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南北之爭卷 135 天下第一(粉紅380加更) 文 / 飛觴
神威王爺步青主打馬上前，跟神風的輔政國師金紫耀相距百米之遙勒馬站住，向著那邊遙遙相望。
軍旗招展烈烈，在風中呼啦啦發聲，神風軍排列整齊，宛如一道廣闊堅固的人牆，就在他的跟前，但萬人叢中，也只有他，會叫人一眼就看到，且再也移不開目光，三十萬大軍於他的跟前，也不過是巨型的灰撲撲的擺設而已。
步青主勒馬按劍，打量眼前敵手，說道：「神風的輔政國師親自出城，步青主實在是惶恐。」
他雖然說著惶恐，臉上又哪裡會有什麼惶恐的表情，簡直比一個泰然自若更泰然自若。
那邊五駕之上，金紫耀雙眸一抬，淡淡看向步青主面上：「神威王爺帶十萬精兵，來勢洶洶，本國師自然要打起十萬分精神對待，免得怠慢了貴客。」話語之中鋒芒微lou。
可巧，先前步青主在大營之中也吩咐眾人要恭迎「貴客」，這兩人彼此都不約而同將對方稱為「貴客」，心底卻各懷難言心思，恨不得只用一個眼神便輕易滅了對方。正是虛偽到極點，半斤對八兩。
步青主唇角一勾，似乎是微笑的模樣，朗聲說道：「國師實在太過客氣，步青主本以為會一路無風無波到神風皇都，不料……大概是因為來的唐突，引發諸多的誤會。」
金紫耀並不驚愕，淡淡地說：「是麼？不知神威王爺嘴裡所說的『誤會』。是什麼意思？」
步青主說道：「便是界南跟玉護關地將士一概對步青主當大敵對待，不願意放行，最後步青主無奈之下只好強攻，這實在非我所願也。」
金紫耀心底冷笑不已。面上卻仍舊絲毫表情都無：「這麼說，是神風對神威王爺這番帶兵突如其來的行為有所誤解了？」
步青主面不紅心不跳：「國師說的對。」
金紫耀說：「那請問神威王爺事先不發任何國書，且帶重兵，如風一般叫人猝不及防而來神風。是為了什麼要事？」
步青主說道：「為了昔日，神風皇主許下的御公主跟步青主的婚約。」
金紫耀皺眉說：「御公主早已失蹤。婚約不必再提。」
步青主寸步不讓回答：「可據說有人見過神風皇城內，有出現過御公主的蹤跡。」
金紫耀挑眉，說：「哦？那本國師為何竟不知。王爺的消息從何而來，恐怕是以訛傳訛吧。」
步青主淡淡說：「空*不來風。國師大人該明白這個道理。」
金紫耀說：「好，那麼倒是本國師誤解了王爺地心思，王爺卻是一門忠心的想要來實現昔日皇主許下地婚約了？」
步青主點頭：「正是如此。」
金紫耀說：「嗯……可是本國師現在不知御公主下落，如此一來。該如何做？」
步青主微笑：「本君相信以國師的能耐，會給我一個交代。」
金紫耀望著對方，竟也跟著微微一笑，笑容光華燦爛。說道：「說的也是。王爺你千里迢迢，風塵僕僕而來，沒理由空手而回呢。」
步青主面具下的雙眸深深看著對方，說：「國師有心體諒便可。」
金紫耀絲毫不驚地回看這對方，揚聲說：「可是御公主又不在。實在叫本國師為難也……這樣吧，本國師出個兩全齊美的法子，不如王爺您就暫時留在神風，等御公主找到了，再同王爺完婚，王爺覺得這樣如何？」語聲殷殷切切。如真摯邀請。
步青主沉默不語。
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要挾要留人。步青主按兵不動，他身後的十方上將跟二十八宿卻暗自心驚，彼此面面相覷，有人已經有些按捺不住。
步青主手掌探出，微微示意，大家的躁動才勉強按壓下來。
那邊金紫耀彷彿沒有察覺，笑得紅日初升光芒普照：「王爺不必擔憂，按理說王爺是神風地嬌客，神風自然會全心全意地好好招待王爺的。一來可以慢慢地尋到公主，免得王爺失望。二來王爺也可以趁機休息一下。順便見識一番神風的風土人情，不知王爺覺得本國師的這個兩全齊美的法子好不好？」
他口口聲聲已經說什麼「兩全齊美」。卻還來問人家這個法子如何。
步青主沉默片刻，才說：「國師的美意，本君自然心靈了。不過本君在大秦也有諸多雜事纏身，縱然有心要留下在神風，可卻是有心無力也。還是要辜負國師一番美意了。」
金紫耀「哦」了一聲，問道：「王爺在大秦有何要事？」
步青主說：「本君是大秦王子，封地處自有若干衙門雜事。」
金紫耀點了點頭，做了然狀，卻說：「這個簡單，若是秦君聽說了王爺要一心一意留在神風等待御公主現身，想必也會被王爺的深情厚意感動，本國師聽說大秦除了神威王爺，另還有兩位王爺，也深得秦君青睞，若是王爺您不在，您的封地，恐怕自會有人接管處理，王爺就不必多慮了。」
他笑地坦然，說的縝密，一板一眼，煞有其事。
步青主這邊的眾人，聽的卻是心跳不已。
金紫耀這番話，明著的意思是說讓步青主留下。然而句句話卻帶著刺，綿裡藏針一樣。
第一，他想步青主留下，雖然打著「神風嬌客」、要好好招待的旗號，然而實際上，眾人心知肚明，他根本是想扣押下步青主當作人質。甚至暗暗有加害之意，若是步青主真正留在神風，跟其他亡國地質子有何不同？人在屋簷下，自然要被對方隨便處置。
第二，他說話間口口聲聲大提特提大秦地其他兩位王子，言談之間的意思是秦君對那兩位王子的重視，竟遠超過對步青主的疼愛。又有意無意地暗示說：步青主這一番的輕舉妄動。離開自己的封地，那麼趁著他不在大秦的日子。恐怕，會有人趁機「鳩佔鵲巢」，也不一定。如此說話，雖然明知有挑撥地嫌疑，卻偏偏真是叫人不由地不多想，不由地不擔心。
雖然大秦這邊，在場之人個個對步青主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可是聽了金紫耀的話，卻也不由地暗暗替神威王爺擔憂，生怕金紫耀所說，他們在這前線廝殺，而後面卻有人趁機作亂，歷史上這種情況也不少見，還真地會有實現之虞，而若真地是那樣。看現在神風三十萬大軍包圍過來虎視眈眈的樣子，若真地再後院起火，神威王爺這次，可真的很有「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勢頭。
除了步青主，在場眾人都忍不住有些憂慮。
他們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那邊小樓一行人豎起耳朵仔細地聽。幸虧，那兩人都是武功卓絕之輩，雖然說隔的距離有些遠，然而因為兩人講話之時有意無意用上內力，是以不用特意揚聲嘶吼，看似家常聊天之間，字字都說的清清楚楚，在眾人耳中聽得極清晰。
小樓自然也是不笨的，聽金紫耀的一番話，真正是軟硬皆施。宛如刀鋒凜然。心底可算是樂開了花，高興之餘。便回過頭來望諸葛小算，示威一樣衝著他挑了挑眉。
可是對上對方目光瞬間，卻忽地一怔，諸葛小算怔怔地，似乎正盯著她看，而且看這勢頭，彷彿是盯著看了良久。
小樓呆了呆，旋即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又撇了撇嘴，才又轉回頭去看向場中。
那邊諸葛小算忽地看到她吐舌翻白眼的「醜態」，忍不住苦苦一笑，才又跟著轉頭看向場中。
那邊，步青主淡淡說道：「國師大人對本君可是關心的很呢，那國師也該明白，步青主的*子是箭無虛發，若是決定了地事，很難會讓我收手的吧。」
金紫耀微微頷首：「這是當然，那王爺您打算如何，留在神風盤桓幾日麼？」
步青主平靜說道：「本君無意久留，就不勞煩國師了。」
金紫耀說：「哦……是麼，王爺您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翻臉的話，說的溫文爾雅。
步青主身後的諸人之中，倒有一大半lou出不忿之色，馬蹄得得，有些雜亂控制不住。
步青主說道：「本君從未吃過罰酒，國師大人的罰酒是如何……」他轉頭，望著周圍鋪天蓋地包圍而來地士兵，說道：「莫非就是這區區三十萬大軍？」
金紫耀呵呵一笑：「神威王爺果然不愧是神威王爺，四面楚歌，尚能笑的如此快意灑拖。」忽地聲音一沉，說道，「王爺是想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可知道昔日的楚霸王也逃不過自刎烏江的下場？王爺可自比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項羽麼？」
步青主回答：「步青主只是步青主，西楚霸王自是西楚霸王，」說的豪氣縱橫，又傲然說道，「國師大人可信，步青主所帶十萬大軍，個個可能以一抵十？」
「王爺好大的口氣。」
「國師大人可要一試？」
「若有必要，何妨一試。」
「那國師大人為何遲遲按兵不動？」步青主冷冷一哼。
金紫耀說道：「那自然是因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見到王爺這等奇才，必定要當面會會。」
「哦？」步青主哈哈一笑，「本君還以為是因為本君手裡尚有幾個國師大人在意的人，生怕若是混戰起來，會傷到某個人呢……」
那邊金紫耀赫然沉默。
小樓聽了這話，雙拳緊握，心底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一剎那後悔的皺緊了眉毛。
旁邊有人說道：「啊，你這幅表情。倒好像是買了什麼高價貨有些貨不對板要後悔，——怎麼了？」
這個討厭地聲音……小樓一轉頭，才看到諸葛小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不由怒道：「你過來做什麼，離遠點！」
諸葛小算說：「哎呀呀，我過來地不湊巧，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小樓看到他賊溜溜地樣子。氣的雙眼冒火。
諸葛小算卻說：「別生氣。你後悔也無濟於事，就算你不來。我們君上也有法子制住你們地輔政國師。」
小樓聽他這麼一說，身子大大抖了一下。感覺諸葛小算這話彷彿一支利箭，刺得她隱隱心痛。
此刻她已經恍然明白，為何當初她要出國師府的時候金紫耀會要求她答應不許出城，當時她還笑他擔心的太多太廣太無用，卻不知道他每一句話都有千鈞地力量，每一句話都大有深意。大概是自那時候之前。他就已經安排好了計策，引誘神威王爺步青主步步深入，而後好「一網打盡」，正如諸葛小算先前所說「中了國師的誘敵深入之計策」，想來界南關跟玉護關地潰退都是他有意安排，卻保存力量，在最後給步青主致命一擊。當時他不願意她出城，就是擔心她捲入這場最後的大戰之中。萬一有所損傷的話……
可是沒想到，她真的出城了，而且最壞的是，她還被大秦的人捉住了。丟人丟人，都怪這可恨的步青主，可恨。可恨啊！
而更愚蠢地是自己……小樓悔不當初，一時竟忘了跟諸葛小算鬥嘴。可是她後悔歸後悔，若是時光倒流，老天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仍舊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同方正一起出城的吧。除非，他們以為的「失陷」的那個人不是他們的朋友周簡。
而如果不是她現在人在大秦的營帳之中，恐怕金紫耀現在已經不不需要再跟步青主廢話多說，大旗一揮，三十萬大軍齊齊進發，而神風皇城之外的這片無盡地曠野。立刻就會變成硝煙瀰漫殺聲震天的戰場吧。
可是現在。金紫耀投鼠忌器。
或者在別人心目之中，並不知道為何他會如此做。然而小樓知道。他深知自己的身份為何。自然是不會輕易冒這個會讓她受傷的大險……是以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同步青主**。
可，步青主這人，竟如火眼金睛一樣，最後那句話，似乎隱隱有所指，可是沒有理由啊，他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吧。
還有……
小樓心底飛速的轉動，忽地想到了諸葛小算地話，忍不住雙眉一皺，問道：「諸葛小算。」
諸葛小算見她主動開口，笑瞇瞇問：「在，有何吩咐？」
小樓問道：「你方才說什麼，若不是我，你們君上也有法子制住我們國師，是什麼意思？」
方纔他們這邊談話，天風衛跟管四都聽著呢，這時侯聽她這麼問，忍不住個個豎起耳朵，也看向諸葛小算。
諸葛小算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扇子輕輕地扇了兩下，卻笑而不答，賣個關子說道：「哈哈，現在說了就沒意思了，大家拭目以待就是了，很快，我保管答案很快揭曉。」
小樓見他一副腹黑狐狸樣，不由自主地想到多年前自己小時候戴過的狐狸帽子，那樣暖暖的……若是把眼前這個人也如法炮製了……她咬了咬牙：「你儘管不說好了，憋死你！」
諸葛小算一本正經說：「在下身體很好，健康的很，蘇公子多慮了。」
小樓翻了個白眼，心想我跟他說話我果然是個白癡啊。這才重新轉頭看向戰場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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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紫耀語聲極慢，說道：「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聲音裡已經有了些冷峭之意。
步青主說道：「國師大人，步青主一片好心，前來神風履行昔日皇主之約，不料眾人卻用對待敵人的方式來對待步青主，我實在是有些傷透了心，若是神風對我如此。那我就只好自保，作出什麼破格的事情，還請國師諒解。」
金紫耀說：「你想說什麼，講吧。」
步青主說：「戰事麼，不是步青主所願地，雖然說我並不怕任何戰事。但能免則免不是麼？更何況，這本來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喜事。沒有理由動刀動槍，屍橫遍野的。對我不好，對御公主也是不好地……」
金紫耀冷冷地看著這人：「王爺直奔主題就行了，不必再囉嗦。」
步青主哈哈一笑：「國師大人是個痛快人，那好，本君地意思是，請國師大人將這包圍的陣仗撤去，然而請出御公主來。得了公主，履行了皇主婚約，步青主立刻歡天喜地回大秦，如何？」
打得好如意算盤！小樓心底想到。與此同時，金紫耀也是這般想地，簡直是什麼好事都給這個臭屁神威王爺算計到了，難道他還以為自己真地是神不成，什麼都要聽他的？
小樓忍不住就想大吼一聲：「狠狠地打這個神威一頓。他最可惡了。」
然而大局為重，她還是不能開口，生怕擾亂了金紫耀地思路，她已經給他添了不少亂，事到如今，只能閉嘴看他安排罷了。
只是……
在小樓心底。隱隱存著一個念頭，縱然是步青主說的一切都是狗屁，都毫無道理，她都不愛聽，可是有一點，她是跟他相同的，那就是……
她也不願意見到戰爭發生，也不願意見到所有人動刀動槍，屍橫遍野，無論如何……如果能避免的話……
可是見現在這幅場景。小樓心底歎了一口氣。擔憂著靜觀其變。
金紫耀聽了步青主的話，開口說：「王爺真的是安排的很是絕妙啊。世事若都能如此如意，則天下大同。」
步青主拱手，微笑說道：「還請國師成全。」
金紫耀說：「成全也行，要看王爺你有什麼厲害後著了。」
此刻他心底也已經有些明白了，步青主到現在依舊是這麼平靜，絲毫懼意都無，甚至隱隱帶著一絲地胸有成竹，必定會有什麼厲害的一招備用。而對金紫耀來說，他的心底，所看的最重的那個……無非就是……
雖然是心底強忍著，到底是忍不住的，目光一瞥，有意無意地向著大秦軍營這邊一掃。
小樓同他目光相對，覺得他淡淡的目光卻如熾熱一樣，燙得她整個人有些不安，忍不住在管平四懷中抖了抖，扭過頭去，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臉有些發燒啊……
金紫耀費了好大勁兒才將目光移開，仍舊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那邊步青主將他的每個眼神看在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冷冷一笑，卻說：「請國師大人原諒本君的無禮!」說著，手一揮，說道，「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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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青主這一聲「請人」，金紫耀跟小樓都是雙雙一驚，兩個人心靈相通，都以為步青主要拿小樓開刀了。金紫耀縮在袖中的手一握，那邊小樓亂亂地在心底想著該怎麼辦，然而耳旁有人輕聲說道：「別緊張，不是說你。」
小樓一呆，睜開眼睛望見了諸葛小算黑白分明的雙眼。她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然而……很快，真地如諸葛小算所說，很快——
諸葛小算轉過頭去，小樓隨著他的目光所至，看了過去，頓時驚住，渾身汗毛倒立，忍不住叫道：「飛綾……飛綾君！」
※※※※※※※※※※※
一個面無表情的冷峭女子，並一個面目尋常的男子，看打扮，卻是二十八宿中的人，拉著飛綾君出現在陣前。
頓時之間，神風陣營裡見過飛綾君的人，都驚訝起來。
代君明明是好端端地在深宮，為何卻忽然出現在大秦陣營？
而小樓心底卻剎那雪亮，這才明白了諸葛小算的那句話：就算沒有你，我們君上也自有安排。
果然，他們這一招真正狠毒，趁著金紫耀全力對敵的時候，卻偷偷安排人入了神風。將人在深宮地代君飛綾給擒住了，這一招聲東擊西，果然做得絕。御公主不在，神風自然是以飛綾君這個代君馬首是瞻，簡直如同皇帝一般，如今自己的主子被人擒了，還不只有乖乖俯首就擒地份兒？
小樓看地眼睛圓睜。那邊金紫耀沉默不語。步青主帶一絲篤定微笑，十方上將二十八宿亦面lou笑容。
飛綾君被兩人帶上前。一眼見到金紫耀，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雙眼一亮忍不住張口叫道：「金紫耀！救我！」
金紫耀雙眸在她面上微微一瞥，說道：「代君，請稍安勿躁，不必怕。」
他說不怕，飛綾君自然是不想怕的。可是她自小養尊處優，都是在王府跟深宮之間行走，哪裡見過這樣士兵鎧甲林立，戰場上一觸即發地場景，雖然自己告訴自己要篤定，到底是女孩子，有些腿軟，看著身邊兩個冷冷的人。想到在宮內他們出手殺掉宮女侍衛地狠辣，而自己的衣裳上還沾著鮮血，隱隱散發出了腥臭地氣味，飛綾君一陣噁心，是恐懼到極點的噁心，渾身也跟著顫抖起來。
那邊步青主見了這幕。也說道：「代君殿下不必擔心，若是國師大人同意退兵，並許了本君同御公主的婚約，那麼本君自會將代君殿下毫髮無傷地送回神風皇宮。」
飛綾君聽了這話，頭腦之中略略有些清醒，聽到「御公主」三個字，心底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頭，望向了身後不遠處的小樓。
小樓正緊張地望著她，飛綾君目光同小樓相對。臉上lou出了一絲憎惡神色。隨即是一絲冷笑。
小樓咬了咬嘴唇，不知要說什麼好。只好死命的沉默。
那邊金紫耀慢慢地開口說：「神威王爺步青主，你竟敢擅自擄走代君，實在是膽大包天，罪無可赦啊。」
步青主也並不慌張，回答說道：「本君也是出自無奈，請國師大人體諒。只要國師退兵，並且同意了本君跟御公主之事，那麼一切自然會風平浪靜。」
金紫耀冷哼一聲，雙眸沉沉地望向步青主，不答應，也不拒絕。
那邊二十八宿裡兩人在飛綾君身上輕輕一推，飛綾君站立不穩，差點跌倒地上，忍不住尖叫一聲。
步青主回頭看她一眼，歎了一聲，說道：「看樣子，在國師大人的心目之中，代君殿下的地位，並不怎麼好啊……」
他這話說地輕輕的，飛綾君卻聽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叫道：「金紫耀，你答應他又如何，難道你要眼睜睜看我被這些人折磨嗎？」
小樓見狀，很想衝上去讓飛綾住口，可是現在她的身份如此尷尬，卻不是適當的出面機會。
金紫耀看她一眼：「代君殿下說的什麼。」表情卻極淡，一點兒的緊張都無。
步青主看著他的模樣，心底忽然一動：這個人，按理說，一開始見到他們擒了飛綾君，應該會慌張不安才對，可是，自從飛綾君出現，所有人都震驚起來，可是唯有這個人，竟絲毫地都不驚愕，甚至連眼睛度沒有多眨動一下，看著飛綾君的樣子，也宛如平常……難道說……
他的心底忽地掠過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然而卻不敢確定。
飛綾君吼道：「那就趕緊救我回去！」
金紫耀皺著雙眉。
飛綾君看看身邊大秦之人的樣子，著實可怕，又回頭看看小樓，忍不住跺腳嚷道：「金紫耀，難道說你寧肯讓神風跟大秦起戰端，也不肯將她……」
話沒有說完，金紫耀已經斷喝一聲：「殿下！」
飛綾君硬生生地停了話語。含恨看著金紫耀，心中想，若是他還是將自己置之不理，那麼，乾脆就將身邊的這個人說出去，如果說穿了她地身份，那麼這些大秦的蠻子也許會放過自己的吧。
她在這邊暗自盤算，那邊金紫耀自然知道她心底想著什麼，手上微微一動，手心一團金光隱隱浮現，只不過眾人都未曾看到。
小樓呆呆地看著現在這幅場景，心底不知要如何是好。她似乎察覺金紫耀的目光投到她地臉上，她卻羞愧的不敢跟他相對……
「不好了。」正沉默緊張間，旁邊諸葛小算忽然開口。
小樓心有所屬，沒有去留心，也自然沒有去問的好奇。
諸葛小算卻不屈不撓地繼續說：「看樣子我們王爺的如意算盤打不成了。」
小樓一呆，這才強打精神，問道：「諸葛小算。你又說什麼，你們王爺捉了我們代君。自然是最大的籌碼，我們國師……應該會沒有辦法的吧，」她放低了聲音，說，「你們實在是太陰險了。」
諸葛小算看她一眼，卻說：「蘇公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