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典 第199章 佛曰 不可說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199章佛曰不可說
佛曰:境,不可說,界,不可說。
第二日,豐虛道長按照往常約定的時間,到來離淵所處的竹軒居。
此番豐虛道長指點離淵祭用符篆,花費了一天的功夫,離淵才算是初步掌握了符篆的祭使,不過離真正的收發如心,這其中的境界當真算是不可說,只看個人的領悟以及新境界,
豐虛道長見離淵能夠如此快時間內掌握,心中也是頗為驚喜,自然為離淵講述那祭用符篆的忌諱,講了不少天符宮弟子使用其餘三道真符的注意事項。使用時一定要時刻小心不能勉強出符,祭用符篆要量力而行,曾經有一位天符宮的秘法高手與其餘門派相鬥,一連發出十幾道真符。後來自己送命了。
這位前輩不是被他對手所殺,而是秘法枯竭,體力不支被那真符威能波及到而死。一般而言,使用天符宮六道真符本身極其消耗法力,而且還是突然間一次性地。這和鬥法時逐漸的神氣衰竭不一樣,不知不覺之間就失去殆盡,待到你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恐怕已陷入萬劫不復。
那位天符宮的秘法前輩扔出最後一道真符時,恰好神氣耗盡,施展不了任何秘術神通,再無法躲避那符篆的威能,被生生的用自己的符篆震死。離淵對此種事件雖然心驚,但並不是很擔心,只要自己本身知曉,什麼秘法層次,可以祭用多少張符篆,對敵破法時不超越這一極限,就可以避免此等危難。
想到此處,離淵向豐虛道長請教——神識境界地修為一次可以使用多少道真符?哪知回答卻是使離淵大為驚異,具體到張數豐虛道長也說不太清楚,但他告訴離淵,符篆的使用嚴格意義上沒有規律,威能大的張數就少威能少的張數就多,同時也與習練人本身的秘法底蘊有關,畢竟每一個不同秘法傳承的神識高手,境界相同秘法底蘊則相差萬別!
「這個你倒不必擔心,這就像你開著車去摘一朵懸崖旁邊的花朵,無論是車技多好,能夠將車子停在懸崖前一尺距離,但都不要這樣做,你只需把車子停得越遠越好,這般就可保障萬無一失。」豐虛道長笑著開導離淵道。
剩下的時間,則是離淵本人在心中暗自推演,看自己的祭符極限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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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虛道長指點離淵祭用符篆,花費了五日的功夫,離淵才算是天符宮的入門,待到第六日,豐虛道長這才開始指點離淵關於制符的事情。如今離淵雖然御使符篆也有數十張了,但還一直沒有領略製作符之妙,未曾見到制符的過程。
「天符宮制符全靠個人領悟,雖然也有一些固定的法決罡步,不過都牽涉到天符宮的秘法禁術,你不是天符宮真正的弟子,當然我就傳授你不得,待明日我親自為你做一道符篆,至於你能夠領略多少,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聽了豐虛道長的話語,離淵啞然失色,自己光靠領悟能夠有什麼威力。
「年輕人都有好勝之心,畢竟這次你不是制符,而是用劍祭符,天符宮的秘法制符不是你所學重點,「看著離淵那雙看似期盼與讚賞的眼睛,豐虛道長這般道:「製作真符一定要誠心正意,這樣吧,今***休息一天,養足精神,後天就在我就在那小山上做一道真符,但並不是九霄真雷符,而是威能比較低的——八方破煞符,你好好記著我的每一個步驟。」
離淵想想也只好作罷,而豐虛道長今日也沒有要指點離淵的心思,只是待了一會,便是匆匆的走了。
第七日太陽升起地時候,金言格莊園道觀的廣場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平台的正中央放了一張桌案,桌案上擺著鋪平的黃綾與調好的硃砂,卻沒有放筆,畫符的筆也是一種特殊的法器,離淵也沒有見到過這種樣式的筆。
等了片刻豐虛道長才姍姍來到,首先用那十三枚陣玉符,圍著這張桌案五丈方圓親手佈置好了一座符陣,然後走到桌案前提筆畫符。玉符只是死物,需要施法引出它的妙用才能成陣,豐虛道長做好這一切,待到那初日越出雲海,才見豐虛道長有動作。
豐虛道長此刻站在陣中施法,離淵在遠處小心以神識體會,發現此陣引來的是天地靈樞中的鋒銳之氣,卻引而不發,全部凝聚在豐虛道長地筆尖,神情凝重,這道符畫地很慢,你如果不連續觀察,幾乎懷疑他是一座不會動的雕像。
這道八方破煞真符一共畫了一天一夜,從第一天地清晨畫到黃昏,一張世傳真符符才大功告成。畫成這張符有幾個方面的要求,首先是畫符者本身的修為,修為越高當然畫得越快,越為不到連筆都提不起來,其次則是事先佈置的玉符陣法,能夠凝聚的鋒銳之氣多少,但這並不意味著越多越好,一定要在體內秘法可控制引而不發的範圍內,緩慢的通過筆尖釋放到符上。
豐虛道長畫這道符依然是花費一天。
那離淵想要製作這道八方破煞符,所需時日不知道該多久。
豐虛道長將那八方破煞符製作完好之後,就放置在桌案之上,翩翩然離去,什麼也沒有說,只留下一個獨自思索的離淵。
而那離淵,則是在道觀大殿前的玉台坐了三天三夜,絲毫不知道豐虛道長何時離開的,離淵整個心神收攝仔細看著豐虛道長,將他的一舉一動、每一筆的步驟與玄,都印在心中,並且將每一個步驟都細化,豐虛道長一天完成的動作,離淵則是將他分化到三天完成。
豐虛道長的整個過程,有些玄機是能看見的,比如豐虛道長如何用筆。有些玄機是能感應到的,比如那玉符匯聚的地氣地微妙變化,但有些玄機是看不到也感應不到的。
離淵在玉台上端坐了三日,心中學的東西確實如墜雲裡霧裡,不易掙脫出身。
畢竟離淵不是正宗的天符宮弟子,也沒有學過天符正-法,也沒有學過製作各種符的根基法門,他無法以同樣的方式劃出一道八方破煞符來。他再聰明,也不可能表面上看一遍就會了,而本意那豐虛道長也未打算,讓離淵掌握這種制符之術。
只不過是想,以此次制符為鍥機,對離淵祭符,來說更是一個啟發導引罷了。
但離淵卻另有收穫,他心中考慮的是怎麼用青霖劍祭符。豐虛道長製作八方破煞符。並用手中筆將天地萬物中地氣的鋒銳之氣凝聚到筆尖,用了一個陣式和一隻筆,就發揮了類似地神通,而且法力消耗要舒緩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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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淵在道觀大殿的前方,呆坐了三天。這期間莊園的大管家方文,也幾次來親自為離淵送齋飯,也就是第十天的傍晚,離淵才從靜坐中清醒過來,頭腦中模模糊糊的有個意念,雖然心中明白是關於祭符的,卻是無論如何也捕捉不到這個念頭。
這一天傍晚,離淵回到竹軒居休息幾個時辰。稍微緩過乏來。人仍然很興奮,方文似是知道離淵在秘術上收穫匪淺,專門命人製作了幾樣藥膳點心,親自送給離淵補充體力。
而後的幾天,豐虛道長倒像是忘記離淵這個人,也不見他來找尋離淵,聽方文的話語,好似出外雲遊去了,不知道心中作何打算。
方文見離淵的臉色帶著幾絲喜色,不由得恭喜離淵道:「豐虛道長是前輩高人,離淵先生能夠受到他的指點,想必肯定收穫匪淺了,只是這些日子,偶爾見你施法。並不是圓轉無礙,似乎要多花費些時間了。」
離淵認真的點頭道:「方先生也懂得風水之道,作為外人,當然看的也最明白,最近這些日子,恐怕需要閉關靜思,將以前所學種種與自己所悟融會貫通,也到時候了,豐虛道長這祭符之術,我到現在才明白不是真正的煉製符篆,而是化他術為符道,開闢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豐虛道長真乃大能之士。」
其實有一點,連離淵也不清楚的是,豐虛道長本人也未曾掌握這種符道,也不過是碰巧入了門檻而已,所以他一開始才會說,自己並非能夠繪製這道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