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青烏 第159章 血月彎刀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159章血月彎刀
聽聞此言,時無道與高羽天風都沒有任何的異議,似乎早已想好了這般局面,相比於杜應軒的睚眥必報,他們更想明白離淵的秘法真正修為,真正秘術的門派,畢竟在風水江湖中,任何的一位秘法神識境界的高手,都不會簡單是自創門派而出的,除非你是真正的秘法天才,可是而今這種可能近乎完全不存在。
時無道歎聲氣,攤開了雙手瞇眼看著中間對峙的離淵杜應軒,這時候高羽的心情顯得很輕鬆,這場秘法修為的印證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或許還能夠看看杜應軒吃癟的樣子,不過高羽可是不認為杜應軒會輸,頂多只是讓他狼狽一些,畢竟杜應軒在神殿中能夠站立這麼多年,並非只是簡單的紈褲之徒,大概的比較一番,語義莫測的向旁邊的時無道問:「你看誰能獲勝?」
對於高羽那有些心思不純的話語,時無道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道:「這個很難說,一個爭鬥經驗豐富的人知道如何使用自己秘術,哪怕是比對手的秘法修為差一點,也能發揮長處取得優勢,再說你也知道,風水秘法依靠的有時候是風水法器的威能,想必你也看出了那『李元』手中的青色長劍,絲毫不弱於杜應軒手中的血月彎刀,單單依靠法器鬥法,似乎很難判斷。」
聽了時無道莫能兩可的話語,高羽則是微笑道:「兩個人都屬於風水神識境界,就算有差距也不太大。時兄就說說誰能贏吧!」時無道抬眼看了一眼高羽,眼睛瞇了一下,笑道:「高羽怎麼熱衷於這般事情了,我剛剛已經說過誰都有可能,莫非你還想要做其他的事情麼?」
高羽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紫袍天風,面色冷意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這麼愣了半秒鐘的樣子,就笑著道:「時兄剛剛你對那『李元』很感興趣的樣子,讓我等很是好奇,或許是時兄發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我等不明白,不過現今二人印證秘法修為,我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覺得只是這樣無趣的看似乎並不是太好,既然有人印證秘法,我也想加一些綵頭,做一番賭注,而且這次我賭那杜應軒能夠贏,不知道無道兄要玩麼?」
話音未落,高羽從說到這裡,從作為下方的暗格內取出一塊青白玉璽,擱在身前的桌子上,看玉體的光澤紋路,絕不是凡品,極有可能是前朝的遺物了,價值不菲。「素聞時兄對玉很講究,我就以此物為這次的綵頭,這塊玉璽是我父親早年在朝鮮所得,據稱是***第五代王朝—新羅的傳國玉璽,雖然***的眼光不怎麼樣,但這快玉體總就算是不可多得佳品,稍加祭練的話,作為一塊法器也是不錯的,而今時兄覺得這遊戲怎麼樣?」
「哦,東西看上去還不錯,」時無道僅僅只是瞥了一眼那紫青色的玉璽,「高羽你怎麼也學會這一套了,你父親可是在神殿中描述你為爽性男兒呢,讓我很是好奇啊,你跟杜應軒本來就好像有點小矛盾的,而今怎麼對他的事情怎麼上心呢,有什麼話就如實的招來吧,況且現在我的手中也沒有什麼拿得出去的玩意可以碰綵頭。」
高羽眼光灑了一眼天風,緩緩的俯身到時無道的身前數尺的地方,耳語道:「這個自然是瞞不過時兄的眼界了,這裡也不曾是外人,雖然賭的是輸贏,只是借口而已,你也知道,我家那老爺子管的很嚴,自從老爺子隱退之後,我現在在神殿中很被動,如今南京馬上要有開宗集會了,很忌諱有突發的事情發生,只希望時兄能夠到時候別看小弟的笑話,能夠出手指教一二。」
時無道只是一愣嘴角輕輕的彎了一個弧度,這個高羽還真是敢想,本身時無道,作為神殿的監察出巡,不拿捏他的把柄就算了,怎麼可能會如此讓組織凌亂之處,這高羽恐怕也就是想退而求其次,不會真想憑借這一番莫名其妙的印證秘法,就想將這南京的局勢攪亂,而今時無道皺著眉頭看了離淵幾眼,又回想起剛才地事情,暗暗盤算起來。按照目前的查看,高羽準備的已經很不簡單,即使時無道想找高羽的麻煩,恐怕也是很難找尋。哎不管怎麼說,一想到自己的禁斷秘法被破,時無道就有點小頭痛,離淵應該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就算與高羽賭一下又能如何。
時無道眨眨眼睛笑道,從長袍中甩出一到紫光狠狠的紮在面前的桌子上,這下連對面的天風也呈現了驚訝之色,那紮在桌子上邊的紫光,分明是一面紫色金邊的三角旌旗,上面掛著一幅鳳鳥狀的金線輪廓,不必依靠秘法感應,在座的幾人自然能夠發現那旌旗散發的磅礡靈壓,比那高羽拿出的玉璽要強上一個檔次,時無道揚了揚眉毛道:「高羽其餘的不說,我拿這面四象旗中的紫雀旗做賭注,你總沒什麼意見吧,此次南京的開宗門派我頂多不找你麻煩,其餘的看你自己處理了,別太讓我失望?」
這下不單單是天風的臉上滿是驚訝,高羽也未曾想到會是這種局面,其實他並沒有真要時無道做什麼,所要求的不過只是希望時無道網開一面而已,這巡察之事能夠睜一眼閉一眼,沒想到時無道竟然把風水法器——四象旗給拿出來一個,四象旗的威力到底多強,只有時無道自己知道,一面旗子恐怕也可以媲美一些小宗派的傳承法器了,而今時無道竟然隨手甩出作為賭注。
要知道風水法器的威能,是靠久遠歲月的溫養才可以得到的,而今風水江湖流傳下來的法器一般都只是隨身一件,好點地只能是長輩贈送,可以說他們在印證秘法,大部分都是靠著這件東西了,一旦失去了趁手的法器,恐怕就得找個地方躲起來,祈禱千萬別讓其他的風水師仇人找到自己,這樣才能確保安全。
高羽面色難看的笑道:「時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能網開一面,我已經很滿意了,時兄竟然把紫風旗給拿了出來了,只是玩笑罷了。」時無道笑著抬頭看了一眼道:「那沒有什麼,管他是什麼法器,我自己拿出去賭的,怎麼可能會有收回之禮,你賭杜應軒能夠贏,索性我就賭李元,他能贏。」高羽看見時無道如此隨意,不由又低下頭看了看那面紫風旗,確然是真品?高羽砸了砸嘴沒有多說什麼,時無道的眼界跟心胸果然非自己可比,可以這麼輕鬆的扔出紫風旗?要知道這面錦旗,在風水江湖也算的上是秘法風水師搶破頭的法器了。
高羽低頭看了看那面紫風旗,有些想不通,又問時無道:「有句話不知道該怎麼問,時兄的眼界非我能比肩的,你是如何看出來那個姓李的有勝算?竟然拿出四象旗中的紫風旗為綵頭?」時無道掃了一眼在場的離淵,面容很乾脆地說:「我當然看不出來,但是你說那個杜應軒的贏,我就說姓李的贏,不然我們賭什麼?」
高羽聽到這種解釋,面容變色哪有此種道理,印證秘法本身就有據可依,沒想到時無道只是這般回答,高羽趕緊瞪大了眼睛問道:「我要是說姓李的小子贏呢?」
聽了這種話語,時無道帶著不屑的語氣笑道:「那我就說杜應軒能夠贏。」兩個人的秘法修為都處於神識境界的入堪之處,相比之間就算有差距,也總就沒差多少,真正的打起來勝負未可知,誰都能略勝一籌。但如果是比拚秘法法器的話,這個勝負就更加難說了。首先不知道雙方秘法的威能,萬一有一方的秘術能夠完全克制住對手的秘術,那麼算他倒霉,但是據時無道方纔的禁斷秘法被破,那『李元』的秘術可稱之為禁術也不枉之,而杜應軒的秘法過於縈繞陰柔,可克制的秘術算不得少數,在某些方面來看,時無道多少有些看不起杜應軒。
時無道輕歎一聲:「高羽,隨你的意見,若真的不出我所料,你今天怕是會輸給我。」時無道說完這些話語,天風的眼睛也瞪得老大,高羽追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時兄好像信心十足?」時無道一面轉動手中的異狀戒指,一面冷笑道:「現在不好說,我只是個人猜測。」
………………
這時那密室之中的離淵杜應軒已經分開站好。周圍的時無道若有興趣的看著,時無道高羽天風三人,還隨手分別在密室四處布下了秘法禁制。離淵杜應軒說是切磋印證秘法修為,但雙方所用的風水法器威力都不小的樣子,萬一有個控制不當,包廂中的格局恐怕會徹底的摧毀,雖然對三人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時無道幾人可是不願意這間舒服的房子變成破破爛爛。
此刻杜應軒手中的無柄彎刀是血色的,如血月一般在杜應軒的前方不停的四處晃動。離淵手裡端著的正是青霖長劍。定定一站就問道:「杜兄你手中的風水法器何名?」杜應軒稍作思索便道:「血月彎刀,血祭法器,李兄所持何物?」離淵面對著他傲然道:「古劍青霖,世代傳承。」
杜應軒妖冶的面容上不以為意地輕笑道:「那便請了,既然是世代傳承,那我這個做晚輩的為表示尊敬,自然會讓你先出法寶。」離淵看著杜應軒妖冶的面孔,不禁心中生厭冷哼一聲,還很自然地說:「那在下便不客氣了。」話剛說完,離淵抬手數枚風水符幣往空中一拋,符幣在空中四處消散,光華一閃離淵與杜應軒之間霧氣一閃。直接就將場地上空給四散蓋了起來,同時那地氣運轉的四處往下壓,彷彿要把整個場地中的地氣完全的困住一般。
「天符地鎖,金蟾封水!」
離淵心底默默的冷哼一聲,一上手就沒有留下絲毫的餘地,剎那間杜應軒整個人整個場地都陷入了那氣勢非凡的符幣裡,整個密室中二人交戰的一塊,瞬間聚集了大量的煙雲,使得有些霧濛濛的,但是杜應軒妖冶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慌。『金蟾封水』雖是奇招,但主旨為禁錮秘法地氣的流通,並不是殺招。
可杜應軒卻不是為此才鎮定,杜應軒能夠作為神殿的閣主,能如此鎮定是因為根本就不怕這金蟾封水之局,就只見他手中的血色彎刀在身周數尺之處,如彎月一般四處的舞動,紅色的銳芒璀璨無比,如同白晝下突然多了一輪血色的彎月一般,劃開那陰沉壓來的地氣束縛,轉眼間而那彎月顏色又一變,竟成了萬點火光四散開來,一朵朵向著離淵開放而去,剎那間風水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