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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62章 終終結之戰 文 / 赤虎

    第462章

    終結之戰

    銀可術想了想,贊同說:「也是,咱們縱橫河北,沒有那個縣城敢在咱們面前抵抗,大宋的城池雖多,但我們的馬更多,此去南下,一路上所有的城池都是哉們的牧馬場,等到大宋皇帝慌了神,他會把時穿殺了先給我們。哈哈,只要時穿一死,從此後凡是抵抗我們屠殺的,都是大宋的罪人,那以後大宋就是我們的錢櫃與糧倉,咱們缺錢缺糧了只管來取」

    銀可術說罷,指一指前方不遠處:「我記得咱們的探子曾繪製過一份地圖,前方不遠處就是酸棗,酸棗附近是著名渡口延津,宋國汴梁城依賴河運,酸棗溝通河北與宋人的京師,繁華無比。

    最重要的是:滑州屬於京西北路,酸棗屬於京麓路。張叔夜敢於進入京西北路,不見得敢進入京麓路,那樣的話,他就等於直接挑戰大宋皇帝了。所以,此時此刻酸棗一定沒有防備,咱們攻取酸棗,取酸棗之糧解眼前之困,而後南下牧馬」

    目的地有了!大致攻擊方向確定,宗望揮鞭下令:「全軍轉向,目標酸棗。」

    金人大軍轉向,大軍走不了多遠,眼見得酸棗在望,忽然一聲霹靂響起,大地哆嗦了一下,一股火焰伴隨這煙柱騰起,爆炸處一名金人身體被掀上半空,戰馬受到驚恐,嘶叫聲響成一片。

    宗望大驚,忙問:「可是宋軍圍上來了?」

    荒野寂寂無聲,金兵茫然四顧,找不到敵人。停了片刻,宗望問銀可術:「宋人的炮似乎響兩下,一聲是開炮的動靜,一聲是落地的炸響,可我怎麼聽不到另一聲響?」

    正說著,幾名金人拿著爆炸的碎片跑來,急忙向宗望匯報:「附近的士兵說這爆炸是從士裡來的,直接在土中炸向半空大人你瞧,這是爆炸的碎片。」

    爆炸的碎片是幾炔碎鐵,觸摸起來還很溫熱,這些碎鐵片稜白尖銳,許多地方還帶著血跡,似乎是從人體上摳下來的。宗望端詳半晌,疑惑難解,只好簡單的評價說:「既然有鐵,說明這是一種武器喚那幾個南人來,問問這是什麼?」宗望這要是找明朝書生詢問,即使當時火藥已經普及,但這種奇淫巧計不是書生們學的,書生給出的答案一定一套五行相生的理論,講述這東西從土裡出來,五行屬土,克制他只要黑狗血就成

    但宋代是個知識爆炸的時代,書生們讀到的印刷品很多,幾位書生彼此一商議,大致給出的答案居然很靠譜:「這是一種雷火在下曾經去過景福宮,當今官家釋放的雷火就是這味道,對了,叫做硝煙味。如今大多數爆竹都是用這玩意製作。雷火既然能做爆竹,大約也能做土雷,只是在下琢磨不透它怎麼點火炸響。」

    宗望詢問:「雷火?附近這一片擅長製作雷火的,除了密州凌氏,海州時穿,還有誰?」

    「那就多了,咱大宋樞密院的火器房就設在祥符縣,祥符縣在汴梁城南端,距此並不遠,其中有火器工匠三萬。而我大宋百姓每年消耗爆竹量不少,附近幾乎每縣都有爆竹坊存在。祥符縣工匠,臨到老了,從樞密院出來,自己有錢就會自家開個作坊,從火器坊憑老關係領點碎料,加工製作爆竹。那些沒錢的老工匠,也會被有錢人請去」

    幾位書生嘮嘮叨叨講述著火器坊的秘聞,宗望與銀可術彼此對望一眼,宗望揮揮手命令年隊繼續前進,稍後,又去詢問那名書生:「祥符縣防衛如何?」

    這話才說完,又聽到轟隆一聲炸響,宗望急問:「怎麼回事?」

    「土雷又炸了」,金人士兵用剛學會的新詞回答。

    「繼續前進」,宗望大喊,旋即,他回身對幾名書生說:「你們剛才幾次說到『大宋』,哈哈,你們不是說『宋國氣運已衰,如今王氣在北』嗎?什麼大宋,明明是弱宋、衰宋,我就不信,憑幾枚土雷就像阻擋我大金的鐵騎,前進,避開道路,從田野前進。」

    可惜宗望遭遇的不是幾枚土雷,是數也數不盡的土雷。

    這土雷不是時穿的作品,是大宋工匠本身的發明,而他們正是酸棗百姓布設的,指揮他們布設土雷的是蘇軾庶生子蘇邁。

    蘇邁以前一直附從梁師成,做梁師成的幫閒討生活,梁師成被罷黜後,因仰暮蘇邁老爹的官員多,而且如今逐漸有點小勢力,蘇邁便被安排出京,做酸棗尉——這一任命原本發生在夏季、金兵退走後出現,那時候還會出現一首詩《送蘇邁尉酸棗》,詩曰:酷暑日逾退,涼風生早秋。翩翩蘇公子,一官不遠遊。仕養兩得意,人生復何求。駿馬如飛星,錦帶垂吳鉤。到邑囂訟少,官閒吏兵休。還當有佳吟,吟到黃河頭。

    但現在因為時穿的攪局,汴梁城南門提前開放,待在京城的官員人心惶惶,都想逃離這座城市,而蘇邁失去收入生活困窘,許多自認為蘇斌弟子的官員便加快行動,使其提前得到任命。

    蘇邁的父親是制科狀元,平生喜歡擺弄機械玩意,據說他是龍骨水車以及攝影的銀版技術的發明人,作為蘇斌晚年一直陪伴父親的庶生子,蘇邁也喜歡研究這些東西,他獲得任命後,自知酸棗兵力不多,不可能抵擋金人的攻擊,想起時穿的火器傳聞,便召集縣裡工匠想要仿製相應火器。

    蘇邁的舉動並不是特例,戰爭比十所大學更能推動生產力。眼見得金人肆虐,各個縣隱約聽到一點傳聞的,都在加緊開發火器,只是蘇邁家學淵源,知道研究的方向而己。在仿製槍管失敗後,蘇邁聽某老匠師說:凌鵬主持軍器監時曾談到一種一踩就響的「炸雷」,他馬上覺得這種不需要兵力,埋在地裡就能阻止敵軍行動的武器,正適合酸棗的情況。

    接下來一切自然順理戒章了,蘇邁不求攻敵,只求敵人不來酸棗騷擾。

    他也不知道埋設地雷的禁忌,這玩意發給百姓埋設後,完全不管什麼雷區安全區,以至於事後連埋地雷的人都忘了埋在那裡,結果地雷埋得無處不在,連自己都不敢出城了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這種埋地雷的活兒讓時穿來做,絕對是有跡可循,至少也要給自己留出一條明路.來保障今後的出行安全,但現在做這事的蘇邁過去從未做過行政官員,只知道把活兒交給百姓,百姓有的認真,有的應付差事,有的擔心自已家園,有的關心自已的果園。結果地雷埋得毫無規律以致於戰後數年,酸棗都成為禁忌之地

    農夫不敢下地耕柞,小商販不敢走街串巷。

    那些做事認真的,喜歡把地雷埋得讓人找不著,他們布設的地雷,地面上看起來毫無異狀,

    甚至還有馬蹄印鞋印,但等你踩上去,立馬就會發現不對;而那些做事馬虎的,就把地雷擁在地上,上面堆一堆土,誰一腳踢上去,那就不是光當聲了;而有些人喜歡惡作劇,將地雷的一頭綁在樹上

    另一頭拉根細繩拴另一個樹上這種方式佈雷,稍大點的野獸拌上去就是一響。

    更可氣的是地雷質量良劣不齊,有的地雷拿刀砍都不炸,而有的地雷,連旁邊的爆炸都能觸響。因為埋設地雷的百姓個人愛好不一,偶然也會發生誤炸現象,比如某猛安士兵剛剛接近一片果林,恰好果林的主人特別愛惜自家財產,在果林周圍埋設的地雷數量多了點,碰巧有幾枚地雷是採用甘油地雷,鈍化不徹底,炸藥過於敏感了點,金人的馬蹄震動立刻引爆了地雷,結果,一謀克金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果林炸成一片火海

    這種狀況持續沒多久,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金人受不了了,他們再度靠近河壩貼著黃河走——這會兒終於安全了,害怕爆炸影響河堤,老百姓都沒敢在這裡動手。

    可是貼近河壩行走,金人便那裡都去不了了。天雷地火般的爆炸不是人力可以阻擋,受夠了的金人再也不願重蹈覆轍,他們沿著河堤走走停停耳邊時刻聽到河對岸的爆炸聲。等金人越過了酸棗酸棗取得的戰果早己被窺伺的百姓傳遍四縣八鄉,附近各縣立刻開始用人海戰戰術造地雷

    這時候,時穿的攻擊已進入尾聲,宋軍不斷來援,而金兵在這片土地上四顧皆敵,等時穿攻入金兵營寨,金兵的大崩潰開始了,後走的企兵往往來不及帶走他們的戰利品,很多金人連多餘的戰馬都帶不走,只顧單身逃命。

    黃河中的內河水軍繼續用巨炮轟擊金人營寨,爆炸騰起的煙火在金人營寨北部接二連三,因為宋軍正在攻營,尚沒有彈幕配合意識的呼延綽不敢降低炮口,只能用最遠射程炮擊不停。逃走的金兵見到後路不斷炸響,便紛紛向唯一的出路:西方逃遁。

    「出擊吧」,時穿頭也不回的向孫立下令。

    「喏!」孫立高聲相應。早己等候的三千騎兵大喊一聲衝出了宋軍陣線。

    曾經縱橫燕雲與河北,擊倒了強大的遼國、擊穿了大宋整個北部的金人騎兵在宋人面前逃跑了,他們的逃跑提前了數十年,已經知道為何而戰的宋軍,已經擺脫昏庸皇帝的宋人爆發出強烈的復仇**,他們不再懦弱,不再膽怯,退卻的金兵遇到每一座村莊都拒絕他們進入,迎接他們的是無窮盡的箭雨

    皇宋曾經為了抵禦遼國與西夏,在河北之地建設了許多社兵、村兵、團練、弓箭社、槍杜,民間從不缺乏武器,也不缺乏戰鬥的勇氣,以前他們不願戰鬥,是因為他們對這個王朝已經絕望,只想換一個主子開始一種新生活,如今新來的宋軍告訴他們,道君已經退位,道君所立的主子不被他們承認,他們新主子是太祖子孫,且每一個金人頭顱價值五十貫

    太祖太宗子孫誰好誰壞百姓並不知道,更無法評階,但宋軍告訴他們:新主子將廢棄以前的新法,對他們的戰爭損害予以賠償之後,所有的戰鬥**調動起來了。

    傳言永遠比馬蹄跑得快。

    金兵曾用閃電般的速度擊穿大宋北部,這種快速造成了宋軍的崩潰,但也造成金人的根基不穩。大宋的餘威仍在,大宋榮養士大夫數百年,國人都是善於寬容的,只要朝廷稍稍表示悔意,宋人可以支持殘宋以南方一隅堅持數百年,現在朝廷表現出超出預期的悔悟,於是士大夫們行動起來,他們之間相互聯絡的速度,比金人的馬蹄快得多。金人幾乎馬不停蹄的逃遁,但他們前方的百姓,早在他們抵達之前已經接到消息,武裝起來阻止他們入境。而少數貪圖賞金的大將、效用、勇敢,更是召集村裡的年輕人,仗著地勢熟悉四處獵殺那些落單的敵軍。

    一路向北,金人得不到補充,得不到休整,甚至連睡覺都得提心吊膽,就這樣,往往早晨一醒來了總有幾個同件失蹤,人困馬乏的金人逃之襄桓,遭遇投靠岳飛的太行盜襲擊,被擊潰的金兵散入群山中.部分成了野獸的食物,部分人改名換姓,假冒宋人,悄悄的生存下去

    七日後,農曆三月一,真定收復,時穿騎馬進入真定府。與此同時,岳飛用飛行般的速度千里行軍趕到太原城下,搖搖欲墜的太原城立刻穩住陣腳,而岳飛也不進城,立刻在太原城下與凶悍的宗翰展開對攻——因為他知道,時穿一定會配合他行動的,他不久必會得到增援。

    在岳飛不計消耗,用霹靂彈對宗翰狂轟濫炸的同時,另外兩場大戰也正在展開:張橫兵進燕京府,與燕雲之地最後的怨軍勢力展開生死戰,而張叔夜也終於在定陶一帶堵住了宗望的軍隊。

    定陶屬於京東西路,這是張叔夜家門口,窮途絕路的宗望跑哪裡都不應當來京東路。三年來張叔夜的備戰狀況雖然做的不如時穿,但四通八達的道路讓附近的援兵來得很快——最先趕到的是韓世忠。

    張叔夜什麼人,那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硬漢。以前手頭無名將的時候,他能把梁山賊寇逼得從駱馬湖跑出來,從而自投羅網。現在有了韓世忠,張叔夜覺得自己勝利在握。

    「韓將軍,我知道你與時長卿曾經配合作戰過」,張叔夜眉頭皺了一下,接著說:「如今時長卿手下我指揮不動,你來了,我便撥給你三個廂的登州部隊,你有膽直驅金人中軍,擒拿宗望嗎?」——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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