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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縣 第一八六章(上) 文 / 舍人

    第一八六章(上)

    楊陸順聽到小標與衛邊居然擁有了億萬身家,又驚又喜,當然腦子裡充滿了太多的疑問和好奇,聯想到衛邊給家人寫信不斷變換的地址,脫口問道:「小標,既然你們走了正路,衛邊怎麼就不回家看看,既然事業發展得挺好,怎麼不接何醫生去北京享福?而且關關也可以幫他哥哥呀。」

    小標咧嘴苦笑了笑,衛邊為什麼幾年都不回家,這還得說衛邊遺傳了衛家國執拗的性格,當初跑到廣州,他首先就想到去未來舅哥那裡落腳,但得知衛邊在公司很不如意,很多他的想法都得不到上司的認可,工作得很苦悶,他手頭又擁有大筆現金,那錢雖然不乾淨,卻也給了衛邊發展的機會,後來事業逐步穩定,他也曾想把關關和未來岳母接到北京,可衛邊反對,借口是事業還不穩定等等原因,其實說穿了,衛邊是不願意讓妹妹嫁給個犯罪分子,多少也是城裡人看不起沒文化的農村人,他何嘗不知,只是礙於和邊邊的兄弟感情,不好堅持,何況手裡有錢了,什麼樣式的美女搞不到手呢,北京名牌大學的美麗女學生、吃西餐說話愛冒洋文的寫字樓白領、來自所謂英國法國俄羅斯的洋妞,這些足可以讓他忘記一個小縣城的姑娘。

    對於乾爹的問話,小標說:「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是個通緝犯的緣故,我不得不盡量掩飾行蹤了,再說當時確實不穩定,衛邊又是個工作狂,把何醫生接到了北京反倒會讓老人擔心他,後來穩定了點,衛邊也寫了信,可何醫生捨不得生她養她的故鄉,我們想想也覺得對,到了北京她老人家人生地不熟,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真難適應異鄉的孤單寂寞呢。再說關關有個穩定的單位上班,還能照顧她娘,也蠻好的,就沒再提那些事了。只是邊邊多寄點錢略表孝心了,而且錢都不敢寄太多,怕老人拿著不安心。」

    楊陸順哦了聲,看到小標手指頭上碩大的鑽石戒指,想必是著發財了,何況還有個在外學識淵博見識多廣的衛邊,就問:「小標,那說說你們億萬身家的成功史吧。」

    小標嘿嘿一笑,伸手撓了撓腦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正真講,應該是衛邊的發家史,我只是提供了啟動資金而已。那年我跑到廣州,見到了衛邊,就暫時住在他祖的小屋裡,衛邊早出晚歸,工作得很辛苦,最主要的還是鬱鬱不得志,他上司根本就不重視他,甚至還打壓他,我身邊反正有筆錢,就對衛邊提出自己單干,當初衛邊收留我,還是看在我操持他父親喪事盡心盡力、精心照顧他生病的母親,我看得出衛邊是忌諱我逃犯的身份,大概跟衛書記一樣嫉惡如仇吧。我就耐心勸他要看開點,年輕人總要建番事業光宗耀祖。還特意拿他父親在遭遇來激勵他,小邊到底年輕氣盛,受不了我一激,馬上就去公司辭職了,說來也好笑,他那上司原本一直大壓他,卻沒想到小邊會辭職,估計也是捨不得小邊這個老黃牛,一改往日的傲慢好言挽留,可惜小邊去意已定,換做那邊的行話就是炒了老闆的魷魚。」

    楊陸順笑著插嘴道:「衛邊也是個很心高氣傲的人,這點跟老書記特象。那、那你們的第一桶金,是從哪裡掘的呢?你叫小邊辭職,肯定是有計劃吧。」

    小標說:「其實我也就是愛不慣小邊受委屈才勸掇他炒老闆魷魚,我哪有什麼計劃,原本是想再去聯絡從前的戰友,做點見不得光的買賣。小邊堅決不同意,說要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干番事業。我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不知怎麼就挺信服小邊的。小邊花了大半月時間才找到條創業門路,於是就轉道去了北京,在北京郊縣註冊成立了北京家國實業發展有限公司。」

    楊陸順聽到小邊以他做古父親的名字成立公司,感慨地說:「我想小邊這輩子最不能忘記的,就是他父親悲慘的遭遇。」

    小標點點頭說:「是啊,為了接近他父親的形象,小邊公司擴大後還專門從當地駐軍請解放軍官兵用軍事條例訓練自己和職員呢,一貫的口號就是嚴格遵守紀律,用軍事化來管理公司。當時我是任由小邊搞,我只負責出資,萬萬沒想到公司名頭看似響亮,卻是去做農民。小邊花了大錢買下什麼什麼黑小麥的專利,聯繫當地政府租下一千多畝土地種小麥!我當時就懵了,要當農民我費得著千里迢迢背井離鄉地跑北京嗎?而且投資竟然達到了五十多萬!我全部現金也不到一百萬,而且我一向大手大腳慣了的,為了與當地縣政府搞好關係,光是請客送禮就用了好幾萬,也虧得我跟縣裡領導關係好,不然千多畝小麥還真不知道如何管理。」

    楊陸順哈哈笑道:「黑色作物產品含有黑色素,具高營養、高滋補、高免疫之功能而身價倍增,小邊這份眼力,比我這當了兩年農業縣長的人還犀利呢,我可以斷定,你們投資五十萬,少不得能賺個翻倍的錢呢。」

    小標說:「爹,你猜錯了,僅僅半年功夫,光是賣黑小麥種就賺了兩百多萬!當地政府也看到了黑小麥的優勢與利潤,高價格收購我們的黑小麥。我當時就傻了,做農民也不賴嘛,諾,半年就成了百萬富翁。莫看小邊是公司法人總經理,可他照樣下地忙活,那樣子就是個地道的農民。連我這農村裡長大的人都不願意下地,他一個大學生都捨得下身份去務農,我真的很感動。公司賺了大錢,可小邊只拿起初定的那份工資,我當然不會虧待小邊,沒小邊也賺不到這麼些錢,就把利潤分一半給他,而我那點錢也歸他支配,不論賺賠,我放心得很。」

    楊陸順說:「小標,你莫只誇小邊,你眼力也不錯,要是你當家的話,怕是又會走歪路,你看小邊堂堂正正地靠知識信息發財,既讓當地農民、政府得利,自己的公司又壯大起來,我猜當地政府把小邊當貴客敬著吧。」

    小標赧然笑道:「爹,你沒猜錯,當初我出面聯絡政府領導疏通關係,那就是賠著笑臉走後門,人家還愛理不理的。等黑小麥豐收後,小邊低於市場價兩成的優惠價格把黑小麥讓當地糧食部門全部收購了,一下子就收回了資金;農民不僅獲得了土地租金還獲得了勞務費,一畝地得了兩畝地的收成,把衛總誇上了天;政府同樣也獲得了兩倍的稅收,增加了財政收入,還得了公司不少好處,態度就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恨不得出租更多的土地給我們公司。我當時得意得幾乎忘記了還在被通緝,要不是小邊提醒,差點就到當地政府的電視台接受採訪了。我也想再擴充面積大幹一場。小邊卻及時調整了公司未來發展的方向,果斷地放棄了黑小麥的發展,轉而投向了證券業。我當然不理解了,明明有錢賺怎麼就不賺呢,嫌錢咬手?小邊解釋道,一來不想跟農民爭利,二來黑小麥種子已經進了市場,農民不會傻得自己不種把土地出租給別人種,三是當地政府開價肯定會增高,加大了成本,利潤肯定會低下去的。與其看人臉色,何不見好就收呢?我反正自己沒啥主意,就依了小邊的。我就暫時搞黑小麥種子的銷售,小邊這人搞啥事都力求完美,他對證券業其實並不怎麼瞭解,為了取經,他放下百萬富翁老闆的身價,到北京某證券機構當了個普通職員進行學習,一年後自覺學得了真本事,再返回公司,參與了中國第一批企業的股份制改造,小邊先後參股的企業有三九胃泰、四川蜀都大廈等,這些企業有些當時並不為人看好,很少有人買,但小邊看準了,買了。不久,這些企業相繼改製成功,股票紛紛上市,隨後大幅度升值。」

    楊陸順對證券股票同樣是門外漢,只是問:「小標,那究竟這些股票升值了多少呢?」

    小標做了個我也不清楚地表情,說:「爹,說到證券、股票,我就真不懂了,我也曾問過小邊,他解釋得也很細緻,可我還是糊里糊塗,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曉得股票漲了我就賺大了,至於那玩意兒為什麼會漲,我就不清楚了。後來公司改成為股份有限公司,我因為身份問題,所以我的錢一直跟小邊的在一起,到九三年,估計應該不低於五千萬吧。」

    楊陸順興奮地擊打桌面,站起來舉杯遙對窗外,道:「老書記,您泉下有知,肯定也同我一樣欣慰吧,這杯酒是我敬您的!」說著就把酒灑在地上。然後眼光灼灼地望著小標道:「這才五千萬,還有五千萬是怎麼賺回來的呢?」

    小標為難地搖著頭說:「爹,我還真說不很清楚,因為有錢了,當然很想光明正大地出來亮相,可因為以前的緣故,一直在想辦法,還好小邊在證券屆有點影響,結識了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就有人給我出個主意,看在國內哪裡搞個假身份,然後去南美島國購買點土地,相應地就能加入該國國籍,我就一直在忙這事。只是聽小邊說搞什麼借船出海,高峰時期,家國實業一度是十幾家上市公司的重要股東。哦,小邊還愛用一招就是買賣上市公司的『殼』資源,家國實業有個大手筆,就是花八千萬收購愛特科技65%的股權,通過重組引入生物治藥,行情利好後轉讓脫手,這一進一出,家國實業就進帳五千多萬,不少證券前輩讚揚小邊是中國股票的天才呢。到94年初,小邊花費500萬元買下恆生生物製品有限公司51%的股權,又以這些股權為抵押,向銀行貸款買下前陽製藥廠51%的股權,然後再以前陽製藥廠股權抵押再借款,進行下一步的運作,現在小邊還在進行類似運作,估計家國實業總資產不低於五個億了。我從外國辦了新身份回來,小邊馬上就把我應得的股份劃到了我名下,一大堆文件文書就值一、兩個億人民幣,嘿嘿,我真服了衛大董事長了。」

    楊陸順如同聽天方夜譚,從小標的敘述中時間距離應該是九零年下半年,他才開始接觸小邊,到今年短短四年時間,就從不到百萬的資本發展為五億資產的集團大公司,五億是什麼概念,南平縣整整十年的財政收入啊,究竟是什麼方式讓衛邊聚集如此巨額的資產,難道是在玩魔術嗎?就連小標名下都有了一、兩億的財產,原本這是國家改革開放後先富裕起來的一部分,是應該值得好好表彰和宣傳,同樣也是南平縣的榮譽,偏生因為小標的原始資金是非法所得,就讓衛邊這個年輕的企業家的光環受到了巨大影響,實在是令人遺憾,就算小標改換了國籍,也不能抹去曾經作奸犯科的污點,至少在南平縣,小標永遠是人們記憶中的通緝犯,至於小標怎麼使得省公安廳撤消了通緝甚至銷了案,估計也是金錢的魔力了。嘿嘿,既然連執法機關都對小標不予追究了,我這做乾爹的還能把個外國華僑送進監獄嗎?或者讓小標的財富造福南平縣,也將不失為一個折中的贖罪方式,早聽說國內有不少富商反哺社會,正好利用衛邊的合法身份來為南平縣做貢獻,同樣也能為老衛家光耀門楣,甚至還可以利用衛邊的經濟實力替蒙冤九泉的老書記在聲譽上平反,真是一舉數得地好事情呢。

    想到這裡,楊陸順不再去糾纏陳年舊事,笑著問:「現在你也是億萬身家的大老闆了,以後後什麼想法呀?」

    小標說:「在爹面前我也不瞞著,我這身家全是小邊幫我賺的,按說應該跟小邊一起再創事業新高峰。可惜我對他那些證券呀股票呀上市呀全沒興趣,說白了玩的就是高智商,賺錢了虧本了全看不到現金,全是點數字在折騰。再著小邊對我一直很尊重,可我是懶散慣了的,公司是小邊的大老闆,我真不適合搞他那套,與其在小邊那裡礙事,不如我出來自己搞喜歡的,何況小邊沒了我在根本談不上什麼損失。我就搞什麼經營酒店呀、開娛樂場呀,我自己本就喜歡玩,這些也是現在比較流行的新型產業,南平我是不敢露面了,要麼是在南風扎根,要麼是到春江,如今身份搞定了,也就能多在爹面前盡盡孝心了。」

    楊陸順見小標錯口不提回報社會,知道他的境界還沒達到,就旁敲側擊地問:「小標,你有自己喜歡的事業,就去搞,千萬再別走歪路了啊。也不知道小邊這幾年變化大不大,我是忙得很沒時間出門,叫小邊回家過個年吧,何醫生只他這麼個兒子,不知道多牽掛呢。你跟小邊是好兄弟,你去勸勸?」心想只要小邊回了南平,就不怕說不動他為家鄉做點貢獻,比如修修公路、橋樑,改善改善學校的環境,也花不了多少錢,還能給年輕企業家博點名聲。

    小標嘿嘿一笑說:「爹,小邊即便回來也只是享受天倫之樂,上您這裡給您拜拜年,南平實在是他的傷心地,他如今想起他父親的遭遇就恨得牙癢癢的,要不是何醫生不肯搬家,早就不在南平了,落個眼不見心不煩。小邊也常常在給家裡的信裡,讓關關給您問好,莫看他發財了,要是說拿錢給您來報恩,他可做不出,覺得是對您的侮辱呢,他也早想回來看看,可惜太忙,忙著買別的企業的股份,成天就是談判啊談判,他不曉得,這天下的錢能賺得完嗎?何不讓自己鬆弛點好呢。」

    楊陸順說:「年輕人忙事業很正常,他有他的理想抱負,我們都應該是支持的。你給我抄下他的電話號碼,我親自給衛大老闆去電話,邀請他回家鄉過春節。」

    小標說:「等什麼春節呀,您要能請動假,我陪您去上海,親自到家國集團走走看看。順便也讓何醫生搬家,這不挺好麼。」

    楊陸順搖了搖頭說:「我哪走得開,現在正是我忙的時候,今天要不是你來了,我開會估計都到了十二點。我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去你爺爺墓前祭拜祭拜?我看天色還早,就叫你四姑上街買了點香燭紙錢,你也該好好給爺爺磕幾個頭了,你幾年不在南平,我想你爺爺九泉有知,也是擔心了幾年。」

    小標忙說:「那好那好,我這就去爺爺墓前,完了就先去南風,唉,都不能在家多呆幾天。」

    楊陸順也有點黯然,拍了拍小標的肩膀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現在有實力了,盡量多想著為群眾老百姓多做點好事善事,也是對過去荒唐年歲的贖罪吧,你現在是歸國華僑的身份,也正好在南風或者春江做點實在事情,你今年也二十六、七了吧?該安下心來找個對象,結婚了也就安心了。」

    小標說:「我比您小七歲,正好二十七,也是該談愛結婚了,關關那裡,請您去說說,我實在配不上她,讓她找自己喜歡的人吧。」

    楊陸順說:「當初沙沙做什麼介紹,我就有點不樂意,畢竟關關是好人家的閨女,好在你現在也改邪歸正了,堂堂正正地去追求關關也未嘗不可,戀愛自由,要是關關不樂意,可別委屈她。」

    小標說:「我當然不能委屈她,不然跟小邊連兄弟都沒得做了,關關很敬重您,也最聽您的話,要是別人勸她,她還不一定會聽,估計當年我這大哥標的名頭,嚇著關關了。好了,我外面有車,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我們爺倆去吧,別勞煩乾媽了。可惜就是見不到我旺弟,唉,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啊!」

    楊陸順不禁笑出了聲:「你小子,高中讀了幾天,在我面前拽什麼文你!你現在身價億萬,還在念叨不如意,換了其他人乾脆早死早投胎好了。」

    上了小標的車,楊陸順才發現車裡居然還有個人,小標介紹道:「宏哥,這是我乾爹楊陸順,以後打交道的時間多,還請你洪哥給我面子,尊重我爹。」轉臉對楊陸順說:「宏哥是我好兄弟兼司機保鏢,叫余繼宏,以前是紅黑的紅,宏哥嫌太女人味才改成大展宏圖的宏。」

    楊陸順本想握手,但見宏哥坐在司機位置上轉身深低頭悶聲叫他楊叔,只得縮回手笑著說:「余師傅你好,看你年紀也三十多了吧,俗話說人不同姓一樣大,叫我陸順也成。」

    宏哥說:「我今年三十六歲,但你是我兄弟的乾爹,也就是我余繼宏的叔輩,不能亂的。楊總,我們去哪?」

    楊陸順無奈地笑笑,心說小標結識的人怎麼全都哥們義氣濃厚呢,小標說:「轉去大街往南一直開,到了十子路口轉西,具體怎麼走我再告訴你。」

    宏哥轉回身就啟動車,按路行駛,小標見楊陸順還在打量宏哥的背影,就笑著說:「爹,宏哥79年上過越南前線,是我們解放軍裡最威武的陸軍特種兵,經常摸去越南陣地內抓舌頭,一身擒拿功夫,幾個壯漢攏不得身。本來打越南前就要退伍的,祖國一聲召喚又留了下來,81年戰事緩解了才復員,可惜沒提干。我認識他也是緣分,去年年初,他帶著家鄉的一群人到北京搞建築,就是小包頭包粗活的,被人欺負才到京城啥也不懂,工地上的髒活累活全干了,到工程結束了卻領不到事前商量好的工錢,宏哥氣憤不過去講理,也許太激動動手打了那貪錢的大包頭,孤身一人被二十幾個人追打,最後被打得遍體鱗傷,丟在路邊,我恰好經過,尿急了下車撒尿,撒了宏哥一身,才聽到宏哥的呻吟,就救了他,事後我幫忙追討回了工錢,宏哥也就留在我身邊了。」

    宏哥忽然說:「楊總,你給我的是救命之恩,還幫我的窮鄉親要回了血汗錢,你這樣的好人我不保護,學了這身本事做什麼?」

    楊陸順暗歎,小標講的就是義氣,對親人自己人確實好,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人,只惟願小標從此走正路,做個真正的好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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