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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34章章 有種感覺,無關愛 文 / 五枂

    黎雪渾身濕漉漉的,臉色慘白如紙,她垂著眸,身子抖個不停,手裡抓著早就濕透的半本相簿,一步步走進來。()

    yolanda倏地起身,指著她就說,「就是那本相簿!上面還有被燒的痕跡!烈,我沒有騙你吧?就是她拿去燒燬了!」

    慢慢的,黎雪抬起頭,沒有看南宮烈,目光直逼yolanda,眸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聲音略沉,完全沒有了平日裡溫柔似水的嬌膩,冰冷之中有絲顫抖,「為什麼,要這麼做?」

    yolanda一驚,隨即蠻橫的雙手叉腰,下巴微抬,「你問我為什麼?我告訴你,那是烈最寶貝的東西,我不管你是出於嫉妒還是什麼,我就是要保護它!」

    黎雪一步步走過去,身子抖如篩糠,無視南宮烈,無視緊跟在她身後的阿壽和閔茹,眼裡滿滿的怒火中,只映出一個身影。

    「你……你想幹嘛?」yolanda下意識的縮縮身子,靠向南宮烈,「烈……讓她走開了……」

    南宮烈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瀕臨暴發的怒氣,「我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烈,你還不相信我嗎?是她,她要……」

    突然,黎雪一把抓住她的雙肩,猛烈的搖晃著,「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他的記憶,是他深愛的人!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啊!」yolanda尖叫一聲,完全被黎雪失控的樣子嚇壞了,「快把她拉開,她瘋了,快點……」

    「王妃!」

    「小雪!」

    阿壽和閔茹忙上前想要扯開她,可黎雪憤怒的眼中只剩下yolanda,手下的力道加重幾分,「你懂他嗎?你知道他愛的有多傷?!為什麼要燒掉那些照片?」

    南宮烈站在原地,心頭的震撼令他有些措手不及,深深凝視著吼至流淚的女人,一聲聲的訴控敲擊著他的耳膜……

    「天啊,救命!快把這個瘋女人拖走!」yolanda花容失色,雙肩像要被人硬生生的卸下去一樣,十指差點摳進了肉裡,痛得她直冒冷汗。

    黎雪推開阿壽,抓起旁邊的沙發墊,掄起來就往yolanda身上砸去,「我小心翼翼的對他,你憑什麼要去傷害?!那種愛,你瞭解嗎?瞭解嗎?像你這種自私又冷血的女人,恐怕這一輩子都體會不到!!」

    「啊!瘋子!瘋子!」yolanda隨手抓起另一個靠墊,回身就要反擊。閔茹一看,柳眉豎起,生怕王妃會吃虧,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身子一軟,直接壓到了她的身上,「哎喲,我頭好暈啊~」

    yolanda被她壓得動彈不得,「該死!你快給我起來!」

    客廳裡頓時亂成了一團,三個女人攪和在了一起,靠墊被撕裂了,絨毛飛得到處都是。阿壽和明哲在一邊面面相覷,人家女人打架,他們兩個大男人幫也不是,不幫也不好。就在這時,一隻手臂直接伸了進去,一把就拎起那個發了狂的小女人。

    「放開我!不管你是荷蘭的公主還是火星的公主,我不會放過你!!」

    阿壽和明哲反應也夠快,衝過去就各按住一個。

    yolanda的頭髮上插滿絨毛,臉上脖子到底都是抓痕,她尖叫道,「太過分了!我定要將此事上報給女王陛下!你們摩訶國要還我一個公道!!」

    黎雪眸色愈發狂熾,又要衝過去。

    「夠了,」南宮烈兩手圈住她的腰,低聲,「黎雪,夠了。」

    她的身子倏爾一震,慢半拍的轉過頭,好像直到此時才看到他,頓時,眸子裡湧起一片霧氣,鼻頭一抽一抽得,「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相簿毀了……烈,怎麼辦,相簿毀了……」

    南宮烈垂著頭,展開雙臂,將她擁進懷裡,「沒關係。」

    「嗚……」黎雪哭得不能自己,雙手揪緊他的衣襟,「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烈,對不起,對不起……」

    南宮烈輕輕扯開唇角,勾勒出一道溫暖的弧度,「黎雪,謝謝你。」

    黎雪傷心的哭著,紅腫的雙眼費力的睜開,哽咽著,「嗚……相簿沒了……」

    南宮烈不語,而是抱緊她。

    阿壽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接著閔茹就往外走。

    yolanda氣極敗壞的跳了起來,顫手指著黎雪,「烈!這個女人在欺騙你!你怎麼可以聽她的?!」

    南宮烈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她一眼,朝明哲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上前,「yolanda小姐,您需要看醫生了。」

    「我沒病!看什麼醫生!」yolanda不依不饒,明哲眉一挑,二話不說就將她扛了起來往樓上走。

    「該死!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對我?!你叫什麼?報上名來,我要讓女王陛下懲罰你!!」

    「明哲。」明哲冷漠的聲音清晰傳來。

    「啊——」yolanda歇斯底里的聲音迴盪在走廊上。

    是夜。南宮烈坐在房間裡,那本燒燬的相簿攤開在桌上。他輕輕的撫著,嘴角噙著對往昔回憶的甜蜜微笑。

    這些照片都是他**來的,他將她每一個美麗的側面,都清楚的記錄下來。撫著那上面的人,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夏藍,那個令他愛到至死不渝的女人,她是他一輩子的痛,一輩子的癡……

    *……………………*

    王妃跟yolanda公主在千魅宮打架的事,第二天就已經傳遍了王宮。

    一大早,南宮烈就來到了雅利宮。

    「你會起這麼早過來問安,真是難得啊。」

    在秋言的陪伴下,伊砜緩緩走出來。

    「奶奶,我是來替黎雪負荊請罪的。」

    「哦?」伊砜坐下來,微笑,「黎雪做錯什麼事了?居然會由你親自出面替她認錯。」

    南宮烈盯緊奶奶,無奈的說,「奶奶,您就別玩了,我不信,您會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兩個女人因為你爭風吃醋嗎?」她一笑,目光異常銳利。

    南宮烈蹙了蹙眉,「事實恐怕有點出入。」

    「烈,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壞吧?yolanda在我們這裡先是受傷,接著又被毆,讓南茜夫婦知道了,你要我怎麼交待?還有,荷蘭皇家殼牌的合作機會也會跟著泡湯!這些後果,你有想到過嗎?」

    「奶奶,事已至此,再來追究這些也沒什麼用了。」南宮烈倏爾正色,「既然有關黎雪,那麼,一切的後果,都由我來負責!」

    「你負得起嗎?」伊砜的面容板了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這件事,我會解決。從現在開始,你就安心的陪著yolanda吧,暫時什麼都不要插手了。」

    「什麼?」南宮烈站起來,瞪大眼睛,「奶奶,您不是說真的嗎?我幹嘛要陪她?」

    伊砜的目光冷下幾分,一字一句,「就因為她是荷蘭的公主!就因為她的父親擁有殼牌的股份!這兩個理由,足夠了嗎?」

    南宮烈瞇起眼眸,試探的問,「奶奶,您該不會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吧?」

    「呵呵,」伊砜笑了,挺直的背脊微微一顫,隨即不緊不慢的說,「我國王室的婚姻,可是允許一夫多妻的。我不會介意你效仿你的爺爺,也娶兩位王后。黎雪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我相信,她會理解的。」

    「奶奶!」南宮烈徹底懂了。他反應激烈的說,「我才剛剛跟黎雪結婚,現在,您又要我娶別人?」

    伊砜不容置喙的說,「烈,你是王位繼承人,不是尋常百姓,只要是為了國家好,你可以質疑,卻沒有拒絕的權利。」

    南宮烈瞇緊雙眸,冷聲問,「那黎雪呢?她要怎麼辦?」

    伊砜有些好奇的看著他,笑道,「呵呵,你不是不愛她嗎?既然不愛,你管那麼多幹嘛?」

    「我……」南宮烈一時語塞。

    「好了,就照我說的做吧,奶奶不會害你的。」伊砜不願意再談下去,起身要走。

    「奶奶,等一下。」南宮烈來到她身前,眸色倏爾幽沉,倏爾懊惱,「您是故意的吧?」

    伊砜輕輕「哦?」了一聲,不解的目光凝視他。

    南宮烈別開臉,似乎並不情願提及,半響才說,「那個賭約……」

    伊砜佯裝恍然,「你是說那個愛上黎雪的賭約啊?」

    南宮烈面色有些不自在,卻沒否認。

    「呵呵,」睨著他,伊砜笑得有幾分愉悅,慈愛的拍了拍他的肩,「我會等著你光屁股跑三圈的。」說完,轉身離開了。

    南宮烈撫了撫眉心,他開始有點後悔要跟奶奶打這個賭了。

    回到千魅宮時,阿壽早就侯在那了。

    「瞧你垂頭喪氣的樣子,怎麼,沒擺平?」

    南宮烈瞥瞥他,「你好像很高興。」

    阿壽走到他跟前,一副萬分同情的口吻,「陛下有陛下的立場,你要體諒嘛,何必非要忤逆她老人家呢?」

    南宮烈敏銳的捕捉到了什麼,「你知道很多嘛。」

    阿壽淡然一笑,來到他身邊,「只不過聽陛下透露過,她好像很滿意那個yolanda公主。」

    南宮烈沒說話,但他心裡清楚得很。奶奶是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她是橫豎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烈,記得我說過的話,」阿壽長指穿過發間,漫不經心的說,「如果,你背叛了小雪,我會毫不猶豫的帶走她!立即,馬上!」

    南宮烈冷笑一聲,邪肆的眸冷若冰霜,「你在威脅我嗎?」

    阿壽一笑,「沒錯。」

    這時,閔茹陪著黎雪走下樓。她雙眼紅腫,臉色蒼白,還在為昨晚的事自責。看到南宮烈,眼圈一紅,又要哭了出來。阿壽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小雪,你的臉色好差,昨晚沒睡好嗎?」

    黎雪搖頭,視線又落到南宮烈身上。

    南宮烈輕聲歎息,走過去,不著痕跡的把她的手扯出來,沉吟片刻,說,「回憶是要深埋心底的,那些照片並不代表什麼,你根本就不需要自責。」

    黎雪深吸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樓上又傳來一陣陣低咒聲,「你這個大膽的侍衛!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憑什麼不讓我出去?!」

    閔茹一聽,「撲哧」一聲樂了出來,「這下有戲看了,摩訶國王宮第一侍衛那可不是吃素的!」

    這時,秋言走進來,向南宮烈一頜首,「殿下,女王陛下請王妃去雅利宮。」

    南宮烈眸色一凜,下意識的將黎雪護在身後,「奶奶叫她有什麼事?剛才不都說清楚了嘛?」

    秋言一笑,回道,「陛下有話要對王妃說。」

    南宮烈倏爾反應過來,臉色有些難看,「奶奶她不會玩真的吧?」

    黎雪扯了扯他的衣角,「烈,什麼事啊?既然陛下找我,我還是過去好了。」

    「是……」南宮烈硬是把下面的話嚥了下去。

    黎雪微笑著,「秋言姐,我們走吧。」

    閔茹好奇的問,「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南宮烈沒說話,眉頭擰得緊緊的。

    半個小時後,黎雪回來了。

    「王妃,」閔茹忙上前,試探的問,「陛下說什麼了嗎?是不是責怪你了?」

    她垂著眸,一言不發,逕直越過幾人一步步朝樓上走去。

    阿壽站了起來,擔憂的想要跟上去,卻被人一把拉住。

    「烈?」

    南宮烈散髮絲絲綠澤的眸,隱約透出某種堅持,半晌,他站了起來,「我去。」

    望著他的背影,阿壽終於鬆了一口氣,淡淡的笑了,「這傢伙,算我沒看錯。」看來,小雪的事要告一段落了,那麼接下來……

    他的目光飄落到還在歪著頭兀自猜測的閔茹身上,一笑。

    樓上,黎雪站在陽台,纖細的身段,我見猶憐。南宮烈推門進來,看著她,突然有絲心疼,那是種發自肺腑的感覺,無關愛,卻實實在在。

    他走過去,「奶奶說了什麼?」

    黎雪側過頭,幽幽的抬起眼眸,「烈,我好像又做錯了一件事。」

    「哦?什麼事?」

    「我……」黎雪咬了咬唇,又垂下頭,「陛下想……想讓你娶yolanda小姐,她問我的意思,我……」

    「你怎麼說?」沒來由的,南宮烈很想知道她的回答。

    黎雪眼神複雜,抬起頭望著他,「我拒絕了……」

    南宮烈勾起薄唇,竟然開懷的笑了,舉目眺向遠處,不無愉悅道,「奶奶一定沒想到吧?」

    黎雪沮喪的說,「陛下一定很生我的氣……」囁嚅半晌,她終於鼓足勇氣說,「我知道,我沒有身為王妃的覺悟,不懂得站在國家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可是,我就是不想跟別人一起分享我的丈夫,不管他愛不愛我。」

    望著她的清澈的眸,南宮烈的目光變得幾許柔和。

    「除非,」她慢慢又垂下頭,輕聲,「你親自開口。」

    良久,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就在黎雪失落至極時,南宮烈卻長吁一聲,「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烈,你去哪?」

    他轉身,果斷離開。

    *………………*

    「啊!!這是真的嗎?烈殿下要裸奔?!」

    「天啊天啊,你聽說了嗎?我們舉世無雙帥到掉渣的殿下要裸奔!!!」

    這一天,王宮沸騰了。

    為預防有人提前埋伏,裸奔的路線早在n天前就被列為了王宮內部機密,當天公佈於眾。始發站千魅宮,終點站雅利宮,來回跑三圈就算圓滿。據說,女王陛下特別下令,出動**警戒,將王宮嚴密封鎖起來,任何通訊設備全部不計損失的關閉,所有手機相機dv也必須收繳!當然,不是誰都能看到烈殿下的**,女王陛**恤屬下,凡是本年度的最佳工作人員,均可有幸參觀。

    十月底,秋高氣爽。

    南宮烈裹著披風,穿著拖鞋,臉色難看的站在門口。

    「烈殿下!烈殿下!」外頭,一群女侍爭先恐後的在搶佔最佳觀測點。

    伊砜坐在軟椅上,頭上支著太陽傘,手裡捧著紅茶,笑意盈盈,「呵呵,我的乖孫子,準備好了嗎?」

    南宮烈咬牙切齒,「好、了!」

    這時,黎雪走過來,咬咬唇,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烈,你放心,就算你都被人家看光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她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她。她暗自下定決心,為了烈,她也一定要成為配得上他的王妃!

    南宮烈哭笑不得,他該說謝謝嗎?

    阿壽在一邊扯了扯閔茹,神秘的眨眨眼睛,「小茹,我搶了個好地方,能觀看全程呢。」

    他說話的音量稍加放大,直鑽進南宮烈的耳朵裡,他恨得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給我記住!」

    閔茹完全興奮了,「在哪在哪?快帶我過去!」

    就在這時,明哲上前來報,「殿下,茗少和少夫人來了。」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殿下,茗夫人還帶了爆米花和薯片……

    「什麼?!」南宮烈的音調都變了,「該死!他們來幹嘛?!誰放他們進來的?」

    「我。」伊砜放下茶杯,不緊不慢的說,「他一聽說你要光著屁股跑王宮,二話不說就來了,並且承諾,那個『夢幻國度』的運營收益再加三個點捐國庫。」無視南宮烈黑掉的臉,她一笑,「烈,想不到你還有創收的價值。」

    秋言輕咳幾聲,忍住笑上前說,「陛下,吉時已到。誤了吉時怕是會不吉利。」

    南宮烈差點要暈倒了,扶著旁邊的柱子硬是挺了過來,他皮笑肉不笑的問,「奶奶,您能告訴我,這個吉時是怎麼回事嗎?」

    伊砜未答,倒是秋言笑著說,「陛下說了,這是殿下第二次光著身子示人,務必要隆重,馬虎不得。殿下要是準備好了,就請……開始吧。」

    南宮烈帶著各種淒涼與悲憤,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門口。揪緊披風的手,怎麼也移不開。

    明哲看不下去了,上前,「殿下,我幫您吧。」說完,替他解開披風……

    要說南宮烈這輩子最悲慘的事,恐怕要追溯到他在王宮裸奔的那一天。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微風徐徐,秋意沁人,他在聲嘶力竭的尖叫聲中,光著身子跑完三圈。在諸多恨不得將他生吞了的飢渴目光下,唯有一道溫暖的視線緊緊追隨著他。

    黎雪微笑的站在宮門口,望著他矯健的背影,內心的充盈,無以言喻,好像,曾經那個為了愛不顧一切的自己又回來了。

    有些事,他不說,她也明白。恐怕,他這一生都不會愛上自己。因為,他最熾烈的愛,早已給了別人。

    呵呵,那又怎樣呢?

    她愛他,那是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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