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02章 時光匆匆 文 / 未曦初曉
「沒有,我就是看他這幾天態度越來越囂張,對你越來越糟糕,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所以我覺得我若是再不出馬救你,就真的來不及了!」樓花語一腔正義的說道。
千芷鳶抽了抽嘴角,這兩人真的是,已經鬥到了密不可分的境界了,千芷鳶要開始懷疑,她夾在中間是不是當了電燈泡了!
「所以呢?」千芷鳶問道。
「所以?」樓花語妖嬈一笑,視線往外瞥了瞥,他說道:「所以,你看沈雲襄上鉤了,他果真來探聽我們是不是情比金堅了。所以,我準備了一份大禮給他!」
樓花語笑得十分的狡黠。
千芷鳶心中暗道不妙。
她轉過頭,果然看到沈雲襄已經出了門,正朝這邊走來,她快速的閃出了房間,想要阻止沈雲襄。
就在此時,一個水桶從沈雲襄的頭上掉落下來,沈雲襄似是早有所料一般,一個迴旋踢,將水桶往房間裡踢。
恰巧,千芷鳶正從房間裡趕出來,水桶忽如其來,她避閃不及,水桶裡的水正從她的頭頂澆了下來,澆得她全身濕透。
千芷鳶愣愣站在那裡,沈雲襄亦是吃驚的看著她,而從屋內走出來的樓花語亦是一臉驚訝。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三人沉默了許久,最終是千芷鳶打破了沉默。
她大喊了一聲:「你們鬥,往死裡鬥,斗不死不要停!我受夠了!憑什麼夾在中間的是我,受傷的也總是我?憑什麼?」
沈雲襄和樓花語愣愣的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你們鬥,我走,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千芷鳶大喊一聲之後,拔腿就跑出了院子,直直的朝山下跑去。
沈雲襄瞪了樓花語一眼,轉身離開,樓花語看著沈雲襄離開的背影,和千芷鳶下山的方向。
他輕輕一笑,他喃喃道:「現在,我算是真正進入你們的生活了?有意思。」
「呀,小丫頭,你怎麼弄得全身濕透啊,真是太可憐了。」鍾曉宇說道:「要麼,我先帶你回家,換一身衣服吧。」
千芷鳶眨了眨眼睛,她歪著腦袋說道:「你不是很討厭我麼?為什麼忽然又對我那麼好?」
「我從來都不討厭你,我討厭的只是一切跟樓花語有不正當關係的人。你是公子的徒弟,跟樓花語沒有關係,所以我有什麼理由討厭你?」
千芷鳶歎了一口氣,果然,樓花語救是個禍害,脫離他,萬事大吉。
鍾府內,千芷鳶正坐在桌子前,奮筆疾書。
齊林正坐在一旁,研究他新買到手的那塊寶玉,鍾曉月靜靜的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齊林。楊展風則在空地上練武。
最後一筆落成,千芷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將筆擱在桌子上,她拿起寫好的密密麻麻的紙,吹了吹。
此時,其他人看見她終於停下來,他們也跟著停下來了,紛紛坐到千芷鳶旁邊。
「寫的什麼呢?」鍾曉月問道。
「還能有什麼,肯定是小樓一夜花花雨的第二部,對不對?」齊林一臉興奮。
「聰明!」千芷鳶點頭笑道。
「快給我看看,第二部裡,我有沒有出現的機會?」齊林興奮的奪過千芷鳶手中的稿子。
「有,你有出現的。」千芷鳶看他一副急躁的樣子,她白了齊林一眼。
「一天一天又一天,花花雨等了很久,等到花兒都謝了,也沒有等到劉胡的出現。花花雨一邊在戲園子裡唱戲,養家餬口,一邊繼續等待劉胡。誰知道,劉胡沒有等到,竟等來了一位老熟人,第一女捕快鍾大月的未婚夫,齊林林。齊林林在台下認真的看著花花雨唱戲,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難以抑制他心中的躁動。」
齊林讀到這裡,抬頭白了千芷鳶一眼,他總感覺,這一次,他的形象要毀得更徹底了。
千芷鳶毫不在意,等著他繼續念下去。
「終於,齊林林出手了,在花花雨卸妝的時候,齊林林進入了化妝間。花花雨十分的驚訝,大喊道:你怎麼進來了?齊林林淫蕩一笑,將花花雨抱進懷裡,然後將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扒開。」
此時鐘曉月和楊展風一個沒忍住,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齊林黑著臉呵斥道:「你們現在笑我,一會你們都出場,有得我笑的,我笑死你們!」
「快念快念啊。」鍾曉月一臉期待。
齊林瞪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念道:「花花雨淚眼滂沱的大喊不要,劉胡救我!然後齊林林奸笑一聲說道:你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花花雨大喊:啊,不要,我誓死捍衛我的貞操!齊林林白了他一眼:你還有貞操麼?花花雨哭得梨花帶雨,趁此機會齊林林剝掉了花花雨的衣服。」
念到這裡,齊林停住了,一臉菜色,不肯再念。
「齊哥哥,你快念嘛,好好聽哦。」鍾曉月在一旁十分的期待。
「念吧」千芷鳶同時催促道。
齊林瞥了她倆一眼,一連翻過好幾也香色描寫,然後看到後面,他雙眼一兩,笑了笑,繼續念出來:「就在最後時刻,眼看著齊林林就要得逞,此時,房門被撞開了!」
「是劉胡來了嗎?」鍾曉月一臉失望。
「不,是第一女捕快,鍾大月來了。」齊林說道。
「芷鳶,我可以不出來嗎?這樣不好。最關鍵的時刻啊!」鍾曉月轉頭說道。
「不可以,為了劇情發展。」
鍾曉月悶悶的歎了一口氣。
「第一女捕快鍾大月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和花花雨竟然糾纏在了一起,她怒火中燒,跑到床上,一把拉起花花雨,往床下一丟,花花雨的腦袋砸到了柱子上,他大叫一聲,昏了過去。花花雨醒來後發現,他失憶了。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鍾大月帶著齊林林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一直走到鎮外的一間小屋之前,那裡,沈襄襄在喝茶。見到沈襄襄,花花雨一陣莫名的熟悉,他衝上去,將沈襄襄抱進懷裡。沈襄襄發現他失憶了,為了幫助他,花花雨住了下來,住在他家對面。鳶鳶得知此事,十分的生氣,一人煽了一巴掌之後,離家出走!鳶鳶的離開,讓他們更肆無忌憚了。天天朝夕相對,你濃我濃。直到有一天,劉胡找上門來。此時花花雨已經不認得劉胡,劉胡要強行帶走花花雨,被花花雨狠狠的揍了一頓,打掉了三顆牙,扔回了溪鎮。從此花花雨和沈襄襄過上了不幸福的生活。因為沈襄襄一直內疚,覺得對不起鳶鳶。而樓花語天天做噩夢,夢到劉胡來索魂。他們懷疑是劉胡搞鬼,於是他倆商量著,進溪鎮再把劉胡打一頓,打到他老實為止。他們商量好之後,二話不說,衝進溪鎮,找到劉胡,把他狂揍一頓,打得半身不遂,方才滿意的離開。他們剛剛離開,官府就找上門,說是涉嫌故意傷害,要逮捕他們。沈襄襄肇事逃逸,留下花花雨一個人,被關進了大牢。大牢裡,花花雨被嚴刑拷打,撞了腦袋,於是他恢復記憶,追悔莫及。但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他下半輩子,只能蹲牢房了,大概,劉胡也不會再原諒他了吧。花花雨閉上眼,淚水掉落下來。」
「啊,花花雨好可憐啊!」鍾曉月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齊林亦放低了聲音。
果真是聞者落淚又傷心啊。
「芷鳶,你怎麼又寫悲劇啊?」鍾曉月抽泣著問道。
千芷鳶撇撇嘴,她說道:「這對我來說是個喜劇!」
「芷鳶」沉默了好久的楊展風第一次開口,他說道:「你這是有多恨樓花語和沈雲襄啊?」
千芷鳶轉過臉,她一臉不高興地說道:「你不懂,不懂我的苦啊!」
「對了,聽說你剛剛來的時候全身濕透了?怎麼回事?」楊展風直戳重點。
千芷鳶搖搖頭,將她著幾天的苦日子全都說了一遍。
鍾曉月興奮的問道:「他們真的有姦情嗎?」
千芷鳶凝重的點了點頭,她說:「大概有吧,從未見他們對別人那麼計較,那麼上心。」
「那你以後怎麼辦?」楊展風問道。
千芷鳶雙手一攤,表示她很無奈。
「咦?很好玩的樣子,不如,我們也造個房子,搬過去住吧!」鍾曉月興奮地說道。
「喂喂,你能別唯恐天下不亂麼?」齊林鄙視的看著她。
「這樣恐怕不好。」楊展風也開口說道。
千芷鳶卻沒了聲音,她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她拍案而起,她說道:「就這麼定了!齊林,去準備準備,找好人,買好東西,在我家旁邊也造一房子,你們三個有空就去住!到時候,也好我去避難。」
幾天後,千芷鳶看著新房子落成,她站在房子面前感歎一番,鍾曉月,齊林和楊展風也跟著感歎。
沈雲襄看了他們一眼,眼裡的情緒讓人讀不明白。
他拍了拍千芷鳶的肩膀說道:「為師山上閉關七天,你好好玩吧。」
說完,他轉身離開。
千芷鳶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她總覺得,沈雲襄不高興,很不高興。可是他沒有罵,也沒有罰,更沒有冷臉,所以,沒理由他不高興了。
過了一會,樓花語也走過來,他說道:「鳶鳶啊,你真是,唉……」
千芷鳶又是一臉莫名,她大聲問道:「花花,有話直說,裝什麼深沉。」
「我去岳陽城演出幾天,你慢慢玩。」樓花語揮揮手離開。
千芷鳶覺得他倆行動如此一致,莫非她的猜測正確了?
「他們好默契哦!」鍾曉月一臉開心。
千芷鳶凝重的點了點頭。
彼時,千芷鳶七歲。
溪鎮郊外落戶了三所房子。樓花語和沈雲襄鬥得不可開交,情況愈演愈烈,每次都驚險無比。每每至此,千芷鳶都會會到齊林處避難。每每避難,沈雲襄總要閉關幾日,樓花語總要出門幾天。千芷鳶便和其他人上山習武。
一來二去,本事開始長進。
彼時,千芷鳶八歲。
她在樓花語家中,終於讀完了他珍藏已久的春gong圖。她覺得甚是有趣,頗為喜歡,為此還和樓花語打了一架,把書強行拿走,佔為己有。
彼時,千芷鳶九歲。
沈雲襄慵懶的側躺在臥榻之上,墨黑如瀑的烏絲傾瀉而下,胸前衣襟有些敞開,隱約可見裡面健壯結實的身軀。
「今日為師教你一樣新東西。」
沈雲襄將身上的衣服緩緩脫下。
千芷鳶將這活色生香的美人圖看在眼裡,她瞪大眼睛,吸了吸鼻子防止鼻血外流,腦袋裡閃過無數春gong艷圖。教什麼?莫非……
忽然眼前一片白,千芷鳶一把扯下蓋在腦袋上的衣服,心中咒罵道:誰?誰打擾了老娘的興致!
「你既是女娃,那麼女紅也是要學的。衣服縫好洗好疊好,放到為師的衣櫃中。」
彼時,千芷鳶十歲。
千芷鳶在蒼渺無涯上有了極大的突破,比之從前,她更深刻的體悟到,老頭所說,蒼渺無涯是一門至高武學。偶爾,她會想,當蒼渺無涯碰上冰魄九淵會如何?
彼時,千芷鳶十五歲。
她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湯圓也不在沒有曲線,看起來更像狐狸。
風華在沈雲襄的身上,經過歲月的沉澱,越加的成熟有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