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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8章 打探消息 文 / 赤虎

    時穿插話:「先來的兩名尼姑,走街串巷的,一定是在打聽我們在巷內的具體住址,後出面的貨郎是在清點我們的人數……今日幸虧魯大他們都在,院子裡有男人,他們擔心動起手來驚動鄰居,所以就由和尚出馬,出面試探。否則的話,他們可能直接動手搶。

    要證明這一切很容易,先問問左右鄰居,那些尼姑是否四處打探你們的消息,而後派人去丁家鋪子,胡亂買一些東西,再爭取與店主見面,用言語試探店主,是否當時在跟人商議事務。

    最後,去酒樓……不用去酒樓,施衙內已經提前在獅子樓訂了一桌酒席,我們可以向獅子樓的活計打聽,黃煜訂的酒席是否在他們附近,文會嘛,很有名的,一般行業內都相互知道。我們只要問一問酒席是否是臨時約定的,一切就清楚了。

    我這趟出門,根本沒有計劃,原本他們應該措手不及,來不及佈置一撥接一撥的試探人手,以及預先定酒席,請黃煜出來。但我在巷口跟蒙都頭聊了幾句,逛街又消磨了一點時間,以此推算,如果他們在巷口佈置了監視人員,那麼,這一切都是看到我出門才佈置的——虞山訂酒席的時間,應該在我離開之後。」

    褚姑娘的眉頭沒有鬆開:「不對,便是有人看到你在巷口聊天,咱們豆腐巷其實離十字街並不遠,幾步路走到了,時間如此短,他們怎麼來得及佈置?」

    時穿望了一下施衙內,後者很不好意思的一笑:「蒙都頭走後,恰好我也路過巷口,便與大郎又站著聊了一會天,接著我們到了十字街,先是買了扇子與繡線,讓人送貨過來,接著去了胡家香粉鋪……」

    環娘叫嚷著補充:「我還吃了包子,又吃了獸糖,還左右玩耍了一會,替你們在香粉鋪挑了好一會香粉……」

    褚素珍還是搖頭,反駁施衙內:「黃府距離此處並不近,無論你們怎麼耽擱,若是對方人手少,時間上依舊來不及——這需得眨眼間做出計劃,派人分頭行事……真要是拐子,他們來了多少人?」

    施衙內求助的望了時穿一眼,時穿一咧嘴:「出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褚素珍真的難以相信那位寶相莊嚴的和尚,居然是拐子:「出家人慈悲為懷,怎麼可能?」

    時穿嘿嘿笑了:「歷來缺什麼吆喝什麼,那和尚吆喝這個,說明他最缺慈悲。和尚道士廣占良田,他們何曾懂得稼穡,只會隨口念幾句經文,就要求別人供奉,可是你不花錢,和尚能否為你祈禱?」

    說完,時穿又低聲嘟囔:「這年頭,僻靜而又神聖,陌生人往來如潮不會讓人起疑心,有案子輕易不會去搜查的地方有幾個?這樣的地方,不是寺廟道觀,又是什麼所在?從來窩贓嘛,大約的要求都差不多,把這些要求搬出來,可供選擇的地盤還能有意外嗎?」

    施衙內被褚素珍逼問的難以承受,其實褚素珍只不過因為自己一貫的信仰被人打破碎,有點不甘心有點難以置信而已,衙內卻受不了了,趕緊尋求解脫,跳出來指派自己的隨從:「廖五,張三,你們兩個去左右鄰舍問問……」

    魯大突然插嘴:「休得驚動了鄰居,左右鄰舍由我的徒弟去問,衙內只管去酒樓,打聽一下黃舉人的事情。」

    不一會,情況如潮水一般匯報過來,先前的幾名尼姑借口多推銷絲線香囊,果然在向鄰居打聽桃花觀被拐女孩住在那裡,以及附近哪座房子有大批女孩居住……最讓人吃驚的是,黃煜確實是被人臨時約出來的,但他趕到酒樓,卻發現只有他自己,那些理當赴會的文人學子一個都沒到,而酒樓掌櫃壓根不知道文會這回事,他們甚至連酒席都沒有訂。

    而閣樓上那名丁姓掌櫃則更慘,他突然被一名蘇州來的客商拜會,這位客商聲稱有大批綢緞,因急事願低價脫手,兩人在店舖的二樓會客室商談很久,好不容易敲定了價格,丁掌櫃提出驗貨,那客商卻哼哼唧唧。

    丁掌櫃貪便宜,預付了一成定金,派夥計跟隨這名客商前去碼頭取樣品,結果派出去的活計一個疏忽,跟丟了客商,如今丁掌櫃的人還在去碼頭上尋找那位蘇州客商吶。

    據說丁掌櫃已經急了,拿了客人留下的名帖,去客人所說的客棧尋找,結果客棧掌櫃說:根本不曾有這樣的客商入住……如今丁掌櫃已經急得跳腳,隱約擔心,恐怕是遇到騙子了,好在損失不大。

    施衙內派出的伴當還沒把話說全——那位丁掌櫃倒是記得施衙內與時穿從他店門口經過,見了施衙內派來的人,還順嘴責備了幾句,抱怨衙內與時大郎過門不入……

    「滿口的蘇州腔,身穿福字蘇綢水杉,頭戴員外巾,腳蹬上好的蜀錦做的絲履,手拿一把描金折扇,手上戴著扳指非常翠綠,價值不凡。員外巾上也鑲嵌著上好的藍田玉。其面龐方方正正,看似一臉的正氣,說話也是滿口蘇州腔,輕輕軟軟,總是慢條斯理……」回來匯報的廖五描述與丁掌櫃會面的蘇州客商。

    看來那位丁掌櫃觀察的很仔細,可惜他說的這些毫無意義。

    海州市是天下六大茶——然,一副富貴員外的模樣,丁掌櫃這才放心向對方下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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