下若是想尋個幽靜的去處,在下卻是聽說,在這驛館之外大約半里之處,便有一個瀑布之澗,十分好玩。」
小樓雙眸一亮,問道:「流水澗,那是什麼?」
諸葛小算微笑說道:「天機不可洩lou,殿下親眼見了,自就知道。」
小樓見他故態萌生,又做出一副神秘模樣,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知道的這般清楚,你定是先去玩耍過了?卻又告訴我?我才不去了呢。」
說完之後,轉過身。賭氣似地走了。
諸葛小算見她這麼說,幽幽地歎了一聲,目送她離去,裝模作樣躬身說道:「在下恭送殿下……請恕在下有傷在身不能遠送。」雙眸卻緊緊地盯著那離去地身影,晶瑩發亮。
小樓頭也不回地揮揮袖子,說道:「罷了罷了,你快些歇著吧。這麼弱的身子,萬一因為十棍而一命嗚呼。傳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她徑直地走的遠了,卻沒有見到,身後諸葛小算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了門口邊,kao在門邊上,一襲素衣,靜靜隨風。目送她離開。
「人都走遠了,你還能看回來嗎?」身後有個不耐煩的聲音,不悅地響起。
諸葛小算嘴角一挑,說道:「咿,你不是走了嗎?」
那人說道:「你趕我走,我偏不走,我躲起來看你怎麼跟那御公主眉目傳情不行嗎?」
諸葛小算噗地笑出來:「我說……你有沒有看錯。」
那人哼了一聲,說道:「我目光如炬!」
諸葛小算說:「很好。很好,目光如炬的小哀怨,你既然回來了,索*就再幫我做一件事如何?」
小哀怨說:「呸啦,誰要幫你做事,你當我是狗麼。回來就給你做事?幹嗎愣著,快點說!難道要我求著你嗎?……你到底要幹什麼?」
諸葛小算見她前半截說的很有骨氣,後半截卻全然地又舉起投降,他早就習慣小哀怨如此行徑,於是也不驚奇,哈哈一笑,說道:「你出去這裡,然後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小哀怨一邊聽著,一邊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不可思議地望著諸葛小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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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樓興沖沖地出了諸葛小算所居住地院落。忽地後悔,心想:「雖然對那病弱軍師說了不去。不過只是騙騙他而已,最可惡的是……沒有問清楚哪個方向是流水澗地所在。」
她歎了口氣,從小到大,都是在神風之內度過,皇城只出過一次,連同這次是兩次,人工雕琢地東西看的極多了,只是錯過多少良辰美景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流水澗」,空空地只能想像而已,聽諸葛小算這麼一說,心早就蠢蠢欲動。她本就怕自己找不到什麼事做,加上明日又要趕路,此時不趕緊地,恐怕日後就沒了機會,是以決心絕對不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可是,究竟是在哪一方?小樓邊走邊沉思著,心底又想:「若是要出去探險,身邊跟著這許多的人,卻是不大好。」她皺著眉頭,想找個方法將明盞幾人先打發回去。
正在這時,耳邊聽得有個壓得很低很低的聲音響起,說道:「我聽說,此地有個秘密所在,可惜我們不能出去。」
另一個有些粗噶地聲音說:「是啊,只要從這裡向東走半里就行了,多好的機會,聽說是個極好極幽靜的地方。」
最後一個有些細細的聲音卻捏著嗓子似的說:「那堵牆都不高,一跳就跳出去。」
小樓聽著這幾個人在討論,心頭大喜,想道:「這不說的正是我想去的地方麼,真是天助我也。」她打定了主意,回頭看明盞幾人,卻見幾個人都有些精神倦怠似的,那是自然,白日她是在轎子中昏睡,明盞幾個丫頭卻是多步行跟隨地,一天幾乎都在忙碌,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每個人都恨不得抱住枕頭昏睡三天三夜,哪裡如小樓這麼精神……
小樓心頭一動,咳嗽一聲,說道:「明盞。」
明盞跟她走了半夜,累的不成,聽她叫,仍舊打起精神來,說道:「殿下。」
小樓說:「明盞,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坐坐,你們先回去吧。」
明盞一驚,急忙說道:「殿下,這怎麼使得?」
小樓說道:「不怕,這驛館四周都是侍衛,不會有賊人作亂,更何況,這裡距離主樓也不遠,你們就先回去好了,不多時天明了,無法休息。明兒可怎麼趕路?」
明盞見她這麼說,皺眉回答:「那殿下你呢?」
「我呆一小會,也就回去了。」小樓淡淡地說,望見明盞雖然精神不好,依舊不願妥協,心中暗自著急。
明盞依舊在猶豫,小樓心頭一狠。說道:「咦,那邊是什麼?」
明盞跟眾位宮女急忙轉頭去看。小樓出手如電,在明盞肩頭*位處一點,而後縮手,明盞的身子一軟,昏昏地倒了下去,小樓伸手纏住,叫道:「明盞。明盞,咦,你怎麼睡著了,恐怕是累著了,來人,將明盞帶回樓內,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本宮一會兒也就回去了。」
那兩個小宮女都是明盞手下地。見她忽地睡著了,本來自己也睏倦的很,更何況御公主下令了,當下也不辨真假,行過禮,一左一右架著明盞離去。小樓目送她們離開,剎那眉開眼笑。
不遠處,早就躲在花叢中的一個人影,見她用如此手法,忍不住低低說:「果然是個很壞地人啊。」
讚歎完畢,又捏著嗓子說:「唉,困死了,回去睡覺了。」
換了個聲音,粗噶著又說:「是的,走了走了。不巡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