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6章 背後真相(1) 文 / 未曦初曉
千芷鳶有些失望,她將手上的衣服還給了童子。只見那女子看了她一眼,說不清是什麼眼神,總之有些奇怪。
「尊主特別關注你,那是你的榮幸。」那女子說完,便扭過頭,不再理她。
很快發到衣服的人都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咦,芷鳶你怎麼不換?」
千芷鳶無奈的雙手一攤,她說道:「尊主說我身體不好,暫時不能去。」
「啊!太好了!」許仙兒高興的說道:「到時候我學會了,你求我,我會特別提點你的。」
千芷鳶抽了抽嘴角,白了她一眼。
然而,許仙兒卻並沒有受她白眼的影響,相反的,她異常興奮的在地上轉起了圈圈,她說道:「這身衣服真是好看。」
「對呢!我也覺得,看起來就很仙,碧綠碧綠的。」鍾曉月興奮的說道。
「行了,別在芷鳶面前說了,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離開,而她不能去,她該是有多傷心啊!」歐陽少華刻意將「眼睜睜」和「不能去」強調了一遍。
千芷鳶瞪了歐陽少華一眼,沒有做聲。
「既然大家都準備好了,跟我走吧,一會拜見尊主的時候,不要出了岔子。」那女子的聲音依然十分的冰冷,就連綠意盎然的蓬萊島也化不開她的冰冷。
那女子帶著頭離開,後面的人很快就跟上了,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千芷鳶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
說不失落是假的。期望了那麼久,輾轉了那麼多地方,遇上了那麼多的風浪,終於上了蓬萊島,而別人卻是歡歡喜喜的上山學藝,她卻一個人留在院子裡看風景。
千芷鳶歎了一口氣,不過想想卻又釋然了。她到蓬萊島是治玄漠的,至於學些什麼,那意義倒不太大了。
治好了就離開,跟著沈雲襄離開。他說過,離開蓬萊之後就會娶她,她雖然最上不提,但是卻一直放在了心裡,想想便覺得幸福又很滿足。
一番思緒過後,千芷鳶也不再覺得難過了。她在院子周圍走了走,繞了好幾個圈子,把周圍的植物都研究了一遍。
千芷鳶驚訝的發現,這蓬萊島果然是仙島一般的地方,怪不得醫術那麼強大,遍地都是珍貴的草藥啊!很多草藥在外面千金難求,然而在蓬萊島,一個不經意就會發現。
千芷鳶一邊感歎,一邊摘了好一些揣進自己的懷裡。
走進廚房,千芷鳶燒起飯菜來。自從離開了溪鎮,千芷鳶好像再沒有給沈雲襄燒過飯菜了。在飯菜裡放一些緩解疲勞的草藥,千芷鳶滿心就想著沈雲襄能夠快一點好起來。
飯菜燒好,千芷鳶退開了沈雲襄的房門,給他送了進去。放假之內,沈雲襄在熟睡,她走進來,他竟然沒有醒,一點警覺都沒有。
她放下飯菜,走到床邊,在床邊坐了下來,伸出手指,卻又不敢輕易的撫上他的臉龐,怕把他吵醒了。
千芷鳶仔細的端詳沈雲襄的臉,他的眉頭輕輕的蹙著,睡得並不太安穩。千芷鳶伸出手給千芷鳶掖了掖被子,忽然沈雲襄一把抓住了千芷鳶的手,驚醒起來。
「怎麼了?」
沈雲襄搖搖頭。
「我給你做了飯菜,起來吃一點吧。」
沈雲襄溫和一笑,一覺過後,沈雲襄的氣色好了一些,千芷鳶也放心一些。
沈雲襄吃完之後,便有人來通知他們,讓千芷鳶到藥房裡去,尊主要給她把脈。
沈雲襄陪著千芷鳶走到了尊主的藥房之中。
「你們來了。」尊主正在磨著草藥,兩邊袖子都挽起來了,看見他們進來,他放下手中的活,擦了擦手,面色紅潤的他,笑意盈盈。
「師尊。」
「師父。」
「坐吧。」尊主指了指藥房內的椅子。
千芷鳶坐了上去,尊主伸出手搭在千芷鳶的脈上。
「嗯,身體恢復得很好,也很快。」尊主摸了摸鬍子說道:「不過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畢竟這次真的傷慘了。」
尊主歎了一口氣,他說道:「小丫頭啊,以後要小心啊,不能再輕易的讓自己傷成這樣了。說不定下一次就回天乏術了。」
千芷鳶認真的點點頭,她說道:「師尊,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不會。」
「沒有下次,要是有下次,我就把你吊起來打抽屁股。」尊主笑道。
千芷鳶一愣,竟不想尊主開起玩笑來,不過隨即她又釋然了,怎麼說尊主是她的師尊,又是長輩,把她當成孩子看,對待孩子,大約也就是這麼恐嚇了吧。
「來,小丫頭,把這個吃了。」尊主遞給千芷鳶一顆藍色的藥丸。
千芷鳶放進嘴裡吃了下去。
「坐到榻上。」
千芷鳶乖乖照做。
尊主取出了一排銀針,將它們排了開來。此時,千芷鳶感覺到全身有些發熱,汗珠在額頭上冒了出來。
千芷鳶有些詫異不安的看了看沈雲襄,沈雲襄拍了拍千芷鳶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尊主將銀針一根一根的扎進千芷鳶的穴道之中,很快,千芷鳶的各大穴位都扎滿了針。
千芷鳶的汗水越來越多,她蹙起眉頭,感覺體內一陣熱火在燃燒,然而她的穴道被針紮著,所有的熱量都壓抑在體內,得不到釋放,她十分的難受。
此時尊主在她的身後坐了下來,雙手按上千芷鳶的肩膀,從背後給她運功。
一股強勁的真氣在體內動了起來,將身上的熱量吸引過來,慢慢的往心臟的地方靠攏,緊緊的將心臟包圍起來。
千芷鳶很清楚,心臟,是玄漠的地盤。
那股真氣雖然包圍心臟,卻並沒有輕舉妄動,似乎只是試探一般,玄漠對此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一段時間過後,尊主的真氣漸漸的撤離千芷鳶的體內。並且將針也一起取了下來。
他擦了擦手,然後搖搖頭說道:「這玄漠很不好除,它不是毒,而且最棘手的是,它有靈性。」
「師父,那你可以解決辦法?」沈雲襄問道。
「辦法肯定會有,但是我還得琢磨一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輕舉妄動。」
沈雲襄點了點頭,取出一塊手帕給千芷鳶擦了擦汗水,他問道:「好點了嗎?」
千芷鳶點點頭,穴道解開之後,她身體的熱量很快就散開了去,並沒有太難受了。
「先回去吧,這兩天藥膳還是不能落下,好好的養身體,身體好了,我才能夠放心大膽的除去玄漠。」尊主笑著說道。
千芷鳶點頭如搗蒜,她說道:「放心吧師尊,我又不是孩子了。」
「你就是個孩子。」尊主毫不給面子的反駁。
千芷鳶撇撇嘴,好吧,他們年齡上的巨大差距,注定了她無論什麼時候,在他面前都只是個孩子。
千芷鳶從尊主那裡出來之後,心情就說不出的好,連帶著一旁的沈雲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你聽到師尊說了嗎?我的玄漠能除去。」
沈雲襄點點頭,他寵溺的說道:「聽到了,傻丫頭。」
「真好!」千芷鳶高興的跳了一跳。
沈雲襄的笑容忽然凝滯了下來,他看著千芷鳶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
「或許我應該早一些帶你來。」沈雲襄說道:「那樣你就不需要受那麼多年的苦了。」
「別這樣,這是一件好事,我們應該高興。」
沈雲襄不置可否,他點點頭。
很快,兩人便走回了院子,沈雲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內,他還是有些累,想盡快將身體恢復過來。
千芷鳶也不再纏他,她自己回了房間。
月色漸漸的明亮,圓圓的月亮升到了空中。千芷鳶靠在床頭有些睡不著,前路前所有為的寬廣。她的玄漠要治好,治好之後,她就可以和沈雲襄離開,離開之後,他們便可以大婚了。
千芷鳶吸了一口氣,滿心的歡喜,在床上躺下,翻了個身,準備睡覺。
月亮爬上了樹梢頭,悄悄的探了一束光線進入千芷鳶的房屋。
千芷鳶忽然睜開了雙眼,手緊緊的摀住自己的心口,纏繞了她十六年的疼痛又再一次的襲來。
漸漸的,黑色的紋路爬上她的身體,心臟一陣劇痛,她死死的揪著自己的心臟努力的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她告訴自己,忍忍,再忍忍就好了,過了這一次,就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可是,她依舊是不能夠控制自己,比起平常,千芷鳶更覺得玄漠這一次來勢洶洶。
一個翻身,千芷鳶就滾下了床鋪。她的心口很痛很痛,她揪著心口,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她的手上纏繞著黑色的霧氣,她剛剛碰到門口,門口便碎成了粉末。她出門,本能的想要毀掉眼前看到的所有東西。
沈雲襄聽不到動靜,睡得正熟的他並不知道,千芷鳶已經病發,而且越走越遠。
千芷鳶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掌,一直在極力的忍耐,走了好一陣子,已經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
「啊……」千芷鳶低低的叫了一聲,一掌打在了眼前的那一棵書上,那棵樹轟然倒塌。千芷鳶再抬起頭來得時候,她那一雙紅眼已經變得一片死寂。
千芷鳶血紅的雙眼在夜色下格外的滲人,她走在荒無人煙的林子裡面,一直往前走,不知方向的走。
忽然,前面的山坳裡出現了一絲燈光,千芷鳶面無表情的朝著有燈光的地方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院子,院子裡面有人聲,千芷鳶嘴角邊勾起了一絲邪氣的笑意,然後雙腳躍起跳進了院子之中。
「誰?」聽到有人進入,守在周圍的人立即警覺的朝著千芷鳶的方向看了過來。此時的千芷鳶自然不會搭理任何人,她只是不停的往前走著。
「快,攔住她!」
聲音一出,所有的人都圍了上來。
「啊……」看到院子邊上有異樣的院子裡的人尖叫了一聲之後,從房間之內跑出了很多穿著白色袍子的白衣人。
守在院子外面的人看到裡面亂作了一團,所有的白袍子人都不停的亂跑,他們互看一眼,皺起了眉頭。
「快,我們幾個攔著她,其他的人去把他們追回來,可不能亂了套。上次逃了一個,那天看守的人到現在還沒能下床,這次要是逃了那麼多個,後果會很嚴重的!」
「是!」
圍著千芷鳶的人分出了一撥人跑去追那些四散逃開的白袍白髮人。
剩下的人圍在千芷鳶的周圍,他們看著千芷鳶那一雙滲人的紅眼和她眉心處幽藍的鳥圖騰,他們都害怕的不敢攻上去。
其中一個人吞了口唾沫,撞了撞膽子,然後跟其他人說道:「上!」
「啊……」這一聲微小的聲音還來不及放大,就被淹沒在了夜晚的風中,千芷鳶一步一步朝著院子裡面走去,她的身後,所有圍著她的人全都已經死在了地上。
「啊……」
屋子之內放著許多的籠子,籠子裡面的白袍白髮人看見千芷鳶走進來,他們驚恐的大叫起來。
千芷鳶的手一揮,黑色的霧氣打在了籠子上面。「轟」的一聲,一排的籠子應聲裂開。
裡面被關著的白袍白髮人見此,立即從籠子裡衝了出去,幾個經過千芷鳶身邊的,沒有防備的人,冷不丁的被千芷鳶出手一打,紅色的血液就飛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