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26、打賭 文 / 黛墨
車子微微顛簸起伏,一直向前走去。
走了不久,車伕拉住韁繩,馬車便停了下來,木晚晴跳下馬車,只見周圍只有幾戶人家,而眼前卻是一大片草原。
「可要喝點水?我還帶了一些糕點呢。」霍寰細心地問道。
木晚晴看了他一眼,他的容色清俊勝於平日,淺淺一抹明光映眉宇間,甚是溫暖。她慢慢搖搖頭,霍寰總是對自己萬般好,從來都不會她面前自稱本王。
霍寰把手囊收起,便從那戶人家裡牽出了兩匹寶馬,把為溫順的一匹給木晚晴,說道:「馬大多都有脾氣的,它能感覺到你不會騎,那就會欺負你不聽你的話,成心和你作對,這就需要你的信心和駕馭它的年感染它。」
木晚晴聽得糊里糊塗,仰頭看了看,這匹棕色的寶馬比自己高了那麼多,爬上去都難,還要怎麼駕馭它?她忽然就想到墮馬的情形,連忙退後的幾步,邊擺手便搖頭道:「我看我還是不要騎了。」
霍寰拍了拍馬背,堅定地說道:「晴兒,你管放心,不會有事的。」
木晚晴再看了看寶馬,還是擔心,她可不想英年早逝,但看見霍寰一臉期待,還是咬咬牙,踏上木梯爬上馬背,可寶馬卻偏偏不給面子她,頓時就走了幾步,她都快被顛了下來,幸好霍寰拉住韁繩,很快讓寶馬平靜下來。
「看來它不喜歡我。」木晚晴左看右看,心裡有些慌亂,生怕會掉了下來。
「不怕,你先和它聯繫一下感情,它會喜歡你這個主人的。」霍寰把韁繩遞給她。
木晚晴拿過韁繩,輕柔地摸了摸它,甜言蜜語她自然會說,以前醫院裡已經哄過不少的小孩子,她輕聲說:「馬兒乖,我會很溫柔的,你可要罩著我呀,走慢點,你乖的話我待會給你多點草吃,好不好?」
霍寰聽了她這一番話,不由得撲哧一笑,誰知她又說:「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啊,你可不能耍賴欺負我。」
「哪有像你這樣學騎馬的?」霍寰眉眼裡全是笑意,一點可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木晚晴瞪了她一眼,自是沒有理會他,見寶馬現倒是乖乖的,便不再驚慌,興致也高了點,夾了一下馬肚子,便悠悠地走起來。她坐馬背上,也是第一次騎馬,覺得一場鮮,便又加快了速,還不忘回頭朝著霍寰大喊:「你快點兒!我不等你了!」
霍寰見她已經學會了點皮毛,也不得不佩服她,便迅速躍上馬背,向她趕去。
雖是不大穩當,可也是有驚無險,已經午時分,木晚晴已經餓了,霍寰看見一條小村莊,兩人便想那兒休息一下。
這小村莊臨近河道,但莊稼收成也不大好,霍寰記得有官員反映過,這村莊每年都是蝗蟲為患,已是多年交不起賦稅。
才剛走進村口,就見到數匹馬停那兒吃草,放眼看去,有幾個男子站那裡,手裡還拿著佩劍,但是木晚晴吃驚的是,那些村民居然全跪地上。
「各位大人,今年剛收成的白米,是我們這一年的糧食,望你們高抬貴手……」其一個村民哭道。
那領頭的男子卻是踹了村民一腳,冷哼一聲:「大爺我還希望有人對我高抬貴手呢!滾開!」
「大人!」村民再爆出一聲哭喊。
木晚晴已經看不下去,這是不是強搶糧食了?她怒道:「喂!你們到底是不是男子漢?!居然這般無恥!」
那領頭的男子轉過頭來,只見他的左臉上居然有一道一寸長的刀疤,看上去非常猙獰,他看了木晚晴一眼,接著便看到霍寰,冷笑道:「原來晏王也這附近遊玩呢,倒是失禮了。」
霍宸微皺眉頭,那不是鄧飛揚嗎?原本今天是鄧飛揚離開京城的日子,怎麼就這裡遇上了。
「晏王,末將就明說了,多虧你那個好弟弟請奏,末將不僅要去邊疆那不毛之地,而且那些好友竟然趁火打劫,末將現只需一點乾糧上路。」鄧飛揚直接挑明了說,語氣也不大和善。
「那也不能搶村民的白米呀,你們這樣與強盜有何分別?」木晚晴聽到這事與霍宸有關,倒有些驚異了。
鄧飛揚有些惱怒:「你以為我想啊,本來皇上是有封賞的,誰知道那戶部尚書就扣起了封賞,還叫我來這村莊裡拿糧食,倒是狗眼看人低,居然這樣欺負老子!」
霍宸自然知道朝廷之大有這些人,只是沒想到鄧飛揚會這麼倒霉,他便說道:「既然如此,就請鄧將軍不要為難這些村民,拿了應得的就走。」
「不行!村民都沒有糧食了,你們怎麼能夠心安理得?」木晚晴連忙阻止道。
鄧飛揚頓時氣惱起來,想不到這女子三番四次阻撓,他心裡便加惱怒起來:「你要是再說一句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有種就來割呀!我倒是不怕你,這天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木晚晴看到連吃都吃不飽的村民,心裡就非常難過,可不能這種惡人得逞,不然村民的生活就加難過了。
「你!」鄧飛揚青筋凸起,指著木晚晴,他的幾個屬下皆是目露凶光,霍宸登時便驚慌了起來,這個鄧飛揚可不好惹,忙拉了拉木晚晴的衣角,壓低聲音道:「不要多事,鄧飛揚這人可記仇了。」
木晚晴卻不管,而是覺得霍寰軟弱,她上前一步,盯著鄧飛揚:「你們馬上走,不然我一定上告朝廷。」
那一夥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鄧飛揚的疤痕也跟著扭曲:「那好!我們就賭一把!」
鄧飛揚拿起一把弓箭,搭箭拉弓,對準目標後,便鬆了手,只見那箭飛離出去後,便射了一棵樹上的一個小果,釘牆壁上。他掃了一眼木晚晴,得意地說道:「你要是也能射一個小果,那我便立刻走人,不拿村民的半點糧食!」
「那好!這可是你說的。」木晚晴一口答應下來,「但是我一介女流,讓我三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