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70章 有種痛,不言而喻 文 / 五枂
直到被拖出雜物間,費司爵一直都是懵懵懂懂,恍若千樹萬樹梨花開,又不知身在何處。
季顏趕緊跟上來,「他這是怎麼了?中邪了?」
火魁悶哼一聲,「中了,而且是致命的。」
「啊?那怎麼辦?!」
幾人不理他,急忙從原路退回。
不遠處的三層樓上,明哲放下望遠鏡,恭敬道,「女王陛下,他們走了。」
身後,伊颯端起花茶,淺啜一口,「那個女人呢?」
「她沒有離開。」
她一怔,緩緩抬起視線,似乎有些意料之外。隨即,卻是冷笑,那個女人的目的果然是烈!
第二天,女侍一大早就打開了雜物間,扔給她一身女傭制服,「穿上,十分鐘後,到大廳來。」
夏藍揉揉眼睛,將衣服拎起來看了看。
女僕裝?
投資三年,摩訶國就想換個工作十年的女傭?
搖頭失笑,不甚在意的走到鏡子前,盯著自己略蒼白的面容,她瞇起清澈的眸。不管是什麼,她都沒有拒絕的餘地,因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摩訶國提供給她一個庇護場所;在她最孤單的時候,是南宮烈陪在了她身邊……
想起那個傢伙,她就眉頭緊蹙,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打了幾個不完整的哈欠,她來到大廳,十幾名女傭分散在各個角落,已經開始進行打掃工作了。女侍不苛言笑的站在那裡指揮,見她來了,讓人遞給她清掃工具,「把地面清潔乾淨,不許有一點灰塵!」說完,轉身就去了別處。就在這時,一抹嬌小的身影來到她旁邊,默默的接過她手裡的東西,低聲,「你去休息,我來。」
「你——仙兒?」
夏藍驚訝的瞪大眼睛,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這麼本事,說混進來就混進來。要知道,這裡是王宮!是全國守衛最嚴的地方!
仙兒同樣一身女僕裝,顯得她更加嬌小瘦弱,頭髮被剪到齊耳處,說不出的可愛。
她一言不發,接過夏藍手裡的東西,就開始認真的打掃起來。就在夏藍怔愣的時候,身後又走來一個女僕,將她按坐在沙發上。
夏藍一驚,回過頭,「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後面那人,身高起碼有一八零以上,骨架雖然大,擠在可愛的女僕裝裡,卻不顯得壯碩,簡直就是標準的模特身村!她朝夏藍擠擠眼睛,美得耀眼奪目,額前是齊流海,趁得臉頰十分嬌小好看。
「季、季、季姑娘?!」
夏藍驚悚了。
季顏搔首弄姿裝模作樣一番,「怎麼樣,我美嗎?」
「美,美得我想吐。」夏藍實話實說,招來季顏一記白眼,伸出蘭花指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沒眼光,人家在王宮裡走一圈,那些侍衛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呢。」
旁邊,仙兒不冷不熱的接一句,「如果他們知道你是走『後門』的,一定恨不得摳出眼珠子。」
言下之間,他們有眼無珠。
「你——」
季顏叉起腰,瞪著她,「你個沒良心的丫頭,要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願意穿成這樣啊?」
眼見他又要暴走,夏藍忙制止,「喂,你節制點好不好?這裡是王宮!」
季顏一挑眉,風情萬種的撩了下長髮,「算了,看在我今天妝這麼美的份上,不跟你這丫頭見識了。」
「來了,」仙兒倏爾低聲說了一句,隨即,季顏反應迅速的拉起夏藍,用身高優勢將她擋了住,自己則隨手甩起一塊抹布擦花瓶。
夏藍不想找麻煩,索性也蹲在旁邊打掃。
身後傳來有節奏的腳步聲,穩健,從容,在經過夏藍身邊時,停了住。
「你就是他想娶的女人?」
玩味的嗓音,輕浮,飄忽,卻透出異樣的冷漠。
夏藍慢慢回頭,視線落在一雙一塵不染的皮靴上,漸漸上移,黑色馬褲,白色燈籠襯衫,充滿巴洛克風格。他俯下身子,迎上她的對視。
一張俊美到好像藝術品的臉呈現在夏藍眼前,區別於南宮烈邪到骨子裡的帥氣,他全身上下則透著一股子陰沉,彷彿來自地獄般腐朽又令人壓抑的美。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她有禮貌卻疏離的說。
男人眼簾闔了闔,一笑,挑起她的下顎,「你不必認識我,因為,連我,也不認識我自己。」
「請讓一讓……」
仙兒忽然抱著一摞書走了過來,壓得她小小的身子矮了幾分。在經過他時,手又不巧的那麼一滑,整摞書就朝他身上招呼過去。
男人眼明手快,趕緊朝旁邊退開,然後冷冷的掃過仙兒,「怎麼這麼不小說?」語氣雖然沒有過多的指責,但言語間迸出的冷意,卻讓人不寒而慄。
仙兒冷淡的抬起眸,季顏眼珠一轉,忙朝他偎了過去,尖著嗓子說,「哎呀,人家小妹妹剛進宮嘛,陌殿下就別跟她計較啦。」
南宮陌不著痕跡的推開季顏,目光又落在夏藍身上,眼眸瞇了又瞇,「聽說,他的情況不是很好。」
「你說誰?南宮烈嗎?」夏藍眉心攏起,迫切的問,「他怎樣了?」
南宮陌只是勾唇輕笑,沒有回答。
這時,女侍朝這邊走了過來,朝他略一頜首,「女王陛下已經在等您了。」
嘴邊的笑意擴散,他越過夏藍,倏爾又停了下,湊近她的耳邊,用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不介意接收我弟弟用過的女人。」
夏藍的眉擰得更緊了,在兩人消失後,忙回頭問,「季顏,那傢伙到底怎麼了?」
季顏眨眨漂亮的眼睛,眉頭擰了又鬆,「他……」
夏藍目光直逼,盯著他,「我要聽實話。」
身後,仙兒聲音平淡,靜靜的說,「顱骨骨折,腦內有淤血,壓迫了腦神經,會出現什麼後遺症,還不知道,只有等他徹底清醒後才知道。」
夏藍的心突然被緊緊揪了住,有種痛,不言而喻。
「他現在怎麼樣?」
「間隙性暈迷,清醒的時候,只是發呆。」
她咬咬牙,直視兩人,「我要去見他,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