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回 **竇初開(上) 文 / 左湳
跟著六王爺奕※#18211;走了一段路,走在十月微微的清冷中,走在兩個略微沉重的心思中。book./到了這個時候,興奮之餘,心裡卻憑添了一份寂寥。
「哎……」奕※#18211;突然歎了一口氣。
小彥停住了腳步,問道:「不知道王爺為何時歎息?」
奕※#18211;回頭看了看她,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你不動。」
小彥微微的笑著,輕輕的歪著腦袋,任憑著十月的微風拂過,輕輕在他們的心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奴婢,突然想起一首詩。」小彥說道。
奕※#18211;看著她頗有興致的向左走了幾步,坐在一張石頭椅子上。秋風吹過,爬山虎的紅葉隨著風輕輕的浮動,放佛,是紅色海洋中的一次又一次的波浪。
「繼續的曲子,最美或是最溫柔的。夜,帶著一天的星,記憶的梗上誰不有兩三朵娉婷。披著情緒的花無名的展開,野合的香附,每一瓣靜處的月明。湖上風吹過,吹起魚鱗似的錦。四面的遼闊如同夢,蕩漾著中心彷徨的過往。誰都認識那圖畫,沉在水底裡記憶的倒影。」小彥以田園詩人一般的語氣,輕聲朗誦起這首林徽因的詩。
奕※#18211;微微的動動,微笑著問道:「恕本王才疏學淺,沒聽過這首詩?這算是詩嗎?」六王爺放佛才反映過來一般。
小彥微笑著說道:「回王爺,這是奴婢在天書上看到的。大概,在五十年以後,一位女子寫下的。寫的,是她對另一個人的心。」
「這也算是詩?」奕※#18211;問道。
小彥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是在那個時候流行的寫詩的方式。就像,宋代時流行寫詞一樣。」
「對了,你一直說你看過天書。本王問你,大清國運如何?」奕※#18211;問道。
小彥一愣,要怎麼說?難道,要說大清很快就完了?那你還不吃了我?腦袋要緊。於是,她死死的閉起了嘴。
奕※#18211;見小彥的樣子,笑著說道:「但說無妨,本王不會治你的罪。」
「只怕,要漸漸衰落下去。」小彥婉轉的說道。
六王爺突然皺起了眉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大清長期被鴉片糟蹋,近日,我去西台大營,哪知道,那裡的不少的八旗軍官也正在吸食大煙。軍隊中混雜了這些人等,何來不衰敗?」
小彥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位王爺還有如此的胸襟,真是難得。
「王爺,奴婢說一句不該說的。只怕,這國勢會日漸衰落。貪官、污吏、鴉片,都是挖空了國家呀。」小彥說道。
「你說既是。可惜,皇上不聽這套。哎……」奕※#18211;說道。
「現如今,要先戒煙才好。海外有英國、日本,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若再不採取措施,只怕,未來十年內,紫禁城必有大禍!到時候,只怕咱們躲都來不及呀!」小彥說道。
「大禍?」奕※#18211;吃驚的問道。
小彥一下子就跪了下來,說道:「還請六王爺恕奴婢無罪。」
「本王知道,你站起來說就是了。」奕※#18211;說道。
奕※#18211;伸手過去將小彥扶了起來,小彥身子一顫,她有些吃驚了,自己為何有這種反映?
「說吧。」六王爺說道。
小彥看著奕※#18211;古銅色的臉,說道:「奴婢從天書上看到,未來,不出十年,必定會有一股農民起義軍殺進這皇城。到時候,皇上會跑到熱河的避暑山莊躲難。」
「有什麼辦法阻止他們?」奕※#18211;問道。
「這股農民勢力叫『義和拳』,現如今在民間應該還只是微弱的勢力。若此刻出手,大概還有遏制他們的希望,不然,到時候,宮中甚至連有些太監都信了『義和拳』那就麻煩了。」小彥說道。
奕※#18211;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說完,他仔細的思量了一下,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換上了一副微笑的臉。
「對了,你剛才念的那首詩是什麼意思?」奕※#18211;問道。
小彥微微一笑,說道:「那是一位名字叫做『林徽因』的女子,寫給一名叫『徐志摩』的男子的詩。」
「哦?說來聽聽。」奕※#18211;突然來了興趣。
小彥眼珠一轉,繼續說道:「這位林徽因本是名門之後,在英國留學期間遇見了當時的才子徐志摩。而後,徐志摩對其展開了瘋狂的追逐,並與結髮妻子張幼儀離婚了。但最後,迫於當時社會的壓力,林徽因還是嫁給了梁思成,也就是梁啟超的兒子。兩人鑄就了一段領人心酸的故事,今兒不知怎麼了,奴婢突然想了起來,便說與六王爺聽。」
奕※#18211;點了點頭,問道:「什麼是離婚?」
小彥笑了笑,說道:「就是男人和女人拖離了婚姻的關係。」
奕※#18211;大驚失色,說道:「這怎麼可以!」
小彥微微的一笑,說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當時,徐志摩與張幼儀可是第一對文明離婚的呢!」
奕※#18211;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她。
小彥微微一笑,輕輕的垂下頭,說道:「奴婢看到小主今兒終於實現了心中夢想,卻不禁的想起這個故事,有些晦氣。」
奕※#18211;搖了搖頭,說道:「有什麼晦氣的?我到是覺得這個故事美的很。世間,最痛苦的事兒,不就是生離死別嗎?更何況,兩個相愛的人,卻不能在一起,不是最無奈的事兒嗎?」
「是呀,奴婢也是這麼想。奴婢小的時候,不知道為這個故事哭過多少次。後來,徐志摩死了。這個故事,也就結束了。」
「哎……」奕※#18211;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突然,奕※#18211;站起了身,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摸出了一朵黃色的花,輕輕的別在了小彥的頭上。
「六王爺……」小彥吃驚的說道。
奕※#18211;微微笑了笑,說道:「謝謝你今兒給本王講了這麼淒美的故事。我想,那個男子在死亡前一定會想起那個女子吧。」
小彥點了點頭,說道:「或許,林徽因也會在某一個時候想起生命裡的這個男人。或許,還在年老時候的某個清晨,她在記憶裡回憶起他的模樣。」
「這個故事,未免太淒涼了些。我還是喜歡圓滿的結局。」奕※#18211;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