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196、行刺 文 / 黛墨
她正思著,就有太監把投壺拿了進來,但是這次卻不是那種長扁的令牌,但是半截長的羽箭。
木晚晴心裡詫異著,看了霍寰一眼,看他神色並沒有任何異樣,才稍微寬心了一點。
「皇上,怎麼是換了羽箭?」霍宸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哦,這個啊,聽說兵部侍郎近喜歡用羽箭,朕便讓人換了。」霍寰笑著說道,便走過去,拿起幾支羽箭投了過去,只有一支沒有投。
霍寰臉上的笑容依舊是淡淡的:「近國事繁忙,都沒有怎麼聯繫了,得選個好日子出外狩獵才是。」
木晚晴心裡有些不踏實,單看著那些鋒利的箭頭,已經讓她心寒。
霍寰卻把羽箭塞到她手裡,說道:「朕記得你的眼力甚好,你也玩一下。」
木晚晴只得點點頭,拿著一支羽箭,盯著投壺,對準了之後,剛想投過去,卻不知道怎的,手腕像是被什麼東西擊,她的手卻往霍宸那邊偏去,而她的手裡,還拿著羽箭!
霍宸本就是站木晚晴的旁邊,突變故,他反應極快,再加上早已有所準備,立即將自己的身子一躲,才勉強避過心口的要害,可是卻還是別羽箭那股衝勁劃破了衣衫,留下一道血痕。
木晚晴幾乎是站立不穩,她驚呼一聲,身子繼續往霍宸倒去,霍宸的眼眸驟冷,正想拍出一掌,可是看見木晚晴的面容,終還是忍住,他忍著胸口那麻麻的疼痛,快步閃到霍寰的旁邊,扣住霍寰的脖子,他早就知道今天步步驚心,但是卻想不到,刺殺他的人竟然會是木晚晴。
他對木晚晴沒有戒心,才會讓她得手。
殿上響起了尖叫聲,殿外的羽林衛連忙衝了進來,為數不少,而木役旭也碰巧來到,看到此番情景,不禁怒上眉梢:「逆賊!你竟然挾持皇上!」
「哼,到底誰是逆賊,你們比我清楚。」霍宸嘴角慢慢流出血絲,他全身沒了力氣,看來箭頭上抹有劇毒,那麼快就擴散開來了。
木晚晴跌坐地上,她還反應不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霍宸也堅持不住,胸口是烏溜溜地淌著鮮血,他的眼睛漸漸模糊,霍寰聽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便反客為主,快速轉身擊了霍宸一掌。霍宸連退幾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猩紅的鮮血,是濺到木晚晴的臉上。
木役旭率先把刀架霍宸的脖子上,眼神有些不屑。
霍寰的衣衫也佔有血跡,可是他卻管不上,朝著木晚晴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起來,可是她依然是瞪大眼睛,神無主的模樣。
「晴兒,你不必驚慌,你今日協助朕抓獲了這個逆賊,應記一功。」霍寰忽然說道,他緩緩蹲了下來,用袖子替木晚晴拭去她臉上的血跡,他不願意木晚晴沾染上霍宸的一丁點東西。
木晚晴忽的抬起頭,想起剛才自己準備投壺的時候,手腕像是被什麼擊,她的心裡就明白了過來,臉上浮上奇異的笑容:「皇上好計謀,連我都利用上了。」
她恍惚感受到霍宸的目光停留自己的身上,可是她的眼前只是一片猩紅,讓她無所適從。
木晚晴打掉霍寰的手,眼睛死死地盯著霍寰。
「還不快把逆賊抓去刑部。」霍寰站起身,回頭看了霍宸一眼。
「是!」木役旭低頭領命,便讓羽林衛押著霍宸出去。
殿上無人,木晚晴好似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告訴自己,她還活著。
霍寰垂眸,看了她那頹廢的模樣一眼,心裡有些不悅:「你還是快些回去梳洗一番。」
說罷,霍寰便想進去偏殿把自己這一身髒衣裳換了,可是木晚晴卻大呼一聲:「霍寰——」
他緩緩回過頭,卻看見木晚晴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心裡冰涼一片:「你借我的手除掉他,好狠。」
「你咎由自取。」霍寰淡淡地說道,「要不是你,他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又是我,為何又是我?」木晚晴嗤笑一聲,笑聲卻非常尖銳,讓人不禁想要捂上耳朵。
「母后早已想讓我除掉他,但是我念著兄弟之情,就想讓他一直留涼州便好,誰知你——」霍寰指著她,兩人之間亦不過是五步的距離,「你為了保住他的孩子而欺騙我,你給了我希望,卻又狠狠把我打下地獄,不過,我不怪你,但是他卻是不能再留下了,免得你再背叛我。」
木晚晴的身體劇烈一震,眼角有淚滑下,卻和血液融一起,像是血淚一般。
原來,原來……
還是她作的孽。
「這次讓他回來,就是想看你對他是否任由情意,你先是無故毒,再是與他幽會,你實太令我失望!」霍寰冷冷地說著,那晚十一蕭回來稟報,他才決定要除掉霍宸。
這般絕情,只是為了一個女子,霍寰都覺得自己是昏君!
木晚晴手裡還握著那支羽箭,已經是心死如灰,她冷笑一聲:「你有什麼好失望的,你硬留我京城,你逼迫我冊封,我早已經是恨死你了!我這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你!」
她的表情有些扭曲,已經是把手裡的羽箭往自己的胸口插去!
「不要!」霍寰驚駭的大呼一聲,已經把一粒小鋼珠射出,他剛才便是用這樣的小鋼珠擊木晚晴的手腕。
這次霍寰用足了力道,木晚晴只覺得手臂一麻,無力地垂了下來,霍寰趁機把她手裡的羽箭拿下,是氣憤地甩了她一個耳光,
木晚晴的頭重重地轉了過去,嘴角慢慢滲出血絲。
這是霍寰第一次對木晚晴動粗,他的手也不禁顫抖著,他想不到自己就這般衝動,他看見木晚晴眼神空洞,心裡加愧疚:「疼嗎?我立即叫御醫……」
「皇上,你就大慈大悲,放了他,我願意一生都留你身邊,此後不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木晚晴忽的就跪了下來,她拽住霍寰的衣袖,不住地哀求著,她如此地卑微,不要自尊,她的心早就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