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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青烏 第149章 殘陽似血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149章殘陽似血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代價?」離淵在龜眠之地見到那青烏雕塑就感覺到好奇,這般磅礡的秘法力量倘若沒有節制的話,這風水江湖會成為什麼樣的情況。

    「就是跟我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而且越接近死亡身上的陽氣越大,身體的僵硬感越大,你也知道的,古代傳統的傳說中,身上帶陽氣的人哪能再入輪迴,也就是連鬼都做不成,到最好成為僵硬的活死人,不過現在我已經知道怎麼破解了,就是變成那種人型的蠟像,在那龜眠之地等待身上的陽氣消失,祈求上天對我們西門家族的原諒!」

    聽到眼前老婦人的話語,離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當時在那西門家族的龜眠之地,那青烏雕塑除了表現出其風水底蘊的一面,另外的一方,則是在人的神識中,升起一種誘惑之感,當時的離淵險些這般的陷入其中,差點將自己的精血滴入那青烏雕塑的獸頭之中,到那時候儘管他擁有了那難以匹敵的秘法力量又能如何?任何的付出都是要代價的,青烏雕塑的來歷暫不可考,但是那種誘惑力讓人難以拒絕。

    不過眼前老婦人所說的這些,跟離淵原本的聽聞有所不同,聽西門子平曾經的話語,在西門家族的歷史上,最鼎盛的一次曾經一門出了十幾位風水宗師,而且活動的範圍不止僅限於白陽鎮金陵一帶,在風水江湖上邊還流傳著一些事跡,另外當初西門子平在看完他父輩的手札之後,說過他找到了一些方法可以壓制這種反噬,但是不知道這期間到底遇到了些什麼樣的變故,使得西們家族在風水上邊的造詣一落千丈,完全被歷史的場合所掩蓋住了。

    而這場變故至於到底是什麼,離淵卻是不得而知了,不過那老婦人曾經說過,西門子平遠行回來之後,並沒有選擇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其他的地方,這地方當時在老婦人的記憶中來說,肯定是白陽鎮郊區一帶,畢竟西門子平衣服上的泥土有著白陽鎮的灰土,離淵在間隙之中揣測道,白陽鎮西郊?青烏雕塑?離淵有種感覺,那場西門家族的變故是不是就是寶塔鎮妖局有關!不過肯定這其中肯定有著一定的牽連,現在金陵事變,離淵也沒有更多的精力去做任何事情,只好等以後再去探究這件事情。

    「那最後西門子平與那三個中年人在後山的鬥法,你感覺到了麼?」離淵最後問出了最關心的話題,對於那青烏雕塑真正的能力,他多少有些不確信,只好這般問道,希望能夠得到些其餘的線索。

    可惜答案讓離淵很是失望,老婦人搖了搖頭道:「我一見到子平跟他們三個去後山,當人能夠猜出他到底要做什麼,心跳得更厲害,張大了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中那三人為獸的道:「西門太太,你們家族中的事情我可以保證不作出損害,至於那子平的話,盡早做準備吧……」他這句話才一出口,我耳際轟地一聲響,眼前金星直冒,而那為首的中年人旁邊,站著的頗有些邪氣的青年怪笑了一聲,「這樣多少有些太便宜那西門子平了,我叔叔是君子我不是君子,怎麼著也要送給西門子平妻子跟孩子一個小禮物……」那人奸笑完,我只感覺他的眼睛似乎發出紅色的光芒,整個天地都在天昏地磚的運動起來,接著一陣發黑口中吐了口熱血就不醒人世了,就昏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眼中什麼都是紅色的,那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整個夕陽在我眼中已是殘陽似血,「我昏了過去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等到醒過來,西門家族的很多僕人巳經在客廳站這了,我被人扶坐在一張椅子上,而我遺以往最信任的兩個老僕人正在團團亂轉。我一醒過來,就聽得兩個老僕人焦急地在叫著:『怎麼辦?怎麼辦?』其中最年長的那個倒很沉著:『要不要直接告訴夫人得了,現在西門家族內沒人主事了,這可怎麼辦,快去叫他們來!』」

    「兩個老僕人還沒有回答,我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沒有,子平現在的兄弟們一個都沒在白陽鎮,我不會倒下的!』我一開口說話,幾個老僕人就向我望了過來。我那時,心中所想到的只是一件事:我的子平可能死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子平死了!」

    老婦人講到這裡,不由自主,喘起氣來。離淵只是以十分同情的眼光望著她。依照當年,她年紀還輕兒子只有三歲,丈夫莫名其妙死了!好好一個家庭,受到了這樣的打擊,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即使過了那麼多年,這種悲痛,也一定不容易消逝。

    「看著那老僕人支支吾吾的語氣,我本想問他更多關於子平的事情,但總就是怎麼也說不出話語來,」那老僕人的臉色變了一變,最後就神色一定,到現在我還記得那種聲音,是一種聽來相當蒼老的聲音:「夫人,家主他現在內閣中不知生死……你暈倒之後,在那半個時辰左右,後山發生了極大的變動,我們感覺每個人都頭暈眼花的,好像站都站不穩,我也知道是家主在跟那些人打鬥,等這波動消除我連忙趕去的時候,四個人都倒在半山腰間,現場十分可怖。」

    「我「啊」地一聲,那旁邊的另一個僕人立時向說話的瞪眼,只聽得那老僕人不甘示弱,壓低聲音:「你也看到了,家主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我聽到這些話遇害,心中十分難過,不過還存著一種僥倖,畢竟現在子平可能還活著,有一點點的希望也足夠我支持整個信念了,聽得他們還在爭論不休,更是煩躁,喉嚨內感覺熱氣騰騰的,一口熱血噴了出來。」

    那邊正在敘述事態的僕人倒吃了一驚,問:「夫人你感覺現在怎麼樣?」那一口血吐了出來,我倒感覺好多了,嘗試著動了下身子卻發現好像肚中的髒體要移位一樣,趕忙跌下不動,忙道:「沒什麼,你接著往下說……他們幾個怎麼了?」那聲音道:「當時後山被抄得天翻地覆,而那幾個外邊來的人……說是死得很……難看,家主他……」當時的我很難見到血腥,自然都是以我記憶中的印象來推斷,都可以想像得出「死得很難看」的意思,一時之間,人人臉色蒼白,第一個開口的僕人更是緊握著拳頭。

    晚上的時候我在僕人們的安排下將我抬到了內室之中,因為當時我實在是連動一下的力道都沒有了,被人抬著也是渾身就通,在我進去的時候,老僕人望向我欲語又止,這時我一面道:「沒什麼的,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應該什麼都對我直說。」

    老僕人忙道:「不是想隱瞞,而是事實十分殘酷,真難說得出口。」我悶哼一口氣。但是當我見到子平的時候,依然被那種情景跟嚇到了,陡地震動了一下,雖然早想到子平或許比鬥時受傷了,但是想不到竟然到了這一地步。那真是令人髮指,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雙件緊握著拳,令得指節骨發出「格格」的聲響來,子平的上下身體上邊沒有一塊好肉,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弄得皮開肉綻,身上的衣服更是沒有樣子,當時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抗過來的。

    「良久,良久我才緩緩搖著頭向那僕人問道:「談們那三個外人呢,他……的樣子……」老僕人歎了一聲:「跟我一起去的那幾個人,見到那三個外人的時候,都有一半昏了過去,我……老實說,也是雙腿發軟,站不穩,那三個人已經分辨不清楚了誰是誰了,只得草草的掩埋了,我跟他膽子還大點,就背著家主下後山了,你不知道當時後山有多麼的陰森。」

    我默言不語,對於其餘的三個人我其實一點也不關心,只覺得這一切跟我無關,這時候那僕人又道:「如果夫人不想聽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他們反正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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