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8章死馬當成活馬醫 文 / 大肚魚
「老太婆，我都快要死了，你就不能對我好點？」病床上的馬老頭很鬱悶，這輩子他怕過誰？唯獨對自己這位夫人感到頭痛，想當年他面對那麼多小鬼子都不怕，卻偏偏被這自己這位衛生員夫人給吃得死死的。
對此，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回事，想了一輩子，仍然想不通。
「你現在能死嗎？能死就死了，別煩人。」老婆婆怒吼。
葉無天暗暗好笑，這兩個老人的對話讓他想起一句話，一山還有一山高。
「怎麼可能？我說過一定會比你長命，咱們還在比賽呢。」馬老頭說道。
「知道就好，我警告你，再胡來，小心對你不客氣。」
馬老頭老臉一紅，連忙轉頭對葉無天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替我看看。」
葉無天笑著走過去：「您老別太激動，這對你身體不好。」
說話間，葉無天已經搭上對方的手脈。
「小神醫，麻煩你了。」老婆婆說道。
葉無天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幾分鐘後，葉無天換了一個手。
房間裡有好些人，卻沒人敢說話，生怕會打擾到葉無天，從而影響他的判斷。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葉無天的眉頭似乎並沒舒展開來，反而越來越皺起。
馬芸好幾次都想問問葉無天，問他是故意裝成這樣子，還是她爺爺真的有什麼問題。
馬家上下都擔心，老爺子今天可是與眾不同，自入院來，沒哪一天像今天這般清醒過，還懂得跟人吵架。
輪椅上的老婆婆同樣擔心，與這老頭一起走過大半個世紀，雖然平時總是鬥嘴，可是兩人的感情很深，鬥嘴，也只是他們使用一種與眾不同的方法去維持感情。
終於，葉無天停下來，在馬家這些人迫不及待的目光中開口說道：「身體弱了點。」
「就這樣？」馬鋒似乎不太滿意這樣的回答，這算是什麼回答？費那麼大心思請來，只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最讓馬鋒無法接受的是，葉無天所說的這個答案根本就不能算是答案，以他爺爺現在這狀態，即使是一個不懂得醫術的人，也能知道他爺爺身體虛弱。
不是說葉無天醫術很厲害嗎？就這樣一個厲害法？
馬鋒難於接受。
想要問，卻忽然發現葉無天遞來的阻止眼神，讓馬鋒將已到喉嚨的話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行了，你就別騙我，我自己什麼情況我清楚。」馬老頭說道。
葉無天笑：「那你認為自己是什麼清楚？迴光返照？」
「難道不是？」
「呵呵，原來您老真是這樣想，我只想說，如果您真是這樣想，那你與老奶奶的打賭就一定會輸，自己先洩氣，豈能不輸？」
「真的不是？」馬老頭明顯不相信。
葉無天說道：「幸好您老當年打小鬼子的時候不會像現在這般疑惑，不然，能不能打勝仗還真是很難說。」
「放屁，就算是現在，老子也一樣將小鬼子趕出去。」受到葉無天的質疑，馬老頭頓時控制不住反駁，擺出一副不服輸的模樣。
「打鬼子只靠張嘴就行？不是要靠腦袋與實力嗎？」葉無天反問。
馬老頭緊緊盯著葉無天：「你想說什麼？」
「我只想說，戰績不是靠吹出來的，是靠打出來的。」
「行了行了，我知你想說什麼。」馬老頭不耐煩的揮揮手：「你也跟他們一樣，煩人，走吧走吧，我要休息。」
沒多久，眾人都離開，出去後，不由自主的將葉無天圍在中間。
「小神醫，你老實告訴我們，老頭的情況怎樣？」老太太問。
「迴光返照。」葉無天想了想，最終說道。
此話一出，馬家這些人全部臉色大變，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他們隱隱已猜到，卻一個個都不願意相信，相反，他們認為這是奇跡，而不是什麼迴光返照。
「你胡說。」馬芸第一個反駁。「不是那樣，爺爺不是你所說的那樣。」
葉無天看了馬芸一眼，倒也沒跟她生氣，又道：「就這兩天了。」
「有辦法嗎？」馬鋒則顯得冷靜多，看著葉無天，希望能真的有奇跡的出現。
「老人家已經很不錯。」
「是啊，很不錯了。」老太太喃喃自語著重複著葉無天的話，「老頭子這輩子沒白活。」
現場氣氛一陣壓抑，誰都能聽出老太太語氣中的那一失落與傷感，大半個輩子，幾十年，相濡以沫走到現在，不容易。
「小芸，推我進去，我想多陪陪他。」老太太說道。
葉無天並沒跟著進去，他已經沒必要再跟進去，讓人奇怪的是，馬鋒也沒跟著進去。
「爺爺。」馬芸的聲音傳來，讓外面的幾人大驚，連忙推門衝進去。
只見病床上的馬老頭一臉熟睡的躺在那，臉上有一絲笑意，任別人叫都不醒。
老太太一臉寞與傷感的坐在一邊，靜靜看著這個跟她一起渡過大半個輩子的男人。
在這一刻她忽然發現，這個老頭真的老了，臉上的皺紋那麼多，今天以前，她從未去思考過這個問題。
馬芸叫了幾次都是叫不醒，早已是臉帶哭腔，其它人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
這個時候，哪怕他們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葉無天的話，老爺子就是迴光返照。
葉無天再次上交捏著馬老頭手脈，從脈上看，很弱，比剛才還要弱，這樣下去，隨時都會有走人的可能。
保健醫生也來了，查看了儀器後，其中一個老保健醫生略為猶豫道：「首長的情況不樂觀，怕是這兩天。」
馬鋒沒理會那個保健醫生，看著葉無天：「葉無天，幫幫忙。」
馬鋒很清楚，如果說爺爺能有機會再醒來，那麼，葉無天就是那個奇跡，那個創造奇跡之人。
「小神醫，你真的有辦法嗎？如果有辦法，求你幫幫我，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他說。」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的眼神讓葉無天心亂不已，他發現自己根本辦法拒絕老太太的請求，「我試試。」
馬鋒倒也聰明，讓大部份人出去，只留下幾個在這。
葉無天掏出一顆藥丸遞給馬鋒，「溶一小勺子水裡，喂老爺子喝下去，要快。」
馬鋒接過藥丸，眼神裡帶著一絲警惕：「什麼藥丸？」
葉無天冷笑：「怎麼？怕我下毒？相信不過我，可以直說，我不會勉強。」
「去辦。」老太太說道，聲音不容人反抗。
葉無天微微笑：「謝謝老奶奶相信。」
「再笨的人，也沒必要對一個將要死之人下手。」
「高見。」葉無天豎起大拇指。
「小神醫，拜託了。」
「我會盡力，就衝你相信我，我也會盡力。」
那邊，護士已經將水餵馬老頭嚥下，幾分鐘後，葉無天握緊馬老頭雙手，然後暗中運起軒轅真氣徐徐向馬老頭體內而去。
馬老頭已是一個燈油耗盡之人，所以葉無天也不敢保證能不能成功，他以前並未這樣嘗試過。
控制著軒轅真氣進入馬老頭的體.內，發現馬老頭的真氣神都已乾涸，各個器.官也開始放慢工作，就像一台老掉牙的機器，隨時都有停機的可以。
馬老頭除了身體機能耗盡之外，其它還是沒什麼問題，這讓葉無天多了分信心。
馬鋒弄不明白葉無天這會在做什麼，閉著眼睛握著他爺爺的雙手，這個場面，無論怎樣看都是那麼怪異。
葉無天不知馬鋒在想什麼，此時的他正小心的控制著軒轅真氣在馬老頭體內逛，順便將馬老頭的各個器官都清理一遍，像有些血管堵住了，葉無天就用軒轅真氣弄通。
雖然坐在那不動，卻也是件累人的活，沒多久功夫，葉無天整個人就已被汗水所打濕。
搞這麼多，葉無天也不知效果如何，甚至到底有沒有效果他也不知道，反正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在沒有更好辦法的情況之下，只能這樣。
「怎樣？」見葉無天睜開眼睛，馬鋒第一個忍不住問。
抹了抹汗的葉無天只說出一個字：「等。」
馬鋒還想再問，可此時葉無天已經捏緊馬老頭的手脈，無奈之下，馬鋒只能閉嘴。
葉無天替馬老頭把了一會脈，完全感覺到不到異樣，脈仍然是那麼弱。
「難道真的不行嗎？」葉無天心下暗道。
「再等等看。」葉無天說道。
馬鋒質問：「到底什麼情況？是不是不行？」
葉無天面無表情道：「我說過，我只能一試，不敢保證能成功。」
「那你跟普通的醫生有什麼區別？」
葉無天說道：「我本來就是普通的醫生，是你們覺得我與眾不同。」
馬鋒被這話給嗆得不輕。
「小神醫，你老實告訴我，死老頭還有幾成把握能醒來？」老太太問道。
「暫時無法回答您老這個問題。」
「行了，你先出去吧。」馬芸極不耐煩，看著葉無天就心煩。
葉無天一怒，卻又哈哈大笑起來，說來說去，自己還只是一個棋子。
馬鋒似乎有什麼要說，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小神醫，你別往心裡去。」
葉無天說道：「沒事，老太太，我先走了，祝你們好運。」頓了頓，葉無天又道：「如果你們信得我過，明天之前，不要讓人碰他，任何醫生都不行。」說完這句，葉無天就離開了。
「小芸，你有些過份。」老太太怒喝。
「奶奶，那種人就是空有虛名，用不著對他們客氣。」
「胡鬧。」
此時，病房門被推開，眾人以為是去面復返的葉無天，並不是，進來之人是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進來之後的第一句就是說：「我可以讓他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