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5章 說笑 文 / 蕭木林
「哪又如何，你現在年紀還小，不要這麼早就下結論。過個兩年再來看，你肯定就不會這麼想。」蘇月絹說道。
余沫兒搖頭，「娘，女兒不小了。很多人家的姑娘，在女兒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定親，準備出嫁的事情。」余沫兒歎氣一聲，「娘，女兒如今真的沒有攀高枝的心。女兒如今是看明白了，這京城裡的高門大戶，不是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能夠攀的。就算真的好運氣攀上了，娘就當真以為女兒能過上好日子嗎？嫁到那樣的人家，就算是個婆子，也能看不起女兒，說女兒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丟人現眼。那樣的日子想想就覺著憋屈，又如何過的下去。娘要是真心疼愛女兒，就給女兒找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讓女兒能夠挺起腰桿做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蘇月絹心酸不已，「傻女兒，這女人嫁人，有幾個能夠開開心心過日子的。你以為真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就能開心嗎？問題一樣多，一樣要伺候公婆。要受閒氣。既然如此，為何不高嫁，好歹也能讓自己的孩子將來少走點冤枉路。」
「娘，門當戶對的婚事，的確都避免不了各種矛盾，各種鬥爭。可是至少女兒理直氣壯，不用懼怕誰，也不用小心謹慎的怕被人嫌棄。別人也不能拿女兒的出身做章，娘，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再說了，真要高攀了，光是嫁妝一項，就夠娘操心的。要是將家裡的東西都給我做了陪嫁，兩個哥哥將來娶親的時候該怎麼辦？」余沫兒擦掉眼角的眼淚，「娘，女兒是真心實意的這麼想，也是盼著娘能夠理解女兒的心意，不要再為了女兒出去得罪誰，那不值得。」
「說來說去，你還是被蘇雲希被嚇住了。蘇雲希那丫頭有什麼本事，何至於讓你如此。傻女兒，你怎麼就想不明白了。」
余沫兒低著頭，一臉委屈，「不服氣能行嗎？雲蓉大表姐不服氣，想要高攀，結果落到什麼境地？我聽說那朱家清貴，貴倒是未必，清卻是實實在在的。說是雲蓉大姐想吃點好吃的，都要被婆家人說三道四，說她不會持家，不知道儉省。這便是高攀的下場。」
蘇月絹冷哼一聲，「那是你大舅母沒本事，給雲蓉找了這樣一門婚事，活該雲蓉在朱家受苦。」
「大伯母那麼寵愛雲蓉大表姐，一定是想給雲蓉大表姐找個好婚事的。可是事與願違，也怪不得誰，只能說命該如此。」余沫兒又道，「女兒不想為了虛妄的榮華富貴，將自己的青春和前程都搭進去，最後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要真是落到那個境地，女兒怕是要怨恨娘的。」
蘇月絹7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死丫頭，我一心為你打算，你還敢怨恨我。罷了，罷了，先且看這吧。若是有合適的人家，不妨留意著，等你及笄了再定親也不遲。」
余沫兒見蘇月絹總算肯鬆口，頓時破涕為笑，「多謝娘，娘對女兒的好，女兒都記在心上，娘也別太操心了。反正娘都說了等及笄再說親事也不遲。這兩年就讓女兒陪著娘，好好鬆快一番。娘要是真的閒不住，不如先將大哥還有二哥的婚事給定下來。」
蘇月絹卻搖頭，「你大哥和二哥是男子，他們的婚事不著急。等過幾年，若是有幸秋闈中舉，那時候再說親，自然可以說到更好的人家。」
余沫兒就知道蘇月絹是這麼打算的，也不多言。
曾嬤嬤進來稟報，「太太，大舅太太和雲蓉姑奶奶來見太太。」
蘇月絹坐起來，「我們一家來到京城這麼久，雲蓉之前只派人來送了一份表禮，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一趟，總算惦記著我這個做姑母的。還算她有點良心。」
余沫兒笑道，「娘，都說了朱家規矩森嚴，雲蓉大表姐想要出門一趟實在是不容易。她能有這份心已經很不錯了，娘就不要計較了。」
蘇月絹冷哼一聲，「規矩再大，難道還能攔著人回來看親戚嗎？我看朱家也不怎麼樣，說是規矩嚴謹，其實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元氏領著蘇雲蓉來給蘇月絹請安，蘇月絹笑瞇瞇的接待了二人。「雲蓉這孩子有心了。難得回來一趟，還記得來姑母這裡看望。」
蘇雲蓉笑道，「姑母真會打趣侄女，侄女這不是念著姑母的好。」
蘇月絹哈哈一笑，「好孩子，聽說朱家規矩大，為難你了。」
蘇雲蓉面色不變，「多謝姑母關心，我一切都好。倒是沫兒妹妹，都這麼大了，姑母如今是在操心沫兒妹妹的婚事吧。可有相看到好人家？」
蘇月絹笑著說道，「沫兒還不大，不至於這麼著急。」
元氏出面，「雲蓉，不要胡說。大姑太太，雲蓉這孩子並非有意，她也是關心沫兒的將來。大姑太太可別同她計較。」
蘇月絹笑道，「大嫂說笑了，我怎麼會同雲蓉這孩子計較。雲蓉出嫁的時候，我們還在廣東，沒來得急給你送禮。正好今兒你來了，來人，將早前準備給雲蓉姑奶奶的禮單拿來。趁著今日，好歹要將這份心意親自送到你手上。」
蘇雲蓉站起來謝過，拿了禮單隨意翻看了一下，可謂是一份厚禮。蘇雲蓉笑道，「姑母就是疼我，我都成親這麼長時間了，姑母還念著我。我以後有機會，定要多來姑母這裡坐坐。要是姑母每次都能打賞我，我豈不是發財了。」
「哈哈，你這個猴兒。你儘管來，姑母這裡的東西，你自便挑去。你是我親侄女，我自然是盼著你好的。」
蘇雲蓉眼波流轉，笑道：「這樣一來，豈不是壓了沫兒妹妹一頭。沫兒妹妹該吃醋了。」
余沫兒笑道：「雲蓉表姐好生沒禮，竟然編排起我來。你拿走，全都拿走，看我會不會吃醋。」
眾人又是一番大笑。元氏笑道，「你們這兩個孩子，真正是有趣的很。不說雲蓉，就是沫兒，也不知將來誰有福氣將沫兒娶了。我定要好生看看，替沫兒把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