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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縣 第一五二章 文 / 舍人

    第一五二章

    沙沙為了參加姐姐汪溪流的婚禮,特意提前一星期陪著父母去了廣州,建國夫婦白天要照料布匹商店,晚上要去歌廳,騰不出時間;建設夫婦剛從縣裡調去沙鎮派出所,又要搬家又要熟悉新單位情況,更是無暇分身。兩兄弟托了該去的人情,又打了電話去祝賀,算是到了心意。

    汪父的意思應該是全家老小都去廣州的,當年溪流第一次出嫁婚禮很寒酸,這次難得揚眉吐氣一番,娘家高賓怎麼能錯過機會呢?何況女婿還算闊綽,多少能打發高賓點貴重禮物的。

    沙沙確實不樂意建國建設跟著去,建國家裡負擔重,精打細算慣了,建設純粹一摳門,拖家帶口的去廣州,大筆開銷還不是縣長夫人來負擔?反是勸汪父別介意,要體諒哥哥們的難處,汪父對沙沙的話還是蠻重視,也就沒再強求。沙沙是一定要帶旺旺去的,難得這麼個機會到大城市見見世面。

    四人乘飛機就到了廣州,見女兒的新家佈置很貴氣,又是四室兩廳的大公寓,就很有面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婿帶了個脫油瓶,而魏暢在母親婚禮前夕,顯得悶悶不樂。

    沙沙見姐姐家什麼東西都要比自己家華麗精緻,羨慕得不行,恨不得立即按姐姐家的佈置,回南平把自家也重新修茸一番,不管姐姐婚禮在際,硬是拖著溪流陪她逛廣州的大商店,只是沒想到帶的一萬元人民幣在廣州居然買不了什麼高檔貨,幾千的衣服幾千的皮鞋幾萬的鑽石首飾,更不提那些一大串零的奢侈品了,滿大街跑的都是進口高檔小車,把沙沙看得眼花繚亂,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這下才明白什麼是真富貴什麼是假有錢了,唉聲歎氣之餘,意興索然地買了點華而不實的禮物,準備回家送給同事朋友,倒是給黃秘書的愛人莫紅紅買了瓶法國巴黎香水,花掉了三千多。

    旺旺確實玩得開心,有魏暢哥哥陪著,玩遍了廣州城裡的兒童娛樂場,有點樂不思蜀了。

    沙沙原計劃等姐姐婚禮後,還留在廣州多玩幾天,沒想六子來了電話,說旺旺乾媽從海南飛春江,轉到南平辦事,要在家小住幾日,叫她聯繫袁奇志,最好能親自去海南接袁總。沙沙聽六子說得熱切,本就心裡早已芥蒂什麼「奇順」公司了,再者她帶的錢花得差不多了,萬一手頭拮据,她丟不起臉,沙沙曉得那袁總是闊綽人。這麼想著就拒絕去海南,而是提前回家。

    沙沙回了春江就住進了縣棉麻公司的辦事處,電話聯繫白利民,叫他派車來接。在辦事處沙沙才找回失落多日的優越感,辦事處的游主任以前陪慣了公司經理副經理們的堂客在春江購物,又有白經理的電話指示,就慫恿沙沙去逛街,省得在辦事處悶,其實包包裡帶足了鈔票,介紹沙沙去這個服裝店走走、那個大商場轉轉,硬是逛得沙沙走不動了才回,前後花了六、七千。要換了從前,沙沙必定會很感激游主任,可惜在廣州開了眼界,沒覺得這些看似花哨實則便宜的衣物禮品有啥出彩,一大堆東西才六、七千,頂不上一條高檔皮帶!

    晚上才去黃處長家走動,莫紅紅看在袁總的面子算是熱情地接待了沙沙,對沙沙能送出高級香水還是比較滿意,畢竟人家是縣級水平,能知道法國香水就已經很有見識了。

    沙沙見高高在上的黃處莫處家也比不上姐姐溪流,心說有錢了比當官不得差,靠別人小送小塞的,怕也沒機會享受姐姐那樣的生活了,看來還得想辦法在南平多搞點來錢的生意,萬一六子的官場不順利,有了錢照樣安樂。兩人隨意聊著天,沙沙見莫紅紅的眼睛老瞟她脖子上的水鑽項鏈,心裡就暗暗好笑,這項鏈酷似真的,不過也花了近千元,白金鏈的嘛,水鑽只是起裝飾作用。見莫紅紅脖子上只帶了根微型項鏈,那項鏈卻也做工精細,翠綠的墜子很是典雅,估計是真翡翠,就忙不迭地讚美道:「莫姐子,我才發現你的項鏈好漂亮喲,那墜子上的綠寶石肯定很歸吧?」

    莫紅紅也是喜歡這微型項鏈別緻,這才偶爾帶帶,見沙沙驚喜,就故意摸了摸項鏈,用很在意的口吻道:「沙沙,你真識貨呀,這是曉波去年陪劉書記去雲南開會,專程去昆明最好的玉石店買的,上好緬甸玉呢。而且款式新潮,今年春江最流行,我取下來你看看。」

    沙沙撫摩著那小翠綠,愛不釋手地在自己脖子上比劃著,說:「哎呀,要去昆明買呀,太遠了。我太喜歡這項鏈了,莫姐子,要不我們換了帶啊,這是我姐姐替我買的,白金鏈子加碎鑽,高貴華麗,正配你的氣質、膚色呢。」

    莫紅紅這微型項鏈才兩百來塊錢,不管沙沙那項鏈的鑽石是真是假,白金鏈子都要好幾百上千呢,何況她也確實喜歡碎鑽鑲嵌的款式,自然換得開心了,兩個人都心懷鬼胎地在鏡子裡假笑,姐姐妹妹地叫得好親熱。臨出門,莫紅紅塞給沙沙一條「中華」煙,說是給楊陸順抽著。

    回了南平,沙沙就盤問六子:「我說你那同學紆尊降貴地到我們這落後地方來,怎麼著也該住縣招待所才好嘛,家裡什麼都不齊整,萬一得罪貴客就不好了。」

    楊陸順說:「是袁總自己提出住咱們家的,她這次出資修路,顧書記把她當財神,自然對她的要求百依百順了。顧書記說了,袁總住咱家裡,缺什麼只管打報告,一切招待費用全部由公家報銷,我這幾天想好了,把隔壁那套房子好好收拾下,電器傢俱以及床上用品統統換掉。沙沙,你最會收拾屋,你拿主意,成套的傢俱電器就去縣招待所搬,不夠的直接到街上去買。」

    看到自家男人這麼要緊別的女人,沙沙即便知道袁總對六子對這家的重要性,仍舊心裡酸溜溜的,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問:「喲,看你這麼緊張,知道的是你奉命迎接縣裡的貴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準備金屋藏嬌呢!也是,那袁總高貴漂亮,肯定是你們男人的夢中情人了。六子,反正旺旺挺喜歡他乾媽,要不我乾脆讓賢算了。」

    楊陸順換以前心裡還總有點牽掛,如今年紀大了看開了很多東西,本就把7、8年前那段出軌之情放下了,何況心言也取代了他心中女神的地位,更不想因為一段無緣的孽情招惹劉建新,聽出沙沙話裡的醋意,哈哈笑道:「你以為你是英國女王,你讓賢,人家過慣了闊綽生活,怕是沒什麼閒情謀你這個堂客位置喲。怎麼,一向心氣高的汪溪沙也有自卑吃醋的時候?」

    沙沙偷襲不成反招了戲弄,卻也看出六子表情自然沒啥漏洞,本想反唇相擊,可沒來由歎息道:「唉,我憑什麼吃醋喲,人家袁總有高幹夫婿,不自卑都不行,從前沒出去見過世面,這趟算在廣州開了眼界了,真是有錢人的天堂啊,在我眼裡,我姐家就算頂闊氣的,沒想姐姐家的條件在廣州僅僅算中等偏下,我看到那一幢幢富貴逼人的別墅,那一輛輛世界名車,我才知道我汪溪沙多麼窮。六子,一萬塊錢在我們南平,是普通雙職工兩、三年的工資,在鄉下可以起個三間朝南的平房,可在廣州,卻買不起一套西裝,我不自卑成嗎?在我姐的婚禮上,來客都西裝筆挺,女人們都花枝招展,要不是我聽姐的話去租了套禮服,我都沒臉站在姐姐身邊,那場面硬是香港電影裡才看得到」

    楊陸順沒什麼心情聽她拜金,笑著說:「很好啊,說明國家的改革開放政策,確實讓部分人富裕起來了嘛,沙沙,莫去攀比,俗話說人比人、氣死人,你現在的條件,不知道縣裡好多人都羨慕呢。對工作,我們要向高標準看齊,對生活,我們要與低標準比較,這樣人生才有動力,才不至於頹廢。哦,記得把客廳的電話分機也牽過去。」

    沙沙癟了癟嘴不情願地說:「反正是縣裡招待,就叫郵電局新裝台電話嘍。知道你不願意說,我去向顧書記反映。」

    關乎六子前途的大事,沙沙從來不敢怠慢,只是叫了燕子來幫手,叫人把隔壁套房的老舊傢俱電器全搬去了三樓,徹底清潔一次,才按照房子的佈局,商量怎麼擺設,反正縣招待所裡成套傢俱都有,而且基本都是廣州那邊款式的橡木傢俱,參考她在廣州姐姐家的模式,換上了淡雅的窗簾,除掉了燈泡燈管,全換成了各式吊燈,衛生間也把蹲式便缸換成了坐式抽水馬桶,全部牆壁貼了亮白的瓷磚,專程叫人去春江買來沐浴熱水器。總之沙沙極大地發揮了想像力,把房間佈置得充滿了家庭的味道。顧憲章來檢查的時候,立即眼前一亮,似乎是進了省裡的豪華賓館。沙沙見顧書記滿意,就建議道:「顧書記要喜歡,我叫舒姐子也把家改成這樣?」顧憲章很是心動,但還是理智地拒絕了,開玩笑,家裡搞得這麼豪華,外面不定傳啥難聽話。沙沙見顧書記沒反應,就說:「顧書記,這裡還缺一部電話機,本來我想把家裡的電話牽過來,可又怕我那些牌友叫角的電話打擾袁總,所以還是新裝部比較好。」顧憲章馬上指示李奇光立即叫郵電局新裝台電話,申明連國際長途業務都要開通,免得誤了袁總的大生意。

    房間拾掇熨帖,袁奇志一行也到了南平縣,不過袁總直接住進了楊陸順家,而麥嘉誠則是住進了縣招待所,一切都按照袁、楊、顧商量的步驟進行著。

    沙沙也被嚴令要保密,就覺得有點奇怪,來縣裡出資修路是做善事,她也聽說過西平當年台胞出資修學校修圖書館,都上了春江電視,為何袁總如此神秘呢?特別是袁總住進家裡後,除了時不時打幾通電話,幾乎足不出門,實在悶了就去院子裡走走,活動下筋骨而已,當然少不得麥嘉誠也深夜前來匯報進展。沙沙的任務自然是盡心陪好貴客,當然少不得問袁總為何行蹤要如此隱秘。

    袁奇志怎麼能直言呢,她掛念六子,卻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表露,有時她連自己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年比一年更思念那份刻骨銘心的愛,也許就是不能真正擁有才顯得彌足珍貴吧,她卻只能微笑著解釋:「沙沙,建新一向奉行低調行事,你也知道,他的身份比較敏感,不希望有人藉機生事。我和建新的目的是完成對六子的承諾,答應修路就一定要修,只是不方便出面,借麥經理的手而已。何況麥經理本是南平人,富裕了回家鄉修橋補路是人之常情,即便輿論大了,驚動了省市領導,也只會表揚麥經理,而不會牽涉到建新,他得名,南平得利,我算完成朋友所托,這不就皆大歡喜了麼。」

    沙沙就言不由衷地感慨:「劉總真是一諾千金啊,為了朋友一句話,就拿五百萬為南平修路,我和六子都不知道怎麼感激你們。」

    袁奇志悠悠一笑說:「投桃報李,當年要不是六子乾爹救了建新的爺爺,哪會有建新的今天呢?說實在的,都說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建新總覺得為六子做得太少。沙沙,六子真的是個好人,換做其他人,少不得要為自己利益做打算,而六子卻是用在了為縣裡做貢獻,叫我這惟利是圖的商人臉紅啊,但願我那旺旺乾兒子長大也有他爸爸那麼善良就好了。」

    沙沙心裡暗罵六子太蠢,但嘴裡說:「你也別這麼誇他,我倒是真佩服你們的大方,五百萬就這麼捐了出去,換成是我,比挖心還痛呢。」

    袁奇志並不很喜歡沙沙,但她在商場多年打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那比誰都精通,笑道:「等你有錢了,就知道那些玩意不過是一組數字而已,生活不僅僅是賺錢,像六子,他的心思就在工作上,你呢,怕重心就落在持家教子了。」

    再說市委領導得知有富商捐巨款為家鄉修路,非常重視,開會決定,讓王智泓親自去主持捐款儀式,以彰顯地方黨政的重視,同時上報省裡,省裡雖說很關注新事物新動向,但一致認為等真正落實了再大力宣傳較為穩妥。

    顧憲章得知王市長將親自來主持捐款儀式,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特意去楊陸順家,與袁總麥嘉誠商量對策,儀式上是說捐贈,而實際上是投資分紅,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麥嘉誠建議說:「袁總,我的意思是,暫時不與南平政府簽合同,五百萬暫時也不進南平財政的帳,而是等捐贈儀式結束後,再慢慢商談合作事宜。」

    顧憲章也怕宣傳過頭,等上面知道是個謊言騙局,也怕脫不了干係:「袁總,我就是擔心如此大肆宣傳貴公司的善舉,肯定會樹個典型,這恰好符合小平同志改革的初衷啊。」

    袁奇志微笑著說:「顧書記,南平縣稍加掩飾,不就蒙哄過去了麼,這可關係到顧書記將來前途的問題,我想顧書記應該會有個決定的。」

    顧憲章看了看楊陸順,有點尷尬地說:「袁總、麥經理,與貴公司簽合同,得政府出面,我和朱縣長在政見上有點分歧,怕老朱不肯保守秘密喲。」

    麥嘉誠急於在袁總面前顯示才幹,忙說:「顧書記,這兩天我跟朱縣長交談甚歡,私下感情不錯,我會好言相勸讓朱縣長答應我公司的要求。顧書記,反正這兩天你都沒什麼跟我接觸,你乾脆就假裝不知,我鼓動朱縣長裡轉達我的投資意向,讓朱縣長勸你同意隱瞞捐款後面的真正意圖,不是更好麼!」

    見袁總滿臉微笑不置可否的神態,顧憲章心裡歡喜得很,這樣自己就佔了主動,讓老朱老求自己豈不是更妙,只是苦於不能太過直白表露私心,就瞟了看楊陸順幾眼。

    楊陸順也覺得麥經理主意高明,見顧書記用眼神在示意自己,只好說:「麥經理,你要能說服朱縣長同意隱瞞真相,那是最好不過了,還請袁總麥經理理解我們基層幹部的難處。」

    麥嘉誠見袁總微微點頭,高興地保證:「那就請顧書記楊縣長放心,捐贈儀式還有三天才舉行,我現在就去見朱縣長,明天保證讓朱縣長去請顧書記同意隱瞞捐款變投資的事情。」

    麥嘉誠回招待所後就帶著漂亮女秘書去找朱凡祖,見面後就擺出副談判的架勢:「朱縣長,馬上要進行捐贈儀式了,我的錢暫時沒到帳,不過請朱縣長放心,保證不會延誤公路施工的。而且我在海南的生意耽誤不得太多時間,今天接連收到消息,有人要出手兩塊緊俏地皮,這是多少錢的買賣啊?」轉頭看向女秘書,那女秘書停下筆說:「麥經理,公司財務部已經核算出了具體金額,一共是三千七百三十五萬整。」麥嘉誠聳聳肩膀說:「朱縣長,你也聽到了,三、四千萬的買賣。我得盡快趕回海南。」

    朱凡祖顧不上麥經理什麼事找他,只是問:「麥老闆,你這次買了地皮,轉手該賺多少?難道也會翻倍??」

    麥嘉誠哈哈笑起來,意氣風發地說:「應該差不多吧,當然得看下家是誰了,要是好朋友,總得有財大家一起發吧。朱縣長,你要是去海南投資,我就只加價二成轉給你,誰叫我們投緣呢。」

    朱凡祖不動心是假,假意說:「麥老闆真會開玩笑,我哪裡有錢去倒籐地皮喲。」

    麥嘉誠說:「朱縣長謙虛了,你個人沒有,可你縣裡有啊,銀行貸款多得用不完,何不用來生財呢?我看朱縣長在南平威信很高,登高一呼,還怕搞不到幾千萬?要不朱縣長抽空和我一起去海南考察考察,形勢好就搞,覺得沒把握,算是兄弟我請朱縣長去海南旅遊!」女秘書也幫腔說:「朱縣長,我們麥總最是好客,特別對家鄉人熱情,就當是旅遊兼考察了,我給朱縣長做導遊,好不好?」

    朱凡祖老惦記著麥老闆的話,年紀來了該是時候為子孫著想了,他估計自己政治前途是沒了,是得乘最後的機會發點小財,為將來的養老生活做點鋪墊,忙問:「麥總,你可別開我的玩笑喲,真等我帶人去了海南,你忙不贏沒時間理會,我豈不白跑?」

    麥嘉誠一臉誠懇:「朱縣長,莫看我姓麥的發財了,那是幸虧黨的政策好,我不是那些有錢就不認人的爆發戶,不然我也不會回家鄉捐款修路了。你是南平的父母官,這兩天我也看出來你是個愛護人民群眾的好領導,南平財政困難,不是你這縣長沒想辦法,而是地理位置制約了南平的經濟發展。既然我有門路幫家鄉解決財政困難的辦法,我就寧願自己不搞,也要幫家鄉人。我麥嘉誠把話撂在這裡,如果朱縣長帶人去海南搞房地產,我不全力幫忙,我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朱凡祖也是利慾熏心、利令智昏,反正只是牽個頭,銀行出錢,真要在海南炒地皮炒房產為南平財政賺了大錢,自己總要得點利益吧,虧了反正是銀行的,只看如何運作讓自己少沾點麻煩而已,就急忙問起進海南辦公司的相關問題。

    這些事項麥嘉誠熟啊,見朱凡祖上了鉤,也就不厭其煩地有問必答,而且還解釋得非常詳細。朱凡祖連連點頭,恨不得立即用南平縣政府的名義開個公司,找縣裡銀行貸上幾千萬的巨款去海南淘金。

    麥嘉誠見火候差不多了,說:「朱縣長,既然我幫你找了條生財之路,我們在商就言商,商人嘛多少有點惟利是圖,我捐五百萬給南平修路,總還想有點回報,你說呢朱縣長?」

    朱凡祖心態已經在商了,當然點頭說:「這個我理解,商人不圖利益,怎麼積累資金發展更大的生意呢,你捐給南平五百萬,想在南平搞點什麼生意,那你只管放心,一路綠燈,保證你在南平生意興隆。」

    麥嘉誠搖搖頭說:「朱縣長,我還有什麼生意能做到南平來呢?我的意思是,投資了就要有效益,即便沒效益,也不能虧本是吧,我想等南平公路修好後,享受這部分公路的養路費,多少總得有點,十年收回全部投資,應該算我不貪心吧?」

    朱凡祖覺得一年五十萬不算什麼,問題在於捐款與投資,那是兩碼事,何況現在還驚動了市委省裡,萬一追究南平誇大亂報,很是擔心,正期期艾艾想拒絕。

    麥嘉誠附在朱凡祖耳邊,如此這般一點撥,朱凡祖恍然大悟,連連說主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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