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回 平凡的生活(二) 文 / 左湳
回到屋子裡不久,杏貞按照平日那樣,熏香,洗手。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小彥將玫瑰花lou子拿過來,杏貞倒出一些,擦了擦手。
「今年的胭脂膏子做的怎麼樣了?」杏貞問道。
小彥笑了笑,默不吭聲的從梳妝台上拿出了一盒。
「這是昨兒宮裡送來的,原以為要在過幾日,想不到,這麼快就送來了。」小彥微笑著說道。
杏貞遲疑的將胭脂盒蓋打開,看到裡面純淨的粉嫩色。
「你怎麼把它們弄成這個顏色的?往年,除了紅的就是紅的,今年這個粉色還真是漂亮。」杏貞不禁的讚歎到。
小彥笑著接過,摸出一根一丈青,輕輕的挑了一點,用點上幾滴水化開了,輕輕的拍打在杏貞的手背上。杏貞白色的手背立刻呈現出一種粉嫩的顏色。
「怎麼弄出來的?」杏貞驚奇的問道。
小彥的化妝品總能給她驚喜,就說他們如今用的米粉,有一次,咸豐皇帝還說,這粉好,細嫩呢。就這句話,宮裡上上下下的嫉妒了半天,都爭著問小彥要粉,無奈之下,小彥將方子給了她們。
小彥不斷的創新,讓杏貞的化妝品時時刻刻的變化,展現出杏貞最傲人的一面。這一點,杏貞愈發的得意。
「這可是秘密,要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小彥笑著說道,杏貞白了她一眼。
(多年後。蓉兒離開了京城不知去向,杏貞就再也沒用過粉色的胭脂。要知道,那是她曾經一段時間地摯愛。直到她逃到西安,看到鄒記胭脂鋪裡販賣的粉色胭脂,才又回想起母儀天下前的那段黑暗的時光。那段時光中,身邊有一個情同姐妹的人伺候著她,幫助著她。)
「小主在試試這個。」說著。小彥如同變戲法一般的,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個小瓶子。
「這是是?」杏貞疑惑的問道。
小彥咯咯地笑了出來。打開了瓶子蓋,倒出幾滴塗抹在杏貞的另一隻手背上。
「小主不是說,上回地爽膚水不好用嗎?桂花的確實不好聞,這回,我用的是茉莉,裡頭還加了幾滴玫瑰。對了,小主。上回給你的香水怎麼樣?」小彥一面幫杏貞擦著手一面問道。
杏貞「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
「還說呢。你上回給我的那些香水我噴了,你說怎麼的。」杏貞笑著神秘地看著小彥。
「怎麼?」小彥疑惑的問道。
杏貞笑著說道:「那日,皇上聞了,知道這味道是香水後,就大笑。還告訴我,法蘭西國的香水都是臭腋窩的人才用呢。」
小彥也哈哈的大笑了出來,沒錯,不知道從誰開始傳起的這個謠言。傳聞。法國人不愛洗澡,身上長期帶著一種汗臭味,她們的女人就發明了香水,為遮掩身上的味道。
「那小主怎麼說?」小彥嘻嘻地笑著問道。
杏貞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能說什麼呀?哪知道,皇上又說了。你身上也沒特別的味道,不如把香水給朕吧。我說,皇上身上也沒特殊的味道呀。你猜怎麼著?他竟說,軍機處的肅大人一身的狐臭,每次傳喚都熏得他張不開眼睛。弄得他沒什麼必要的事兒,都不叫肅大人。」
小彥與杏貞曉得花枝亂顫,主僕二人竟沒有一點淑女地樣子,小彥捂著肚子,杏貞一隻手插在腰間,一隻手揮了揮。放佛。這樣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笑了一會,小彥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這才說道:「小主就別吝嗇了,把香水給他們就是了。奴婢正想著再給小主製作點別的香水呢。」
「別呀,你那瓶子味道停好的,別在出ど蛾子弄出臭味兒我就打你!」杏貞笑著說道。
小彥趕忙點頭,扶著杏貞坐了下來。
「上回那瓶子,主要以甜橙的味道為主,奴婢在裡頭加了茉莉、桂花等等。這回,奴婢想,以茉莉味兒為主,加上玫瑰、百合、睡蓮。那味道,應該傾向才對。」小彥說道。
杏貞想了想,她說的到也有道理。
「好吧,但你可得保證味道好。」杏貞微笑著說道。
小彥笑了笑,說道:「放心吧!」
自杏貞榮升為嬪開始,小彥便不與小嬌同住。如今,搬到圓明園,小彥的室友是冬梅。自瑛小主從貴人降到常在,又從常在升為貴人。冬梅便被姑姑派遣,一同伺候杏貞。
一進屋,歇班的冬梅正在繡著手帕子。見小彥進來,只輕輕的歪了歪頭,算是打了招呼。
「今兒你到早。」冬梅一面繡一面說道。
小彥在自己的床上坐下,拖下了鞋子,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是呀,今兒早。累死了,你幹嘛呢?」小彥問道。
冬梅笑了笑,頭也不抬地回答到:「繡東西呢。來這兒之前,麗貴妃身邊地春苓求了我,要我幫她繡幾張帕子。我看推拖不過去,便應了。說實在的,我才不想給她們繡呢。」
小彥微微地笑了笑,趴在床上看著冬梅。
「麗貴妃如今也到怪可憐的,身邊除了春苓走的走跑的跑。合著裡裡外外都是春苓在張羅,皇后娘娘也沒派別的宮女去。麗貴妃過習慣舒坦日子的人,想不到竟然忍下了這口氣?」小彥說道。
冬梅這才抬眼了看了看小彥,微微的笑了出來,手中的活卻不停下。
「你呀。就是不仔細聽宮裡地是非。那年,汪德全的死,麗貴妃能拖得了干係?」冬梅說道。
「汪德全?他不是小德張殺的?」小彥吃驚的說道。
冬梅搖了搖頭,眼睛只盯著手中的繡活。
「小德張是個頂罪的,為麗貴妃死的這麼冤枉,我要是小德張才不會去幫她拖罪。雖然沒有十足地證據,但終究是怪在麗貴妃的身上。小公主一開始還得到皇上地疼愛。現在,竟是看也不去看。放佛是忘了還有個親生的女兒!」冬梅說道。
小彥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宮中之事,大多數都說不清楚。都是一環接著一環的連環套,除了真正的黑手,誰也沒辦法解開。
「對了,小嬌怎麼沒能跟著來園子?」冬梅隨口問道,她手上耦合色帕子的一角已經秀出一條長長的連理枝。
小彥看著冬梅。不禁地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當然希望各處走一走逛一逛,小嬌當然也想到圓明園來,可惜,被封為祺嬪的謹小主前途愈發的黯淡,加之杏貞得寵,謹小主並沒有被列為進園子的女眷。
「謹小主不能來,她怎麼跟著來。」小彥無趣的晃悠著自己的辮梢說道。
冬梅一心一意的繡著手帕。將花蕊地部分繡好,方才說道:「怎麼不能來?德總管親自問過她的。」
「這不是欺負謹小主嗎?」小彥不禁的問道。
冬梅抬起了眼睛,端著手上的繡活走到她的面前。
「你看看繡的怎麼樣?」冬梅問道。
小彥看了看,一對活靈活現地連理枝呈現在她的面前。「你的手是出了名兒的巧,這誰不知道,別刺激我了。」小彥抱怨到。
冬梅笑了笑。坐在小彥的床上繼續繡著她最後的幾片葉子,而小彥一隻手kao著枕頭支著頭,歪著身子欣賞著冬梅一針接著一針。
「問你呢,德全這不是欺負謹小主嗎?」小彥不依不饒的又問道。
冬梅笑了笑,說道:「不是,這不是眼見著要有新宮女進宮?德全覺得小嬌伺候謹小主不夠盡心,通知了主事的姑姑,要將她調出來呢。這個小嬌也是,丟姑姑的臉。」
「不過,說真的。這批新進來地宮女聽說。要分到各宮裡去呢。姑姑們到了年紀,很多都要出宮呢。要不。姑姑們最近這麼管得這麼嚴?一絲一毫竟不讓差,她們都急著出宮,這個時候誰都不願意出亂子。」小彥說道。
冬梅用深綠色地絲線繡完了了一片葉子,鬆了一口氣般的,說道:「可不是。不過,聽說有些姑姑地下場很慘。據說,先帝那會兒,有兩位姑姑出宮後被家人賣到了妓院。聽說,是家裡人抽大湮沒了錢,不得已賣了女兒。我們在宮裡一呆就是幾年,能與父母兄弟見面的只有寥寥幾次,家裡成了什麼樣,看不見也摸不著。哎……」
冬梅的語氣愈加的沉重,說得小彥心裡惶惶的。蓉兒家裡究竟是什麼樣?她不知道,這兩年,別人總有親屬探望,而她家呢?竟沒有人來過。記得走了的小玲子曾經說過,蓉兒有個哥哥,但是,卻從來沒探視過蓉兒,她的家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兒?竟從來沒人看過她。
「別說這些了,說的讓人怪難受的。」小彥說道。
冬梅笑了笑,端著她的手帕子說道:「你看,繡好了,怎麼樣?」
小彥趕忙接了過來,仔細的端詳著。冬梅的手果真靈巧,連理枝錯落有致,甚至還有陰影的部分,簡直呼之欲出。
「到真是漂亮,你怎麼想到繡陰影的部分?」小彥笑著問道。
「我到想出宮後就去學蘇繡,到時候,開個館子,專門叫人家繡活,你看怎麼樣?」冬梅笑著說道。
小彥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到真有心,憑你的能力一定成功,到時候,我一定去給你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