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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08章 動手(11) 文 / 未曦初曉

    「鳶兒,讓我來。」千芷鳶讓開,沈雲襄坐到了千星寒的身邊,開始給他檢查身體。他的眉頭越皺越深,最後皺成了一個川字。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說啊!」千芷鳶抓著沈雲襄大喊道。

    「鳶兒,他真的死了。」

    「不可能,這個藥不會出問題的!絕對不會的!他服下這個藥之後,無論再吃什麼毒藥,他的身體都不會再消化,所以他不會死的!」

    「鳶兒,在他服下這個藥之前,他已經被下藥了。」沈雲襄低聲說道。

    「怎麼可能?那個時候雪妃還沒有動手,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千芷鳶一把推開了沈雲襄,坐到了千星寒的身邊。

    她搖了搖,千星寒依然沒有醒來。

    「我答應過你,為你掃除一切之後,會陪你下棋散步的。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娘死了,爹死了,怎麼連你也離開我了呢?」千芷鳶的淚滴落了下來。

    千懷皓見此地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沈雲襄則是只能歎氣。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忽然站起來,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上官江陵,她衝過去一把將上官江陵扯進了寢宮之中。

    上官江陵掙脫開千芷鳶的手腕,一臉冷漠的看著她。

    「是你,是你下毒殺了他對不對?」

    「你這又是何必?」

    「你回答我!一開始父皇得病,你為他診治,你根本就沒想過要治好他!否則雪妃讓人在他的藥裡下毒,你絕對不可能不知道也不阻止!更甚者,父皇生病就是你造成的!」

    「鳶兒,你不要胡說。」千懷皓說道。

    「她沒有胡說,千星寒的病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就是要他半死不活的病者,我就是要他親眼看著他的江山毀掉。」

    「舅舅你……」千懷皓驚訝的看著上官江陵。

    「我一直在防雪妃,我也在防你,卻不想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看出來我對你的防備,所以提前給我父皇下了藥。」千芷鳶指著上官江陵手指不停的在顫抖。

    「鳶兒……」沈雲襄扶住了千芷鳶,卻被千芷鳶推了開來。

    「是,我知道你在防我。從你把詔回大軍的詔書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玉璽在你的手上。可是請你弄清楚,你的父親是葉晨軒,不是千星寒,你又何必認賊作父!」上官江陵一向平和的神色嚴厲了起來。

    「啪」一個巴掌打在打了上官江陵的臉上。

    「我沒有認賊作父,我分得清是非。我娘和我,於他只有愧疚。」

    「那懷皓,你呢?難道你對他也是愧疚?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殺死了我的妹妹,你的母后!我恨千星寒,害死了我的妹妹,同時也害死了沐心!她們都死了,他憑什麼還活著?哈哈哈……千星寒該死,十七年前,他就該下去陪你母后了!」上官江陵厲聲說道。

    千懷皓低下頭,他知道他的母后是他父皇殺死的。這麼多年來,他雖然表面敬重千星寒,但是從未原諒過他,他對千星寒,他分不清已經是敬畏的多,還是恨的多,亦或者還有父子之情?

    千芷鳶看到低下頭的千懷皓,她便知道,千懷皓的心結從來沒有打開過。十七年前的是非,她如今也不能再做什麼評價。只是,千星寒明明好好的,就這樣死了,她真的有些受不住。

    若是說當年害死上官皇后,她娘和她也是有份的。那麼這筆賬,怎麼算呢?

    「他如今死了不是正好麼?你拿到了大權,沒有了障礙,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敢傷害你和你要保護的人。」上官江陵冷冷的說道:「至於你,清醒一點吧,認賊作父,最後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真是不知道,沐心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千芷鳶的一雙眼睛緊緊的看著上官江陵,他的性子還真是從來沒有變過,一樣的冷漠。正如當初醒來,一句話逼死烏塔麗那樣,一切對他來說都是輕描淡寫。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無情了。

    「太子,不,皇上,上官江陵害死先皇,不知道你要怎麼處理?」千芷鳶不再看上官江陵,她轉過頭去問千懷皓,她說道:「趙公公宣讀的那份詔書確實是父皇立下的,在他的心裡,你才是他的繼承人。」

    千懷皓一怔,這個世界上,若是說血緣最親的人,他只剩下一個上官江陵了。如今要他做這樣的選擇無疑是給他很大的壓力。

    千懷皓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最後他抬起頭,說道:「上官江陵沒有治好父皇,削去官職,逐出天極。」

    上官江陵抬起頭,神色有些驚訝,卻還是苦笑一聲,千懷皓選擇了最折中的辦法,既不殺他,也永遠不想再見到他,讓他一輩子不得回歸故土了。

    他的親妹妹被害死了,殷沐心也死了,他的大仇得報,卻不能回歸家鄉,一輩子流落在外,無依無靠,這算什麼?

    「哈哈哈……懷皓,我以為你會和我一樣的恨,卻不想,你跟著他這麼些日子,竟然向著他了。我一個人能去哪?平白睡了二十多年的時光,所有的人都跟我生疏,所有的人都不懂我,所有的人都跟我作對了!」上官江陵忽然大喊了出來。

    「舅舅……」

    「你不要叫我舅舅!你連你娘的仇都不報,你沒資格這樣叫我!」上官江陵說道:「那個皇位太閃耀了,閃得你都忘了娘沒了本了是麼?」

    「不是,我……」千懷皓還沒說完就被千芷鳶打斷了。

    「上官江陵,你不必再說這些。你今天就算真的走了出去,我也不會讓你走出天極的。」千芷鳶的眼裡升起了一片殺氣。

    「鳶兒!」千懷皓厲聲打斷千芷鳶。

    「哈哈哈……我不會走出天極,我不會離開的。你跟你娘一點也不像,她不會這麼對我,她永遠不會這麼對我。若不是葉晨軒趁我不在,趁虛而入,她跟我走,就不會是這樣的下場……」

    「你做夢,我娘親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她也不會跟你走。」

    「你胡說,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們些忘本的人。我會問她,親口問她。我還會陪在她身邊,永遠不會離開……」上官江陵說完之後,嘴角溢出了深黑色的鮮血,然後倒在了地上。

    「他死了。」沈雲襄說道。

    千懷皓走過去,將上官江陵的雙眼合了起來,他的眼角劃過一滴淚水。

    永和帝二十九年,永和皇帝千星寒駕崩,太子千懷皓即位,號嘉懿。

    千芷鳶和沈雲襄還有一眾人收拾妥當之後,離開皇宮。千懷皓也沒有留他們,只是派人幫他們打點了一切,甚至離開的時候,他都沒有露面。

    千芷鳶和沈雲襄一行人坐上馬車朝著宇王府駛去。

    通報之後,千芷鳶一行人進入宇王府,他們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千懷宇火急火燎的朝著他們衝過來:「我正想去找你們呢!快,快去看看瑾昭啊!他……」

    千芷鳶和沈雲襄聽到這話,二話不說趕緊衝進裡面。

    衝到房間裡面的時候千芷鳶和沈雲襄看到的是瑾昭大聲的啼哭著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地上還殘留有搖籃的碎屑,他的身體周圍瀰漫著一層黑色的霧氣,他雪白的皮膚上面爬滿了黑色的紋路,他的額頭上又一隻若隱若現的幽藍色玄漠圖樣。

    千芷鳶和沈雲襄都很清楚,瑾昭玄漠發作了!千芷鳶趕緊衝過去,將地上的瑾昭抱起來。然而千芷鳶抱上瑾昭的時候,被他身邊的黑色霧氣所傷,她痛得叫了一聲,可是她依然沒有放下瑾昭。

    「鳶兒,放手,快放手!」沈雲襄見此,強行從千芷鳶的懷裡將瑾昭奪了過來,把他放在了床上。

    安置好瑾昭之後,沈雲襄趕緊回頭去查看千芷鳶的雙臂的傷勢。皮膚已經有些焦了,但是幸虧沈雲襄奪得及時,否則千芷鳶的雙臂就會留下不可消除的疤痕了。

    「你別衝動!」

    「我怎麼能看著他受苦,他是我兒子啊!」千芷鳶身邊的親人一個一個死去之後,她再也不願意有任何的親人,更何況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瑾昭!而且,瑾昭身上的玄漠就是她身上帶下來的啊!

    「你別著急,他也是我兒子,我不會不管他的!」

    「那怎樣?看著他在床上一個人將這些痛苦全都忍受下來嗎?」

    沈雲襄歎了一口氣:「如今只能這樣。」當初千芷鳶發作,他可以用冰將她震住,可是瑾昭那麼小,身體那麼虛弱,根本受不起。

    千芷鳶別過頭,摀住嘴巴流下了眼淚。

    烏娜等人見此,也都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我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想他在經受一次我所經受的痛苦……」千芷鳶靠在了沈雲襄的身上,痛哭起來。

    「我們現在必須要找到最後一張龍隱殘卷,拼夠一張龍隱卷才能救瑾昭。」

    「龍隱卷?所有人都以為它記錄的位置是那個邪惡的祭壇,但是祭壇我們已經去過了,龍隱卷記錄的不是那裡,它記錄的到底是哪裡?」

    「無涯」

    「無涯?」千芷鳶心裡一驚,這個名字好熟悉!她想起她六歲那年教她武功的那個老頭,他最後對她說:「無涯蒼渺峰上,我們再相見!」

    無涯,蒼渺無涯,難道……

    「他說的沒錯,玄漠不是毒也不是咒,它本身有自己的力量,想要化解這個力量帶來的困擾,只能上無涯。無涯上有個蒼渺峰,只有蒼渺殿裡的高人才懂的化解玄漠。只是無涯的位置並不為世人所知,而且要上無涯,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

    說這番話的是從門口走進來的華碧落,她忽然的出現本就讓人很驚奇,然後她說出的話,更是讓千芷鳶很驚訝。

    她看向沈雲襄,沈雲襄則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沒想到,原來早在那麼久以前就已經注定了這樣的緣分,看來他們是非上無涯不可了。

    瑾昭還在啼哭,哭聲越來越大,然而看到了希望的千芷鳶卻不再那樣絕望的痛哭了。

    不知過了多久,瑾昭的聲音漸漸的停了下來。千芷鳶回過頭的時候,瑾昭身上的痕跡已經全部消退了。

    她迫不及待的衝過去將瑾昭抱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裡,心疼了好久好久。瑾昭似乎感覺到了娘親的懷抱,他眨巴眨巴小嘴,疲憊的睡了過去。

    千芷鳶看見瑾昭睡著,她才稍稍的放心下來。忽然,千芷鳶又想起什麼,她說道:「不對,玄漠發作的時間沒有那麼短。我記得我以前發作的時候至少要整整一夜的。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作的?」

    「他是從你們進王府前一刻開始發作的。」

    「那到現在也就是半天不到的時間。」千芷鳶遲疑了,她又說道:「不對,他出生不過半年,一年發作一次,他怎麼會半年就發作了呢?」

    華碧落抿了抿嘴唇,她說道:「他一個月發作一次。」

    「什麼!」千芷鳶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但是,這是事實。」華碧落面無表情的說道。

    千芷鳶歎了一口氣,心越加的沉了。

    「師姐,你怎麼會在宇王府裡?」沈雲襄想要轉移話題,轉而問向華碧落。

    「你們認識啊?你叫她師姐?怎麼可能她這個樣子也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娃娃,怎麼可能是你的師姐。」千懷宇不知道從哪裡忽然間冒了出來,他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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