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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青烏 第136章 無量殿陰雲 文 / 徐公子鍺許

    第136章無量殿陰雲

    離淵並非是沒有見過世面之人,但在以往的認知加上過去的遭遇之中,卻是從未見到這樣的事情,只覺西門家族禁地山腹中的這宮殿深處妖氣籠罩,煙雲虛浮之際帶著點濕氣,地氣完全被前方的不知名事物掩蓋,心裡不禁有些擔憂,口中冥想了著:「西門家的山腹中竟然有如此千奇萬怪的去處……表面的建築是明代的宏偉宮殿,怎麼地氣之中帶著這麼些的濕氣?」

    這等氣勢宏偉奢華壯麗的建築,倘若出現在地面上也並非少見,但是當這片建築群出現在西門家族禁地的後山山腹中,就顯得有些不文不類,倒像是將一整座道教古殿安放在了山洞裡,地氣與山腹中的陰氣摻雜,一時之間湧動的陰氣如河流般衝擊著離淵的靈覺秘法,讓離淵感覺很是不舒服,但又說不出到底哪裡出了毛病。

    至於那老婦人倒是沒有表現出太驚訝,想來先前已經不止一次來過這裡了,那西門御表現的就沒有那麼鎮定了,他經歷了世俗的噪雜,心性還未曾沉澱下來,現如今西門家族早已沒落,原本家大業大的家族也如百足之蟲一般,

    心裡正在為家財入不敷出焦躁,如今見了禁地後山中這古代的建築氣象萬千,猶如夢中仙境,不知裡面都藏了些什麼前朝的秘器,他見此景也不禁心動起來,當即就要撇開二人到前邊的建築群中一探究竟。

    老婦人好似知曉西門御心中所想,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似乎也在為西門家族如此碩大的家業心生樂意,只見老婦人嘶啞的聲音輕聲咳了一聲,在這山腹中迴盪了良久,領著離淵二人向不遠的前方奔去,剛一抬腳就發現前面的宮闕樓台有隱隱黑氣,殿頂抱柱之間有一些屬陰的昆蟲宿居,離淵跟西門御當時都是一怔,眼睛看的真切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蜥蜴蜈蚣之屬。

    還未等離淵二人反應過來,那老婦人從陳舊的衣衫中抓出一把散發著惡臭的黃色粉末,朝著前方撒去,粉末借山腹中的陰風一灑而散,西門御也知道前方的那些毒蟲不好惹,只好捺下性子等待毒蟲散去,離淵借此功夫仔細打量了一番山腹內的地形和建築結構,以便應對一些突發事情。如此捺著性子等了多時,那些黃色的粉末倒像是毒蟲們的剋星,一炷香的功夫,宮殿前方的道路便被清理的乾乾淨淨,老婦人當下一同帶著離淵二人邁向那山腹中的住所。

    離淵和西門御二人差不多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雄偉的地下建築,皆是嘖嘖稱奇,更按捺不住心頭的狂喜。塵世上只有封建帝王才能住這種屋簷用龍蟠修飾的居殿,除此而外,僅有釋、道、儒三教的俗世道場可以擁有如此龍蟠修飾的殿堂,大部分建造在名山大川的洞天福地裡。沒想到這金陵的一處不知名山腹中,竟然會存在這樣的一處居所,比起那些名山大川裡的佛道名勝宮殿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不愧是「俗世塵緣斷不盡,互有神仙下凡來」。

    老婦人顫顫悠悠的身子沒有任何的停頓,緊隨著用手中的枴杖敲開了最外邊的一扇大門,進了最外邊這道大殿,只見裡面的四角吊著八寶琉璃盞,還燃著的約有一半,火把燈盞照耀之下,殿中光影一派恍惚。這殿內只有一根朱漆抱柱,上面橫托六道圓木樑椽支撐,是古代宮殿建築中罕見的一柱六梁,大殿的面積比離淵自己原先設想的要小很多,多少有些失望之意,其中的主殿,則應該是有柱無梁,取道家「無量」之意。

    見到這道家氣息濃郁的殿堂,離淵忽而想起了原先在七層琉璃塔的側身上邊看到的浮雕,上邊的浮雕有一層刻畫著一個悲天憫人的老者,裝束打扮也像是道家的裝扮,離淵的心底忽然湧上一個心思,會不會傳說中,那傳授那景鸞道人風水秘法的老者,與建造著山腹地宮的人是同一時期的什麼人呢?

    離淵的這個念頭稍縱即逝,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壁上那些彩繪吸引住了,鑲嵌著好多點綴用的瑪瑙的牆壁,被火光輝映,顯得溢彩流光,看得離淵身旁的西門御眼都直了。其實以離淵鑒賞古玩的眼光看來,這座宮殿中真正值錢的寶貨不多,頂多算是稀少而已,剩下的這些在當時明朝建造的時候都不算什麼,可時光推移,到了如今的年代,幾百年前的一些普通之物都是寶貝了,包括那些焚香的鶴形銅爐。

    而離淵的眼光卻是沒有停留在此處,而是越過眼前的前殿,向緊閉大門的後殿奔去,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瞭解『寶塔鎮妖風水困局』的來源,自然不能被區區一座前殿裡的一些明朝古物給吸引住,離淵跟老婦人沒怎麼停留,聽聞著穿山而過的陰風聲,二人中穿殿而過,直奔後面那片殿堂。

    穿過三重殿堂之後,就已身在中央處的無量殿了。那殿正處在一處巖洞之中,殿前是個寬闊的平台,周圍有鏤空的漢白玉欄杆,後面就是山體內的暗青色岩石,將無量宮主殿之後的後殿封死,以宮殿結構推想,裡邊的空間還有很大的剩餘,不知曉其中是否還有一些岩層掩飾。

    離淵側身看了看來時的路,湧動的地氣將離淵的靈覺秘法擾動著,初始的那種靈覺別吸附的感覺越來越強,倒像是磁鐵在吸附細小的鐵屑一般,離淵只感覺靈覺有些弱小,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山腹中央的無量殿前方有一處四米見方的庭院,剛好有座拱橋,橋下是深不見底的水潭。以前應該有噴泉湧出,從高處經過一處處亭廊流到山外,使這明朝建築群眾裡增添了山水林泉的意境,可如今泉水早就乾涸了,只剩個空潭黑洞洞地陷在殿前的山坡上。

    前方的無量殿那和山石同色,牆上刻著古樸的圖案和花紋看上去並不輝煌,但是一眼過去,這建築群蘊含的風水之意到顯得剛正不羈,卻是使得四周的陰氣都似乎為之一散,不能籠罩著這片區域。其中建築群中的主殿有近百十丈之高,全是極為堅硬的深海青巖築造而成,壁巖雕亥無數,刻刀的線條簡略粗糙,那股滄桑感撲面而至,歷經數百年上千年,依舊完好如初。

    無量殿前青石殿前刻著的是數副人物的肖像的時刻,不同於的先前在七層琉璃塔上邊看到的東西,在琉璃塔的塔身上邊的浮雕是七副人物的畫像,而今這無量殿前的數副畫卷,一副一位身著麻衣道袍的老人在觀山望氣,雙目失明,第二幅雕刻則是一位年輕人肩負著一隻英雀,手中捧著一隻鞋在向老人問話,第三副雕刻敘述的則是年輕人攙扶著老人向著一個入口的深洞走去,第四幅圖講的則是一個奇形怪狀的巨石狀立柱,在畫面中顯得突兀獨特,或許是時間太過於匆忙,後邊的一些雕刻沒有圖上去,留下一片無言的空白,留給後人評觀,也沒有說那老人跟那年輕人的後果如何。

    離淵見到此圖,這還算是其次,離淵見到這幅圖畫,第一反應不是西門家族之類的瑣事,也不是石塘鎮的寶塔風水困局,而是心中偏差千萬里的想起了一件歷史上一件頗為有名的懸疑典故黃石公傳法。

    黃石公的典故自古歷史上廣為流傳,比景鸞道人存在的明朝要早上千年,早在西漢的時期,張良在下邳閒暇無事。有一天他到下邳橋上散步,碰到一個老人,穿著粗布短衣,走到張良旁邊,故意把他的鞋子掉到橋下。然後回過頭來衝著張良說:「孩子!下橋去給我把鞋子拾上來!」張良聽了一愣,很想打他一下,但一看他是個老人,就強忍著怒氣,到橋下把鞋拾了上來。那老人竟又命令說:「把鞋子給我穿上!」

    張良一想,既然已經給他拾來了鞋子,不如就給他穿上吧,於是就跪在地上給他穿鞋。那老人把腳伸著,讓張良給他穿好後,就笑嘻嘻地走了。張良一直用驚奇的目光注視著他的去向。那老人走了裡把路,又折回身來,對張良說:「你這個孩子是能培養成才的。五天以後的早上,天一亮,就到這裡來同我會面!」張良跪下來說:「是。」

    第五天天剛亮,張良到了下邳橋上。不料那老人已經等在那裡了,見了張良就生氣地說:「和老人約會,怎麼遲到了?以後的第五天早上再來相會!」說完就離去了。到第五天早上,雞一叫,張良就趕去,可是那老人又等在那裡了,見了張良又生氣地說:「怎麼又掉在我後面了?過了五天再早點來!」說完又走了。

    到第五天,張良沒到半夜就趕到橋上,等了好久,那老人也來了,他高興地說:「這樣才好。」然後他拿出一本書來,指著說道:「認真研讀這本書,就能做帝王的老師了!過十年,天下形勢有變,你就會發跡了。以後13年,你就會在濟北郡谷城山下看到我——那兒有塊黃石就是我了。」老人說完就走了。

    早上天亮時,張良拿出那本書來一看,原來是《太公兵法》!張良十分珍愛它,經常熟讀,反覆地學習、研究,至於張良成名後的事情,自是不必再多說,凡是對歷史稍微懂得人都會對此有所瞭解的。

    張良始終不忘那個給他《太公兵法》的老人。13年後,他隨從劉邦經過濟北時,果然在谷城山下看見有塊黃石,並把它取回,稱之為「黃石公」,作為珍寶供奉起來,按時祭祀。張良死後,家屬把這塊黃石和他葬在一起,自此世間便有了黃石公的傳說,那送張良兵法的老者真實姓名倒是再也無從考證了,不知歷史上的這一刻為什麼會有隱晦的歷史盲點。

    離淵想了想,又緊接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數百年前這小小的石塘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七層琉璃塔跟寶塔封妖的風水局都出現在這裡,不過這幾幅圖出現在此處,離淵心間又想起了先前在石塘鎮聽到的那個傳說,讓離淵感覺心情大不相同,那肩旁站立著一副英雀的年輕人看年紀人好像是景鸞道人,如果是景鸞道人的話,那麼傳說中傳授景鸞秘法風水的老者定是西門家族的先人,按理說不該如此,倘若真如這樣的話,為什麼西門家族的人會在風水道路上一敗塗地,落得如今的地步。

    思慮叢叢,離淵到西門家族的目的就是為了探究石塘鎮不為人知的秘史,卻未曾想到竟然越探查事情糾纏的越多,到現在離淵也有些拿不準到底傳說是真的,還是眼前刻畫的這些浮雕是真的?看無量殿前的浮雕,第三幅圖畫上那深不見底的洞穴正是寶塔鎮妖所在,好像是老者跟景鸞道人一起下的那深洞,不過歷史上到最後一點是肯定的,那老者死在了洞穴之中,而景鸞道人完好無損的生存下來,並且獲得一身風水秘法,在風水江湖上開闢了一片不低的奢望,而老者的後代西門家族卻是每況愈下,風水秘法的傳承近乎斷絕。

    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夠猜出事情不是石塘鎮的傳說那麼簡單,二者之中肯定有一個假的,倘若西門家族後山禁地上刻著的石雕是真的,這景鸞道人佈陣寶塔封妖風水局的傳說就是有人故意捏造的,但故意捏造之人到底是何居心?一時之間離淵心中顧慮匆匆,猶豫著要不要推開這中央的無量殿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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