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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93章 掩人耳目的真相(下) 文 / 漫雨

    沿著垂柳隨風搖曳的堤岸,並排而行的白靜和章怡,享受著這份遠離城市喧鬧的片刻寧靜,雖說兩人的臉上,都帶著淡然的笑容,但在這份笑容的背後,總能嗅到那若有若無的異樣情緒。

    近二十米的路程裡,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再說什麼,剛才的那份嬉笑,未有真正衝破兩人之間,內心的芥蒂,在同時喜歡上一個男人後,她們之間的關係,本就顯得很是尷尬,但在尷尬之餘,更有著幾分說不出的共鳴。

    「章姐,我總覺得你在我們面前,太過於小心翼翼了,就譬如剛剛我所說的,你很有心,而你很是敏感的糾正,這讓我覺得,很不真實。」突然開口的白靜,使得章怡不禁側頭望向對方,聽完她這一番話後,笑容更加真摯的章怡,笑著說道:

    「這跟我的性格有關,過於追求完美的表現,其實吧,我自己心裡也清楚,這樣的表現,源自於內心的不自信,你別笑,我真的不自信,特別是在跟中磊獨處的時候,這種感覺很是強烈。」聽到章怡這話的白靜,先是一愣,隨後微微搖了搖頭,喃喃道:

    「如果你都不自信了,那我們還有什麼優點可言。」兩人共同在岸邊的一處木凳前落座,望著那被大燈映射的河面,泛起了蕩漾的水花,章怡若有所思的說道:

    「在我剛出道的時候,婆婆曾給我講過這樣一則故事:一個人揣著一根牛毛就說擁有一頭牛,那是吹牛;有一頭牛展示一頭牛,那是坦然;有九頭牛把每頭都拉出來溜一遍,那是炫耀。

    有九頭牛才露一毛,那叫低調;有個養牛場硬是假裝沒見過牛毛,那是城府太深,吹牛令人同情,坦然使人親近,炫耀惹人反感,低調讓人誠服,城府予人距離。」說完這話的章怡,不禁扭頭望向身旁,早已看向自己的白靜,後者輕聲說道:

    「正是因為你的低調,才會讓我們誠服,也是你的坦然,才讓我們親近,相較而言,在陳淑媛身上,我們感受最多的則是城府。」聽到這話的章怡,笑容顯得更加的嫣然,喃喃的回答道:

    「所在的位置不同,表現也就不同,如果我坐在她的位置上,也一定會這樣,她也是被大環境逼出來的,家裡需要她這樣的掌舵人,而我的作用,便是從中調節,為此,她被孤立,我被擁簇。

    其實她比我們每一個人都難,單就這次老太君壽宴而言,她所做出的讓步,不單單是在格局上,更是心理上。

    習慣了發號施令的老太君,雖然用相當隱晦的表述方式,讓她妥協,但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無助和彷徨。

    我坐過她的位置,所以我懂她,話題扯遠了,本來出來,就是圖個好心情,一牽扯到這,心裡都怪不舒坦的,怎麼說呢,要怪就只能怪肖勝太無恥,你說呢。」章怡的話,引得白靜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笑過後的白靜,望向河面,在章怡還未扭頭之際,再次突然開口道:

    「章姐,從一個女人的角度,你是怎麼看待親情和愛情。」白靜,今晚的問題都顯得很突兀,而且話題也都很『沉重』,這是章怡根本『始料未及』的事情。

    「這個話題的層次,有些大吧,一個人,有著一個人的感悟,或多或少都有著現實中,不可避免的因素,影響著我們的判斷,這我不好說,,今天你是怎麼了,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我想要另一個視角,來為自己解惑罷了,可你卻給了我一個等於沒說的答案。」聽到這話的章怡,先是一愣,隨後捂嘴『咯咯』的輕笑了兩聲,在收起笑聲後,意味深長的回答道:

    「女兒問爸爸,什麼是愛情,爸爸說:愛情就是爸爸什麼都沒有,媽媽依然嫁給了爸爸,女兒又問那什麼是親情呢,爸爸說:親情就是媽媽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

    女兒又問媽媽什麼是愛情,媽媽說,愛情就是爸爸什麼都有了依然愛媽媽,女兒接著問什麼是親情,媽媽說,親情就是爸爸絕不會讓你嫁給一個什麼都有卻不愛你的人。」說完這些,章怡扭過頭望向身邊的白靜,發現此時的她,早已淚眼朦朧。

    「怎麼了,今天的你,怎麼這麼多愁善感,我只是替你分析了第三視角里,親情和愛情之間的必然聯繫和矛盾點,你怎麼,。」略顯『不知所措』的章怡,一連問出了幾個『怎麼了,』,很顯然,她對眼前這個要強且也經歷過太多大風大浪的女人,現在的表現,很是費解,按理說,到了她們這個年齡,應該能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緒,除非遇到,一些催化著他情緒激進的事情。

    「沒什麼,只是聽完這句話,我才發現,在我的生命中,愛情是無悔的,無論我有沒有,做過多少不堪的事情來,他總是抱以寬容的笑容,輕聲告訴我:沒事,一切有我,反觀我的親情:則成為了他們,牟取地位和利益的媒介。

    不會去考慮我的感受,而是一味強調著她的不如意,借此,來達到她所要的目的,媽,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所謂的疼我,為我好,可又做了些什麼,生我,養我,待我懂事之後,毫不留情的拋棄我。

    而現在,為了你所謂的下半輩子幸福,再來利用我,媽,我很想知道,我在你心中,到底佔了個什麼樣的位置。」當章怡不知所云的聽完白靜這番話後,不禁順著她的目光投向了隔壁木凳上的那道黑影。

    此時,坐在隔壁木凳上的黑影,緩緩起身,碎步朝著白靜和章怡所坐的木凳前走來,當章怡順著幽暗的路燈,看清對方的長相後,不禁詫異的望著身邊的白靜,既然她母親來赫蘭鎮了,怎麼就不領進家,白靜可是幾女中為數不多,被留在納蘭家過夜的女人,地位不說崇然,但最起碼深得老爺子和老太君喜歡和器重。

    但隨即又一聯想到白靜曾經的身份,內心猛然一驚的章怡,望向身邊穩坐釣魚台,但早已淚流滿面的白靜,難道,。

    就在章怡內心有一種不詳預兆之際,在其身後浮現出了兩道晃動的身影,他們所處的位置,剛好制約了章怡和白靜可能離開的方向,也就是說,她們兩人被包圍了。

    下意識想要按動手上的警報設施,可當章怡剛有異動,已經走到白靜身邊的白母,微笑的對其說道:

    「這位應該是赫赫有名的章怡,章總吧,久仰大名,你一手創辦的中磊集團,至今仍聲名遠揚,被譽為肖諸葛最有力的接班人,可現實確實,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被一個黃毛丫頭佔了本屬於你的位置,我替你很不平,還有,我讓小靜引你到這,肯定做足了工作,你的警報信號是傳不出去的。」

    當章怡聽完白母這番話後,瞪大雙眸的章怡不禁望向身邊的白靜,此時不敢望向對方的白靜,目光晶瑩的盯向河面。

    度過先期的驚愕和緊張,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章怡,緩緩起身,表情依舊燦爛的回答道:

    「如果我們是以其他方式見面的話,我肯定會先喊你一聲伯母,然後對你恭謹有加,說真的,白阿姨,你的挑撥離間真的很劣質。

    我覺得陳淑媛現在做的很好,從內心來講,我也不是特別羨慕她,我更享受現在的生活,被一群姐妹擁簇著,對嗎白靜。」在說這話時,章怡單手拍在了白靜肩膀上,前者能明顯感覺到她香肩的聳動。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但聰明的女人卻讓我很不放心,我瞭解我們家小靜,她是個孝順的孩子,絕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會改變立場。

    還有,你是在等救援人員嗎,抱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是在二十公里外,調查另外一起突發的交通事故。」聽到對方這話的章怡,恍然大悟。

    就在肖勝接嬌嬌回來的時候,被一群可疑的本地派跟蹤,前者偷梁換柱的成功歸來,讓老劉繼續監控那些人,看來,。

    「對,你沒有猜錯,那起交通事故,就是為了把你身邊為數不多的保鏢吸引開來,好給予白靜邀你出來,但無人知曉的事實。

    身懷六甲,還是納蘭中磊,哦不應該說是兵王『臉譜』的兒子,納蘭家第四代的第一個男孩,我想他的存在意義肯定不一般吧。」聽到這話的白靜,猛然站起了身,怒瞪著身邊的白母,聲線冷冽的對其說道:

    「媽,禍不及家人,你說讓我把章怡約出來,僅僅是為了想從她嘴裡套出一些信息,可現在你這是在做什麼。」望著眼前自家姑娘,那激進的表情,伸出右手就準備去撫摸她臉譜的白母,輕聲柔和的說道:

    「小靜,我這樣做,只是為了增大籌碼罷了,我保證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絕不會傷她一點,包括她肚裡的孩子,知道嗎,我這也是為你好,萬一明天的行動敗露了,你若想離開這裡,通過正常手段顯然不行,有她在,納蘭家的人不會對你怎麼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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