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480章 :【只愛你】蘇靜雅,你是在玩『欲.擒故縱』嗎?(上) 文 / 王族小妖
480章:蘇靜雅,你是在玩『欲.擒故縱』嗎?(上)
黑暗中,她努力讓自己微笑,努力發聲跟肚子裡的孩子聊天,可是……卻不知道淹沒在黑暗中的自己,到底有多落寞,到底有多受傷,到底哭得有多淒慘——
蘇靜雅渾然不知自己走了多久,摔了多少跤才走到出口。
走出密室時,她這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竟然落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透著無盡的陰冷與寒凍。
映著昏黃幽暗的路燈,畫面分外的蕭索和淒涼。
蘇靜雅怔怔地站在廢棄修車廠的入口,巴掌大小的臉龐,沒有絲毫的表情與情緒,宛如沒有心跳的木偶,一動不動地站著,許久許久之後,她才稍稍有了些力氣,邁著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
她眼前一片朦朧迷惘,完全不知道深夜自己應該去哪裡。
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狠狠地吃點東西,然後……找個溫暖的地方,用厚實的棉被把自己包裹起來——
而,整整一個晚上,皇甫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腹部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疤,卻依舊隱隱絞痛著。
臨睡之前,他洗了澡,然後拿出醫藥箱給自己的傷口塗抹了一些藥。
摔讓己慘。只是,在上藥的過稱中,看著醫藥箱內整整齊齊擺放的藥品,他隱隱有些出神。
醫藥箱,是蘇靜雅幫他準備的。
她僅僅只在這地下室住了兩晚,但是,卻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他與她生活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那天晚上,她買了一大包藥藥品回來,抱著醫藥箱整理了好幾個小時。
一邊整理分類,一邊責備他太不會照顧自己,又一邊叮嚀他受傷不能用基礎藥水隨便處理傷口,應該把需要用的藥,按照步驟一步又一步的塗好,這樣傷口才能癒合的更快。
皇甫御看著按照種類、用途劃分得很井井有條的藥品,習慣每次用了藥就胡亂扔進醫藥箱的他,最近幾次都情不自禁把藥品放歸原位,就像沒有用過一樣。
輾轉反側到凌晨兩點,他才隱隱有些睡意。
睡得迷迷糊糊之間,昏沉的大腦,有一些奇怪的畫面像放電影般飛速從腦海中閃過,嚇得皇甫御猛然睜開眼睛,一下從大床上坐起身。
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喘得很厲害,胡亂抹了一把臉,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滿頭大汗,連額前的頭髮都浸濕了。
皇甫御靜靜坐在大床上,仔細回想之前做的奇怪的夢,片刻後,他矯.健跳下床,然後幾步快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捧起冰冷的水,兇猛地潑向自己,企圖通過冷水的刺激,讓自己盡快的從那夢境中清醒。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
他的夢裡,滿滿的全是盛開得無比嬌艷的薔薇,不管他走到哪裡,目之所及全是,而他的身後,一直跟著一位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拚命地追著他,喊他的名字,清脆稚嫩的歡呼聲,就像被風刮過的風鈴,好聽得讓人心裡悸動。
而一遍又一遍的「歡歡、歡歡、歡歡」,無疑溢滿他的整個夢境……
皇甫御雙手撐在洗手台上,緩慢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水滴,順著稜角分明的臉龐,蜿蜒急速下滑;烏黑的碎發,早被打濕,凌亂地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黑眸很利、鼻子很挺、嘴唇很薄,每個部位都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和懾人的霸氣。
可以這樣講,他的臉龐,英俊得每一處都足夠讓所有女人瘋狂、著迷、尖叫,但是,寒氣與殺氣也太濃重了,時時刻刻布著一層厚厚的千年寒冰,拒人千里,容易讓人膽戰心驚,不敢靠近。
從浴室出來,皇甫御用黑色毛巾把臉上與頭髮上的水擦乾,準備重新再睡一會兒,可是……重新回到床邊,他不經意扭頭看向設有密室通道的那一堵牆壁。
鬼使神差的,他情不自禁走了過去,擰動了開關門。
剎那,房間裡昏黃的燈光立即照射進去,只是,通道裡空蕩蕩的,早已沒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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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24小時營業的餐廳,蘇靜雅失魂落魄地坐在靠窗的位置。
淋了雨,雖然天空飄的是毛毛細雨,但是……她的頭髮已經被打濕了,春季淋浴,無意跟冬季一樣的寒冷。
蘇靜雅捧著一杯熱水,吹了很久很久的空調,這才覺得身子稍稍暖和一些。
快餐,本來就不是很健康,她現在懷著孩子,所以快餐食物,她很少吃。
現在這個時間點,其他的餐廳早已經打烊了,只有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還有一些食物。
蘇靜雅隨便點了一分漢堡和一分牛扒,都吃了兩口,便沒有食慾再吃下去。
夜,太安靜了。
那種靜,是很容易讓人感覺到孤獨的靜,透著濃濃的悲傷與孤寂。
餐廳內,沒有顧客,只有她,以及兩名在快餐廳打工的華裔女學生模樣的女孩子。
或許是看蘇靜雅衣服和頭髮濕漉漉的,兩名服務員好心拿了她們的毛巾給她用,蘇靜雅連連表示感激,然後又蒼白著小臉,雙目空洞死寂地盯著窗外被黑暗徹底吞噬的城市。
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應該去想些什麼。
就這樣安安靜靜獨坐到天亮,實在疲乏了,蘇靜雅打算找一家酒店,先入住好好睡一覺。
可是,叫來服務員準備買單的時候,蘇靜雅這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韓亦給她的銀行卡呢?!被她丟在什麼地方了?!
蘇靜雅驚恐地望著用怪異眼神看著她的服務員,快速把全身上下,摸了好幾遍,最後才急切的用流利的英語說:「對不起,我的錢包掉了……不知道掉在了哪裡,我……」
另一位服務員聞聲也趕了過來,看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禮貌的讓她冷靜,同時讓她打電話讓她的朋友和家人來幫忙付錢——
蘇靜雅在收銀台處,好幾次拿起電話,又好幾次放下。
她想給皇甫御打電話,他的手機號碼,她偷偷去翻過,雖然才沒兩天,但是他的號碼,她早已牢牢記在腦海裡。
可是,依照他現在的脾氣,是絕對不會來幫她付錢的。
別說付錢,估計他來是會來,是直接帶來一把槍,當場就把她給斃掉了。
而韓亦與白拓他們的電話,她真的……一個都記不住,身上又沒手機。
忍不住撫了撫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最後,蘇靜雅只得讓服務員帶她去找店長……
美國,紐約,多少人嚮往的地方。
但是廚房,卻跟每個國家是一樣的。
凌亂、油膩、骯髒……
蘇靜雅用一根發繩將自己烏黑的長髮,高高束在腦袋,然後捆著圍裙站在水池旁,動作麻利的洗盤子。
她戴著手套,每洗五分鐘,就取下手套,用手捏捏自己酸痛難忍的腰,或者摸摸自己的肚子。
連續希望洗了五個小時,她已經累得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在廚房裡有個美國婦人,看蘇靜雅洗碗洗得這麼辛苦,她熱情的幫她洗了兩盆。
在幫她洗碗的過稱中,美國婦人隨便跟她聊了聊,而蘇靜雅心裡很感激,她問什麼,她便回答什麼。
一分漢堡套餐,與一分牛扒套餐,一共68美元。
差不多是普通員工一天的工資。
所以,蘇靜雅從早晨開始幫忙洗碗,一直洗到晚上八點,這才還清了快餐費。
離開快餐店的時候,蘇靜雅已經累得連爬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隨便在附近找了一處長椅,然後靜靜地看著已經開始吐出嫩芽的花草樹木。
迷離的霓虹燈下,新生的嫩滑與花.苞,異常的可愛,和生機勃勃。
蘇靜雅忍不住心生羨慕,這些花草,終於用自己堅硬的毅力,熬過了嚴酷的寒冬,迎來了新生。
而她,也忍不住的在心裡想到:到底……她還需要熬幾個寒冬,才能迎來她與皇甫御的新生與美滿……
銀行卡丟了,蘇靜雅無處可去。
想去找韓亦他們吧,他們又住在距離市中心很遠很遠的郊區,驅車都要狂奔四十分鐘呢。
去找韓亦,不切實際。
蘇靜雅唯一的出路,就只能重新去找皇甫御。
這一次,她沒有走密道,而是繞道正門。
在門口,徘徊踱步掙扎遲疑許久許久,她這才鼓足勇氣去敲門。
只是,皇甫御似乎不在地下室,她敲了半天,也不見他來開門,裡面更是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動靜。
莫名的,蘇靜雅還稍稍抱有一絲希冀與熱忱的心,瞬間就像掉入深不見底的冰淵,冰冷寒凍一片,沒有絲毫的溫度與暖意。
無處可去的她,只能蜷縮在他的門口,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回來。
可是,她從來不知道,等待一個人,居然如此的漫長。
每一秒鐘,彷彿就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蘇靜雅又冷又餓,昏昏欲睡,卻死命強撐著最後的意識沒有睡過去。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一點,當她以為皇甫御今晚不會回來,無比絕望的時候,異常寂靜的小巷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以及,幽暗的路燈有一條長長的黑影在竄動。
蘇靜雅的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她無比激動與欣喜的從角落「噌~」的一下鑽出,急切的朝著黑影投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只是,沒跑幾步,她的步伐便猛然剎住,然後呆呆傻傻、全身僵硬地愣在那裡,驚詫地看著不遠處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圓溜溜的漂亮眼眸,黯然朦朧。
而原本欣喜高高上揚的嘴角弧度,亦一點點降下,彎成受傷的弧度。
她僵硬地站在那裡,看見3ah的特務女人,婀娜多姿的身軀,妖嬈地貼在皇甫御挺拔高大的身軀上,此刻她正高高揚起小臉踮起腳尖去親吻皇甫御的嘴唇……。
距離太遠,外加光線實在太暗,蘇靜雅看不清皇甫御的表情,唯一看得很真切的是:皇甫御根本沒有推開她。
無端想起皇甫御之前對她講的那番話,除了他自己,他在意的就只有這個女人。
不能遏制的,蘇靜雅全身都在顫抖,搖搖欲墜的站不穩,黑白分明的大眼,早已經通紅一片且蓄滿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蘇靜雅在皇甫御推開那女人,轉身往地下室方向走時,她連忙轉過身,然後驚慌錯亂的四處逃竄,就像見不得光的老鼠,深怕被人發現,帶著逃命的姿態。
她顯得極其笨拙和狼狽的瘦小身軀,跌跌撞撞藏匿在漆黑潮濕的角落,她拚命的扶著牆壁,這才勉強沒有無力的摔倒在地。
兩人的腳步聲,越靠越進,直到鐵卷門「嘩啦啦」一聲被拉開,皇甫御低沉磁性的聲音,才關切地響起:「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傷口別碰水,後天還有任務。不過太危險了,要不你留在家裡好好養傷,全部交給我吧。」
女人說:「一點小傷而已,不用在意。你放心好了,boss對你今天的表現很滿意,只要後天的任務完成,我就可以找他拿藥。」
「……嗯!」皇甫御淡淡的「嗯」了聲,然後說,「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反正我家距離這裡又不遠。我不像其他女人那般的矯.情,用不著男人送。你先進去休息吧,養精蓄銳很重要。」女人催促道。
皇甫御在鑽入地下室的前一秒,女人突然急切地喊道:「皇甫御——」
「怎麼了?!」他回應。
「下次,如果再見到蘇靜雅,你會怎樣?!」女人挑了挑眉,聲音陡然也變得異常的怪異。
皇甫御漆黑深邃的眸,直勾勾地睨著她,沉默了片刻,最後,他無比堅定,卻也瀰漫著濃濃殺氣與寒氣的聲音,陰鷙地響起:「正如boss所期盼的那樣,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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