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7、他想要的 文 / 黛墨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霍宸執意要娶劉嫣，這事恐怕很難辦。
霍宸的腦海中一直閃過木晚晴的臉容，他不願再想，便問道：「劉大叔，最近可曾見過有面生的女子？」
劉大虎想了想：「沒有，劉家村一向是很少人來的。」
眾人沉默了，看來佟素冬在這附近出現的幾率降低了，楚青再問：「劉大叔知道西峰山嗎？」
「當然知道，村裡的人大多去那裡砍柴的。」劉大虎說道。
「那你覺得西峰山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霍宸問道，「譬如是什麼洞口之類的。」
「兩年前有一個洞口，裡面是住著一個身材矮小的人，但是洞口早已封死了，我們也沒有發現什麼洞口了。」
霍宸和楚青對視了一眼，劉大虎所說的人，應該就是狐丘，那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線索了嗎？
楚青皺著眉頭，雖然他只看了地圖一眼，但是自己的分析應該不會錯的。
再研討下去，也只是徒勞。
眾人吃完飯之後，劉大虎便留下他們過一宿。
雖然只是粗陋的地方，但好歹也有瓦片遮頭，倒也能說得過去。但是西瑤卻不那麼遷就，掩著鼻子皺著眉頭，死活不在這裡睡下，最後還是劉嫣將自己房間讓了出來，才賭上了西瑤的嘴巴。
是夜。
霍宸與楚青他們三人一起睡在坑上，非常安靜。
一抹人影緩緩走至霍宸的前面，微微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摸上霍宸的臉頰。
越來越近，就快接觸到他那好看的眉眼。
霍宸卻在此時忽的睜開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人兒。
那人嚇了一跳，外後縮了一步。
那張臉蛋在霍宸的瞳孔裡，雖然相像，但是霍宸仍是能夠分得清楚，這是劉嫣。
「你想要做什麼？」霍宸冷聲問道。
劉嫣驚魂未定，小聲地說道：「只是想要給王爺掖好被角罷了，但是想不到王爺還未睡著。」
霍宸沉默不語，側頭看了看，被褥確實是滑至自己的胸膛處，他眸中的戒備慢慢退下。自從木晚晴離世之後，每一夜他都不曾安然睡著，更何況，此時他更需要提高警覺。
霍宸輕輕起身，看了劉嫣一眼，說道：「既然你也沒睡著，你就陪本王去走一走吧。」
劉嫣似乎有些不願，霍宸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走吧。」
神使鬼差一般的，劉嫣不由自主地邁出腳步跟了上去。
只因為，他的眼睛似乎有中吸引力，深深地將她吸引了過去。
外面有些涼，劉嫣環抱著雙臂，今晚的夜色甚好，只是各家各戶都已經滅燭火，看起來也是有些蒼涼。
霍宸抬頭看了看滿天的星辰，有些黯然。
劉嫣默默地跟在霍宸的後邊，不知道是否因為不敢說話，才一直保持沉默。
但是霍宸始終是耐不住了，輕聲問道：「你今年十八了？」
「是的。」劉嫣看著霍宸的背影，最終還是別過了頭，不忍再看。
「本王想想問你，要是本王立你為側妃，你可否願意？」霍宸轉過身，直視著她。
劉嫣愕然抬頭，念了一句：「側妃？」
霍宸並不介意她這個反應，一般農家女子聽到自己能夠高攀上皇室，都是這樣的反應。
劉嫣一點兒一點兒的低下頭，輕聲說道：「嫣兒快要嫁人了，雖然所嫁只是種田的，但是嫣兒也是妻，料想著丈夫也不會納妾，那就是嫣兒的丈夫一生一世都只有嫣兒一人。但是王爺……」劉嫣頓了頓，「王爺位高權重，肯定不止嫣兒一人，再加上，嫣兒這一輩子，寧做窮苦人家的妻，也不願做富貴人家的妾。」
一席話出口，劉嫣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
她有些害怕，害怕霍宸就這樣遷怒於自己，在大齊，霍宸可是響了名的。
過了很久，霍宸都沒有說話，劉嫣這時候才敢緩緩抬起頭，看見霍宸的臉上有淡淡的憂傷，不由得微微一愣。
「你說的對，或許你們女子想要的，就是這麼簡單。」霍宸歎了口氣，「可惜本王什麼都給不了她。」
劉嫣微微一笑，在暗夜之中也能散發出光芒，她雖然穿著粗衣麻布，但是一身的氣質還是難以掩蓋。
「莊王現在明白也不遲。」
「遲了。」霍宸淡淡地說道，「人往往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本王知道她恨，但是本王卻無能為力。」
劉嫣冥思了一會兒，才說道：「王爺所說的，應該就是那位晴兒姑娘吧，嫣兒覺得，她是明白莊王的。」
「你如何見得？」霍宸的眼神有些犀利，逼問劉嫣，「至她死的那一刻，本王還是有負於她，本王迎娶別的女子為正妃，而她只能是侍妾，她想要的本王都給不了她！」
劉嫣看見霍宸惱怒的神情，不知道要如何搭話，她只不過是將自己心頭上的想法說了出來，但是想不到霍宸的反應如此之大。
風緩緩吹過，劉嫣的頭髮有些亂了，那髮絲輕拂過她的臉，有種**的感覺，可是她卻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是為什麼？她緊緊拽住自己的衣領，像是抓住什麼東西一般。
良久，霍宸終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他恢復了原本的臉色，他本是淡然，但是一看見劉嫣那酷似木晚晴的容顏，就難以壓抑住自己心裡面的情感。
「其實……嫣兒並不明白什麼政事，只知道如今封王的只有莊王一人，再加上莊王帶兵平亂黨，早已是百姓心目中君王。莊王日後必定能夠繼承大統，造福百姓。」劉嫣輕聲說道，「嫣兒以前聽人說過，成大事者應拋棄心中的雜念，莊王迎娶別的女子為正妃，也是為了大齊著想，所以嫣兒才敢猜想，那晴兒姑娘是不會恨莊王的。」
霍宸對上她的眸子，發現她的眸子裡竟然帶著一絲笑意，讓他異常溫暖。
要不是劉嫣對這裡的一切表現得熟悉，霍宸還會懷著懷疑，她和木晚晴兩人，實在是太過相似了。
末了，霍宸的聲音也飄渺了起來：「可惜這些都不是本王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