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19章 兔崽子,你敢給我耍滑頭? 文 / 漫雨
一路高速,不過而二三十分鐘就抵達了鄭市。李家並不在市區裡,而是居於郊外的一處僻靜地。越是臨近李宅,肖勝越是有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感。要知道,李老爺子才是那種脾氣上來嘍,連自個都敢打的狠人……
李老爺子雖然和納蘭老爺子離得遠,但就關係而言,算得上幾個老爺子之間走的最近得。當年一起在戰場的時候,李老爺子扛著受重傷的納蘭老爺子,一口氣跑了近三十里的山路。要知道當時的李老爺子,身上也帶著傷。
在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的情況下,硬生生把納蘭老爺子送到了安全地。當然,一個戰壕出來的兄弟,誰都有過這樣背靠背的經歷。但與旁人不同,李老爺子就因為這事,身上的傷口撕裂,才導致現在他老走路,都有些『顛』路。俗稱:瘸子……
當然並不是真瘸,只是走路不似正常人那般利索。遇到陰雨天,傷口還是會隱隱作痛、泛酸。這是老病根,難以根治……
這事要是說出來,會被李老爺子說是『矯情』。但對於納蘭一家來講,卻有著不同的意義。繼而,幾個老爺子裡面,最讓肖勝生畏的便是這個李老爺子。其他的倒不是說不敬畏,就感情而言,不似與李老爺子這麼乾脆。
作為世界級的物流中心,鄭市這些年的發展,可謂是極為迅速。以至於曾經偏僻的旮旯角如今也成了香饃饃。
一二十年就把李宅坐落於此,當時周圍不說荒涼一片,但也人跡罕及。可現在,單就路燈就把這裡照的如同白晝,更不用說亮燈的住家戶,沿途的商戶了。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怎麼看怎麼跟周便的高樓大廈格格不入。但李老爺子念舊,始終沒有翻蓋的意思。但就整體而言,這處庭院秉承了豫中農家小院的一貫風格。
算不上高聳圍牆,大門應該是剛漆的。外面的水泥地也是近幾年剛鋪的,但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小院裡,停放著幾輛掛著軍牌的轎車。而這裡,時常還會有政界要員出沒。當然,不是那種大張旗鼓,而偷偷的拜訪。
車剛進院,裡屋便走出了一群人。或身著軍裝,或身著正裝,下車的肖勝一眼便看到藏在人群中的『紅楓』。這個時候,她出現在李家老宅裡,不知意味著什麼……
算不上李家的常客,很多三代小輩都沒有見過,這個傳說中的納蘭大少。今天有幸跟在自家父母屁股後面見識一番。
李父依舊是那般愛說話,肖勝剛一下車,他便迎上了上來。肖勝跟見了自己長輩似得,一點也不拘謹。在李父的介紹下,肖勝分別與出來的幾名長輩打了招呼。在進屋時,小聲詢問道:
「叔,這是咋了?今天咋都到齊了?」
「老爺子發飆了,說你今天不解釋個鼻子眼來,就把你這個當班長的扣下來。他說,只要你在這,河馬必回來。」肖勝聽的出,這是有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但也從側面發應了,李家人對他這個晚輩的重視度。
「河馬短期內真回不來,跟老美的cia幹了一仗,負傷了!」
「啥,老大受傷了?嚴不嚴重?」雖然已經貴為李家家母,但作為一名質樸的母親。李母在聽到自家兒子受傷的消息後,還是沒有規矩的摻了嘴。河馬是家裡的長子長孫,家裡人一般都稱他為『老大』。
李父的側頭怒瞪,著實讓李母收起了話癆。但臉上的著急之色,還是一表無疑!
「李媽,你放心,河馬傷得不重,不過得靜養。歐洲那邊的環境也怡人,最主要是護士長得水靈,他會很快就生龍活虎的……」肖勝這話,是故意說給李母身後紅楓得。果不其然,後者聽到這話,迎上肖勝那燦爛的笑容,狠狠的瞪了一眼。
「是不是中磊來了?」剛進堂屋,幾人間的交談,就落入隔壁裡間李老爺子的耳裡。肖勝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提及河馬受傷的事情,就為下面的『解釋』做足鋪墊。
「李軍爺,小的中磊給你請安了?其實我是想跪安的,怕您老心疼……」
「滾進來……」聽到這話,喜笑顏開的肖勝扭頭跟身邊的李父母們點頭示意一番。隨後屁顛、屁顛的推開門,又隨手關上。
爺孫倆的對話,著實驚呆了在場的李家三代們,包括那些邊緣的李家二代們,也尤為震驚。聽似『暴口』,但卻是滿滿的寵愛之意啊。
進入五月的豫州大地,早已到了春暖花開,暖意洋洋的季候。可即便是這樣,一旦入夜,李老爺子膝蓋上還是要搭一個薄毛毯。這樣的夜風,就能消磨殆盡著一座活豐碑的身體,看到這一幕的肖勝,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
沒讓李老爺子開口,肖勝徑直的湊到了他的身邊。掀開被褥,輕柔的為他揉著膝蓋處。
「這招對你家老爺子管用,對我不頂用……」話雖如此,李老爺子還是十分享受的露出慈祥的笑容。藉著並不強烈的燈光,打量著身邊的肖勝。
「說說為啥非要轉道我這?別跟我說,你想我這個老頭子了?」
「哎,還真讓您老猜對了。您重孫女滿月酒,您老沒喝上,我尋思著得給你帶來。」
「你拿了?」
「這必須的嗎?」說完這話,肖勝跟做賊似得,湊到門後,小心翼翼的反鎖。隨即從自己那帆布包裡掏出一個軍用水壺。
這個帆布包是肖勝提前找人托運來新鄭機場的。普通的客機是絕對不會運送這類違禁物品的。這也是肖勝為什麼一直自己背著包,不願讓旁人染指的原因之一。
年歲大了,身體呢也在各方出現了機能退化的現象。醫生囑咐不讓喝酒、抽煙。這個後一條李老爺子還是有囊氣戒掉,可這前一條……
小泯了一口,『嗯……』了一聲的李老爺子,『啪啪』品了一下,隨後嘴角咧開的說道:
「三十年陳的老白干?不錯,就是這個味……」
「喜歡也別喝這麼多,這啊我給你藏起來,別讓俺奶奶知道了,不然她非拎著擀面杖打死我不成……」
「你奶奶她就是老頑固,你說我這喝了半輩子酒了,說戒掉就能戒掉?」
「老爺子,那河馬的脾氣就是這麼直爽,你說讓他順從你的意願,就能順從你的意願?」
「噗……兔崽子,你敢給我耍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