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龍鳳之爭卷 098 究竟相逢 文 / 飛觴
「我們新夫人叮囑我,不能向蘇小哥你透lou,要當面同你講。」
「到底怎麼了,具體是怎樣啊?」
「這個……蘇小哥我真的不知道啊……只不過,好像……你別急,我告訴你就是了,我聽說啊,自從成親之後,我們國師都沒有跟新夫人……那個。」
「哪個?」
「您怎麼就不明白呢?就是圓房啦!」
「啊……」倒吸一口冷氣,有些不安,「那……其他的事情還有嗎?」
「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國師對新夫人客客氣氣的,夫人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有人說他們私底下彷彿有些事情……今日國師上朝去了,新夫人才打發我來找您。」
「到底是怎麼了……我要去看看嗎?」她喃喃。
那邊卻高興起來,似乎得了她許可:「蘇小哥您可要去嗎?那可太好了,不然,我看我們新夫人那樣子,害怕她一時想不開呢!」
「啊?」想不開?天……不要這樣。
小樓跟在那藍衣下人的身後,向著國師府的方向走,雙腿如灌了鉛,每一步都要用出極大力氣,可是卻挺不住腳,似乎身不由己。
雖然說半半已經出嫁,可總不能真的不去管她生死,若她此刻真的處於艱難時候,她自然是要伸手拉她一把的……幸好,那人不在。
心頭本是猶豫的。可惜蘇懷南有事外出,不然倒是可以找他商量。
可是看這人地樣子,彷彿半半一刻也等不及了,她想來想去,終究歎一口氣。
如果那個人……他真的想對付她的話,有許許多多的機會吧。
看他的舉止,蛛絲馬跡裡可知道。他對攏翠袖已經起了疑心,這幾日她過的如驚弓之鳥。不知哪一秒鐘過後便是末日般絕望,而若他是想尋她的話,大可直接衝入攏翠袖,她必定避無可避。
又何必用些她看不明白地雲山霧罩峰迴路轉手法。
步入扶風街的時候,血液之中極快地掠過一股冷颼颼地感覺,像是寒風入體,藍衣的人聽身後沒了聲響。回頭叫:「蘇小哥,請了請了。」
她只好繼續向前走。
一直走到那巍峨的門口之時才驀地醒悟:為何不走後門。
需要這樣冠冕堂皇地自前門而入麼?她的身份現在可是……
「我說……這位……」小樓開口,感覺手腳冰涼,呼吸困難。
「蘇小哥,快點來啦。」那人召喚。門口的眾侍衛一起轉頭來看小樓。
小樓皺了皺眉,歎了口氣,伸手撥弄了一下鬢角長髮,半垂著頭跟著那人向前走去。
「這位是?」守門侍衛攔住他們。銳利的目光向著小樓臉上打量過來。
小樓裝作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轉頭隨意看向一邊,心底卻莫名泛起一個古怪地念頭:若此刻將我趕走,會不會更好?
「這是府內的貴客,各位大哥不必盤查了吧?」那人笑瞇瞇說。
出乎意料的是,眾侍衛真的退到了一邊。那人略微驚了驚。伸手撓了撓頭,才回頭招呼小樓:「請啦,蘇小哥。」
一邊走一邊心底想:這是怎麼了……尋常一般的人入府,一般不會是這麼簡單的吧?光他自己知道的手續就重重,什麼搜身啊之類的都不在話下,怎麼這一次反而如此輕易?連搜身都不用了嗎?要知道這傢伙可是從煙花地來地呢。奇怪。
罷了,還是不想,反正交差了便可以。
小樓拖拖拉拉地跟著那人進入,那人加快步子,似乎著急去回復消息。小樓有些心慌。喚他:「大哥請稍慢一些。」
他卻不理,越發加快了腳步。走著走著,竟一閃身,消失在了迴廊轉折之處。
小樓猛地站住腳,望著眼前開闊的亭台樓閣,這裡,大概是到了後院的地方了吧,她從起初的刻意躲閃到慢慢地開始正視:那屋門口放著一塊青石,居然都沒有被搬動過,青石已經從最初的稜角分明變得有些圓滑,偏院的牆壁是白色地,搭配著紅瓦,院子裡有一棵桃樹的吧,咦,竟然長的大了好幾圈,長得真快啊,長勢實在良好不知結了什麼桃子沒有。越過這個走廊向前,就是個淺淺的水很透明的湖呢,記得當時曾養了幾尾小魚在裡面,現在究竟是死了呢還是會繁殖更多?猶記得那一幕,湖邊上的人輕飄飄地回過身來,微笑看她,喚她名字……
小樓雙腳似乎釘在了原地,明明都是舊日景致,往事如潮水一樣紛紛擾擾向著腦中湧了上來。
淚水紛亂迸濺,不知是恐懼,還是痛楚,不知是歡喜,還是憤怒。
※※※※※※
細微的腳步聲,自走廊那邊傳來。
不緊不慢的,似乎故意折磨人一樣。
小樓呆呆地向前走了一步,腦中混亂不清,昏昏沉沉心想該是半半來了吧,手扶住走廊邊沿的牆壁,探頭看過去。
清風拂面,陽光是淡淡的,照不進這走廊裡,面前是那個人,白色地袍子,金線繡麒麟,玉帶裹住腰間,頭頂簪玉,長髮垂肩,金色地綬帶自胸前輕飄飄向著身後飛舞回去,他雙眸微微抬起,那金色的眼眸流光迷離。就好像是閃電地光,不偏不倚,砸中她的頭頂。
一瞬間酥麻的感覺從手心炸裂,竄流每根手指。
小樓以為自己會跌倒在地,然而卻沒有。
她只是愣愣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眼睛直直地望著那個人。
移不開眼,再也移不開。
而他也是。
那雙眸子牢牢地鎖定了她。腳下一步一步,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終於……等到了嗎?
——無論是用什麼手段也好,只要你主動地走到我的身邊。
——你給我的痛是那麼深而屈辱更多,所以我有更多更多更多數不盡也說不完的理由,叫你雙目含淚,回到我的身邊贖罪吧!
※※※※
小樓的手在牆壁上抓緊。卻又鬆開,最後又抓緊。手指頭上傳來劇痛,指甲被xian裂開一端,有血湧出。
她縮手,面對那人的kao近,倒退兩步,縮起肩膀,低下頭來。
金紫耀走到她地身邊。氣場強大的叫人窒息。
小樓無話,或許是說不出話,喉嚨乾澀地彷彿千百年沒喝過水,臉上表情抽搐,想笑,想哭,想急忙逃走。
可是沒有用。她知道。
片刻,小樓開口:「小的……參見國師大人。」鼻子之中。有什麼也跟著眼淚一樣控制不住。她伸手,毫不猶豫地擦了一把。
仍舊是低著頭,以卑微者對待尊貴者的姿態。
金紫耀雙眸低垂,站著不動,只是看著她。
他身量極高,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似乎看著一個幻象,臉上沒有更多表情。
「不知國師大人會出現此地,是小人,衝撞了。」小樓說。倒退兩步,讓出路來給他,甚至笑,「國師大人請……」
——也許他一剎那看不清她的樣子認不出她來,所以快些走吧。離開這裡。
是她的心聲。
——要這樣麼?你……居然可以作出這樣的姿態來呢。
是他地輕笑。
「蘇小樓?」他出聲,呼喚。
蘇小樓。
簡簡單單三個字,是他的聲音。小樓覺得自己體內的魂魄蠢蠢欲動。要跟著他的呼喚飄出體內。依附他手心,不停自己控制。
「是。」她低著頭。回答。聲音帶著一絲顫,她想狠命地打自己耳光。
「你抬頭。」他說。
小樓輕輕顫抖:抬頭?
「小的……不配見國師大人天顏。」她低著頭說,咧開嘴來,笑。
是是是,沒有資格,不配見到!
你,饒了我吧。
「抬頭。」他不緊不慢地,重新吩咐,緊緊逼迫。似乎這是個遊戲,而他是主宰,要慢要快,要走到哪一步,他不急,甚是有數。
——還是,認得出麼?
小樓的雙眼緊緊地閉了閉,眼淚迸濺出來,又抽了抽鼻子,這才抬起頭來,嘴角挑著一抹笑,望向眼前的人。
他kao的她這麼近,雙眸地顏色,看的她幾乎窒息。
可是要忍住。
走到這一步,她的心底已經略微明瞭,什麼國師大人去上朝了,什麼新夫人恐怕會有所不測,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不信,不信這一切都是巧合,不信此刻他金紫耀出現在他跟前只是個巧合而已!
被愚弄的委屈在心底蔓延,kao近了他地恐懼幾乎控制全身。
只不過流淚的話也不能在他跟前流吧,而現在,只要他願意,她怎樣也是逃不掉的。
小樓倔強地昂著頭,跟他四目相對。
「為什麼?」他忽然出聲問,聲音輕輕。
問完之後,心底掠過一絲後悔。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國師大人說什麼小的不明白。」她嘴角微挑,受傷了卻更笑。似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面具一般,就戴在自己臉上:此刻說話的是蘇小樓,是攏翠袖的蘇小樓,是蘇懷南的人,是讓眾人都頭疼的那個蘇小樓,國師大人,你想怎樣?蘇小樓是天下第一的厚顏,絕對奉陪。如何?
他直直地看著她,那雙眸子彷彿要將她罩在臉上地面具給剖成兩半,扔到一邊。
「我是攏翠袖地蘇小樓,是來見國師大人的新夫人地,國師大人您若是不喜歡,蘇小樓就回去罷了。」她說著,轉過身去。
——饒了我吧,不然,我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會壓抑不住,奪路而逃!
「等一下。」身後的他上前一步。幾乎貼到她的身上來。
她看不見,卻感覺得到。小樓倉促轉身,幾乎撞到他身上去。
他身子一顫,卻站著原地沒有動彈。
小樓腳步踉蹌,大大後退一步,整個人倒退太急,彷彿被推開一樣狠狠撞在欄杆上。
腰,好疼。
他縮在袖子裡的手一動,似乎想扶住她。
她伸手摀住腰間,急忙低頭人也閃到一邊,咬著牙忍著痛說:「小的衝撞國師大人,請恕罪。」
天衣無縫,這幕戲流著淚也要演完。
——你執意如此嗎?
金紫耀眼望著跟前的人:「蘇小樓。」
「小的在。」她裝的誠惶誠恐,漸漸入戲。
「你,很,好。」他一字一頓的說。
她高興的調子,幾乎搖頭擺尾:「謝謝國師大人誇獎。」原來,心也不會那麼痛啊,只要演技投入而逼真的話,也不是難事。
「本國師,」他上前一步,雙眸金光,似乎將她整個人都罩定了,一字一頓說道,「本國師,想要你。」
——————
終於見到了,開打吧……
這是第一更,繼續去爬行第二更……
粉紅還有8張加更啦。
不過明兒是週末啦,大家似乎都去玩,我們就定做週末一更好不好呢。
等會加第二更。有票票記得扔過來,群摸^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