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4】悵然若失 文 / 吳良
那一絲沾染在黃瓜上的鮮紅的刺目的血跡讓吳虎臣的腦中「嗡」的一聲,愣住了。他的動作停止了,那一絲絲的殷紅彷彿是在嘲笑他的無知一般。
「你滿意了?」上野舞痛的齜牙咧嘴,一顆顆淚珠彷彿晶瑩的珍珠一般,簌簌地往下低落,忍著強烈的痛苦,推開吳虎臣,扔掉那根充滿諷刺的黃瓜。
她的臉上再次帶上了冷漠,不過這次的冷漠和之前的不一樣,這次的冷漠更加的自然,並非是做出來的。
「我……」吳虎臣的嘴唇微微蠕動,可是嗓子眼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根本說不出話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對不起!」也許只有對不起才是他唯一能夠說的了。
「對不起?」上野舞紅潤的嘴角含著淚水,但是那表情卻是諷刺的,「你覺得一個女孩子的貞潔就是一句對不起可以化解的?」
「我……我真的不是,我以為……」吳虎臣狠狠地緊了緊拳頭。
「是呀,你想的沒錯。我的國家確實不好,可是我能怎麼樣?我又能怎麼樣?我根本無力去改變這些。」頓了頓,上野舞用那冰冷帶淚的眸子看著吳虎臣,「可是你為什麼就要這麼的篤定我呢?為什麼?」她哭的更凶了起來,一陣陣秋風吹來,她身上破碎的衣物被吹動著,那兩行清淚更是讓人憐惜,顯得蕭瑟。
「我……」上野舞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吳虎臣的心狠狠地被撞擊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當時腦海中似乎有一個狂暴的聲音,誘惑著他,讓他不能自已,等到那刺目的鮮紅出現之後,他才恍然悔悟。可是已經晚了,這個東瀛女孩的純潔就這樣被自己的一個動作給毀了。
「我會負責的!」吳虎臣終於做了一個決定,哪怕是讓所有人唾棄,他也要這麼做。一個女孩的清白讓自己給毀了,他有責任,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
上野舞微微一怔,顯然,她也被吳虎臣的話給鎮住了。
「負責?!」上野舞的嘴角滿含著不屑,「你覺得你配的上我嗎?我是日不落帝國的貴族,我的父親有著坐擁整個日不落帝國的權利和實力,你覺得你能夠配的上我嗎?你連我都不是對手,你怎麼負責?」
她的母親是華夏人,所以,她清楚華夏男人所說的負責是什麼意思。
這次輪到吳虎臣愣住了,他緊緊地盯著上野舞。這個女人的表情很是認真,並沒有任何的閃爍,顯然,她說的是真的。
「那,你取走我的命吧。」吳虎臣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比誰都不想死。可是做人堂堂七尺男兒,他得為自己的事情負責。這個女人很顯然並沒有被她所在的國度所感染,她是純潔的,猶如潔白的百合一般,一塵不染。
既然他配不上她,那麼唯有一死足以謝罪。
時間在蕭瑟的秋風中流逝,吳虎臣等待著死亡,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等到上野舞的攻擊。
上野舞的心中滿是糾結,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沒有殺過人,也不想殺人。她很生氣,她在氣自己,氣自己的懦弱,氣自己為什麼下不了那個狠心。那撕裂的地方傳來的痛苦讓她的心也跟著刺痛,這是自己珍藏了很多年的最寶貴的珍寶。
她想等著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大英雄來迎娶自己,在新婚的那一晚,她可以放開胸懷去把最完整的自己交給那個男人。
可是現在呢?地上那根翠綠色的黃瓜彷彿一把無情的利刃,刺在她的心中,很痛很痛。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因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也是她下不了手的最主要原因,因為這個男人間接的等於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
「取走你的命?」上野舞冷笑著,「吳虎臣,我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繞過你的。現在我沒辦法殺你,總有一天我會讓自己的心變狠,到那時候將會是你的死期!」
說完,上野舞的身影幾乎是瞬間消失不見。
吳虎臣睜開眼睛看著倒塌的大棚,一陣苦笑,當他的視線掃到那根黃瓜所在的地方的時候,他微微一愣,居然不見了。
沒有死,吳虎臣覺得很好,至少自己沒有死。不過顯然那個心地善良的東瀛小妞還是會回來找自己的,他的命還在她的手中。這也讓吳虎臣心中好受了一些。
農民伯伯很不容易,好好的大棚就讓吳虎臣和上野舞給糟蹋了,既然上野舞走了,吳虎臣自然要把大棚的損失給農民伯伯了,否則也不知道這倒霉的農家大叔今天的生活會有多慘。
在就近的村子找到了大棚的主人,吳虎臣賠了錢,道了歉,往文塗縣的路上趕去。
八六醫院裡院長辦公室裡,王志遠正陪著笑臉看著眼前的男人。
「哎呀,皇甫少爺,今天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呀,稀客,稀客呀。」王志遠樂呵呵地說著。
對於眼前這個老狐狸的話,皇甫俊一點也不給面子,冷著個臉,冷笑一聲,說:「王院長,想來現在我皇甫家的話對於你來說是沒有一點威懾力的了。」一股強烈的殺機驟然出現,籠罩了不算寬敞的院長辦公室裡。
王志遠看出了皇甫俊的殺機,喉嚨處動了動,臉上的笑也僵硬了一些,「皇甫少爺這說的是什麼話,誰不知道你們皇甫家的厲害……」
「額……」
王志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一陣冷風掠過,而他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似的,猛然往後退去。
王志遠的喉嚨被皇甫俊的右手緊緊地掐住,一股窒息的感覺湧進他的心頭,他的心中滿是驚懼之色,他能夠感覺到,皇甫俊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皇甫少爺,有話,好說。」王志遠拚命的從嗓子眼中擠出這幾個字。他雖然上了年紀,可是他還不想死,因為他的實驗還沒有被自己的國家所充分的利用。
皇甫俊冷笑一聲,看著臉色通紅的王志遠,猛地收回了手,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起茶來。如果不是王志遠劇烈的咳嗽聲,這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對於這個年輕男人,王志強心中的忌憚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了吧?」皇甫俊有些黝黑的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和藹可愛。
王志遠摸了摸脖子,心有餘悸地說:「知道,知道!」
「皇甫少爺,想來您也應該知道,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啊。」王志遠開始解釋起來,「以我的資歷完全可以去養老了,可是我卻呆在這裡,我為的便是研究,我畢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如此。所以……」
皇甫俊看著眼前白髮蒼蒼的老人,心中突然有些同情了起來。王志遠的天縱之姿是整個科學界公認的,但是這個老人卻堅持著自己的理想。而且已經趨於小成。
吳虎臣的一舉一動,皇甫俊都在暗處看著,上次陳文帝要殺吳虎臣的時候,如果不是李月茹出現的及時,他恐怕也會出來救吳虎臣了。
所以,對於那個以前什麼都不會的李二娃突然之間變的力大無窮,這便讓皇甫俊看出了端倪。本來他是不打算這麼早來找王志遠索要他研究的半成品的了,可是邊疆那邊已經有著越來越多的生化戰士出現,他也是沒辦法才來這邊的。
「好啦,我徒弟的事情咱們先放放。」皇甫俊的臉色變的嚴肅了起來,「王院長,我知道您德高望重,更知道你對於研究的熱愛。這次我來找你,是希望你能夠拿出你的研究,國家現在需要你。」
王志遠一愣,他沒有想到皇甫俊今天來是為了找自己拿自己的實驗成果的,「可是,可是我的實驗還沒有成功啊。」
「我徒弟是不是從你那邊拿到了很多的進化半成品?」皇甫俊的嘴角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把你的存貨全都拿出來吧。」
「啊?」王志遠懵了,似乎想到了什麼,激動地面紅耳赤,「好啊,沒有想到吳虎臣那個小狐狸這麼的不厚道,說好了這事兒保密的啊。」說到這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微笑看著自己的皇甫俊,笑著說:「皇甫少爺,半成品是有,不過我這實驗還差一步成功,不知道你能不能再弄點吳虎臣那個小狐狸的血啊?」
皇甫俊呵呵一笑,說:「王院長,我徒弟那小子無利不起早,你想要他的血還不容易,就說進化成品好了。」
王志遠一聽,眼珠子一亮,一拍手,笑道:「哎呀,還是皇甫少爺你瞭解那個小子啊。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拿藥去。」
已經回到縣城的吳虎臣還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把自己給賣了。不過看看自己身上襤褸不堪的衣服,他忍不住苦笑一聲,這次回去該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